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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逃婚新娘-第2部分

小说: 逃婚新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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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当年服侍娘,后来又将我带大,她曾经对我说,我们陈家就是她一辈子的家,而且她根本无依无靠,她要回哪里去?”
  “是真的,水柔,当时我看她离意颇坚,还要帐房多算一年的薪俸给她。”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张婶会主动要求离开陈家,而且还一声不响的,连我都没说就走了,爹!我要亲自去找张婶问个明白。”
  要不是陈博拉得快,陈水柔肯定早已冲了出去。
  “水柔,爹不会骗你的。而且张婶会离开,就是因为她对你说了谎,觉得愧疚,所以……”
  “对我说谎?觉得愧疚?”陈水柔的黛眉迅速蹙成一个死结。“她对我说了什么谎?”
  “张婶说她很抱歉误导你,让你觉得张千翔是个坏蛋,她觉得自己破坏了你的姻缘,所以才偷偷离开的。”陈老爷慢条斯理的引述张婶的话。
  “不!爹,张婶是不会骗我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陈水柔斩钉截铁地道。
  她认识张婶多年,从小到大,她对她那份无私的付出和慈爱,令她根本不必细想就知道张婶是绝对不可能对她说谎的。
  瞧陈水柔小脸蛋上那份坚决的神情,有一刹那,陈博忍不住要怀疑,张婶离开前那一番僵硬的言词,真的是因为愧疚说了张千翔的是非,而自觉破坏了陈水柔的姻缘,还是因为不得已?
  不!张婶怎么可能是被逼的呢?他们陈家对下人一向和蔼宽容,从他老妻在世时便是如此,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逼迫的事情。就算后来才娶进门的媳妇,瞧她带张婶来见他时,也不见她脸上有厉色,反而还要他多给五十两银子让张婶当盘缠呢!
  “爹,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亲自去找张婶问个清楚再说。”说完,陈水柔随即冲出大厅,急忙往仆人房而去,根本没空理会她爹到底还在对她嚷嚷些什么。
  在仆人房转了一大圈,也问遍了所有人有关张婶的去向,所得到的答案不是三缄其口,就是无奈的摇头苦笑,陈水柔这才不得不暂时放弃。
  夜风吹送阵阵的荷香,沁人心鼻也引人入睡,但独坐在花亭上的陈水柔却为找不着张婶的事而烦得睡不着。
  “水柔。”
  “张婶?呃,大嫂,是你。”在看清身后叫唤她的并不是她此刻所想念的张婶,反而是她巴不得避开的大嫂张丽红时,陈水柔原本才展开的笑靥顿时凝结,且说话的语气也由原本的娇柔变得生硬。“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她原本也很开心有个大嫂的,且她想像中的大嫂是像妈妈一样疼她,或像大姐姐一样会陪她玩的人。谁知道她大嫂不但不喜欢她,而且在面对她时总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再加上后来她总是趁爹和哥哥不在家时陷害她,这也就难怪陈水柔要避她如蛇蝎了。
  “我是来告诉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好准时上路。”张丽红平铺直叙的口气,淡得让人听不出半丝感情。
  “不!我已经跟爹说过了,我不要嫁——”
  “跟爹说过有什么用?你还是非嫁不可!”不客气的截断陈水柔未说完的话,张丽红厉声道:“而且你一定要嫁给我弟弟。”
  开玩笑,这死丫头不嫁怎成?那她计划中的另一半家产怎么办?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弟弟?他跟你一样是坏人耶!”陈水柔不客气的指控。
  现在爹爹在家,哥哥也在家,她就不相信嫂嫂敢对她怎样?
  只是,过些日子,等他们又都出远门了,她大嫂肯定又会对她……
  唉!再说吧!眼下能不嫁才是最要紧的。
  “坏人?”双手叉腰,粗声踅上前一步,张丽红有股想马上掐死陈水柔的冲动。
  这可恶的死丫头,还真会挑日子顶撞她。她今天因为一个丫头没有把她房里的铜镜擦干净,已经狠狠的抽了她数鞭,但是到现在还气着呢!
  不过,看在陈家的家产在陈水柔嫁掉后,就会全数落入她等待已久的口袋中,她说什么也得忍下那股想掐死陈水柔的冲动。
  “死丫头,我警告你,说话给我客气一点。”
  “我说的是实话,你本来就是坏——”
  “住口!”怒喝一声,张丽红那又高又壮的个头立刻气冲冲的俯瞪着她,令陈水柔就像被泰山压顶一般,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我告诉你,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爹已经将你许配给我弟弟了,而且是明天即刻要起程,如果你明天不乖乖的跟我回襄阳,哼哼……”
  陈水柔歪斜着脑袋,眨着一双灵眸,声调无辜的问:“大嫂,你感冒啦?”
  “死丫头,你居然敢如此取笑我!”胸脯加速起伏,张丽红一副快心疾发作的样子。
  “我没有哇!”陈水柔努力的忍住笑,才又续道:“是你哼了好几声却没接下话,我才会以为你感冒失声了。”
  “好,很好!”
  明明是个好字,但是从张丽红的口中逸出,却是恨意十足。果然,她接下来的话便是咬牙切齿。“你不要太得意,等明天出了陈家大门……”哼!你就知道了。
  后一句闷在心里的话,张丽红自然没说出口,但不怀好意的眼神早已盛满了太多昭然若揭的计谋。
  陈水柔自然没有遗漏她的眼神,毕竟这几年来,她从每一次幸运的躲过她的魔爪,到后来干脆跟她玩起躲捉藏的生活,不都是为了不让她有机会再害自己吗?
  可现在……
  “我不会跟你出门的,我说过,我不嫁!”抬头挺胸,陈水柔不怕死的坚持着。
  “你会的!”张丽红的口气,是势在必得的斩钉截铁。
  “我不会。”双手叉腰,陈水柔仰着小脸,不服气且坚决的再次强调:“听清楚了!大嫂,我不会跟你出门,也不会嫁给你那个坏蛋弟弟,不嫁、不嫁、不嫁!”
  这次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她知道今晚这么极力顶撞她大嫂,往后的日子一定会非常不好过;如果她猜得没错,光是劈一百担柴,再加上关在柴房里十天半个月,就够她受的了,更遑论其他。
  只是,以前她每次受罚被关,都有张婶偷偷送饭菜给她吃,而李伯的儿子小光头也总会帮忙她劈柴,还有她的贴身丫鬟小春,总是趁张丽红不在家时,偷偷换上她的衣服代替她被关,好让她回房去洗个澡、补个眠,甚至出去遛达遛达。
  所以,张丽红对陈水柔的处罚,因为有这些忠心的仆人、朋友帮忙的结果,她还不至于吃太多苦头;至少细嫩的小手没有因为做了过多粗活而长茧变粗,粉嫩的脸蛋也没因淡饭粗茶,或营养不良而变得苍白憔悴,那一双彷佛会说话的灵眸更不见黯然失色。
  换句话说,不管陈水柔受了张丽红多少折磨,她依然保有率真的个性,且让自己更加光彩美丽。
  就因为如此,张丽红为了要夺走陈水柔那一份家产而屡害她不死之下,自然着手调查原因。
  所以,小光头不见了,小春不见了,现在连张婶也不见了。
  所有帮助陈水柔的人,好像在一夕之间统统不见了,新换上的一批仆人,又个个像是在监视她似的,这也就难怪陈水柔更喜欢往外跑了。
  不!她不能待在家里,做一只待宰的羔羊。
  没有了那些死忠仆友的帮助,在张丽红的压迫下,她肯定是活不成呀!
  她现在就要跟爹说去,她不嫁!她已经十六岁,也算长大了,无论如何,他爹这一趟如果再出远门,就算要她拉着马尾巴徒步走路,她也一定要跟去!
  第2章(1)
  “站住!”横在陈水柔面前,张丽红冷着声问:“你要去哪里?”
  “大嫂,反正我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要回房睡觉了!”
  虽然闪过张丽红刻意的阻挡,但陈水柔才走一步,就又被她堵住了去路。
  无奈呀!陈水柔忍不住暗忖。
  但更遗憾的是,如果她再把哥哥的功夫学精一点,而不只是花拳绣腿,或是长年跟在爹身边的彪叔能再多教她一、两招功夫,那她现在说不定就不用可怜兮兮的受困在荷花池上的曲桥了。唉!
  “不是真的要回房睡觉吧!”张丽红邪笑的看着陈水柔露出心虚的表情,再以抓到小辫子的可恶音调道:“你是要去向你爹告状,对不对?”
  “不对!”硬着头皮回答,陈水柔却不自觉心惊的微退一步。
  她怕张丽红会捏她!她受过的。且更惨的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她的魔爪已伸向她了,她就是躲不过!
  陈水柔不知道她大嫂到底是学了什么厉害的功夫,可以在顷刻间捏得她全身几个无法示人的重要部位全瘀青黑紫,不但个把儿月都化不去,而且夜里还会发热肿痛得让她无法成眠,却也不能跟她爹和哥哥说去。
  因为她提不出证据呀!
  想想,胸口上、胸口下,甚至是小腹下和大腿内侧……这、这叫她如何示人?怎么告状?
  虽然丫鬟小春替她更衣时看过,张婶还在伤处替她抹了药,而且她们也都曾勇敢的站出来替她作证,但是她爹和哥哥却都在张丽红超高段的演技下,认为她是个不听管教的野丫头,身上之所以会有瘀青,肯定是自己野过了头,不小心撞伤的结果,而不是如她说的那样,是被嫂嫂欺负。
  “我说过,你一定要嫁,而且是非嫁不可。”眼看着陈水柔再一次挺胸想跟她辩驳,张丽红沉下脸,冷凝着声音道:“如果你明天胆敢不乖乖的随我回襄阳,你听着,死丫头,我会毒死你老爹、谋杀你哥哥,然后再吊死你!”
  “天!大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一连串恐怖的字眼,在陈水柔单纯的世界霎时串连成一张可怖的网,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双灵眸更是不敢置信的瞠大。
  “我爹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还有我哥哥,他是你的丈夫,又这么疼你,甚至对你言听计从,你、你怎么可以……”
  陈水柔不懂,如果大嫂想整死她,那还说得过去,毕竟她跟她曾有过过节,可爹和哥哥并没有哇!
  “好?哼!爹如果真的对我好,为什么不把家产全数交给我管理?也不想想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他年纪都一大把了,还霸着产业不放。还有你哥哥,总是把我丢在家里当个怨妇,自个儿逍遥的去拜师习武,这叫疼我吗?”
  说到这里,张丽红心底就有无数怨怼,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嫁到陈家这么多年,都未能生下一男半女,难怪她会那么害怕自己如果不早日将家产掌握在手中,万一陈水轩再娶,续弦有后,那她岂不是啥也没有了吗!
  综合以上原因,再加上她本来就爱财如命,也难怪张丽红会对陈家的家产这么汲汲营营,甚至是不择手段了。
  一大清早,太阳也不过露出半张脸,以陈水轩为首的一群家丁,扛着张丽红这一个月来陆陆续续准备好的礼品、绸缎、金饰、玉器什么的,反正一箱箱的也没人能看得到里头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带着一些丫鬟伴着一顶特制的大轿子,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上了官道,准备往襄阳而去。
  在那顶特制的大轿子里,张丽红悠哉游哉的躺卧一侧,从她不时扬唇轻笑的举动看来,恐怕连瞎子都能感受得到她的得意。
  因为到目前为止,她与弟弟合谋想并吞陈家家产的事正顺利的进行着。
  反观在张丽红的威逼下,愁苦着一张脸,且紧绷着身子缩在一角的陈水柔,可就委屈可怜得令人同情了。
  昨夜开始,在张丽红的紧盯下,睡不成眠的陈水柔,苦于找不着机会逃走,此刻的她已是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等到大伙儿休憩的时刻——
  “哥,我可不可以自己骑一匹马跟在你身边?”
  耳边的淙淙水流虽然令人向往,但陈水柔却没空去享受那份溪水泼在脸上的清凉,倒是在停轿休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到她哥哥身边这样要求。
  她实在无法再跟张丽红同坐在一顶轿子里了,不只是因为她大嫂那份得意外加示威的嘴脸太讨厌,最重要的是她想逃跑!
  既然要逃跑,天天坐在轿子里,又是在她大嫂虎视耽耽的注视下,自然不可能成功;也就难怪她要抓紧每一次休息的机会,要哥哥陈水轩让自己骑马了。
  “不好吧!水柔,外面这么炎热,你会受不了的。”
  看妹妹双颊通红,额上更沁着汗珠,肯定是热着了,陈水轩索性将手上刚浸湿的布巾往她脸上擦拭。
  “不会的,哥!我不怕热,何况外头的风这么凉爽,我——”
  “这怎么可以!”
  完了!听到身后传来张丽红的声音,陈水柔就知道她的逃跑计划又失败了。
  “水轩,你不可以答应水柔!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抛头露面多不像话,何况,万一不小心给跌下马受了伤什么的,我们怎么向人家交代?”
  张丽红的话虽是对着陈水轩说的,但一双满含威胁和警告的眼,可是偷空直觑着陈水柔。
  想起大嫂曾经撂下的狠话,陈水柔再次无奈的转身离去。
  “水柔,你大嫂说得也有道理,你……水柔,你要去哪里?”
  “我去洗把脸!”远远的回话,却已是语带哽咽。
  她不想爹爹跟哥哥被害死呀!
  不想屈服却又逃不了,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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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柔,你开开门!”
  “什么事?哥。”
  “我看你整个晚上都不说话,又没吃多少东西,所以要店小二准备了一些点心,你……咦,怎么了,水柔,眼眶怎么红红的?”
  陈水轩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除了钻研武学,其他的事对他来说,全都被归类为小事。而这些日子他之所以会注意到陈水柔,绝不是因为他突然转性,变得细心了,而是因为她这几天的变化,实在大到像换了个人似的,让他要全无感觉都难。
  “没什么,只是眼睛进了风沙而已,一会儿就没事了。”陈水柔避重就轻的说。
  天知道这些天她都好烦恼、好害怕!
  她其实早想逃得远远的,可又怕真逃了,爹爹和哥哥怎么办?她又不是没见识过大嫂的狠劲。
  去年初冬,一个新来的小丫鬟托了壶冬茶要送到张丽红房里,怎知她竟突然冲出房门,不但撞翻了整壶热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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