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星光-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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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了正义而去，可你知道，为了正义只是整个军事行为华丽的外袍。欺骗本该得到教训与敲打，可你换来了什么？你用欺骗换来了至诚至善的支持，你不觉得这是莫大的讽刺吗？
低着头快步离开的瑟兰迪尔在内心不断责怪自己。同时下定决心，除了必须要带的护卫队之外，绝对不让任何一个精灵参与此次战役。
你不能在欺骗亲族的情况下，还利用他们的力量实现自己的目的。精灵王这样对自己说。接下来的几天里，精灵王以“只围不攻”的借口，回绝了所有精灵族的参战要求。特别是收到凯兰崔尔发来的，要求参战的信函时，他在黄金夫人对自己的赞美词藻中内疚得几乎就要失态。好在，他还可以借助书写回函的时间让心态等以慢慢平缓。
写给凯兰崔尔的回函中，精灵王出于惭愧的心态详细描述了自己的作战计划。借助矮人军队的帮助，长时间包围魔多，每天只进行小范围的攻击达到恐吓与威慑的作用，以让肮脏的物种在长时间的恐惧之下彻底崩溃。最后的攻击行为将交由刚铎完成，因为只有刚铎最适合接管魔多，所以刚铎理所当然需要做出最后一击。
这样的说法让凯兰崔尔颇为感慨。她把精灵王的信函交给了凯勒鹏，在自己的丈夫阅读信涵后，完全不知道瑟兰迪尔暗中打的什么算盘的黄金夫人发出赞叹。
“为林地受到惊吓的孩子而战，为刚铎接管魔多出兵；还知道在精灵族军力不足的情况下，成功调用孤山矮人族的王师。欧瑞费尔这个独子真是值得子民爱戴，值得正义阵营所有的首领学习的有勇有谋之材。”
那当然。我的好朋友欧瑞费尔怎么可能培养不出一个伟大的王者？他本身就很伟大，不然大绿林怎么能在他手里变得富繁？
暗暗得意的凯勒鹏收起信函，向自己的妻子提出能帮助精灵王的实际建议。“虽说瑟兰迪尔是借用矮人族的兵，不会影响到林地的国防力量。可我们只借了他八千士兵，只用八千士兵守住最大的大森林，很是吃力。围攻魔多后，里面的奥克斯开始向外逃窜……”
逃出围攻的奥克斯可能去往中土的各个地方，其中绝对不乏逃往刚达巴的生灵。从魔多到刚达巴山，中途需要路过林地王国。逃亡者会不会把气发在国王暂时不在的林地王国？想到这里凯兰崔尔果断把刚换防回箩林不久的哈尔迪尔叫了过来。
”你再带五千士兵过去。“当着凯勒鹏的面，黄金夫人语调平和的对哈尔迪尔发布指令。“对精灵王说，体恤本族兵力匮乏是他的美德，但箩林对于追求正义的军事行为不能没有任何表示。我接受并且赞成他提出的，不需要出兵支援魔多围攻战的建议。这次新增的五千箩林士兵，只为帮助林地王国镇守国界而去，不随精灵王出战魔多。精灵王什么时候返回林地，他们什么时候返回箩林。”
在一边坚着耳朵聆听的凯勒鹏觉得妻子在这一刻又变得更美丽了。不过一直关注着精灵王动向的他还是发出了更具针对性的提醒。“瑟兰迪尔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像我的老朋友欧瑞费尔了，特别是傲气方面。一旦认为自己的做法正确，很难妥协。”
凯兰崔尔当然明白这是凯勒鹏在提醒自己，打定主意不麻烦精灵种族的瑟兰迪尔还有可能回绝箩林的增兵。想起自己女儿曾用“固执，自傲”形容精灵王，中土最强大的女精灵转头对自己的丈夫微笑了一下。
“现在是哈尔迪尔的弟弟欧洛芬带着我们的精灵在林地值防，瑟兰迪尔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哈尔迪尔带兵入境。不过……一个才两百岁出头的精灵，说起来还该尊称你一声叔叔。有什么理由拒绝长辈的赐予？”回过头来的黄金夫人正色对躬着腰身立在正前方的哈尔迪尔吩嘱道：“告诉精灵王，这是凯勒鹏亲王夫妻暂借给子侄的力量。他若是拒绝接受，就是越过他的父亲，否认我们与欧瑞费尔的亲眷关系。”
这一出长辈姿态，摆得真是登峰造极！凯勒鹏压抑着内心的欢悦，故作平静的对着行礼离开的哈尔迪尔点了点头。
其实凯勒鹏的担心完全多余。打定主意拒绝所有精灵种族支持的瑟兰迪尔，根本阻止不了箩林士兵增防的行为。
新增的五千箩林士兵，在第二天一早便起程前往林地。轻装出行的他们只花费了半天的时间，便到达了林地王国的南面。当时，精灵王正好到林地南面来巡防。
这短短几天，精灵王做了许多事。他先是向所有正义阵营发出了战争告知函，详细说明了此次出兵的目的及方针，并且在信函中婉转的拒绝一切增援。然后，他去往长河及河谷二镇。除了提醒两个镇长要加强防范，以应对逃亡的奥克斯间接带来的压力之后，他还亲自视查了联合防线。为什么不提醒孤山注意防范？与孤山国王商议出战计划时，精灵王就提前交待过防守的事，自然不用再多此一举。
在距离河谷镇最近的防线上，瑟兰迪尔第一次主动叫来了费奇。“守好你负责的这段防线，就是为了刚铎攻下魔多出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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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七、国王之威
费奇早就通过镇上张贴的精灵王出战公告知道了所有的事。想到眼前的王者围攻魔多后，会把出战所获的成果拱手送给刚铎，费奇深深被精灵王高尚的品德而折服。虽然知道眼前的王者脾气不太好，大多数时间都很高傲，费奇还是止不住对他发出盛赞。
“我明白。您说在公函上说了，魔多会是刚铎的。我们帮您守护好联合防线，就是减轻您的后防压力，也就是为了奋战在前线的军队出力。”费奇用觐见人类国王才用的单膝跪地方式，对着高立在台阶上垂眼看着自己的精灵王说道：“我向神灵发效，我会用生命驻守于此。”
“刚铎的丹登人很英勇，也很……可爱。”对费奇点了点下巴，又侧头向身边的长河镇长告别后，轻装出行的精灵王快步离开，直奔林地王城而去。按照原计划，明天一早中土最好的医者将带着需要医治的十几个精灵孩子，离开林地去往瑞文戴尔。
“你怎么还不去准备？明天一早就要起程了。”在侍从帮着卸下盔甲时，精灵王斜瞄着他的顾问，发出略显凌厉疑问。
“我……我还是不陪着孩子们一起去瑞文戴尔了吧？”一直无意识摸索着手中装着国王徽章的精美木盒，佛诺尔咬咬牙说道：“我还是留在林地吧。当年欧王出征时，也安排我留在王城。”
“父亲当年出征把国防线上的士兵全部带走了。国界空置才要给王城留下有决断能力的生灵，以在紧要时刻可以做出合理的部属。这次前往魔多我只带自己的十几名护卫，不动其他兵卒。官员也全部留在林地，不需要留你在王城。”将佛诺尔纷乱的神情尽收眼底的精灵王放缓了一些语调，耐着性子说道：“再说，代我照料孩子们本就是你现在最重要职责。他们都那样了，你不跟在身边能放心？”
“可是您不在林地，我去了瑞文戴尔也会担心留在这里的孩子们。”混乱的思绪之下佛诺尔忘了手里拿的是什么。将木盒放进了染着各色药剂的白色作业服口袋中，她忙行着礼发出请求：“请陛下准许我留在林地吧。”
就在这时，站在精灵王左侧，一直在与胸盔较劲的侍从正好用蛮力的扯开了相互紧咬住的铁质搭扣。因力气过大，本就佯倚着坐椅的精灵王也被猛的拉得向一边倾斜。伸手来扶的侍从慌乱中又划到了精灵王的脸，惹得瑟兰迪尔双眉一皱。
然而，含着怒火的眼神一接触到惊慌失措的侍从，便飘向了顾问的位置。对着侍从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精灵王带着怒火对依然在行礼的佛诺尔喝道：“我让你陪着孩子们去瑞文戴尔！谁给了你违抗指令的勇气？”
等瑟兰迪尔的理智反应过来是在对谁发出喝斥时，佛诺尔整个头都低了下去。她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即不出声反驳又用并不受令离开的姿态隐隐表达着自己的不屈。
瑟兰迪尔知道，她的内心一定处在无比矛盾之中。这种矛盾与纷乱的情绪来自于无法分身，即想陪伴在心灵受到巨大创伤的孩子身边，又想兼顾着暂时不能由国王近身守护的留国孩子们。
“你们先下去。”快速挥退了房间里其他的精灵，瑟兰迪尔在走向佛诺尔过程中动了动嘴角，以让有些僵硬的面部得到放松。确认将国王的情绪抛开之后，他才陪着笑脸用无比柔和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国王面具带久了就不记得拿下来。你要觉得委屈打我几下？千万别生我的气。”
“我怎么敢对国王动手？”语气中的嘲讽终是在抬头见到精灵王露出讨好笑容后，全部被压了一下去。佛诺尔犹豫了一下，没有避开精灵王环过来的手，只是低下头轻轻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办。去瑞文戴尔又担心，不去我还是担心。”
“林地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和缓而又充满自信的声音环饶在佛诺尔的耳边，年轻的国王正用它传达着抚平她内心杂乱的信息。“包围战至少两年以上的时间，我当然会在离开前把一切都安排好。国务在你回来之前由得文召集所有的官员共同处理，有重要到必须加盖国王徽章的事，他们会派通讯队去瑞文戴尔找你，实在不行还可以到魔多外围找到我。我这一走，在内王宫负责我近身事务的侍从全部去照料孩子们。就连森林的一草一木包括河流我都安排了相应的精灵负责。至于国防就更不用担心了，艾洛斯不随我出征，他和箩林那边过来增防的卫队长会很好的看守国界。你在瑞文戴尔好好帮我守着那十几个孩子，尽快让他们回复常态，尽快返回林地。”
执意要让佛诺尔去林谷，瑟兰迪尔有一定的私心。他发现佛诺尔在埃尔隆德的领地虽然很繁忙，充盈在眼神中的欢愉感却怎么也掩饰不了。是因为远离了尔虞我诈的政务才让她有了发自内心的欢乐吧？瑟兰迪尔如此认为，自然也不会让她错过暂时远离政务的机会。
“可你是林地王国的守护者，你不在我总觉得不安，怕森林遭遇什么外来的风险。我……”再次无意识的绞起了五颜六色的作业服衣角，佛诺尔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我还担心你……”
“不会有什么变故，森林里面全是忠实的木精灵。再说，我也不是去了魔多连灵魂都离开了林地。”把头伸得距离佛诺尔更近之后，瑟兰迪尔带着一丝坏笑说道：“这几年来我借用往来的商队在中土各地都布下了暗探，一有可能危及林地的信息就能提前知晓。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最有可能给林地带来风险的未来人皇还在林谷。由智者暂时教导，那个孩子不会对林地成危险。至于担心我，你几年前不就说过，我已经不需要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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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八、言从计听
明知道担心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也改变不了事实，佛诺尔还是难抑对精灵王忧心。只带着十几个亲卫士兵出征的精灵王，可以说是完全置身于矮人军队中。虽说林地与孤山的关系在格拉顿平原灾难后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合作紧密期，但她永远忘不了庭葛王惨死于矮人武器下的过往。
正如中土大陆无时不刻都在发生变化一样，再紧密的关系也有可能发生变故。按照精灵王的说法，他要与几万之众的矮人士兵在一起至少生活两年以上，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变故？可是再担心，佛诺尔还是自嘲的笑了笑。
“我们的国王一定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我的担心真是无谓且无用。”嘴上心里都说着这话的佛诺尔抬起来头正视着精灵王，诚心诚意的回道：“对不起，瑟兰迪尔。我不该对你的能力有任何怀疑。”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知道你是不是怀疑我。你是唯一一个听到我要出兵魔多，连士兵从哪里来都不问就赞成我的生灵。要说信任，再没有生灵能比你更加信任我。”搭在对方手臂上的手难以查觉的轻轻动了一下，瑟兰迪尔吊着胆子对着佛诺尔嘀咕着：“我的爱，这么相信我为什么不接受我？”
“魔多那群余孽把孩子吓死这样，你当然要让那些生灵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跟相信不相信没关系。”顶着红脸挣脱退开几步之远的佛诺尔顾左右而言他，也不敢再与精灵王正视，低着头喃喃的说道：“只是可能所有生灵都想不到，你居然能动用孤山的兵。虽说是矮人士兵，要是可以的话，还是请求您向对待林地士兵一样，尽量保全他们。”
佛诺尔躲躲闪闪的行为让瑟兰迪尔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蓝色的双眸不过在眼眶内转了一下，一个邪恶的念头便在脑海中升起。
“我要是把带去的兵一个不少的带回来，你就能接受我了吗？”瑟兰迪尔步步紧逼，直到佛诺尔逼到靠在墙角无处可退，他才含着一抹邪笑问道：“或者说，从此以后，不论什么战役，只要我带出去的兵都一个不少的带回来，你就接受我？”
参战却不损一兵一卒？这是佛诺尔梦想中的战争胜利模式。可她明白，梦想终究只是一个梦想。在中土大陆，上至迈雅下到普通生灵，没有哪个获胜的将领脚下没有踏着成千上万的枯骨。所以精灵王所说的话，在佛诺尔看来终究也只是他的梦想。
就算是梦想，能在激励之下降低战争死亡率也是佛诺尔所期待的。于是她一改躲闪的姿态，与将自己禁锢在墙角的精灵王对视：“三战皆胜，并且不死一个士兵，我就接受你。我看到所有过往战役的记录，都显示龙是精灵最难战败的生灵。精灵要打败一只龙，死伤至少上千。假如你可以不废一兵一卒杀掉一只龙，我就反过来求你接受我。”
两千五百年后的某一天，半边脸被龙焰烧得漆黑的精灵王踩在龙的尸体上，扬手把艾洛斯叫了过来。
“让所有的士兵过来集合。”忍着脸上的巨痛，他扶着深插在地上的长矛侧头对目瞪口呆的佛诺尔说道：“一会你就能看到，我带来的兵全部都好好的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