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星光-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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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这样说领主。半兽人那么肮脏的生灵，可以与领主相提并论吗？”虽是出言责怪，佛诺尔到底没办法压抑住内心的喜感，低下头去笑了一下。“就知道你要责难领主，我才故意拖到临走前才告诉你。其实你也明白，埃尔隆德并不是故意不去，他身上的重担也不轻，的确分身乏术。这件事你好好劝劝他。不许仗着领主脾气好为难他。我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医治过我的智者受你欺凌。”
“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为难‘最后之家’的创建者。他治好的患者遍布中土，我可不敢得罪。”见佛诺尔被自己逗得直笑，却一直没有停下整理行李的动作，知道她很快就要起程的瑟兰迪尔赶紧从抽屉里面拿出了昨晚才赶制出来的彩蛋。
紫色圆形状的物品被塞进了手中。对于这种贵族经常拿在手里把玩的物品，佛诺尔并不陌生。为了突出物品的精致与华贵，又不至于弄伤把玩者，设计师会在它的外围镶嵌上圆滑的珍珠。而手中这颗镶了不下七圈珍珠装饰的紫色彩蛋，摸起来只觉嬾滑无比，看来采用的是最考验工匠技艺的无缝镶嵌技术。
“出林地前，埃德蒙给我塞了一堆珠宝，不用再添珠宝防身了。再说回去的路程也没有多长时间，用不了多少金币。”再次摸了摸儿时经常把玩的彩蛋后，佛诺尔将它轻轻放在了精灵王手边的桌面上，侧着头问道。“这个工艺，看来是中土最好商队里的设计师和工匠合作才能完成。我说怎么没见商队把今年为你特定的商品册送来，原来他们直接到这里来找你了？”
“全天下都没有比他们更精于商贸的生灵。到了这里第二天，商队的队长就赶了过来。看来他听到林地和孤山要出战魔多的消息，就做好了到这里来送商册的打算了。刚铎战备军听说他是为了给林地和孤山国王送商册，不但没拦着，还要求他必须也给梅兰迪尔送。刚铎国王近十年没有光顾过，他们哪有准备？只好连夜先绘了一册出来。幸好那个领头的比翁人这次直接把设计师和工匠也拉了几个来，不然还真交不出给刚铎王的商册。”
想到比翁人队长暗爽于跑一趟就可以做三个国家的商贸，笑得嘴都合不拢还主动要给折扣，瑟兰迪尔有种强烈被算计的感觉。
“可是去年你要的特制商品并没有彩蛋，这么说来它是今年给你的特定册上面的商品？”完全没有兴趣打开彩蛋的佛诺尔开始忙于检查绑在腿上的利刃是否齐备，不过还是没忘称赞一下专事王宗商贸的商队足够专业。“以前都是收到了定金才开始制作。你这次可是出征，必然没带足够支付定金的财富。看来他们在没有见到定金的情况下不但把东西制作好了，还在没有收费的情况下先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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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八、王室一瞥
出战是出战，享受是享受，这方面精灵王分得非常清楚。加之此次出战本就打算让刚铎负责全部的物资，精灵王除了可能会使用的配饰，没有带大量的金币，当然不足以支付专制品的定金。不过，商队显然有备而来，不仅打着“您在为中土和平出力”的旗帜，号称这次不收取定金也可以开始制作，还非常有诚意的主动要求降价。
可惜，即便是这样，一身戎装的精灵王还是没有给个好脸色。在他看来，这种事务非战时期进行就好了，直冲到战场上来纯粹是添乱。
“你不会认为，我在打仗时也有闲情弄这些玩意吧？”与举着眼镜查看商册的矮人王不同，精灵王连个眼神都没给封面镶着精美碎钻的木制商册。“送回林地王国，自然有相关官员代我选定今年新增的用品。”
每年都添置一定数量的特制物品，这是中土大陆所有王室都习以为常的事。只要不是战乱时期，这笔开支就是王室必不可少的。这也是为什么瓦兰迪尔确认会成为未来人皇后，商队在第一时间就将未来人皇的生母也视为客户的原因――专供王室使用的特制品，可不是有钱就能购买到的。没有王室的身份，给再多的钱商队也不提供服务。正因为绝对的尊享和定期添置的王室习惯，让根本不想在此时此地进行这种事的瑟兰迪尔给出了请林地官员代劳的安排。
“您与纳德王为了剿灭索伦残余力量出战，连我们这些商人也佩服不已，可我们又做不了什么。也只能以送到您面前，本次绝不收取任何定金的方式，以示对您二位的赞美。”比翁队长异常恭敬的扬起头直笑，也把捧在手上商册又向精灵王托进了一些。“可是今年您的特制品真的很不一样，有不少喻意胜利的物品。犹其是为您特定的二十个彩蛋，个个都是按照林地精灵孩子们的模样制定的。把它们摆在随手可触的地方，打开彩蛋便可以看见可爱的孩子们，用以慰解思念子民的心情。”
“连我的孩子们你们也敢随意雕刻？”想到那群正淘气时的小精灵，瑟兰迪尔的脸色有所和缓，可语气还是透着不善。“那就把彩蛋那页翻给我看看。要是孩子们的模样被丑化了，小心我从此之后不再光顾，去年尾款也不给你们结。”
早就见多了精灵王这副嘴脸的商人自信的笑了笑，迅速将名册展开。果然不出他的意料，精灵王的眼神一落图文并茂的图册上，原是冰冷的眼神就变得暖和了起来，甚至无意识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倒挂在树枝上的小精灵图案。
“勉勉强强看得过眼。”嘴上虽不承认，精灵王还是豪气的定下了全套的彩蛋。然后一如既往的拒绝了折扣。“折扣就不用了，林地王国从来不靠折扣变得富强。你不是带了工匠过来吗？就在这里先给我赶制一个成品。成品要是与商册上的有一样，我还可以多订制几套。”
于是，在佛诺尔离开前的一个夜晚，赶制出来的彩蛋便送到了精灵王手里。可现在，想送给心爱精灵把玩的东西居然都没有被打开，便被递回来了。这怎么能行？
“你真的不想看看彩蛋里面是什么吗？”弯着腰把头伸到佛诺尔跟前，瑟兰迪尔举着彩蛋狂眨眼睛。“说不定会有惊喜？”
“商队那些设计师为了取悦王族，又怕触犯了王族的忌讳，从来都是把王国最美的景色放在彩蛋里面，以赞颂在王者守护下更加祥和富足的国度。精湛有余，惊喜却从来没有。”到底是被瑟兰迪尔充满期待的眼神打动，佛诺尔暂时停下了整理行李的动作，接过了彩蛋。不过几秒钟，她便找到了隐藏于最底部的淡紫色珍珠面按键。随着手指轻轻一扣，紫色的外壳在带着黑色手套的掌中如花朵一般绽放，一棵坐着十几个小精灵的大树完全呈现在眼中。
“小精灵嬉树，还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那么这一整套的彩蛋，也都是以小精灵为主题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佛诺尔双眸一转，收起了彩蛋的同时说道：“那我就代您送给瑞文戴尔领主。就当是为了小淘气们揪领主的头发而赔礼。”
“你高兴就好。不过是多订制一套给你装饰寝殿用而已。但是，我有个提议。送到埃尔隆德手里，不出三天绝对又变成了粮食和药品供给‘最后之家’的避难者，你不如交由林迪尔处理。”见佛诺尔颇为认同的点了点了，精灵王话锋一转，语气里面满是得意：“用刚铎的钱给丹登皇始祖孪生兄弟埃尔隆德送礼，还真是应了人类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刚铎的钱？不明就里的佛诺尔刚想发问，精灵王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
“今年的帐单，我叫商队直接送到梅兰迪尔那里去了。”迎着对方疑惑的眼神，精灵王得意的说道：“你前几天不失礼仪的拒绝了刚铎王后的亲近之意，我又从没因私欲找刚铎国王。再不给梅兰迪尔一点表现的机会，他又要费尽心意想办法如何向我示好了。花一点金钱付帐而已，最重要的是刚铎国王会因此觉得与我有了私交，心安不少。”
要不要花一点时间，向精灵王说明他眼里的“一点金钱”也许对于刚铎国王来说是“一大笔金钱”呢？考虑到梅兰迪尔现在的处境，能与精灵王者建立私交的确会让心态好了不少，佛诺尔选择了沉默。
窗外，随行侍卫集结的号角声悠悠的传来，不想让他们等待太长时间的佛诺尔扎紧了行囊的封口。
“那我先回林地去了。等明年再过来看你？”
“不行！每三个月必须来找我当面述职。”故作严肃的拍了拍佛诺尔肩头，瑟兰迪尔不容置疑的说道：“不然仅靠来往的信函，我怎么放得下心来？万一你趁我不在，把林地王国弄得一团糟，把小淘气们宠得占领了我的王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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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九、因爱阻挠
“那我一定会在得文大人召集的木精灵议会上被强行驱逐出林地。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孩子们的确被宠溺得有些过头了。回去后，也该小淘气们开始学习礼仪了。”拿起行囊做了一个告别礼后，佛诺尔转头匆匆而去。
议会？精灵王有些奇怪。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木精灵议会”这个词。从他出生起，林地木精灵议会从来没有在他所知道的世界里出现过。
“木精灵议会”始于林地王国成立前几个月，所有生活在大绿林的成年生灵都有参加会议并且发言权利。大多数时间，民众会选择自己最信任的官员代为发言，以缩短决议的时间。林地第一任王权授予欧瑞费尔，便诞生在木精灵第一次议会之后。这场会议通过表决的方式，决定了拥立欧瑞费尔为王。当然，拥立谁为王者仅仅只是议会的一个功能而已。由于议会代表着所有大绿林原住民的意愿，它实际上拥有着整个国家财政预算、王位继承、监督管理等任何方面的权力。可以说，议会的权利远在王权之上。即使是欧瑞费尔也不敢不遵照议会的决定行事。
为什么瑟兰迪尔不知道这个组织？因为在这之前，整个中土只有拥立了非本族生灵为领袖的两个领域――箩林和林地才有议会。而从瑟兰迪尔出生后直到现在，因充分信任并且爱戴着自己的守护者，箩林和林地的议会从未证明过它们的存在。直到多年之后，精灵王一意孤行要迎娶木精灵不认可的生灵为王后时，林地议会才再次出现。那一天，当得文把所有木精灵的决议传达给精灵王时，他先是震惊，而后扫视着身前上百个木精灵笑得眼泛泪光。
“我守护了你们近千年，你们居然用不允许我和心爱精灵在一起的决议来回应我？”
“正是感动于您的守护，才不忍心看您继续被蛊惑。”最年长的木精灵站了出来，激动得双手直颤。“不是所有的贵族精灵都有资格成为您的王后！全中土有多少生灵暗慕您，有多少圣洁高贵而又善良的贵族女精灵早已倾心于您，陛下难道根本不知道？您放眼看一看，无论是哪一个生灵，都比那个已经有过一段婚姻，半边脸尽毁的女精灵更配得上您。”
“就是！”一直没敢发言的埃德蒙终于找到了机会，咬牙切齿的说：“林地最昌盛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出现您便赐了亲王的头衔。当时我就觉得不妥，没想到她成了亲王后居然还敢盯上王后的位置。简直太贪心！您在浴血奋战的时候她在哪里？您为了林地复兴而奔波的时候，她又在哪里？林地生灵少到连您也不得不帮忙照看孩子的时候，她又不知道躲在哪里享受安宁。什么都没有为林地和您做过，又一点也不美丽，我是实在不忍心您永生的幸福就这么毁在她手里。”
她在哪里？她就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走过最艰难的岁月。就连毁了的那半边脸，也是为了解救我的原故。这些话，瑟兰迪尔只敢在心里默念，不敢说出口。
佛诺尔说得没有错，木精灵已经有了定论，就算把真相说出来也未必须会令他们信服。弄不好反倒被认为是为了给自己开脱，刻意摸黑其他生灵。而在短时间内，就算有木精灵相信佛诺尔就是曾经的国王顾问，也只会让他们认为国王问过过往的作为本身就怀有不好的目的，引发他们更为强烈的反感。倒不如让已经离开的国王顾问继续在木精灵心目中留有良好的印象。至于半边脸残毁的原因，更是不能说。说了，就必须提及精灵王被烈焰公主软禁的事。
“已经过去事没有必要再提。就算你把这件事的前因对整个林地公布，我的脸也好不起来，就让它尘封在你我的记忆中吧。”说这话的时候，无意识捂着半边脸的佛诺尔异常坚定。“他们一直视你为最伟大的国王。告诉他们最伟大的国王曾被软禁在东方女性的手中？这对木精灵来说是多大的心灵创伤？除了让他们觉得心痛和惶恐，能有什么实际意义？更何况烈焰能够成功获得你的信任也是出于我的原故，我也不是全然无错。总之，在木精灵眼里我的缺点已经足够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项。”
所以，当他们用你所有的缺陷来否定你时，我只能听之任之，连个为你辨解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深深为佛诺尔感到委屈，为了不伤害木精灵，瑟兰迪尔还是选择了在这些事上不作丝毫辨解。
用握紧权杖的方式稍稍平息了一些情绪后，瑟兰迪尔正色问道：“你们反对我的决定，原因是出于爱戴我？那么，如果我违反议会的决定，执意要与她结合呢？”
纵始一万个不愿意，得文还是在木精灵坚定的目光下，一字一句的说道：“违反议会的任何决定，都会使您失去林地国王的身份。”
“哈哈哈。原来是这个。”内心波涛翻腾的精灵王瞬间平静了下来。他看了看被握在手里的权杖，双手托起它递向前方。“国王无权违反议会的决定，违反就不再是国王是吗？看来这个议会比国王还强大。即然如此，你们不如让议会接管权杖吧。看上去强大的议会能给你们更好的守护？”
他还说：“你们是否认同与我无关。只有她会成为瑟兰迪尔的妻子，是否是林地王后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佛诺尔苦心与木精灵维系住的细微平衡，终是毁于精灵王一句宁弃王权也不改初心的话。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