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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汉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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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老就放心吧,没有金钢钻也不敢揽瓷器活。”
    “金钢钻?”掌柜的可真不知道刘泽说的是啥东西,一个劲地嘀咕着。
    刘泽顺嘴说了句这朝代没任何人能懂的话,自己也暗笑了一声,没再解释,拱手道:“多谢老丈,告辞。”
    转身正欲离去,掌柜的连忙又唤住了他:“客官,你这车队可过不得秦岭。”
    刘泽倒是一怔,听那掌柜的又道:“秦岭山高险峻,道路崎岖难行,最窄处只能容一人通过,如此大车,万万行不得。”
    刘泽暗叫不好,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没走过,确实不知该如何处理,看来麻烦还是不少。他急道:“那如何是好?”
    “无妨,本店专门出赁秦骡,可负重物翻山越岭,客官可将马车抵押在本店,自汉中返回后交还秦骡即可赎回。”掌柜的笑呵呵地道。
    刘泽一听,舒了口气,当下便办理了赁骡手续,将车上的铁器全部卸下来,装到骡背上。
    张飞看着那又矮又小黑不溜秋的骡子就生气,自己又高又大的马就换回这些个不起眼的东西,掌柜的笑呵呵地道:“别看这秦骡不起眼,翻越这秦岭可全靠它了。”
    二十辆大车的铁器加上十车的其他物品用了整整一百头秦骡才装毕,刘泽离了小镇向子午谷进发。
    在子午谷口,果然有一队官兵驻守,看到有商队靠近,乃大声喝斥:“前面的客商听着,子午谷已禁止通行,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张飞一听,恼火三丈,道:“他娘的,有本事剿匪去呀,没这本事却在这里大呼小叫,真是欠揍!”
    刘泽知他姓格火暴,拦住他道:“贤弟,不可造次,小不忍则乱大谋。”回头对简雍道:“你带几两金子过去请他们通融一下吧。”
    “诺。”简雍于是拿了五六两散碎黄金放在袖中,走上前去。
    简雍上前作揖,道:“请问各位军爷,这子午谷为何禁止通行?”
    在谷口站共有五人,为首的约摸是一伍长,不耐烦的道:“太白岭匪患猖厥,杀人无数,为了过往行人安全,京兆尹有令,子午谷禁止任何人通行,待清除匪患之后再行开放。”
    “请问何时才能通行?”
    那伍长一瞪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快快退下,否则定你个通匪之罪。”
    “各位军爷,我等确有要事前往益州,行个方便吧。”说着,简雍从袖中掏出那五六两散碎黄金,递到那伍长手中。“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军爷通融通融。”
    那伍长将金子在手中掂了掂,绷着的脸也露也一点歼笑,东汉时当兵的一个月也就二三百钱的兵饷,这五六千钱相当于两年的兵饷。“好吧,念你有急事要办,权且放行,不过若遇得劫匪,休怪兵爷没提醒你。”说着一摆手,四个兵卒边上一闪,让出一条道。
    简雍道:“有劳了。”回身摆手。刘泽看到了,马上令骡队向谷中前进。
    子午谷的艰险难行绝不是浪得虚名,方才没走出数里,道路变得崎岖坎坷起来,狭隘处只能容一人一骡通过。
    张飞还在为刚才的事忿忿不平:“这那五个兔崽子,不如让俺过去一顿饱拳,保谁让他们乖乖让路。”
    刘泽和简雍相视一笑,刘泽道:“贤弟,你要想打架,机会马上就来了。”他吩咐伙计将几十把环首大刀分发下去,人手一把,骡队一字排行,张飞居前,由他断后,不会武功的简雍夹在最中间,刘泽还特意安排了两名武功较好的伙计贴身保护着他。他令所有秦骡必须首尾相连,切不可走散。
    夜宿之时,则找一宽敞之地,所有秦骡拴在一处,围成一圈,所有伙计分为两班,前半夜由张飞带队巡逻,后半夜由刘泽负责放哨。如此调度,张飞和简雍见之,钦佩不已。
    行了两曰,相安无事,眼见太白岭已过,并未见到任何强盗。不光是强盗,就连一个人影也不曾看过。刘泽反倒有些落寞,心想莫不是由于官府封禁子午谷,那伙强盗没了生意,转到别处去了,毕竟强盗也要吃饭,这里荒无人烟,抢不到金银财物,强盗也没法生存。
    在思量间,突然前面隐约有呼叫之声,随即传来金戈之声,长而直的骡队也变得搔动起来。不多时,前面的伙计奔了过来,向他报告前方出现了劫匪,而且匪首已和张飞打了起来。刘泽忙命后队的十几个伙计集合起来,护住后队,以防强盗从后路偷袭,自己立即赶到前面支援张飞。
    张飞和那匪首已大战了三十余回合,却也不分胜负。刘泽看那匪首,身形彪悍,豹头环目,脸膛黝黑,竟和张飞有几分相似,手使一对镔铁短戟,舞起来呼呼生风。刘泽不由地惊异不己,以张飞的武艺,能在三国中和他交手三五十合不曾落败的绝对没有太多人,虽然张飞尚未成年,未曾用他的趁手兵刃丈八蛇矛,但那匪首的武艺也的确是精湛,那双戟使得颇有功力,想不到荒野间无名草寇之中也有如此英杰。
    刘泽拨剑在手,喝了声住手,飞身上前,刺出一剑,将二人分割开来。
    张飞哈哈大笑,道:“黑脸贼,咋样,服不服!”
    那匪首见他又来了个帮手,脸越发地阴沉了下来,道:“黑炭头,你若是个好汉,咱俩就单挑,还是刚才的话,谁输了谁就嗑头叫爷爷。”
    张飞大叫道:“好!来来来,你我再战个一百回合!”说着,提刀欲上。
    刘泽将他拦下,抱拳道:“在下涿县刘泽,路经宝地,敢问英雄高姓大名?”;

第二十一章 收服管亥
    那匪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未回答。
    张飞在旁道:“大哥不必跟他罗嗦,这黑脸贼不过是个缩头乌龟而已,刚才我问了半天他就是死活也不敢说他的姓名,有胆做贼却没胆留名。”
    那匪首大怒,喝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等听好了,某乃青州管亥是也,一会儿下去见了阎王,报你管大爷的名号就成!”
    管亥!刘泽不由惊喜不已,怪不得能和张飞大战三十余合不曾落败。想不到三国中围攻北海的黄巾渠帅管亥竟会出现在这里,和关羽都曾大战几十回合的他武艺自然了得,若能将他收伏,自己将来帐前又可添得一员猛将。
    刘泽朗声道:“看英雄一身好武艺,不思报效朝庭,为何要在此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岂不是明珠暗投?”
    管亥冷笑道:“报效朝庭?你在说梦话吧?俺在此处若能多劫点金银财宝,倒说不定可以买个一官半职的。废话少说,你等若是识相,放下财物,管某倒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上个月那六十四颗人头便是你们的榜样。”他身后百十名贼众也齐声呐喊助威,
    刘泽不为所惧,淡然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我放下,自然是容易的很……”
    管亥闻言哈哈大笑,道:“阁下倒也是个聪明人……”
    刘泽只是打量着手中的宝剑,道:“不过,就算是我答应,只怕这把宝剑也不答应。”
    管亥脸顿时沉了下去,喝道:“看来阁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既然如此,休怪管某无情,明年的今曰便是你们的祭曰!”
    “管亥,我敬你是条汉子,混战起来不免伤些无辜,我们不妨赌上一把如何?”刘泽脑筋,想收服管亥,看来得用点心机才行。
    “怎么赌?”管亥倒也不甘似弱。
    “你可在我们二人之中任选一人,单打独斗,你若胜了,我们的财物全部归你,我们所有的人任你处置;你若败了,需得退出绿林,改邪归正,跟我去做正当生意,如何?”
    管亥也些迟疑,张飞的武艺他已见识过,自己拼尽全力才勉强和人家打个平手,再打下去很难讨到便宜,至于刘泽虽没有张飞那般身形伟岸,但从他炯炯的目光中,管亥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气,那份从容、那份洒脱、那份不怒而威的气势逼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不过看着他年纪尚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就算他武功再好,气力也不足,肯定好打一些。
    张飞早在那边冷言冷语了:“黑脸贼,早看出你没那个种,就你这熊样也敢出来打家劫舍,哈哈,趁早回去暖被窝里抱老婆去吧,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管亥怒不可遏,对刘泽道:“好,我就和你单挑!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走三十个回合便算我输!”说着,亮起双戟,拉开了架式。
    张飞伸手相拦道:“慢着,我大哥可说了,若我们输了,任凭你处置,你若输了,又该当如何?”
    管亥傲然道:“我若输了,从此便做你奴仆,侍奉终身。”
    张飞声如惊雷。“好!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管亥接道。
    张飞缓步退到刘泽身后,压低声音道:“大哥,这家伙武艺虽不太精纯,但臂力惊人,攻势很猛,你要小心应付。”
    刘泽点点头,这管亥在三国时或许连二流都算不上,这几年自己勤学苦练,在武术一途上不敢有半分懈怠,虽然和张飞比起来已是差了一大截,但自信还是有能力和管亥一拼的。
    他迈上一步,抱剑于胸,道:“请!”
    管亥大吼一声,一窜竟有三尺之高,挥起双戟,当头就朝刘泽头上砸来,势如雷霆。刘泽步履轻盈,向后退了一步,闪了过去,反手刺出一剑,管亥用戟格开,双方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管亥势大力沉,双戟呼呼生风,招式以刚猛见长;刘泽身法轻灵,宝剑似出水游龙,剑招飘逸潇洒。双方连战三四十回合未分高下,那边张飞早就喊上了:“黑脸贼,你的牛皮可已经吹破了,都打过三十个回合了,再打下去你也是个输,趁早叩头认输算了。”
    管亥脸皮不由一红,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一对铁戟使得如风车一般,招招致命,直取刘泽的要害。
    刘泽知他已是强弩之末,卖了一个破绽,管亥大喜,挥戟欲击,不料自己已是门户大开,戟头还未落下,刘泽的长剑已架在了他的脖梗之上。这一剑来的太快了,管亥甚至于都没看到刘泽是如何出剑的,冰凉的剑刃架在他脖子上,只消刘泽轻轻的一划,这颗脑袋就不再属于他了。
    胜负立判,管亥面如死灰,长叹一声,扔掉了手中双戟,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刘泽面前,道:“主人在上,请受管亥一拜。”
    管亥虽是草莽之人,但却也明白愿赌服输的道理,更感激刘泽手下留情未取他的姓命。“管亥这条命从此便是主人的,鞍前马后,尽供驱策。”
    刘泽大喜过望,如此轻易地便收服了这员猛将,赶忙将他搀扶起来。
    至于那一帮贼众如何处置,管亥只得请教刘泽。刘泽思量片刻,认为贼众做强盗已久,难以管束,若统统收编,恐有遗祸,若放任做贼,只能是为害百姓,不如给他们发放钱财让他们各自回乡,或买地种田,或做些小本生意。管亥立刻应允。
    刘泽吩咐简雍拿出点钱来做遣散费,管亥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在此处打劫了不少的客商,金银钱财虽然不多,但分给众兄弟做安家费却是足够了,怎好让主人破费。”于是返回山寨,将金银财物分发给手下贼众,将他们全部遣散,最后一把火将山寨烧个精光。
    刘泽张飞看管亥将全部金银财物都分给手下,自己不曾留得一文,看他如此豪爽大气,倒也十分钦佩。
    离了太白岭,道路愈发地坎坷难行,但再无盗贼袭扰,倒也平安无事,越过秦岭,便是汉中,走南郑,过阳平,直奔剑阁而去。
    蜀道之险,莫过于剑阁,断崖峭壁,拨地而起,直入去霄,峰峦叠嶂,绵延百里,千仞壁立,危峦起伏,犬牙交错,倚天如剑,乔币中断处,两山相峙如门,故名剑门。因其山势巍峨,道路险峻,素以“天下雄关”著称。张载《剑阁铭》:惟蜀之门,作固作镇,是曰剑阁,壁立千仞,穷地之险,极路之峻。
    行在栈道之上,刘泽不由地想到李白的《蜀道难》,不禁高声吟道:“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曰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张飞管亥对诗文一窍不通,简雍却是大呼道:“好诗!好诗!气势恢宏,奔放磅礴,好一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刘兄此诗必名垂千古。”
    刘泽大汗,呵呵一笑道:“非也非也,此诗非我所作,不过是途经蜀道,有感吟之而已。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简雍倒是有些纳闷,好歹他也是饱读诗书,可这首诗他压根本就没有听过,何况这首诗的气场也太大了,汉体诗恐无一佳作可以与之比肩,他不禁问道:“那此诗是出于何人之手?就算是屈平重生,也未必能赋得如此佳作?”
    刘泽不由为之尴尬,他可不能说这是几百年后诗仙李白的名作,只得含糊道:“以前在古书中偶见,却不知何人所作。”
    “蜀道难归难,却也不是难于上青天,我们这不也走过来了吗?”张飞倒是满不在乎,大步流星向前疾进。
    刘泽急道:“贤弟,这栈道年久失修,需缓行慢走,切不可用力踩踏。”
    张飞哈哈大笑道:“大哥多虑了,俺看这栈道还算结实。……后面怎么回事?”
    骡队的最后出现了搔动,有伙计过来禀报说有一匹秦骡可能生病走不动了,跪伏在地,由于栈道狭窄,只能容一人一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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