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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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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大人,”金虔压低声音道:“你可有驸马府的地图?”
    展昭一愣,随即回道:“没有。”
    金虔一听,几欲崩溃,心道:开玩笑吧,这驸马府里的房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咱却连张导游图都没有,两个小鬼在什么地方,根本毫无头绪,怎么找?
    想到这,金虔赶忙道:“既然没有地图,我们从何处找起?”
    展昭一听,微微颔首,道:“金虔兄弟不必担心,展某自有打算。”
    说罢就躬身运气向院内奔去。
    金虔一看,也只好弯下身子,噌噌噌疾走,灰溜溜地跟在展昭身后。
    这一路上,金虔是胆战心惊,巡逻队碰上了六回,太监宫女遇到了九回,要不是展昭耳聪目明,及时提醒金虔,恐怕金虔早就去鬼门关兜了好几个来回。
    不知过了多久,待两人来到一草木繁茂的偏僻小院时,展昭终于停住了身形,沉眉不语,貌似有所发现。
    金虔一看,急忙上前问道:“展大人可有发现?”
    展昭微微点头,身形绕了几绕,来到一丛灌木后,向前指了指。
    金虔顺着展昭的手指一看,只见灌木后现出一间木屋,杂草丛生,破旧不堪,窗棂破损,门板晃动,奇怪的是,在那张破门板上,却挂着一个硕大的铜锁,光亮如新。
    就听展昭一旁道:“此院地处驸马府偏远之处,本应是摆放杂物之所,但为何会用如此贵重的铜锁封门,岂不是让人费解。”
    金虔也是如此想法,急忙随展昭一起上前,扒在窗棂上向屋内观望。
    这一看不要紧,金虔险些高呼出声。
    只见那木屋内床板之上,躺睡着两个稚嫩孩童,正是秦香莲的一双子女:宁儿、馨儿。
    金虔一看这对小鬼,衣衫狼狈,发丝散乱,面带泪痕,不禁心头酸楚,心头一动就要开口召唤,却被展昭捂住了口舌。
    回头一看,只见展昭双目深邃,沉如墨夜,微微摇头道:“此时不可打草惊蛇,既然已经得知秦香莲子女所在,我等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金虔这才忆起公孙先生所言,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展昭见状,便移下手掌,对金虔示意,纵身跳上屋顶,金虔立即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身如魅影,在房上飞窜自如,不多时,便离开了驸马府所地。
    一路上,两人无言可对,只是默默同行,各怀心事。
    金虔担心的是不知明日之计能否成功。而展昭也同样心事重重,金虔虽不明所以,但见展昭面色凝重,想必也是为明日之行挂心,一时气氛凝重迫人。
    待二人回到开封府侧门外,展昭便对金虔施礼道:“金虔小兄弟,今夜多谢小兄弟仗义相助,展某还要向大人禀报,恕不多陪。”
    金虔赶忙还礼道:“展大人不必客气,请便轻便。”心道:猫儿你还是赶紧走吧,你在旁边,这心理压力也太大了。
    展昭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金虔也抬步向夫子院走去,可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展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兄弟,你这身轻功是何人所授?”
    金虔猛然一愣,身体顿时一僵,心道不妙:这没头没尾的,展昭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难道他看出来咱这身轻功就是“逍遥游”,知道是咱是毒圣医仙的徒弟……喂喂,今天已经够倒霉了,不需要再锦上添花了吧!要是自己的身份再因此暴露了,那岂不是会招来大批量的寻仇之人……等等,这“逍遥游”乃是两位师傅为自己合作新编的,是最新版本,江湖上应该还没有几个人见过,何况咱把这一身医术隐藏的完美无缺,怎么可能露馅,肯定是自己多想了,镇定、镇定!
    金虔眼珠子转了几转,还是觉得不回不妥,于是故作轻松道:“这个……师傅并未告诉小人,小人也不知道。”
    展昭也并未往下追问,只是向包大人书房走去。
    金虔晃了晃脖筋,心里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往厢房走去。
    回到厢房,金虔是辗转反侧,虽然一身疲累,却是想尽方法也无法入眠,心里怎么都觉得今晚之事内藏怪异。
    想那开封府,人人尽忠职守,怎会让自己一个外人插手府中之事?
    再说那展昭,以他的身手,独自一人夜探驸马府是绰绰有余,何苦拽上自己这个拖油瓶?
    还有今晚展昭问的最后一句话……何时这堂堂南侠也变成了打听别人隐私的角色?
    金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脑袋里好像有数百只苍蝇,乱哄哄作响,顿感浑身不自在,心烦意乱的紧,不禁从床铺上翻身坐起,想要喝口水,清醒清醒。
    可刚坐起一半,就惊觉脖颈间横出一物,寒光四射,杀气逼人,竟是一把冷森长剑。
    金虔心头大惊,顿时手脚冰凉,目光直直顺着长剑缓缓移上,只见那手握长剑之人,剑眉飞煞,星眸含冰,骇人森息尽罩于身。
    金虔只觉五脏六腑全部瞬间罢工,全身血液骤然凝固,嘴皮哆嗦半天,才勉勉强强挤出几个字:“展、展展展大人……”
    没错,此时用剑指着金虔喉咙之人,竟然就是那南侠展昭!
    
☆、第十回 夜半间谋心去疑 驸马府惊现休书
    
    江湖上人人都知,南侠展昭手中的三尺青锋,乃是一柄上古宝剑,名曰巨阙,切金断玉,削铁如泥,是世上难得的宝物。而今晚,金虔正是有幸目睹此宝。只见这巨阙宝剑,刀锋闪寒,冷光森森,煞气逼人,要是放到现代,少说也能混个国家一级国宝的身份。当然,如果这把巨阙不是搁在金虔的脖根上,金虔至少还能想出上万个感叹句以表达自己对它的崇敬之情。
    “展、展展展展……” 金虔第二次开口,却连“大人”两字也噎在了嗓子眼儿。
    “金虔!”展昭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
    “何、何何何何人?” 金虔继续结巴道。
    展昭一竖剑眉,喝道:“快说!”
    这一声,险些将金虔的七魂吓跑了六魂,只见金虔头顶豆大汗珠层出不穷,顺着脸庞滴滴答答的掉在了巨阙上。
    金虔此时可真是六神无主,心里好似油锅炸开了锅,噼哩啪啦的好不热闹。
    苍天啊,大地啊,有哪位好心的天使大姐能告诉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绝对的正派角色展昭会用剑顶着咱的喉咙,这不是那些反派BOOS才能享受的待遇吗,难道自己已经沦落成了反派角色……没道理啊,虽说咱长得不是出尘脱俗,但好歹也算五官端正,离那些大奸大恶之徒还有点距离……难道自己是医仙毒圣徒弟的身份暴露了,而这个展昭刚好和那两个老家伙有仇——金虔头顶的汗珠又掉下一粒——要真是那样,咱也不用垂死挣扎了,索性就响应党的俘虏政策:坦白从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这边金虔还在激烈心理斗争,那边的展昭可没了耐性,就见展昭将手中宝剑向金虔咽喉一逼,一道淡淡的血痕便浮现出来。
    “你是何人?到开封府有何目的?”
    金虔正在考虑要不要全盘托出,可一听展昭的问题,顿时心头一动,加上脖颈上的痛楚,心中瞬间清明了不少。
    到开封府有什么目的?咱能有什么目的?顶多就是想混几顿免费官饭,省几个私房钱,其次不过是想见识一下各位历史名人罢了,还能有何目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怪,似乎和自己是否是医仙毒圣徒弟的身份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反而和那些盘问夜探开封府的不法分子例行问题有些相似……呃?
    金虔的细眼忽然睁大了几分,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四品护卫,心中暗暗思量:不合常理!这展昭虽出身江湖,但从这几天的观察判断,此人却是一个冷静自持,稳重如山之人,即使是见到秦香莲母子被如此迫害,也无妄动之举,反而以大局为重,以法理公道为先。如今他却半夜三更,提了一把剑冒冒失失闯进重要证人房间,逼问证人——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想到这,金虔心里顿时有了计较,悄悄吐出两口浊气,挤巴挤巴眼皮,哭丧着脸道:“展、展展展大人,小人不明白……”
    展昭脸一沉,低声喝道:“你言辞闪烁,行事怪异!金虔,你处心积虑混入开封府衙,到底是何居心?”
    金虔一听,立刻高声呼喊,声中带泣:“展大人何出此言?小人冤枉啊!”
    展昭一凛黑烁双眸,喝道:“你还敢狡辩?!展某问你,你一身绝顶轻功,却藏而不露,是何道理?”
    金虔一听,顿时欲哭无泪,心道:啧啧,咱说什么来着,做人千万要低调,低调低调再低调,万万不可强出头。这不,一身轻功没藏好,惹麻烦了不是?
    嘴里却不敢实说,只得现编瞎话:“展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这身轻功,是一个怪老头教的,师傅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份,小人也不敢问,何况师傅还嘱咐小人,说江湖险恶,这身轻功不可轻易示人,小人也只得照做。”
    展昭微一蹙眉,又问:“那晚刺客来袭,你似有先知,难道也是你的师傅示下?”
    金虔头皮发麻,心道:先知?拜托,那也叫先知?那不过是因为八点档电视剧看多了,间接经验太丰富而已!
    可这话还是半分无法出口,只好继续道:“那刺客,小人是完全不知道啊,小人自幼胆子小,一听展大人不在府衙,心里一慌神,才举止怪异,不是有心的!要是小人真有先知,早就逃之夭夭了,怎么可能呆在那里让人砍?”
    “也许你别有用心!”
    “展大人,小人如果是别有用心,就不会挺身救包大人,也不会受伤了!”
    “恐怕不过是苦肉计!”
    “……”
    要不是此时有一把长剑戳在自己的脖子上,金虔真想在那只死猫的俊脸上踏两个鞋印。
    NND,自己打出生以来,头一次破天荒舍己救人,居然被套上“苦肉计”这么一顶破帽子,简直是——把豆包不当干粮,把村长不当干部,把金虔不当英雄。
    “展大人!”金虔一时气恼,底气充足,汗也不流了,嘴也不抖了,双眼也变大了,沉声道:“小人虽一届草民,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包大人乃是世间难得的青天,见包大人身处危机,挺身相救,有何不可?小人因此双手负伤,至今不能运用自如,可展大人居然说此举不过是‘苦肉计’,难道这开封府就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
    一席话下来,连金虔都暗暗吃惊:原来自己还颇有几分雄辩之才!
    展昭听言一愣,只见这金虔义正词严,目光凛然,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敬佩,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今晚夜探驸马府,何等凶险,你居然毫无推托之词,不得不令展某生疑。”
    金虔一听这句话,满腔的怒气顿时跑了个精光,五官扭曲了半天,才心虚道:“那是包大人亲命,小人怎敢推辞。”心里却道:还不是因为中了展大人您这个“美人计”!现代人的耻辱啊——耻辱!
    展昭此时却是皱眉不语。
    金虔一见,知展昭已然信了八成,赶忙又道:“展大人可曾记得,当初我秦香莲母子同被蔡州知府追杀,要不是展大人凑巧路过,我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亡魂,如何能到达开封府,再说,那时展大人路过,纯属巧合,如果说我早有阴谋,岂不是连展大人也参与其中?”
    展昭愣了愣,半晌才道:“你的清白,可有凭证?”
    金虔听言,心一横:破釜沉舟,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于是提声道:“展大人,你说我图谋不轨,可有凭证?”
    展昭听言,轻抬剑眉,嘴角微扬,浑身杀气瞬间消散,手腕一转,巨阙回鞘,抱拳道:“金小兄弟,展某得罪,但展某职责所在,还望小兄弟见谅。”
    金虔顿时一愣,心道:怎么回事?这展昭翻脸比翻书还快?怎么眨眼工夫就多云转晴了?
    就听门外一人出声道:“金小兄弟,莫要责怪展护卫。”
    大门轻开,只见一人抬步走进屋内,面色白皙,三道轻髯,面带歉色,躬身施礼。
    金虔立刻全身虚脱,瘫坐在床,长叹道:“公孙先生……”
    公孙竹子,搞什么东东啊,心理压力承受能力测试?未免也有些太超前了吧!
    就见公孙先生缓缓走至床前,拱手抱拳,长揖到地,道:“金虔小兄弟,公孙策得罪了,今夜之事全是在下之意,与展护卫并无关系。”
    展昭一听,急忙上前道:“公孙先生……”
    “展护卫,”公孙先生起身转头道:“莫要多言。今夜之事,是在下多疑,设下此计试探,对金小兄弟多有冒犯,确是公孙策处事不当。”
    “公孙先生怎可……”
    “抱歉,两位!” 金虔突然插进一个脑袋,半边脸皮抽搐道:“责任问题可以先放放,你们谁能给我个解释先?!”
    公孙先生与展昭同时一愣,见金虔面色铁青,嘴角抽筋,细长双目只剩一道缝隙,不禁有些好笑。
    “咳,金小兄弟,容在下解释。” 公孙先生清了清嗓子,便将这一晚之事娓娓道来。
    金虔越听头顶黑线越密,听到最后,已经是满头黑线乱抽。
    原来自己在到达开封府的第一天,就让公孙先生起了疑心。
    “那日,展护卫回府,那秦香莲母子无不惊异万分,但只有金小兄弟平静如常,在下之后得知,展护卫一路上从未透露过半分自己的身份,而小兄弟的神情表现,却似乎早知此事,不得不让在下生疑。” 公孙先生坐在圆凳上忆道。
    金虔忙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太惊讶了,所以没了表情。”
    公孙先生点点头,又道:“在下也曾如此作想,但刺客行刺那晚,小兄弟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加之小兄弟一身绝妙轻功,竟连展护卫也未曾见过,我等唯恐小兄弟身份不明,企图对大人不利,所以才……”
    “所以——”金虔抬抬眉毛,盘着腿坐在床铺之上,抱着两条胳膊接口道,“你和展大人就想出了这招半夜逼问的戏码。不用问,今晚夜探驸马府,也是你们早就商量好的!恐怕展大人早就知道了秦香莲子女的下落,今夜前去,不过是想确定我与那驸马府是否有所牵连。展大人,我的表现可有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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