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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拍卖贝勒-第14部分

小说: 拍卖贝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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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攻击的并非元真。而是让元真不断出招相护的陶乐梅,南康每一招都痛下杀手,就盼能一招毙命,永绝后患。更卑鄙的是,他多次朝陶乐梅的肚皮出手,好几回险象环生,几乎让他得手。他此举让未尽全力的元真大为光火,原本仅存的兄弟情义也化为乌有,不再有所忍让地顺势抽出张骞南腰问配剑,一招风卷残花将他逼退十步远。
  两个男人兵刃相见,身形交错,一往一来,似已陷入意气之争,不分出高下难以服气。
  就在他们打得如火如荼之际,心有妒怨的呼兰格格忽生歹念,她悄悄地绕到陶乐梅身后,意图以短刃刺杀。
  说时迟那时快,怕死的周恬玉高声一喊,心生警觉的陶乐梅连忙回过头,她乍见眼前银光闪动,求生本能让她想也没想地弯下腰,拿起牡丹瓷瓶往对方砸去“啊!我的眼睛好痛,我看不见……快来人,我的眼瞎了……好痛好痛……”
  呼兰格格满脸是血,惊惶失措地高声呼喊,她捂着左眼不断喊疼,止不住的鲜血由指缝渗出,染红她一身雪青宫装。
  南康见状急忙停招收式,飞快地奔至妹妹面前,他气愤难平的朝怔住的元真大喊:“你等着娶呼兰吧!否则我将上禀皇上,说你佯病欺君在先,后纵女子伤皇亲在后,两条大罪谅你端亲王府再如何受宠也护不了你,轻则摘爵入狱,重者死罪难逃!”
  第10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婚呼兰格格与元真贝勒,择期三月初三举行大婚之礼,百官同贺……”一道圣旨打散了有情鸳鸯,犹如青天霹雳降临端亲王府。下人们闻讯哭的哭、慌的慌,一片愁云惨雾,面对这桩喜事无人展颜欢笑。
  即将当新郎官的元真更是面无喜色,他一脸阴鸶地瞪着宛如毒蝎的圣旨。迟迟不肯接过,直到老王爷推了他一下,他才冷颜接下。
  他想起呼兰格格受伤那日,南康所摇下的威胁,扬言他若抗旨或是再次装病避婚,便要以意图毒杀亲王子女之罪名,将陶乐梅斩首示众。
  他可以不接旨,领罪受罚,可是他不能不顾虑心爱女子的安危,还有她肚里的孩儿。一思及此,他纵有再多不愿,也不得不谢王隆恩,忍受刨心之苦。
  之后几日,端亲王府里里外外大红灯笼高挂,鼓中字贴满石柱门墙,一箱一箱昂贵的珍奇异宝扛进大厅,庭院洒扫,所有见得到的摆设全擦得一尘不染,连池里鲫色一也换成色彩斑斓的锦鲤。
  新房内焕然一新,红艳艳的一片,贵气逼人,金砖铺地,黄玉砌墙,珍珠串起的珠帘有一百零八片,深红珊瑚为屏……
  几乎所有的奴蜱都投入筹备这场盛大婚礼中,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勤快奔走不落人后,就怕被人逮着小辫子,日后拿到少福晋面前说嘴,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呼兰格格欢欢喜喜地等着出嫁,那备受冷落的陶乐梅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我要陪你跪在这里,我们不是要回桃花村了?”埋怨不休的周恬玉揉着小腿肚,怪日头炎炎、怪地硬石多,怪天怪地没一刻阖上嘴。
  “我没叫你跪呀!我只要你帮我拉着布条,让每个进出宫里的王公太臣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她要和天争,和皇上争,争她的情郎。
  “可你挺着大肚都跪得直挺挺地,我一个人站着多奇怪,好像没什么诚意。”
  害她不好意思不陪跪,双膝都跪粗了。
  “要诚意呀!待会你就知道了。”陶乐梅诡谲一笑。
  “什么意思?搞得这么神秘……”到底还要跪多久,她可不可以先开溜?周恬玉看着一幅幅悬挂在城墙边的市条,心想着不知道会不会被砍头,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甘冒大题来助阵,简直是找死嘛!
  “皇上强抢民夫”、
  “还我丈夫来”、“孩子的爹呀!你在哪里?”、“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皇上杀人,一尸二命”…一白市上字字血泪,鲜红字迹艳得张狂,一笔一划是以鸡血书写,浓重的血腥味由宫廷外飘进金奎殿,诉说不平的悲苦。
  为了陶乐梅的安危,元真忍痛送走她,命令十名侍卫随身保护,仆婢数十,伺候其饮食起居,黄金、白银更是无数,要她暂且远离京城,避开锋头。
  而她却傲得很,一如经霜绽放得更娇艳的冷梅,才一出城门便又回转,吩咐侍从安排下去,进行抢夫大计。
  她才不想白白便宜受了一点小伤就哇哇大叫,佯称破相的呼兰格格,元真这个夫婿是她的,她誓言夺回。
  其实她也是豁出去了,皇上若是龙颜大怒诛她九族,她命一条也就相送了,反正她已无亲又无戚,没了元真,就算一死叉何妨,至少她已将心意上达天听,不负老天给了她这段真心相恋的际遇。比较舍不得的是她尚未出世的孩子,还没见到爹亲一面就要陪她共赴黄泉,想想真是不忍心。
  “来了、来了,陶姑娘,你要我们现在就点吗?”
  满头大汗的小安子兴奋莫名,手持一灶清香,他偷偷瞒着贝勒爷,暗助他心爱的女人一臂之力。
  他不是故意背主行事,实在是为了自己一条小命着想,他也不想呼兰格格当他新主子,上一回好狗运没被活活打死,谁料得到那女人何时会凶性大发,把奴才当牲畜打。
  碰巧在街道遇到来采买陶乐眉交代的物事,他一听闻她有意争夫,立即义不容辞的跟过来帮忙,就盼她能争取成功,要不他真要买块好坟地,随时等着归天。
  “好,你们对着宫里,准备好就施放。唉,我也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成功,放手一搏罢了。”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陶姑娘请放一百二十颗心。”不一会儿,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一根根冲天龙炮直往上冲去,散开来的缤纷火花赫见:民女有冤、雅子何辜、还我元真、夫妻自首。这番骚动有没有传进宫内还不知道,但宫外倒是聚集来了一堆凑热闹的百姓,他们一见到布条上的字,再瞧瞧下跪的孕妇,纷纷力表同情,有人送荼、有人撑伞、有人掬一把同情泪。
  不知是谁一时情绪激动。喊了一句
  把丈夫还给她吧…接着群情激动不已,对着宫门齐声高喊,“还她丈夫、还她丈夫、还她丈夫、还她丈夫……”
  紫禁城占地辽阔非一般百姓所能想象,他们在宫门前喊得震天价晌,身处深宫内院的皇上压根听不见,但许是运气好,陶乐梅选中的这处宫门恰巧也是皇室中人平素进出的大门,今儿个太后又打算上观云寺礼佛,正要出宫门就听见炮响人嚷。
  “咦,外面在吵什么?”可真吵呀!
  “启禀娘娘,是一群百姓在喊还她丈夫。”
  真是的,居然闹到皇上家门前,也不怕被砍头。
  “还她丈夫……”太后掀起轿帘。好奇的探了探,想了想又吩咐道:
  “去问问看是怎么回事,别真有冤屈了。”
  “是,娘娘。”得令的女官立即走往围观百姓,再瞧了跪地不动的孕妇。随即回报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得巨细靡遗,连方才施放龙炮展现的字都说得一宇不漏。
  “陶乐梅?!”太后先是讶然,继而露出笑靥。“快请她过来!”
  “是。”
  女官得令而去,太后命人转往回宫。
  不知是福是祸,陶乐梅走得战战兢兢,虽然她早有一死的决心,可还是不免惶恐,忧心她这一入深宫,恐无重出生天的一日。
  只是她不懂,接见她的为何不是金龙真身,而是被引进太后寝殿?她头低低地不敢抬,在风翘前屈膝落跪。
  “你叫陶乐梅是吧!”
  咦?这声音好熟,似乎在哪听过……
  “回答本宫。”太后慈祥中带着威严的嗓音一起,打断陶乐梅的神游。
  “是的,民女陶乐梅。”她恭敬一应。
  “那些龙炮本宫方才也瞧见了,是你的杰作?”挺有意思地,她可真大胆。
  “是,民女有冤,想见天子。”她要控诉皇上太霸道了,罔顾民心。
  “还你丈夫是不是?”太后一说完,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轻笑起来。
  陶乐梅微窘,粉颊泛红。“民女确实是来向皇上讨夫,他欠我一个丈夫。”
  “喔!是元真贝勒吗?”男子生得俊也是祸害,徒惹风流帐。
  “是的,民女与元真贝勒两情相悦,情根深种,互许白首之约,他允诺娶我为妻,我也有了他的骨肉。”生生世世为君妇。不求富贵只为情。
  “可据本宫所知,元真贝勒早有婚约在身,他又怎能许你终身,岂不有拐骗之嫌?”男人呀一少不得贪花好色,元真亦是如此,摘了牡丹,还有芍药。
  “对呀,他是骗了我,让我气得想杀了他”陶乐梅气愤地说道,但是一听见太后的笑声,她脸红得快要无地容身。“让娘娘见笑了,当我一得知实情时,真的很气他,可是……”
  她话语温柔,一副被爱所包围的娇羞样,让人看得心也跟着柔软。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真心深爱着我,为了我不惜甘犯欺君大罪而佯称重病,想让皇上解除御赐婚事……啊!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娘娘,元真他是真的病了,不是佯装的,我胡说的,他对皇上忠心耿耿
  “她紧张得连忙解释。瞧她这张笨嘴,根本是为元真惹祸,他要是有什么万一,她做鬼也不会原谅自己。
  “别慌、别慌,本宫不会怪罪你们,你抬起头来,看看本宫是谁。”可怜的孩子,她八成吓坏了。
  “抬起头
  “陶乐梅不解的轻抬螓首,眼神缓缓地往上飘去……”咦!您不是……“
  “呵呵……就是本宫,那日蒙你搭救,本宫不胜感激。”太后走下凤榻,亲身扶起救命恩人,“那日本宫允你一个心愿,你说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
  陶乐梅如置梦中,不敢相信会在宫中遇见故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傻傻的任由太后牵着往那凤榻走去,一同坐下,压根还没意识到自己受此荣宠要赶紧叩首谢恩。
  “来来来,跟本宫好好聊聊,你要本宫怎么成全你?元真真的不喜欢呼兰格格吗?你们是如何相遇的,有发生什么趣事吗?快告诉本宫…”
  “什么。改娶金雀公主?!”大清皇朝哪来的金雀公主?除了长公主受封为和硕公主外,本朝只有格格,未再有任何公王封号,如今竟要他娶这听都没听过的对象?
  金雀公王姓何名哈、来自何处、长上为谁、有何功勋、哪一旗子弟……一切的背景皆无所知,莫名其妙的指婚叫人无所适从,虽然不用娶呼兰格格是喜事一件,可金雀公主更让人陌生,没人知道她是何品性。万一性情比呼兰格格还糟,那端亲王府上下岂不全遭殃了?
  最怕是送走一个煞星,又来一个灾神。
  更重要的是,元真根本无心娶亲,在圣旨到来的同时,他听闻护送陶乐梅回乡的属下来报,她居然被带入宫中,下落不明。
  他又惊又急,心乱如麻。只知她进了宫。却打听不到是何人所为,他得上哪一宫哪一殿要人,简直是石沉大海,压根无从找到。
  他更忧心的是,她是否已遭逢意外,皇宫内院是何等深沉。岂是单纯的她所能应付的,若是不慎冒犯哪位嫔妃娘娘,要让一个平民百姓从这世上消失何其容易。要不是皇上下旨要他亲迎公主后就命人看管住他,再让太监总管监看他完成三拜、行完婚典,这桩婚事只怕无法走到最后,“贝勒爷要去哪里?”
  元真刚要跨出门坎的长腿一顿,抿紧的唇瓣显示他并不想做任何回答。
  “我们还没喝交杯酒昵!贝勒爷。”这红盖头下刻意造作的娇声盈媚,醉人心扉。
  “我不会和你喝这杯交杯酒,我只是奉命娶你的男人,请不要多做联想。”他一开始早表明拒绝成为她的夫。
  “可我对你喜欢得紧,求太后赐婚,娘娘说了,我们是天生一对璧人,她要你好好疼我、怜我、爱我、让我成为全天下最有福气的女人。”
  他不能不爱她。
  “不可能。”他冷音一沉,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只要有心,你会惜我如命。”他敢不疼她,她就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听着她狂妄自大的宣言,心情很糟的元真嗓音凝结,“尽管发你的春天大梦吧。恕我不奉陪。”这红艳得发冷的新房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不是他心之所恋的人儿,喜房如殓房。
  “你要敢给我踏出房门一步,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别想上我的床!”气死人了,他居然连红盖头都不掀,就这么不想知道他娶的是谁吗?
  咦?这声音、这语气,这凶悍的样子……金雀公主难道是……不,老天不会如此善待他,将他心爱的女子送到他身边,一定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产生幻觉。
  身子一僵的元真暗自苦笑,不相信他竟因相似的声音而略微失神,以为喜床上端坐的公王是他日思夜想的可人儿。
  他摇着头,想摇掉脑中可笑的想法,忽地,一抹绿光闪过眼角,他微怔地多瞧上一眼。
  冷不防他神色一变,快步地走向喜床,大掌朝她一指,
  “你刚刚拿着的是什么东西?…陕给我瞧瞧。”
  “喔,你说我的定情物呀。”她缓缓的从怀兜中拿出刚放进去的盘龙玉佩,递给他。
  接过这青翠如茵的玉佩,元真苍劲修长的指头竟微微颤抖。
  “你怎么会有这只玉佩?”她不可能拥有它,除非她是…一“你绐我的啊。”红盖头下的丹唇微鳜,对他的迟顿感到不快。
  “你……你是谁?”他这才仔细打量她,发现坐着的她小腹微微隆起,他直盯着她的肚子瞧,眼眶竟然红了。
  “金雀公王。”太后的义女。
  他深吸了口气,走回桌前拿起喜秤,颤着手掀开红盖头。
  “初次见面,金雀公王,我是你的夫婿,元真……”
  他还没能表现出心中的激动,床上的陶乐梅已快他一步地跳起来。毫无半点皇家规矩的抱住他,直往他怀里蹭呀蹭。
  “元真,我好想你,我终于成为你的妻了。”
  他们是夫妻了,再也不必分离。
  “乐乐……”元真双臂倏地一紧,将头埋在她颈边,两行热泪顺颊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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