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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梅次故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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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问题的本质。本质是什么,本质在于是不是依法行政。”
  余明吾知道自己没法护着了,就点头道:“这位向云启同志,的确应该让人吸取些教训了。要不然,下次弄出个人命案来都不一定哩。”
  朱怀镜说:“我们的目的不是要处理一个人,主要在于向体干部敲敲警钟。
  有的干部根本就不管群众死活,有的地方甚至流传这样的顺口溜,什么:喝药不抢瓶、上吊不解绳,投河不拉人、告状不开门。像什么话?麻木不仁到了何种程度!“
  余明吾脸上马上冒汗,只知点头而已。他自己知道,这顺口溜就是从马山县传出去的,朱怀镜不明说,是给他面子了。“明吾啊,你是全区资格最老的县委书记,地委很看重你啊,千万不能在这种事情上跌跟头啊,万万小心啊。”朱怀镜语重心长。余明吾领会了朱怀镜的意思,心里很是感激。
  这时,向云启推门进来,余明吾忙摇摇手。向云启说了声“准备用餐了”,就退出去了。
  朱怀镜接着说:“你们县委慎重研究一下吧,我只说一条原则,要分清责任,严肃处理,不能应付交差。”
  朱怀镜说:“教训,迟汲取,不如早汲取。马山将是全市农业产业化会议的参观现场,不能悬着这么个事放着。好吧,吃饭去吧。”朱怀镜始终不点出向云启的名字,却让余明吾明白,他的意图就是要处理一下这个人。
  进食堂餐厅一看,只见满满一桌菜,早已摆好了。朱怀镜心想,要一下子变出这么多菜来,就是荆都有名的神功大师袁小奇也办不到。一定是他们早早就在餐馆里条好了,见这边不肯去,就叫人送了来。朱怀镜却不好点破了,欣然入座。
  只说:“弄这么多菜干什么?吃不了的。”又见陪席的只余明吾和向云启,就说:“就我们五位,吃不了的。叫他们一块来吃吧。”
  余明吾说:“他胶受拘束,不肯来的,我们吃吧。”
  朱怀镜说:“那叫师傅来,一样分掉一半,让同志们在外面再坐一桌嘛。”
  见朱怀镜执意如此,向云启便叫人拿了碗来,一样分了些去。余明吾一再感叹,“朱书记真是个实在人。”
  向云启举了杯,准备敬酒。朱怀镜却不等他说话,就摇摇手说:“今天我喧宾夺主,改个规矩。你先别敬酒,由我先敬。你们工作在基层,非常辛苦,我代表地委感谢你们。来,一起干了这杯吧。”
  朱怀镜敬了这杯,大家才按照惯常礼数,依次举杯。向云启喝了几杯,话就多了。“朱书记,我们在基层工作,难啊!不说别的,就说身体,真得像斯大林同志说的,要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几天几夜不睡觉,要熬得;挨着枕头打呼噜,要睡得;几餐吃不上一口饭,要饿得;酒桌上一坐不胆虚,要喝得;碰上横人蛮人不要怕,要硬得;有时也得和稀泥,要软得……”
  余明吾忙叫住向云启,“小向你一喝酒嘴就没遮拦了。你这和稀泥的理论,同我说说也就成了,还向朱书记汇报。”
  朱怀镜笑道:“我也是在基层工作的。云启同志说得其实也都是实话。”
  向云启喝酒很上脸,早连脖子都红了。他见朱怀镜并不怪罪,就又要敬酒,豪爽地笑着,红脸就更红了。
  余明吾喝酒不上脸的。望着向云启兴高采烈的样子,他那略显苍白的脸看上去有些凝重。他也许要想,这欢快得像只猴子的向云启,马上就要挨处分了,却还在鼓里蒙着。
  朱怀镜取消了原来的安排,不去县里了。吃完晚饭,便往梅次赶。朱怀镜和同志握手道别,余明吾却执意要送到县界,这都成定例了,朱怀镜怎么也说服不了余明吾,又不好批评人,就由他去了。
  朱怀镜回到家已是深夜。香妹听见动静,便起床替他拿了衣服,侍奉他洗澡。
  洗得一身清爽,穿好衣服,站在镜前照照,猛然觉得自己很陌生似的,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又想起自己今天真是稀里胡涂过去的。本想下去看看真实情况的,却弄得啼笑皆非。真是难啊,上次去马山,由着下面安排,却是处处被蒙,这次自己下去,又是处处碰壁。
  朱怀镜从浴室出来,见香妹仍没去睡,坐在沙发里,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带琪琪看了医生,没看出什么毛病。”香妹说。
  朱怀镜说:“没毛病就好呀,可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呢?”
  香妹说:“给琪琪看病的是位博士,还很年轻,也姓朱,说他委荣幸,是你的本家。他还说想来拜访你哩。”
  朱怀镜听着就有气:“你这是怎么了呢?”
  香妹说:“我哪是到处张扬的人?怪我局里那司机,同人家见面就说,这是地委朱书记的儿子,麻烦大夫好好看看。”
  朱怀镜想想,倒笑了起来,“好吧。既然是位博士学问肯定不错的。这些人要是相投,交交也行。等于请了个家庭医生嘛。”
  香妹却叹了一声,说:“向洁去了清云庵,问老尼姑讨了法。”
  朱怀镜道:“是吗?”
  香妹取出个红纸包,打开了,见里面包着几个小红纸包。朱怀镜伸手取拿,香妹忙捉住了他的手,说;、不能拆的。“
  朱怀镜也不好多问,生怕犯着了什么。香妹说:“这个法术,说来有些作孽。”
  朱怀镜不解,“佛门法术,怎么会作孽?”
  香妹说:“这是七个小红包,里面都包着些钱。半夜里出去,分七处丢在路上,让过路人捡了去。谁捡了,谁就沾了晦气,琪琪身上的晦气就没有了。”
  这简直是邪术,哪是佛门所为?朱怀镜心里不以为然,却什么也不说。
  香妹怪怪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说:“要不,你陪我出支一下?深更半夜的,我不敢一个人去。”
  朱怀镜仍是什么也不说,就去换了衣服。两人不再说话,一声不响地下楼了。
  夜深了,院子里很安静。黑黝黝的树阴、旮旯,都像藏着什么怕人的东西。
  香妹紧紧地挽着朱怀镜,手有些发抖。朱怀镜知道她很害怕,却仍不说话,只是拍拍她的手。
  两人小偷一样出了机关大院,往前走了很远,香妹才掏出红包。她连一个扔的动作都不敢作,只是偷偷地松开手指,让红包自个儿从手里掉下去,生怕有人看见似的。见香妹这个样子,朱怀镜也不由得胸口突突直响了。
  丢完了红包,两人手挽着手回机关大院。香妹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牙齿敲得嘣嘣地响。朱怀镜抱紧了她,心想这女人到底还是太善良了,做不得亏心事的。
  夜里,朱怀镜好几次醒来,都见香妹的眼睛睁得很大。
  第二十章
  次日,朱怀镜夫妇都留意儿子,看他有什么异样。琪琪仍然是蔫蔫的,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夫妇俩谁也不便点破,只当法术也没这么快就见效。
  吃完早饭,忽然听得有人敲门。香妹望望朱怀镜,有些生气,轻声说:“谁呀,电话都不打一个,这么早就敲门了?”说着就起了身,伏在猫眼上看了看,回头说:“好像是个尼姑。”难道是青云庵来的?香妹示意着问朱怀镜开门还是不开门,朱怀镜点了点头。
  门一开,忽就见一位中年尼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香妹问:“师父有什么事吗?”
  尼姑从褡裢里拿出个本子,轻声道:“阿弥陀佛,我是荆山寺的,来化点儿缘,请施主大发慈悲,多少不论,都是功德。”
  一听是荆山寺来的,朱怀镜也有了兴趣,起身问道:“你们圆真师父好吗?”
  尼姑说:“圆真师父很好,多谢施主。他这次同我一路出来化缘,先回寺里去了。”
  朱怀镜听了便觉得不对,想那圆真大师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出来化缘?便问:“请问荆山寺的住持是谁?”
  尼姑支吾一下,说:“贫山住持是达摩大师。”
  朱怀镜一听就明白了几分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还释迦牟尼哩!”
  心想这假尼姑居然还知道达摩大师。
  尼姑哪里想到朱怀镜同荆山寺住持圆真大师是朋友?她仍嘴硬,说:“你是不是怀疑我?你看你看,我这里有证明,盖着荆山寺的公章。”
  朱怀镜不笑了,正色道:“你还是马上走算了!”
  尼姑也生气了,但语气仍是软软的:“你看来还是个当官的,怎么这么岐视宗教人士?不施舍也行,不要随便怀疑我们嘛!”
  朱怀镜便有火了,说:“像你们这种披着宗教外衣行骗的人,要严厉打击!”
  尼姑就像立马还了俗,高声骂了起来,“你凭什么?凭什么说我是骗子?白纸黑字红印章,你自己看呀!”
  这时,住在楼上的秘书长周克林闻声下来了,厉声喊道:“是谁在这里闹?”
  “这里有个行骗的尼姑,叫保卫科的人把她带走资派”朱怀镜说罢就关了门。
  听得外面假尼姑叫骂了一阵,就没声响了。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周克林敲门进来,说:“报告朱书记,那的确是个假尼姑,我们已经把她派出所去了。最近机关保卫工作有所松懈,我已经同张在强同志说了,要他今天上午马上召集保卫科研究一下,闲杂人员一律不能放进大院。
  我想再在适当时候召开一次机关保卫工作会议,请院内所有单位分管安全保卫的负责同志和办公室主任参加。有可能的话,请朱书记到场作作指示。“
  朱怀镜说:“行,开个会吧。机关保卫工作是要抓一下了。我就不讲了吧,你去讲讲就行了。”
  周克林忙回道:“行行,我去讲吧。我会尽快把这个会开了。”
  周克林就势再谘些别的事情,就说不打搅,告辞了。
  送走周克林,朱怀镜的感觉说不出的好。他放不半句话来,下面人就得尽量细化他的指示,几乎会弄出个系统工程来。这就是官场机制的魔力。可朱怀镜只飘飘然了片刻,就冷静下来了,甚至暗暗笑话自己小家子气。他想这兴许也是官场可怕的地方。中国历史上,越到底下酷吏越多,道理也就在这里。
  因这假尼姑的事,朱怀镜就想起圆真来了,心血来潮,挂了电话。圆真道:“感谢朱书记,你这样做维护了我们荆山寺的形象啊。你现在也太忙了,好久没见着你了。欢迎你拨冗光临贫山,喝杯清茶。”
  朱怀镜说:“好啊,下次来荆都,一定上山看望你,听你说说佛。”
  朱怀镜今天不想出门了,就在家好好休息。没想到上午十点多,却接到于建阳电话。“朱书记吗?您好。跟您汇报呀,刘芸生病了,我已经把她送到医院住下了。”
  朱怀镜听着很生气。刘芸病了他当然关心,可是于建阳专门打电话向他汇报,就真是混蛋了。这姓于的要么真是个自作聪明的傻瓜,要么真以为他同刘芸是那么回事。他只怕还会很得意自己玉成了好事吧。朱怀镜心里不快,却也还得问道:“什么病?住在哪里?”
  于建阳说:“也不是大病,重感冒。只是症状很重,烧得人都昏迷了。我给安排她住在地区人民医院的老干病房,那里条件好些。”
  “噢,知道了。”朱怀镜越发厌恶了。
  于建阳居然把刘安排到老干病房,他以为这样就是拍着朱怀镜的马屁了。
  不知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他还是想去看看,便叫了车。香妹知道他是去医院看人,也不多问。一会儿杨冲就到了,按了门铃、下了楼,朱怀镜才说:“去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朱怀镜说:“买些水果,买个花蓝吧。”
  杨冲将朱怀镜送到病房,马上就出来了。是个单间,刘芸独自躺在病床上。
  见了朱怀镜,刘芸眼睁得老大,半天说不出放。朱怀镜摸摸她的额头,说:“还发烧吗?”
  刘芸摇摇头,眼泪就出来了。朱怀镜抓着她的手,拍着,说:“傻孩子,哭什么呢?重感冒,就是人难受,很快就会好的。”
  刘芸使劲点头,泪水还是止不住。朱怀镜笑道:“幸亏我知道了,来看看你。
  只是发烧、头痛,是吗?咳吗?“刘芸只是泪眼汪汪地望着他,点头,摇头,没吐半个字。他感觉刘芸的手先是软软地放在他手里,慢慢地就把他捏紧了。他早就隐隐察觉到这孩子的心思,却总是故意装糊涂。
  “她很漂亮,是吗?”刘芸突然问道,声音微微发沙。
  朱怀镜有些莫名其妙,说:“谁呀?”
  刘芸说:“那位戴眼镜的女士。”
  没想到刘芸也看见那报纸了,朱怀镜就笑笑,搪塞道:“我以为你说谁嚅,她是我的表妹,傻孩子,等你长大了,比他还漂亮。”
  刘芸把手捏得更紧了,闭上眼睛,泪水哗哗地往外淌。她暗哑着声音,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是感到您很亲很亲。我想亲近您,有时……甚至想在您身边……在您身边……撒娇。但我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是,我不是您的女儿,也不是您的妹妹,更不是您的……不是您的什么人。我好傻的,是吗?见您又让别人去做那件事了,以为您……以为您不喜欢我了。”
  朱怀镜拍她她的脸蛋儿,说:“谁说呢?怎么不喜欢你呢?我是想啊,不能让你知道事情的复杂性。你还小,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了不好,真的不好。你应该快快乐乐地生活,你应该多做些梦。”
  刘芸头一次对他说了这么多话,可是这些话,都是让他心惊肉跳的。这孩子,终于把自己的心思说穿了。他却仍只能装作半懂不懂的,捏着她的手,没事似的同她说笑。时间不能呆得太久了,他伸出指头理理她的头发,说:“好孩子听话,好好休息。感冒了,休息是最好的治疗。要谨遵医嘱,按时吃药,吃药可不许娇气。”刘芸点着头,这才笑了。嘴却微微噘着,娇态可掬。
  杨冲见朱怀镜出来了,忙从车里钻出来,开了车门。一时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不自在。朱怀镜正寻思什么,杨冲说话了:“朱书记真是关心人。大家都尊重您,自然是有道理的。”朱怀镜很随便的样子,说:“小刘这孩子,很懂事。
  我在梅园住这么久,都是她端茶倒水,还给我洗衣服、擦鞋,很乖的。“又玩笑似地叹道:”我这个人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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