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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危情狂恋-第7部分

小说: 危情狂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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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我看错了?”她定神仔细地凝望,好久好久,直到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那火光适时又一闪,她看到了一条身影,是莫纳!然后……又有数条人影追在他身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想起了他的警告,不准再去找他!而今,堂堂一国王子却在深夜被一群人追躲在暗巷里,难道他说他被暗杀的事都是真的?若真如此,那……
  她心脏猛一窒,外面正发生的一切,宫廷的争斗、权势的谋略、暗夜的追击……对她而言,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不该蹚进去的,那黑暗的恐怖漩涡,可是……她的脚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婆婆,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您……慢用,再见。”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双手紧张得冷汗涔涔,她好害怕;但她的心始终丢不下那个笨王子。放下老婆婆的蝴蝶别针,冲出餐厅,她想救他,不论结果如何。
  “小姐——”老婆婆拿回别针的同时,也注意到了窗外的异常。她跟着跑出去,心中牵挂的是那仅有一面之缘的善心小姐。
  无论如何,水柳对这附近的环境总是比莫纳熟。在她熟悉的地盘上,要逃命也快一些。
  为了防止高跟鞋的声音泄漏行踪,她脱掉鞋子小心翼翼穿梭在这些黑暗的巷弄中,终于发现一名追击莫纳的人了,从他的衣物上,水柳辨别出该名狙击者真是王子的侍卫。
  莫纳没说谎,他的饭菜被下毒、被迫杀的事,全是真的。这大概是一场政权争夺战,而她卷进来了,目前要撤退还来得及,但……她举起高跟鞋重重地敲上那落单的追击者头顶,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仰头倒下了。
  她铺匐着爬过对面另一条小巷,盯上另一个落单的追击者,同样的手法,她又敲晕了一名侍卫。她好紧张,心如擂鼓。从没有过这种经验,她根本数不清这附近究竟有多少追击者?只能在能力范围内尽量铲除。
  莫纳王子伏在一只垃圾桶旁藉此掩饰自己的行藏,顺便替手枪添上第三轮子弹,他只剩这最后五发麻醉弹了,其余的全是会打死人的真正子弹,同是“苏格里”人民,他实在不想对这些侍卫痛下杀手,可是……
  砰!他身旁的墙角崩了一块,那些人可不会手下留情,他们全是玩真的,怎么办?他边想办法,边轻轻地转移躲藏阵地。
  他避到另一条巷子,一条昏倒的人影首先吸引他的注意力,这里他还没来过吧?回忆着自己的逃亡路线,他发现地上这人是被敲昏的,那里还有一个同伴?检查促使男人昏倒的伤口,像是某种圆柱体所致,会是谁在暗中助他?
  水柳已经渐渐接近莫纳原先的躲藏地,这一路行来,她总共击昏了三名侍卫,到现在还没被发现,看来她在这方面是满有天分的。
  垃圾桶近在眼前,而她左侧下远处还有一名落单的侍卫,她故计重施,摸到他背后,用力敲下手中的高跟鞋,不知道是这人的头壳特别硬?还是她的好运已经用尽?
  “啊——”那人在晕倒前竟然叫了一声。
  “在这里……”眨眼间,寂静的暗巷沸沸扬扬地醒了过来。喧腾的脚步声此起彼落。很显然地那声惨叫把所有的狙击者都吸引过来了。
  水柳怔忡地拿着高跟鞋,呆望脚边的男人,她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坏了。她想跑,但脚却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也动不了,完了!杂还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近,她死定了……
  “快过来!”突然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拖着她僵楞的身子突围而出。“你是谁?这么没脑筋!”
  是莫纳的声音!深沉的恐惧突然化成两道滚滚热流夺出眼眶,水柳再也忍不住地全身发抖,扑进莫纳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你……”莫纳被她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她的嘴,防止哭声溢出泄漏他们的行踪。黑暗中,他从那双惊惧的眼眸中认出了她。“水柳,是你?”简直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位暗中助他的伙伴。“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警告你……”错!他忘了提醒她,一个单身女孩不宜在深夜里出入暗巷,该死!
  “我……我从餐厅的窗户上看到你……”她的声音止不住地轻颤着。“好多人在追你,所以……”
  “别怕,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他用力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
  水柳情不自禁紧紧抓住莫纳的手臂,连话都说得语无伦次。“那些……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追杀你?”
  “一群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他冷冷地说着,深邃的双眸里飙射出两道冲天烈焰。
  “王子殿下,你……”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被他狠酷的怒容吓坏了。
  “水柳!”他突然以无比严肃的眼神凝视她。“我知道你很害怕,但请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所以你一定要勇敢好吗?”
  他两手紧箍着她的双臂,不停地安抚她,直看到她娇弱的颈子轻轻点了两下,他由衷叹出一口长气,手指轻柔拂过她苍白的粉颊,整理她散乱的发丝,和那一身饱经折腾而碎裂的衣服。
  她的手肘、膝盖和脚底都有许多不大不小的擦伤,正缓缓地渗出鲜红的血丝,每一点、每一滴都像针一样,刺得他的心疼痛不已,他咬牙撕下裙摆仔细帮她包扎。
  “水柳,来,把脚抬高。”轻握住她小巧的脚踩,他帮她赤裸的双足包上一层布,以保护那细嫩的肌肤免受碎石秽物所伤。
  莫纳的细心教她一时心荡神摇,藏在那张嘻笑怒骂面具下的是一颗多么体贴温柔的心;她终于发现,她之所以一直放不下他的原因何在了!
  “好了,水柳,你站起来走两步看看。”
  “唔!”她颌首,试着来回走了几步,多上一层纱布保护,走起路来果然不再那么痛了。“很好,我想连跑都没问题。”
  “OK,那你听着,我现在出去引开追兵,你乘机跑回饭店,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准再出来了,知道吗?”
  “可是他们那么多人,你一个……”
  “放心吧!这种场面我见多了,不会有事的。”他毫不在乎地耸耸肩。“记得往哪跑吗?可别跑错方向喔!”他轻点她的鼻头,稍稍站起身。
  “王子殿下……”她紧抓住他的裙角,很想要鼓起勇气,但泪水就是止不住地扑簌簌而下。
  他明白她的恐惧与耽忧,轻柔地蹲下身,再度用力抱紧她颤抖的娇小身躯。“宝贝,加油,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答应我,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一定要努力好不好?”
  “我……我知道,我会加油。”她吸吸鼻子,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裙角。“你也要小心。”
  “我保证,我一定会平安归来。”他的唇在她的额上起誓,温柔近似膜拜的虔诚。“我还要跟你一起去吃遍台湾的各式小吃呢!”放开她,他转身,身影迅速没入夜幕中。
  水柳丢掉高跟鞋开始挤命往前跑,快点,快回饭店,也许她可以报警,或者告诉老板,找人来救他。一连串的枪声在她身后响起,为午夜的暗巷凭添几许肃杀的恐怖,纷乱的脚步声此起彼落,她的吸呼被催得更急了,逃命的脚步加快再加快,上帝保佑,让莫纳王子平安无事——
  “啊——”一声哀嚎像闷雷猛地击中她的心脏,脑子轰然一空,她认得这熟悉的频律,是莫纳的声音……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奔腾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散落在夜空中,点点闪亮较黑幕中的朗星更加寒冷。
  “不!”悲泣的喊声划破了浓稠的黑暗,她二度转身,挤命加快的脚步因着担心他的安危而踉跄。“唔……”某种利物刺破了莫纳为她包扎的保护布,直伤脚底,她颠箕几步,跌倒在地。
  一阵刺疼从手掌、脚底传来,但更痛的却是她的心。它被硬生生地撕裂出一道血痕,而耳中不停传来他断断续续的哀嚎更加深了它的悲励。
  追了两条巷子,她终于看到他,他倚在墙角,一只手无力地软垂着,而三名追兵正俏无声息地包围他,水柳冲过去,顾不得不宜打草惊蛇,抬脚瞄准其中一名追兵的胯下,使尽吃奶力气,用力一踢,追兵抚着下体痛苦地翻过身去,口吐白沫。
  他们的行踪被发现了,更多的追兵围了过来,但水柳不在乎,她跑过去,扶起软倚在墙角处的莫纳,埋头便往前跑,尽管半夜的追杀已使她身疲体软,但覆着莫纳逃命的脚步却始终未曾减缓。
  “不用背我,我自己可以跑。”莫纳一边喘着气拖动沉重的脚步,一边迅速换过手枪里的子弹;这回装填的可是货真价实可以打死人的子弹,他是吃了秤舵铁了心,决定不再心慈手软了。
  砰!暗夜里的枪战随着莫纳射出的第一发子弹进入最高潮。
  “呃!”最靠近他们的追兵首先仰头倒下。紧跟着的回礼是在他们脚边爆开来的一排子弹,碎石纷飞中,他们转进了另一条巷道。
  忽然,一只枯瘦的手捉住了他们。“嘘!”一张苍老的脸孔出现在黑暗中。
  “老婆婆!”是那位拾荒老妇。
  “跟我来。”老婆婆拉着他们来到暗巷与马路交口一座垃圾收集车旁。“躲进去。”
  “老婆婆,那您……”水柳不放心。
  “放心吧!他们不会对一个流浪老人怎么样的?”老婆婆帮着他们爬进垃圾车里。
  “婆婆,您千万要小心。”莫纳手中的枪交给老婆婆。“这给您防身,要是被发现了,您尽管逃,别管我们了。”
  “我知道,小姐,这别针还是送给你。”老人家将蝴蝶别针丢进垃圾车里,盖上盖子,追兵的脚步声已经近了,她赶紧缩进垃圾车角落。
  “喂!老太婆,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跑过这里?”一名追兵粗鲁地提起她的衣领逼问。
  “救……救命,抢劫抢劫啊……”老婆婆开始放声大哭。“呜呜呜……我一个老太婆没钱的,拜托别抢我。”
  “你干什么?跟一个疯老太婆啰嗦半天,还不快追,当心王子跑了,将军要杀人。”另一名追兵迭口骂道。几个追兵沿着马路,追上人行道。
  巷子口只剩三名追兵守着。
  老婆婆心底打了一个突,糟糕,这些人守在这里,那位小姐和先生可怎么出得来?
  “臭老太婆,你还不快滚?”一名追兵走过来,作势踢人。
  老婆婆只得揣揣不安地走了,老天保佑,那两个孩子可以平安无事。
  垃圾车里,水柳全身发抖缩在莫纳怀里,垃圾车虽然只有半满,不致窒碍难过,但那冲天臭气却薰人欲呕,她满脸苍白,感觉一分钟像一世纪那么长,加上手掌、脚底的伤正不停地失血,使她的元气消耗得更快。
  “振作一点,水柳。”莫纳在她耳旁轻声鼓励着,用力抱紧她轻颤的身子。
  “呜……”她用牙齿咬住嘴唇不敢喊痛,层层水雾蒙上双瞳,刚才跌倒的伤正不停啮啃着她的神经。
  “水柳,你怎么啦?是不是受伤了?快给我看看。”莫纳凑近她,拉起了她的手。
  “唔!”她皱眉低呼,两滴晶莹如玉的珠泪儿滑下眼眶。
  “别怕,有我在!”他既心疼又不忍地扳开她紧握着的拳头,只见那细嫩的肌肤上,一块锐利的玻璃尖触目惊心地插在上头。“忍一忍,我立刻把碎玻璃拔出来。”
  水柳闭起眼睛,把脸别过去不敢看,莫纳一手轻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则小心冀翼地将碎玻璃拔出来。
  拔出玻璃的同时,一丝鲜血沁了出来,而且血越流越多,莫纳急忙脱下上衣覆在她的伤口上,紧紧按住帮她止血。
  “没事了、没事了,回去后再敷点药伤口很快就会痊愈。”让她的螓首紧靠在他的怀里,他用力搂着她,柔声哄慰着。
  “我们真的可以回去吗?外面都是杀手……”她又累又怕,彻夜的逃亡已超过了她的精神与身体所能负荷的范围,那双明亮的秋眸正逐渐涣散中。
  “可以,我们一定回得去的。”莫纳按下腕表的通讯装置,向追云发出求救讯号,原先他并不想将追云牵扯进来的,他以为他可以单独应付,但他错了!
  水柳小小的身子昏倒在他怀里,一张惊惶的睡颜苍白得惨不忍睹,他不舍地凝视着她,心如刀割,那原本坚如铁石的自信心,第一次有了缺口,她的伤教他痛彻心肺。
  第五章
  当光明终于驱走黑暗,水柳悠悠忽忽地自沉长的睡梦中醒来,入眼是一大片的白,墙是白的、窗帘是白的、桌子是白的、连床也是白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一点儿也不像她的家。
  朦胧间一股刺鼻药水味直冲入鼻端,她微蹙黛眉,混钝的神智方始完全清醒。
  “小姐,你醒了?”穿戴护士衣帽的白衣天使温柔地询问着。
  这地方原来是医院。可是她怎么会躺在医院里?脑海里仅剩的残存记忆是……
  臭气薰天的垃圾车里,她和莫纳躲在里面,他把她抱得紧紧的,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话,但——她好像睡着了,后来……唔!头好疼,她想起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
  “没有,我没事。”水柳摇摇头。“护士小姐,请问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有没有一位大约二十七、八岁、一百八十公分高、长发、棕金色眼眸的男子跟我在一起?”
  “他姓莫,对不对?前天就是他和一位柳先生送你过来的。”
  “柳先生?”会不会是老板?水柳急坐起身。“请问那位莫先生人呢?他在哪里?”
  “莫先生昨天就出院了。”
  “出院了?!”
  “是的,但他留下一盒东西给你。”护士走过去打开壁橱,取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盒。
  水柳茫然接过礼盒,他为什么要把这东西送给她?想不到她竟然睡了两天,但他为何不等她?等她……等她做什么呢?他们又非亲非故,唉!沮丧地撕开包装纸,里面是一只红色的绒布盒子,打开盒盖,一整套精美典雅的钻饰灿烂光辉得夺人眼目,他居然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
  一张信纸掉了下来,她捡起一看,是他留给她的,只有短短一句话——
  “至给我最挚爱的救命恩人,季水柳小姐。
  ——莫纳“
  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心脏像被刺穿了一个洞,有一种深受侮辱的感觉,他以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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