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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无赖天子-第97部分

小说: 无赖天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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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七手在铁鸡寨中很受尊敬,因其有一双好手,能为寨中制出一些巧器,厉害的偷盗者对建筑必有了解,因此,猴七手还负责督建这山寨,安置机关之类的,其脑子极灵光,连铁胡子也不能不服。因此,一般的寨中俗务便交给猴七手、田七和段斌去处理。

林渺对猴七手也颇喜欢,心道:这样一个人,倒是个颇好的助手。也是在这时,林渺暗自决定把琅邪鬼叟的“鬼影劫”传授给猴七手,以猴七手本身身轻如燕的特点,学鬼影劫定会事半功倍。如果林渺真的想靠铁鸡寨中的人相助的话,便必须大力改造这些人,否则就凭这些小山贼,根本就成不了气候,更别说与魔宗的那干高手较量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到了老铁的那部九鼎玄功以及那盖世的打铁锤法,如果把这种功夫教给那力大无穷的人熊和铁胡子,岂不是也是妙极?让人熊的天生神力,配以重兵刃巨锤,和九鼎玄功,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林渺不由得大感兴奋。

这晚,林渺便在铁鸡寨中当了一回山大王,享受着整个山寨的崇慕和敬仰,只喝得众喽啰昏头转向。

林渺便将琅邪鬼叟的“鬼影劫”秘本交给猴七手,并稍作指点当中他自悟出的窍门和心得。

猴七手大喜过望,他在江湖之中也混了二十余年,哪会没听说过琅邪鬼叟之大名?更知道此人乃是赤眉军樊祟手下的第一号人物,与樊祟同出琅邪,而这“鬼影劫”身法更是独步天下,却没想到林渺居然会将这身法秘笈无私地交给他,这怎不使他感激零涕?此刻哪怕林渺叫他上刀山、下油锅,只怕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他明白,这鬼影劫得来是多么的幸运,这是许多人一生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

猴七手本就是老偷儿,对身法的造诣也还可以,颇有些武功底子,经林渺指点,基本上已经可以看懂秘录上的身法。

事实上,鬼影劫虽是身法,但却包含极广,有许多配合的招式及心法修习,可谓是琅邪鬼叟毕生心血的凝聚。

林渺并不想让田七诸人知道这事,猴七手自然也知道意思,他自九岁时便在流浪中长大,在江湖中混了二十多年,精得像个鬼似的。

林渺当晚传了人熊与铁胡子诸人九鼎玄功的口诀和基本修习方法,再叮嘱铁胡子诸人在山上要加强训练每一位喽啰战士。

铁胡子本是出自军中,平日里在山上以抢掠过日子,得过且过,没想到什么大的发展,因此疏于练兵,此刻经林渺一提醒,倒觉得确有必要,在信阳与官兵作战时便可体现出这一点的至关重要。

林渺特别叮嘱,对每位兄弟都要强化训练,无论是体力还是实战。

铁胡子一口答应,此时寨中仍有几千两银子,平日里下山打打秋风,便是在山上安安心心练兵一年也绝不会愁吃穿。同时,他明白林渺为什么要将“强化”两字特别强调,是因为林渺想完全改造他们。

猴七手更让林渺放心,他知道林渺明日便要去湖阳,他们不便跟去,是以他可以保证山寨上不会没粮没钱。

林渺也便放心了,他必须快速赶回湖阳,不知道白玉兰此刻怎样了,白善麟的死,对白玉兰的打击是难以想象的。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最爱的爷爷和父亲相继而去,作为一个弱女子来说,这确实是难以承受的。

是夜,林渺无法安睡,终于还是忍不住将那封信泡入水中,看个究竟。

看了信,林渺几乎惊呆了,这夜他更是难以入眠,只是打坐到天刚放亮,他便急速上路了。

铁胡子诸人相送十余里,依依不舍。

湖阳世家的丧事连办,谁也没想到白老太爷才去世不到半月,白善麟竟也被人害死。

白善麟之死,是中了魔宗的伏击,相随的白府家将只剩四人带着白善麟的尸体返回,更叔也身受重伤,这几乎是给湖阳世家雪上加霜。

白鹤顺理成章地成了白家之主。白善麟的遗体被装入玉白棺木,这本是为老祖宗准备的,现在只能先给白善麟用了。

出丧之际,白玉兰哭昏数次,这使白府之人更是伤感。白玉兰大闹灵堂,痛斥白鹤和刘玄,这使得湖阳世家人大为愕然,白鹤极恼,但却也拿这孙女没有办法,只好让家人将其锁在朝阳阁之中。

丧事本就不是什么好事,经白玉兰这么一闹,使得宾客们更是觉得没意思,纷纷在当天告辞而去,只有刘玄等湖阳世家近亲仍留在唐子乡。

唐子乡似乎曲终人散,湖阳世家仿佛也如西沉落日,让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萧条和冷落,这自每一位湖阳世家的家将和家丁们的脸上和眼神之中可以看出。

此刻的湖阳世家已不是昔日的湖阳世家,白鹰在时,湖阳世家透着蓬勃的朝气,尽管在与魔宗相斗之中处处失利,可是每个人仍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斗志,但这一刻,每个人都仿佛已失去了心中的支柱,有着前所未有的颓丧。

每一位湖阳世家的家将似乎都在想着大小姐白玉兰在灵堂上的怒叱,每一个人心中都涌出一种淡淡的悲哀。

白善麟的死,乃至白鹰之死,都是这么突然,难道真如白玉兰所说,只是因为湖阳世家内部的斗争,只是一场权力的阴谋?湖阳世家的弟子们根本就不敢猜测。

为什么白鹤当场揉碎白玉兰递上的小册?为什么白鹤当时变了脸色?为什么那么多人全都错愕?为什么在那本小册被毁之后,白玉兰如疯似狂?难道真的是大小姐无理取闹?真的是大小姐悲痛过度?一向文静而坚毅的大小姐如此之反常,这不合常理。究竟那本册子之上有些什么呢?那真的是白横留下的遗证证明某些人是魔宗的人吗?

许许多多的问题,使得湖阳世家人心惶惶,可是谁也不敢言语,因为白鹤下了禁令,不准任何族人再谈此事,说这是家丑,现在白鹤是湖阳世家的主人,谁敢抗命,谁便是向整个家族宣战,是以,所有人都只能做哑巴。

没有总管和白鹤的手谕,湖阳世家所属不准任何人出入朝阳阁这又是另一道禁令。

白鹤说,这是不想打扰小姐休息,小姐悲痛过度,需要休息。是以,白鹤下了这道命令,这连王贤应也感到错愕。不过,王贤应自然不在禁令之内,因为他不是湖阳世家的人,而且又是白玉兰的未婚夫。还听说,白鹤已经答应王贤应的婚事,准备近日送白玉兰去邯郸完婚。

本来是要在湖阳世家先完婚再送去邯郸,但湖阳世家摆着灵堂,自不能再设龙凤花烛,这便是白鹤让白玉兰和王贤应去邯郸完婚的意思,那些长老们也赞同白鹤的意见,认为让白玉兰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找一个爱她的人细心地叮护她才是最好的办法。

王贤应已派出快马回邯郸调迎亲的队伍,他必须要把这桩婚事办得轰轰烈烈,才对得起白玉兰,对得起湖阳世家的厚爱。

王贤应没有想到白玉兰此刻的心情,没有去考虑湖阳世家这一连串所发生的事情有着怎样的一个背景,他只有高兴和欢喜,因为能娶到白玉兰这样的一个妻子,他愿意拿出他能拿出的一切!每次看到白玉兰,他便不由得心都醉了,是以,婚事越快越好,他有些迫不及待,只是这几日难与白玉兰见面却是一个头痛的问题,白玉兰不见他。

湖阳世家最痛心的,不只是白玉兰,还有苏弃、白才和金田义,他们知道白玉兰没有说谎,知道那本册子的内容,知道此刻的湖阳世家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湖阳世家了,这种痛心便像是自己最心爱的儿子突然夭折一般。

金田义没有看那本册子的内容,但他知道它的存在,知道这是一个事实。苏弃没有隐瞒他们,他们有些恨杨叔,为什么杨叔不站出来说话?因为杨叔也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更让苏弃和白才诸人伤感的是,白鹤相信了刘玄的话,认为林渺乃是魔宗的人,连那与林渺共过患难生死的总管白庆和杨叔也不说句公道话,却只有几名普通的家将如白良、白泉、柳丁诸人置疑,这确实让他们心痛。也正因此,他们不觉得湖阳世家仍有值得留恋的地方,或许有,那也只有大小姐白玉兰和她的朝阳阁。

几乎所有到唐子乡奔丧的人都感觉到了湖阳世家的衰落,像一下子突然苍老了的中年人,沉重而阴郁的气氛显得有些死寂,也或许,这只是进入了冬天。

这是冬天,让人有些郁闷的冬天,萧瑟、苍凉、清冷,满街都是翻飞的败叶,像是在以一种没有格调的旋律为基调,不可抹杀地飞出一丝哀怨。这是深秋时节落下的叶子,也有的是刚落下的,它们飞旋,没有时间概念,只以自己的方式和姿态去禅述着凋零的伤感。

唐子乡的街旁,有人对着株柏树发呆,凝望着最后一片将坠未坠的叶子,仿佛在参悟某种神圣的禅机。

枯树底下,是一个茶棚,而这个人便端着杯中的茶杯凝目,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来问,因为这茶棚的生意也很冷清,昔日总会有些湖阳世家的家丁来喝喝茶,可是现在却没了。

神秘的人叹了口气,那片叶子终还是飘落了下来,晃悠悠地飘向茶桌边,那神秘的人缓缓伸出手,他接住了这片枯黄的叶子,于是起身扬长而去。

神秘人的方向,只是对着前方不远处的背影,那背影是白才!

白才的步履有些迟缓而沉重,仿佛揣着极为沉重的心事,他要去苏弃和金田义住的地方。

苏弃和金田义不再住在白府,他们离开了湖阳世家,悄然而去,只有白才才知道他们住的地方。

并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存在,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苏弃和金田义住的地方很偏僻,他们只是在等,等一个人的出现,而这个人便是林渺!他们之所以不离开唐子乡,便是因为他们坚信,林渺一定会回来,一定会!不为别的,就为白玉兰!所以,苏弃和金田义在这里等着。

白才也在等,他与苏弃一样相信林渺,因为他们共过患难,共过生死,若让白才选择,他会放弃这已经迟暮的湖阳世家,因为他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

白才走了很久,在小山坳之中看到了一间小屋,这是临时搭起的小草棚,只住着苏弃和金田义。

金田义和苏弃在下棋,白才放下手中带来的东西,立在一旁没有做声,他也不想说话,他并没有林渺的任何消息,这使他有些沮丧,是以,他并没有说话。

金田义和苏弃自然不会不知白才的到来,不过他们明白,白才不出声,便是表示没有林渺的消息,事实上,他们下棋也很难投入整个心神。

都已经许多天了,可是林渺依然不曾归来。自那日林渺去追击魔宗那三名使者之后,他们便没有见到林渺,但他们知道,那日林渺没死,因为刘玄正是那晚追到湖阳世家来的,也便是说,至少,在那夜之前,林渺依然活着,而且,苏弃绝对相信,林渺见过白玉兰,但为何林渺又会离开呢?而后又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林渺一定会在近期出现于唐子乡,这是苏弃心中坚定的信念。

蓦然之间,苏弃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扭头向门外瞥了一眼,眼角的光亮之中,似乎有道暗影闪过。

“什么人?”苏弃低喝,同时迅速冲出茅屋。

冲出茅屋,苏弃微怔了一下,在茅屋的外面竟多了十余名以黄巾蒙面的人。

“没想到你俩居然躲到了这里,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远走高飞了,看来,真是天要亡你们!”一名黄巾蒙面人望着赶出来的苏弃和金田义冷笑道。

苏弃和金田义皆变了脸色,白才更是吃惊,刚才他居然没有发现有这么多人跟踪,这使他又是惭愧又是后悔。

“你们是什么人?”金田义冷喝问道。

“要你们命的人!”那为首的黄巾蒙面人冷笑道,同时低喝:“给我杀,一个不留!”那群黄巾蒙面人一听,不再犹豫,立刻将苏弃三人环围起来。

“你们是白鹤和白庆的人!”苏弃沉声问道。

“你很聪明,但聪明的人往往不长寿!”那为首黄巾蒙面之人狞笑道。

苏弃、金田义和白才三人相视望了一眼,他们知道,白鹤是不会放过这几个真正知情的人的,而苏弃和金田义突然出走,更证明了其知情程度。只是这两人很知趣,事态一变,便立刻离开了白府,使得白鹤和白庆想对付这两人也没有机会。但白庆选择了一个非常正确的策略,那便是监视白才,通过白才来寻找苏弃和金田义的下落。

“苏弃,束手就擒或许还可以给你们一个全尸!”那为首黄巾蒙面人淡漠地道。

“你是柳昌!别装神弄鬼了,别以为这小块裹尸黄巾就可以遮掩你走狗的身分!”白才突地冷冷地道。

那为首蒙巾人一怔,讶异地望了白才一眼,不由得笑了,道:“想不到你小子有如此眼力,我还低估你了!”苏弃和金田义更无怀疑,但却更是气恨,他们没想到白鹤竟如此赶尽杀绝,居然派柳昌来追杀他们,可见白鹤对他们还是颇为顾忌。要知道,平日里柳昌是管理家将训练的教头,虽然排在白充和白归之后,成为三教头,但实际上他比白充和白归更为重要。

白充和白归在白府之中只是负责挑选出优秀的家丁加入到家将的队伍之中,但是成为家将之后仍要由柳昌再强化训练,才算是合格的家将。因此,柳昌这位三教头在湖阳世家可谓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却没想到却是白鹤的人,也难怪白鹤成了湖阳世家的主人,家将们和家族之中无人反对和置疑,事实上,这是白鹤早有准备的事。

白才心中也极为愤怒,不过,他知道柳昌的厉害,因为他也是自柳昌手下训练出的家将之一。算起来,柳昌至少是他的半个师父,可是这一刻却要与之对敌。不用说,另外一群人也是白府的家将了,而且都是柳昌的心腹。

第二部  44、魔技驱魔

苏弃知道别无选择,若这十几人全都是柳昌心腹的话,今日之局他们恐怕就凶多吉少了。三人知道,论实力,他们中没有一人可胜柳昌,尽管苏弃与金田义从未与柳昌交过手,但是人的名树的影,他们知道在湖阳世家中,论武功,柳昌可以排在白庆之上,只在白善麟、白鹰、白鹤这几人之下,而苏弃三人的武功比白庆还差,又如何能胜柳昌呢?

“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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