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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部分

仕途风流-第4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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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红星厂不是一个国企,这些问题自然不会出现。因此,正在汤仁明雄心勃勃的打算花三到五年的时间,把红星厂推向股市的时候,一封调令下来,红星厂上升的势头戛然而止。这种悲剧在中国比比皆是,相似的案例更是不胜枚举。
  当年杨帆在宛陵市的时候,就调阅过飞天集团的相关资料,结果和红星厂有惊人的相似之处。飞天集团崛起于上世纪80年代中期,最初是靠生产农用三轮车起家的,后来慢慢的做大做强,就在飞天集团成功上市后,市委作出了一系列人事调整。
  这个调整,说得好听叫为了适应新时期的发展要求而进行调整,说得难听一点,那就是在抢夺胜利果实。一番分赃下来,从市里到飞天集团内斗不断,加上有的人到集团里就是为了发财的。内斗加贪污,生生把一个企业给搞垮了。
  蓝和在说往事的时候,杨帆一言不发很有耐心的听完了,最后才平静的说:“权力一旦不能用在正道上,带来的危害巨大。”蓝和不知道杨帆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所以明智的闭嘴,等着下面的话。
  “我想见一见汤仁明同志,我们这个国家,会做官的人多,肯做事的人少。”
  蓝和听了这个话,嘴角一阵剧烈的抽动,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犹豫了一下,蓝底惭愧的低声说:“我这就联系汤仁明同志。”
  杨帆抬手说:“不必了,我亲自登门拜访,就我们俩,打车过去。”
  简单快速的吃了午饭,两人丢下秘书和专车打车上路。蓝和暗暗庆幸自己做足了功夫,事先打听好汤仁明的住所,准备今天晚上找上门去的。
  汤仁明住在一个老式的小区内,属于省工业厅的集资房。这种老式的集资房都不太大,60几个平方的两居室。住在这种房子里,可见汤仁明调省厅之后,混得并不太得意。省城这个地方处级干部一抓一把,在省厅人事处担任副职,基本上与实权不沾边。
  两人到地方下出租车的时候,蓝和突然楞了一下,看着前方一个骑着电动车的背影微微一阵发呆,杨帆察觉到之后也站住了。这是一个身材高大,背影微微有点佝偻的中年男子,正在小区的车棚停电动车。
  “汤仁明!”蓝和忍不住叫了一声。男子高大的背影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把腰挺的笔直,回头目光刀子一样的看过来。蓝和确认没看错人,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杨帆不慌不忙的跟了上来,总算是看清楚汤仁明的样子。根据蓝和提供的材料,汤仁明不过47岁,可是走近了才发现,汤仁明的头发已经半白,不过目光依旧炯炯有神。
  “蓝大市长找我有事?”很明显汤仁明的语气里带着冲天的怨气,无视蓝和主动伸过来的手,根本没有握手的意思。
  蓝和没想到会这样,多少有点尴尬的搓了搓手,好在他还算机敏,连忙介绍说:“老汤,杨书记来看你来了。”
  “杨书记,哪个杨书记?”汤仁明还是很不客气的语气。
  杨帆慢慢的走到跟前,对上汤仁明的目光手伸手说:“汤仁明同志,你好!我是杨帆。”
  尽管听说过这个年轻的市委书记,但是真的站在面前时,汤仁明还是惊讶于杨帆的年轻,令汤仁明心里感觉到舒服的是,这个市委书记的表情很自然,笑容透着一股亲切感。
  心里虽然有着强烈的抵触情绪,面对杨帆的笑容和主动伸出的手,汤仁明无法再无视,轻轻的粘了一下手就松开。
  “杨书记找我有事?我先声明啊,只要是关于红星厂的事情,免开尊口。”
  汤仁明这个太俗,算是很不客气了。以杨帆今时今日的地位,放眼整个天涯省,明知道杨帆的身份还能这么不客气的,汤仁明也算独一份了。
  第482章 婚礼奏鸣曲
  汤仁明的态度把蓝和吓得不轻,赶紧在边上插话说:“老汤你也不请杨书记上家里坐坐?”
  汤仁明听了不为所动,淡淡的说:“我家小得很,容不下二位。”
  蓝和有点慌了,没想到汤仁明固执至斯,早知道就不请杨帆来了。蓝和一阵阵暗暗后悔,心说这下弄巧成拙了。
  “是屋子小,还是这里小?”杨帆笑着指了指胸口说,汤仁明听了不由微微一怔。正要开口时,一辆皮卡停在边上,车上传来声音:“爸爸,你怎么不请客人上家里去坐啊?”
  汤仁明扫了杨帆一眼,走到车前问车上说话小伙子:“东西都买好了?”
  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女生这时说:“伯父,东西都买齐了。我爸爸让问问,接亲的车要不要他想点办法?总不能用这辆皮卡吧,那也太没面子了。”
  在杨帆和蓝和面前都面不改色的汤仁明,被这个女生一句话说得老脸微微的发红。车上的小伙子扭头瞪了女生一眼低声说:“回去说你会死啊?”
  女生不服气的反瞪,低声说:“知道了,还不快点搬东西。”
  杨帆走过来,对汤仁明说:“汤仁明同志,今天你家里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杨帆转身慢慢走了,蓝和一阵疾步追上,走之前还不忘记看看汤仁明,摇头叹息一声。
  走出七八步杨帆站住了,回头不快的看着蓝和说:“你工作是怎么做的?居然连人家要办喜事都不知道?”
  “对不起,杨书记,我工作没做好。”蓝和赶紧检讨。杨帆恢复了和气的态度说:“汤仁明是个死要面子的家伙,抓住这一点,不愁他不落入毂中。”
  汤仁明这边帮忙搬东西上楼,女生还不忘记问一句:“谁啊?伯父。”汤仁明没理会她,搬着一箱子喜糖上楼去了。
  看见自家老爹情绪不高,汤赫伸手拽了拽女友说:“别问了。”
  “我们都要结婚了,问一声都不行啊。我可告诉你啊,这次没辆好车来接亲,酒席少于三十桌,我就不进你家的门。”女友很不高兴的嘀咕了几句,扭身掉头回车上去了,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你爸爸不是处长么?怎么家里连个帮忙的手下都没有?”
  “老汤以前是个挺豪爽的人,就是有点要面子。他心里有怨气,您别往心里去。”蓝和低声帮着汤仁明说话,生怕杨帆一生气,就不用汤仁明了。
  “看得出来,这是个干脆人啊,有股子傲气!”杨帆站在原地往回看,发现汤仁明下楼来继续搬东西,想了想往回走。蓝和愣了一下,立刻追了上来。
  父子两人搬东西,未来的媳妇倒是坐在车上没下来,汤仁明见了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说啥伸手继续搬,没曾想边上多了一个人,帮着抱起一箱子酒。
  汤仁明愣住了,因为这个人是杨帆。扛着一箱子酒杨帆二话不说上了楼。汤家在五楼,酒虽然不太重,但是长期不干体力活的杨帆倒也出了一头的汗。后面同样扛着一箱子酒的蓝和就惨多了,这家伙肚子都起来的人,上楼都费劲的主。蓝和倒是不想受这份累的,杨帆在搬呢,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在边上看不是。
  进了客厅放下箱子,杨帆才发现这个两居室的结构挺老的,客厅小得很,又堆了不少烟酒喜糖一类的东西。里头汤仁明的老婆正在忙活,看见杨帆进来还以为是儿子的朋友来帮忙,客气的说:“谢谢。”看见随后进来的蓝和时,汤仁明的老婆就傻了,指着说:“蓝市长?”
  这时候汤赫和女朋友抬着一个纸箱进来,听见老妈叫蓝和也愣住了。跟着进来的汤仁明看见这一幕,脸上闪过一道自矜的微笑,转身抓来两瓶矿泉水丢给杨帆和蓝和说:“喝点水,家里太窄,有话下去说吧。”
  蓝和朝其他人客气的笑了笑,回头发现杨帆和汤仁明已经出去了。想了一想,蓝和没有跟下去,而是笑着说:“嫂子,家里还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开口。”
  杨帆和汤仁明到了楼下,喝口水摸出烟来丢给汤仁明一颗,点上后蹲在单元门口边,显得很没形象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汤仁明。
  “这几年橡胶价格节节攀升,随便谁来搞红星厂,结果都不会太差。我快五十的人了,干不动了。”汤仁明微微叹息一声,点上烟蹲在杨帆的对面。两人这个样子,就像田头的两个农民在闲聊一般。
  “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但是如何经营一个橡胶厂我不懂。我只知道,随便找一个人去做,红星厂是不可能做大做强,做成全省数一数二的企业。”杨帆不紧不慢的回答,目光渐渐的变得郑重起来,语气也随之凝重的说:“我看过一些资料,当年你在红星厂主持工作的时候,曾经提出过一个五年计划,五年把红星厂打造成一个上市企业。我郑重的问一句,假如再给你五年时间,你能完成这个目标么?”
  汤仁明面露痛苦之色,沉重的叹息了一声说:“不行,因为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如果你认真的研究过全省的橡胶产业,你就会发现一个很严峻的现象,全省近二十家橡胶厂,国营企业就剩红星厂一家了。”
  杨帆在红星厂的事情后,调阅过一些材料,汤仁明说的确实是事实。
  “你还有的话没有说吧?”杨帆微微一笑,站起来慢慢活动一下脚说:“汤仁明同志,我认为你还是想干一番事业的。当年你的计划书里面,有一项内容是关于橡胶产业环保问题。难道在这个问题上,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听到这句的汤仁明顿时眼前一亮,嗖的站起来瞪圆了双眼,看着杨帆好一会才说:“杨书记,我当年提交的发展报告,您认真读过?”
  杨帆笑着微微点头说:“几年前你看到的问题和错误,现在还在继续。时不我待,要抓紧时间啊。不然,我们真的就成为海滨市的千古罪人了。”
  “红星厂现在的情况如何?”汤仁明渐渐的冷静下来,杨帆却看见他夹着烟的手在微微的发抖。
  “现在市委还在调查问题中,政府方面的意思要尽快恢复生产。”
  “不行,红星厂现在需要的是停产整顿,然后进行设备更新。红星厂的设备都是上世纪60年代生产的,全省橡胶企业普遍存在这个问题。我们不能在发展经济的同时,留给后代一个破败的环境。”汤仁明急得额头上青筋都出现了,不自觉的紧紧抓住杨帆的手。
  “很好,你已经进入状态了。现在就这个问题,我们来好好商量一下。”说着杨帆微微一笑,递给汤仁明一颗烟说:“你先给我分析一下海滨市橡胶产业的状况。”
  汤仁明点上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一番思索后语气沉重的说:“海滨市的橡胶产业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销路问题。根据我当年的调查,包括红星厂在内的所有企业,都存在一个污染严重的问题。所以,我在提交给市政府的报告上强调了这个问题,在市政府召开的橡胶产业工作会议上,跟当时的马市长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当时我的意见是限令所有橡胶厂进行技术改造,达不到环保的要求不发生产许可证。那次会议半个月后,我就调市工业局去了。”
  这个时候蓝和下楼来,发现两人正在谈话,站在一边笑着等。杨帆看见蓝和就说:“蓝和同志,明天一早你到环保局去,让他们组成一个检查组下去,你亲自带队,所有橡胶厂只要排放不达标,一律停产整顿。我不管什么地方保护主义,哪个地方的官员阳奉阴违,我就撤他的职。”
  蓝和愣了一下,微微显得有点犹豫的问:“那红星厂的问题呢?”
  杨帆转头笑着问汤仁明说:“汤仁明同志,你看呢?”
  汤仁明思考了一番,猛地盯着杨帆问:“杨书记,您能给我多大的权限?”
  “工业局党委书记、副局长、红星厂长,红星厂的问题全部你说了算。资金方面,市政府补贴一部分,银行贷款一部分。不过我先说好,市政府的补贴这是最后一次,数额也不会太大,最多不超过五百万。本来考虑让你担任局长的,那样担心你会陷入了局里的事务之中。”杨帆回答得非常干脆,汤仁明的眼睛里已经闪动着泪花。
  “好,我干!明天我就去上任!”汤仁明回答得斩钉截铁。杨帆笑着一抬手说:“不着急,你还是先忙完你儿子的婚事吧,不过我看你这边人手够呛啊。”说着杨帆朝蓝和笑着说:“蓝和同志,作为主管工业的副市长,你该有所表示了吧?”
  蓝和温闻言哈哈大笑说:“没问题,大侄子的婚事,我包了。不过杨书记,您得给我派个帮手,省城这边我没丛秘书长关系硬。”
  “不要那么麻烦了吧,就是孩子结婚,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汤仁明有点不安了,赶紧出声劝。杨帆笑着说:“汤仁明同志,你是海滨市经济发展的有功之臣啊,你现在的处境,让我这个市委书记惭愧啊。蓝和同志的心情肯定跟我一样,你就让他帮忙吧。这个婚礼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这是政治任务!”
  目送着杨帆和蓝和离开,汤仁明嘴角微微的抽动几下,扭头抹了一把脸,带着一股自豪的微笑慢慢的走回家里。客厅里三人正在忙活,老婆见了还抱怨:“老汤,怎么不留下蓝市长,就这么让人走了?”
  汤仁明微微一笑,看看一贯对自己不甚客气的准媳妇,微微得意的一笑说:“我有个事情要宣布,我要重回红星厂。”
  说完之后,汤赫的脸色微微一变说:“不行,红星厂都快倒闭了,现在才想起爸爸。”
  汤仁明嘿嘿一笑说:“小子,你懂个屁。知道刚才那个年轻人是谁么?”
  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问:“谁?”
  “海滨市市委书记杨帆!一个真心做事情的市委书记。”汤仁明说着面露一丝感激接着大声说:“士为知己者死,受点累和委屈算个鸟。”
  ……
  三日后,省城一家中档酒楼门前,汤赫和新婚妻子梅英在门口迎客。两人的心情不错,原因是接亲的时候蓝和一口气弄来十辆好车,打头的是一辆加长林肯,其他的车子如宝马奔驰凌志都有,长长的车队狠狠的让小夫妻俩风光了一把。
  大厅里客人来了不少,纷纷议论今天接亲的盛况。
  “没看出来啊,老汤花了多少钱租的车子?”
  “谁知道,人家以前在国企当厂长的,现在虽然混得不好,但是烂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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