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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姑娘追-第2部分

小说: 姑娘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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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康公子的关心,别人爱讲话就当做功德嘛,随他说去,讲累了,自然停了,要不然,总下能每个都割了他的舌头吧!”
  小舟摆荡的弧度很大,平常人恐怕早早把胃里头的东西全部贡献出来喂养湖底的鱼虫,幸好她尚撑得住,只是这姓康的著实欺人,恐怕不用多久,村姑的小舟就要毁在大船的碰撞之下。
  “哎呀,我真是失礼,难得在这片湖上偶遇曹小姐,忘了请你上船来参观这我专程请人造的船。”这曹府最小的女儿就那么一身朴素的站在那儿,没有妍姿娇态,可是他怎么越看越想把到手。
  心痒难搔啊。
  嗯,他的手下人也知趣,马上放下软梯等候。
  曹瞒拢了拢被风吹散的长发,上贼船一游,看起来是免不了了。
  “等一下,我找鞋子。”
  她的鞋就丢在一旁,从容弯身拾起。
  听见曹瞒答应,康独夫高兴得像只不安份的跳蚤,在船上踱来踱去,等候佳人上船。
  也难怪他兴奋,他曾经登门拜访好几次,为的就是要见曹瞒一面,想不到曹雨堂那个老头毫不知趣,每次都用不同的藉口冷落他,或是直接驱他出门,令人懊恼,要下是看在同是金陵四大家族的份上,攸关利益,他早就硬上了。
  “三小姐……”村姑担心归担心,却对这样的情况无能为力。
  一明早你把我挑上的刺绣品送来,要记得喔。“曹瞒穿上鞋,露出一抹微笑,下让村姑担忧。这次自动送入虎口谈不上怕,只是真的不想同这样的人打交道。
  湖面上都是认识多年的小贩,她从来不吝啬交观他们的小生意,虽然谈下上深交,但连累不相关的人她也不愿意。
  康独夫仗著康家老爷宫拜江南织造,供应皇家吃穿用度,眼高于天,压根瞧不起这些为糊口讨生活的小贩子。
  “你是千金大小姐,不应该跟这些下三等人厮混,有失身份。”见她上下船,他开口训道。
  曹瞒用眼白瞄他,迳自走开。
  这是个阶级身份明白的年代,对康独夫这样的人就算把舌头讲烂了,他也不会明白朋友无贫穷贵贱的道理,既然是对牛弹琴,她不如把力气省下来。
  “我要把谁当朋友是我的自由。”
  村姑看曹瞒上了大船,无计可施的只好把小舟划走。
  吃了一鼻子灰,康独夫从后头赶上。
  “你有点任性喔,以后要入了我康家门,可要乖乖地,这样为夫的我才会疼你。”
  除了船上她哪都去不了了,他涎笑的脸露出邪恶的真面目来。
  “你脑袋坏了,我可是有夫婿的人。”来提亲的男人里面就数这姓康的屡劝不退,什么话都说尽了,他还是一相情愿的黏上来,比隔夜的饭粒还黏得叫人受不了。
  “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你那没名没姓的未婚夫根本是个空壳,我探听过了,到处找不到你爹说的那个男人,乾脆许了我,我会把你当心肝宝贝的宠爱。”说著,他又往她贴过来,口水眼看就要流出口。
  曹瞒嫌恶的绕过固定在船上的桌椅,看见船夫绞动轮盘、收起锚,船缓缓地改道了。
  走到另一侧,四、五个恶仆像是料到她的下一步行动,不著痕迹的包围住她,令她只能站在原地,接受康独夫的口水茶毒。
  “心肝宝贝,让本公子抱抱,我可想死你了!”瘦巴巴看起来没几两肉的双手摸上曹瞒的小手不打紧,下一刻又宛如一条滑溜的大蛇企图要攀上她白皙的胳臂。
  “那你就去死吧!”
  船上多得是铁器,她随手抓来就砍,恶向胆边生的人万万没想到色字当头果然有一把刀,那刀在他最引以为傲的俊脸上留下一道口子,一阵惨叫登时响彻整艘船。
  “我的脸,你……你这贱女人,给脸你不要脸……我我……好痛啊,我要杀了你!”这张脸是他四处通行的保证,去到哪都吃香,而她竟敢将他划花,他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你活该!”曹瞒看似柔弱的表面下有著火样的个性,谁招惹了她,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的。
  “把她给我绑起来,泡到水中,本公子倒要看是你狠还是我的手段毒辣!”
  “你敢!”康、曹两家可是有生意上的往来,他竟敢狂妄到使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本公子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了它,你也是一样!”捂著受创的脸,康独夫本来还算文质彬彬的脸变了,突起的眼睛泛著血红,比恶鬼还骇人。
  几个恶仆在主子的吩咐下拿来粗大的绳索,将曹瞒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再问你一次,从不从我!”
  “啐!”从檀口吐出来的口沫是她的回答。
  “给我掌嘴!”康独夫恼羞成怒:从来没有女人敢这么无礼,他非要她吃点苦头不可。
  一男仆抢功的站向前,巨灵大手啪啪啪的甩往曹瞒的脸蛋,指痕明显,她白皙的脸蛋顿时由红变肿,打破的嘴角也流下一道殷红的血渍。
  打落银牙和血吞,虽然脸颊痛得让她想喊叫出声,可是她更想冲上前去杀了欺人太甚的康独夫。
  “你摆出这么凶狠的眼神干么,想吞了我?先看看你有没有剩下那条命吧!”因曹瞒眼中的恨意震了下心头,被惯坏的康独夫硬是压下心头突生的寒意,决定要让她无声无息的消失。
  本来想和其结为亲家,为家门增财产、添风光,这女人却怎么也不肯从他,但今天发生的事一旦传出,曹家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一块好好的肉没吃到嘴,自然也别惹来一身腥。
  曹瞒依旧愤恨的瞪著他,大眼烧著熊熊怒火。
  “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少爷就不相信你一个弱女子能在寒冷的水里撑多久,来人,请曹小姐下水!”长袖一挥,他威风的转过身,不料张大口牵动了伤口,架子端不起来不说,只能痛得龇牙咧嘴,捧著脸咒骂下停。
  死命挣扎的曹瞒怎么拚得过男人的力气,一腔狂怒只落得逼体鳞伤。
  “推下去!”挟持她的男仆全然不知怜香惜玉的架起她来,丢进寒冷的湖底。
  “你会恶有恶报的!”曹瞒气得小脸通红,又怨自己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要这样受辱,在临被推下水前,大声咒道。
  耳边才听见水花四溅声,身体陡潜,巨大的水压使得她耳朵立刻失去了听力,她扭腰、回身挣扎,自由的两脚往下奋力蹬踢,她是懂些水性的,要不然她也不敢贸然的踏上贼船。
  曹瞒没有算计到的,是康独夫不只想置她于死地,还要她在死前尝到生不如死的痛苦。他要人把绳索加长,绑在船尾,让船加速向前航行,意欲拖著她行走,直到她无力挣扎,终归离恨天。
  她屏住气息的鼻嘴因为急剧灌入七窍湖的水而玉容惨白,一头乌丝化成水藻,随著大船急速激溅而起的波澜四散。
  她试著咬断绳子,却是不能撼动它分毫。
  体内五脏禁不起这样的折磨几乎要胀破,一口气眼看就接不上。
  即使曹瞒靠著坚强的毅力要让神智保持清楚,但这样的折磨,就算一个强壮大汉也挺不住,她很快的便因承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她像失去行动能力的鱼儿,被船拖著往前,水草缠卷住她质料高贵的衣衫,她完全无所觉。
  她就要变做水中幽魂了吗?
  魂魄缥缈意欲何处?
  第二章
  巴藏马市的悠久历史可以追溯到唐朝,它是定期集聚的四季马市,马匹除了出自领有官府证照的马场,也少不了私人牧场培养出来的优良品种,身价一样不差。
  此刻市内买卖热络,交易频繁。
  大抵有眼光的人看上的马匹几乎都相同,喊价声此起彼落,也有兴匆匆挤在马堆里用手在袖子里比价的,热闹得很。
  赐天官跟别人很不一样,他在状况外。
  他不跟人争抢,迳自看著一匹被旁人冷落的马匹。
  “这样吧,就五两银子又五十文,这些可是我带出来的全部财产了。”他对著一匹不起眼的母马说,母马脾气暴躁,蹄子不停的刨著泥,怒眼相向,要不就对著空气喷气。
  一看就知道是匹劣马。
  由于它经常踢伤人,贩子转了几手,又被以更贱的价钱卖回,只好把它带来这里碰运气,看有没有卖出的希望,但怕它一下使性子伤人,只得把它绑在最边远的角落。
  “嫌少?你的身价不只这样?不能商量一下吗,我原来是想用这五两银子买别的东西,你有点老了,呀,你别生气,我只是说实话,不是看不起你。”他一本正经的对著被拴在一旁,乏人问津的母马讨价还价起来。
  说也奇怪,那匹母马好像听得懂赐天官的话,居然咧开大嘴不说,脚下也安静了。
  “虽然你有点年纪了,但我就是看见你有一副好牙,身材又好,你就跟了我吧,要不然,让其他人把你带走,你只有沦落到马肉场的份唷。”凑著马儿的耳朵,他的话越说越离奇,非要说服母马心甘情愿跟他走。
  母马把头昂得高高地,即使像是完全听懂赐天官的话,已经被说服了,也要表现一下自己的矜持,造作一下。
  偏了偏头,母马看似认真的考虑著。
  “真的不肯?那就算了,君子不强人所难。”赐天宫居然把马当做了人。
  “嘶!”母马的身体僵了下。
  不会吧!
  打发前头的客人,马贩子眼看生意也做得差不多,马市快要敲锣收摊了,要是能做成这呆子的生意也不错,因而转身走来。
  “老兄,看你是个大外行,又在我这耗了不少时间,我呢,就指点你这么一下好了,眼前拴著的母马性子烈、脾气坏,你非要一匹马不可的话,喏,榆树下那匹黄马我便宜卖给你了,只要四两银子,耐操耐磨,载货、长途旅行都行。”马贩子说得口沫横飞。
  “不,它好。”遇上人,赐天官的话倏然变少。
  “要不,看看别的,我这里多得是比这母马要好的种马,你多比较比较。”即使不是很有把握做成生意,马贩子还是极力游说。
  赐天官摇头,才要走,却发现有什么咬住他的衣领,回头,是那匹母马。
  它把一团黄泥踢到他鞋上,意思好像说,你敢要别的马匹我就跟你把命拚!
  “你回心转意了?”他就知道,呵呵。
  就这样,这笔买卖成交,马贩子心里惊诧下已。
  哇勒,真是奇人怪事,这母马每回知道自己被卖出,总是要发一顿脾气,让买主带定时大费周章,让人巴不得槌昏它了事,这次竟然自动的让买主把一堆杂物堆上马背,好奇怪呐!
  “客倌,你也来看看我的马,万中选一……”其他的马贩子见他挑了匹下驷,心想他是个呆子,欺他不懂,极力要推销存货给他。
  “客倌,来看看,我的马便宜!”
  不管其他人的叫嚣,付了银子,离开马市,赐天官也不催促马儿的脚步,就著没有马鞍的背跨上去,随兴闲逛。
  马儿撒著蹄,精神抖擞的一扫之前的委靡颓废,腰杆挺直,就连眼神也变得明亮无比。
  “你乖,想往哪去,就往哪走。”
  “嘶!”
  赐天官用指梳理马鬃,他就知道它是匹好马。
  千里马也要遇到对的主人。
  络绎不绝的船只在湖上往来,马儿载著他走上苏堤岸,跨过拱桥,秋风微拂,四周景色美不胜收。
  他对美景没有特别的感觉,放纵思绪天地神游,直到马儿离开堤道,马蹄涉入水中。
  “你看到什么……”不会天气炎热,它想泡水吧?
  浅浅的水岸边,有抹浮动。
  赐天宫跳下马背,猿臂一捞,水草下的物件比他想像中的要重,可是他天生神力,也不觉得什么,一捞上岸才发现是个人。
  湿淋淋,是个女人。
  她的手脚多处瘀伤、破皮,鞋子也没了,一双光滑洁白的小脚此刻都沾著淤泥。
  她身上的衣料颇好,是好人家的女儿吧,可怎么落水了?这湖一向平静啊。
  他单纯的脑筋一时也想不了太多,救人重要!
  救人这事他常做,难不倒他。
  把女子口鼻中的污泥清乾净,他双手交叠在她的胸口处,轻轻一压,激出女子腹部的积水。
  一连串的急救做完,女子还是昏迷不醒。
  对呵,他忘了测看看她还有没有呼吸。
  把脸凑近,感觉不到什么,退而求其次,他把掌心放在她柔软的胸部,怦怦……心音微弱,人还有救。
  毫不迟疑的,赐天官把大嘴对准女子的小口,专心渡起气来。
  也亏得赐天宫是个练家子,绵长的气息毫不间断,片刻过去,仰躺的女子咳出肺部的水,喷得赐天官一脸一头。
  一心只想到救人的他放眼四望,一座破庙在不远处,遂抱起她往那走去。一进破庙,他把女子身上的湿衣裳都脱了下来,然后披上自己的粗布衣,又把她身上的伤口细细照料过一回,这才起身去起火。
  直线式思考的他压根没想到自己把一个闺女的身体都看遍了,后面该要怎么办。
  生了火,他从油纸包里面拿出一粒馒头,先给了马儿。
  马儿把馒头踢到一边,不屑的啡啡叫。
  “对不起啦,五十文钱本来可以买只油鸡,可是买了药材,剩下的钱只够买两个馒头,你吃一个,另一个等那姑娘醒过来给她吃,回去后我再割山坡最新鲜的草料补偿你,你说好不好?”他认真的同马儿打起商量来,生怕马儿翻脸不认人。
  听闻身后有细微声响转回头,突地“啪”一声,只感到脸颊上火辣辣的,居然挨了一巴掌。
  “你这个登徒子,竟敢对我无礼!”才清醒的曹瞒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剥光,怒从中来,激动的赏了赐天官一记大锅贴。她恨透这些只想染指她身体的男人!
  “你……打人。”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打了你算客气,我还没有用脚踹你!”
  啊?这么凶!
  “你打我是可以啦,可是要弄伤自己的手就不好了。”刚刚不是还很安静地闭著眼,怎么眼睛睁开就开打?  好在他皮粗,不要紧。
  “你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说,企图是什么?”这人担心的竟然是她的手,不是自己的皮肉。
  哼,油嘴滑舌!
  企图?拙于言词一向是赐天官的致命伤,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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