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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克夫奴婢-第3部分

小说: 克夫奴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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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两泓深不见底的黯黝瞳眸,直勾勾的与她静默对望,竟没有鄙夷,没有诋毁,有的,却是从未见过的担忧与关切,甚至不避讳的拉起她鲜血直流的手腕,闪电出手点住她颈间与胸口的穴道,试图为她疗伤……
  那瞬间,她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命再苦,她还是该胸怀仁慈,一心救这女孩,总算换得神人垂怜。
  “你……定是来渡我的神仙对不?”血染前襟她也无畏无惧,生平第一次,除了观音玉以外,她能感到暖意笼罩她周身,忍不住欣喜,她打从心底绽开最诚挚的笑容。“兰禧永远感激你……肯来带我走……”话未完,神志已昏。
  “大姐姐!你别死啊——”
  第二章
  “唔……”黑暗中,除了剧痛,她无法辨识其他感觉。
  她……死了吗?终于可以见到爹娘了?诸多疑问缠绕她,当兰禧迟疑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置身宽敞的房间内。
  她躺在丝绸玉枕上,触目所及的桌椅用品,尽是镂花彩陶紫檀银器,雕梁画柱美不胜收,此处富贵豪华自不消说。
  若说“天上神仙府,地上帝王家”,在兰禧认知中,她定是来到仙境。
  出生至今,她从没待过这么舒适高贵的地方。
  “这里是哪儿?”与想象中阴沉地府截然不同,烛火照亮整个内室,左右观望,这才确认事情不如她预期。
  “原来我还……活着吗?”心中百味杂陈,几分失落,几分无奈。对于人生,她明明并不留恋、也不想再留恋了呀!
  “痛!”她试图起身,却惊觉除背腰间传来疼痛,包裹层层纱布的右腕,也激痛不断。
  她举不起手,无力动作,想起昏迷前一幕,看样子那狼咬得挺深的。
  那时她带着爹娘与韦叔上山,现在他们在哪儿?是谁带她来此?她得赶快理清一切,找到爹娘他们才行。
  她虚弱地站稳脚步,离开房间,缓缓穿梭回廊上,步下楼梯,走往人声飘动之处。她站在一楼偌大厅堂门边,不敢出面惊扰厅内之人交谈。
  听着厅里两道人声,至少有一老一青年。
  “她的情形如何?”
  心,顿时漏跳一拍。熟悉男声让兰禧好奇的向内偷瞧——是他。
  正是她迷朦记忆中,以为是无私天人的青年。
  俊美的深刻轮廓,虽仍带些许稚气,也许只长她四、五岁,可一言一行处处充满高傲霸气,威势十足,比曾见过的县城长官还强烈。他……是什么人?
  即便素昧平生,那青年仍担忧她?思及此,她突觉双颊微热。
  会关心她的除韦叔外,他是第一人,胸口暖意顿升,她甩了甩头,对自己莫名的欣喜有丝迷惘。
  打小到大,不计其数的人,不清楚她是谁而对她好,却在听说她遭遇后恶言相向,她现在若当那青年是好人,一定会受伤。她不能轻信他。
  再细看,爹娘和韦叔的棺木都安放在大堂上,没留在那野兽遍的荒山野岭。是他带她的家人来这安全之处?他……为何要帮她?
  心中泛起潮热,这次她知道自己不只对他满怀感激,还多了分倾慕。
  “回龙少爷,您带回来的那姑娘……”迟疑着,厅内老者才又幽然开口。“老夫无能,她的右手怕是得废了。”
  闻言,兰禧僵直当场,好半晌才恢复神智。注意到时,她左手早巳不自觉扶上右腕。福祸相连,本以为逃过一劫,谁知却是另一场灾难的开端……
  “是吗?”龙凌耀剑眉轻拧,显然不高兴听到大夫的答案。
  想起她奋不顾身救人的善良与勇气,不禁心生佩服怜惜,实在不愿这女孩儿就此毁掉,何况她是为救铃儿才受伤,他若不担心她,也未免大无情。
  “那……铃儿呢?她现在?”
  “铃歆表小姐惊吓过度,虽无外伤,但至今高热不退,半个时辰前,已让小姐服药,若退了烧,意识就该恢复。”
  大夫犹豫着,安兰禧之名,远近皆知,总觉得不先警告少爷不成。“有件事,不知少爷可愿听老夫建言?您带回来的那女子……”
  龙凌耀一语不发挑了挑眉,示意大夫尽管明讲。
  “她名唤安兰禧。大伙看见她都躲的老远,听说她生来带煞,克死爹娘不算,老家亲人无一幸免,所到之处瘟疫天灾不断,附近县城亦有耳闻。龙少爷您执意救她,虽是善举,却非好事。”
  眼见少爷没表示,大夫继续劝谏。“所幸别庄在县城外,离村子有段距离,否则带回她,怕会引起人心不安,妨碍少爷远自江南至此的生意。”
  听到此,兰禧心头绞紧,几乎停了呼吸。被人当面指责,与让她撞见他人暗地评论,所受痛苦其实没两样,刺伤终归一样深。
  当温热水珠滑落,她才意识到,历经重重苦难,以为早将别人闲话置之度外,却赫然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有心,该疼时,仍会疼。
  若她早点认命,是否不会连累这么多她所爱的人?这位少爷好心救她,这一回,她万不能再连累他。
  毫无生气的她,回到原先房间,就着桌上纸砚,拿笔蘸墨,用左手写着扭曲不成样的字,拼凑出她衷心感谢,并承诺筹了银两,立刻回来安葬爹娘。
  她决定离开这华丽府邸,不允许自己软弱的依靠他人。即便只剩这残败的身子,也不能退缩。
  “我既不能让爹娘葬在山上,也只能想办法凑钱,弄半天,这些问题不是跟原来没两样吗?”
  从衣襟里翻出玉观音轻轻抚弄,思及韦叔遗言,她只能无力握紧玉饰。
  “不能变卖这玉观音,那我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
  疑问才出口,她脑中忽然冒出那当铺朝奉淫邪笑容,摇头想甩开那堕落想法。“不,我不能,不能……”唇咬得泛白,与挣扎的血痕形成强烈对比。
  纵然心再不甘,可此时,她还有选择余地吗?谁能违抗命运?
  冬雪飘摇,冰冷空气不只冻结人们身躯的热度,也成功冻结人心。
  “卖身葬父”,四个歪七扭八的大字,写在破烂不堪的麻布上,往来城门的游客与县民,远远便能瞧见那飘荡的凄凉旗帜。
  底下一抹娇小身影,安静地跪在城门边,低垂着头。
  所有人皆视若无睹快步通过。
  这回安兰禧来到县城,守门官一见是她,便连城门也不给她进。
  她只能跪在城门外,忍受风雪侵袭,以她早已僵硬的手指,抓紧快被强风吹散的“卖身葬父”旗帜,那是她最后的法子,卖身为奴。
  一旦入了奴籍,身份便比庶民低下,她那未曾谋面的夫婿,自然不可能纾尊降贵回头认她。成为人家的丫环奴婢总强过出卖清白。
  可那也得有人愿意收容她才行。
  她不知跪了多久,只依稀记得看了几个日升日落,身躯已经疲累的无法动弹,如果就此沉沉睡去,也许不再有烦恼……
  “哼,早要你卖你不卖,现在还不是得求人?”
  数日来,第一个向她攀谈的,竟是那无耻的当铺朝奉。
  “装贞节烈女?告诉你,在这县里,除了我,也没人敢要你。乖乖跟我走,我会让你卖个好价钱……”
  这县城没人帮她,他买张地拉着安兰禧,就要拖她走。
  “休想!”兰禧从来不肯轻易屈服,尤其面对她讨厌的家伙。
  她不顾是否会扯痛身上的伤,手脚并用的反抗到底。
  “表哥,你救救她吧?”
  城门不远处,纤弱少女偎在青年怀中,哀求道:“若非为了保护铃儿,她不会受伤啊……表哥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龙铃歆醒来,听说救命恩人失踪,便不管自己亟需休息调养,执意要将恩人寻出,凌耀表哥拗不过她,除派大批人马找人外,还亲自带她出门。
  城门前,兰禧快要晕厥的模样,让铃歆揪紧了心。
  “为何没人对她伸出援手——”铃歆话未完,身子陡然跌个踉跄,只因她作为依靠的支柱突然消失。她虽有些惊异,却觉得放心。
  “表哥话虽不多,冷冷淡淡的,可心肠还是很好……”
  另一头,眼见安兰禧抵死不从,朝奉无情挥出火辣耳光。“你不想安葬你家人吗?你要让他们曝尸荒野作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猛然被刺中要害,兰禧身子一颤,停止挣扎。她到底固执什么?
  人在最绝望之时,要把持不堕落黑暗、不摒弃道德,太难。
  “……你答应让他们能有安息之所吗?”她悄然抬眼,泪水已干。“五十两,安葬他们三人,这笔买卖就——”成交两字,她怎样也说不出口。
  不想将自己交付这毫无操守的登徒于啊……脑海中,竟浮现一张俊美面容,就算要卖身为奴,至少也希望是让她服气的主子,若是那位龙少爷……
  “还拿乔?给你十两就不错了。”他冷笑着拉扯她。“至于他们,我会让人找块野地快快埋了,省得碍眼。”
  闭上双眼,她努力抗拒对这下流胚子的恶心,默许自己向恶势力低头。
  想为自己痛哭,却没哀悼资格,既是她作出选择,就该承担任何结果,即便是——步向毁灭深渊。
  “这有五十两。我买了你,安兰禧。”一袋沉重银两从天而降,同时炙热手掌一把拉回兰禧,就像在悬崖前阻止她坠下。
  铜墙铁壁的健壮身躯,猛然介入兰禧与朝奉间,原已麻木的她被唤回意识,呆怔看着那结实伟岸的后背,完全无法理解她刚听到什么。
  “你、你这人懂不懂规矩——”朝奉一听有人跟他抢猎物,气愤回头——便让对方阴鸷气势吓得噤声不语,不敢再使坏。
  这半途杀出的兔崽子是谁?朝奉估量着来势汹汹的对手,那凛然不可侵犯的怒焰,连瞻仰一眼都是种亵渎的贵气,识时务者就该知道对方不好意。
  朝奉胆怯道:“是我先买下这女人,你凭什么干涉?”
  眼前这家伙,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汹涌眸光,委实吓人。
  安兰禧今儿个是走啥狗运,竟有权贵愿为她出头?
  “自始至终,我可没听她亲口承诺跟了你。她要五十两,我出五十两,她是我的人,理所当然。”
  注意到兰禧手臂,被这猴腮脸的男人握得死紧,
  看她一副委屈哀怜,他就在心底狂烧无名烈焰。她本是那样勇敢与众不同,怎么在这儿却任人欺凌?
  而且她……那苍凉神情,像失去生命火焰的绝望目光,让他不忍。除铃儿外,她是第一个吸引他注意的女人。为了陌生女人而揪心,令他困惑。
  他告诉自己,只因铃儿求他帮忙,不为其他。
  于是龙凌耀一把打掉那登徒子无礼手掌。
  虽然背对她,但他却是对她声明。“你听好,安兰禧,我买了你,从此你奉我为主人,只听我命令。现在,我不许你跟别人走。”
  兰禧无法反应。他难道是要她跟了他?她无法欣喜的接受他出现。
  “少爷,我……”语带犹豫,可她其实是动心的,能跟着这位少爷该多好?可她怎能保证自己不会害了龙少爷?她不敢奢望少爷的援助。
  朝奉眼见立场不保,连忙抢步过去,不愿煮熟的鸭子飞了。
  “这位少爷,你可曾听闻她是灾星?”他故意在青年面前大肆渲染。
  “无稽之谈。”龙凌熠冷笑着,轻巧侧身一移,便再度将她守在身后。
  “这位大爷,您可别不信邪,我是有凭有据的——”
  “聪明人不会随便听信空穴来风,以讹传讹。”他讥讽一笑,掩盖心中所有苦涩。没人知道,他曾饱受流言煎熬,再不会轻信那些毫无根据的东西。
  “她是灾星又如何?在我眼里,没什么危险会克服不了。”
  他知道惟有相信自己的双手与才能,方可抬头挺胸活下去,否则也许他……还远比安兰禧更没有立场生存……因为他才是——不该出生的人!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恼羞成怒忘了胆怯,朝奉猛然挥拳!
  往右利落踏开一步闪过敌人攻击,龙凌耀拉开兰禧避免她受波及。
  下一刻,他一个旋身连环踢,高高踹开对方重拳,又一勾回踢重挫对方后颈,只见那朝奉霎时倒地不起,再也无法哕嗦。
  “凭你想跟我斗?去修习个十辈子再说!”
  轻松解决那缠人家伙,龙凌耀转身望向兰禧的秋水瞳眸,手仍紧握她的,而她这次并没避开。
  “你的命此后属于我,没我的命令你不准死!”
  霸气十足的按住她双肩晃了下,动作却轻柔的没伤到她。直到她又迷惑的抬头与他对视时,他才稍微放心松手,解开身上银狐裘,淡然为她披上。
  “天寒地冻,你若让自己冻着,就是对我这主人大不敬。”她并不若娇小外表脆弱,而他曾欣赏的,也正是她的坚强,他希望能帮她恢复。
  “你是我的人。”他宣布。他不想逼她,但在她心灰时,如不推她一把,她绝不想求生。买下她,给她往前的目标,对她反而是救赎。“跟我走。”
  轻抚身上银狐裘,兰禧怎样也想不到,他竟如此关照她。
  注意到他自己的衣裳也十分单薄,她让他给弄糊涂了。“你不怕我吗?我、我可能会害了你呀……”语带哽咽,眼中闪烁着感激波光。
  “我是你的主子!记住了,是你该怕我。”
  若不是她自己愿意跨出这第一步,他再怎么想帮她也没辙。他站在原地,朝她伸出手。“走吧,把你爹娘的事办一办。别忘了,你欠我的,我等你还。”
  兰禧泪珠终垂落。活着,她什么也不能,什么也不会,就算想报恩,难保不拖累他们。欠他的恩情来日还?她办的到吗?她……办的到吗?
  他像是轻易看穿她心中动摇。也许,因为他也曾有过同样不为人知的过去。
  “四季不只冬天,雪融尽,春方至,只有守下去,才能见到朝阳春日,你……自个儿想不想看呢?”
  他在问她?兰禧迷惑看着他深不可测的黯黝瞳眸,心中充满疑惑。从没人征询过她的意见,而他,又为何这么问?也许跟了他,她才能找到答案。
  他对待她的方式,让她觉得自己总算像个人。所以,她想相信他。
  “你想看吗?”他声声催问,不疾不徐不逼她,可定要她给个答案才罢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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