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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吉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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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匆匆掀开帐篷帘子,飞也似的躲了进去,一颗心,黯然神伤。
  裴青蹙着眉,心头犹自飞快跳动。他刚刚明明感受到了她的反应,为什么才一会儿,她又拒他于千里之外?就好像为了某个原因,她要与他保持距离才行。
  到底是为什么?
  女人心、海底针,他实在不明白啊。
  隔天,裴青的商队还在用早膳时,身材魁梧的辜徒生来了,他带了八名手下,抬着一捆捆的货物,指名要找吉祥。
  “小恩人请受辜某三拜!”一入帐篷,看到用餐的裴青、吉祥和裴威,他不由分说的朝吉祥跪下叩头,还一连叩了好几个。
  吉祥慌忙扶他起来,“辜老板!您千万不要这样!”
  辜徒生看着她,激动地说:“如果不是小恩人,辜某此刻已经躺在棺材里了,这些东西不成敬意,只是辜某的小小心意,希望小恩人千万不要推辞,不然,辜某只好留在小恩人身边为奴一生一世,以报小恩人的救命之恩了!”
  吉祥忙道:“小妹……小弟收下就是,您是前辈,请您千万不要那么客气,不要再叫小弟恩人了,小弟担当不起。”
  辜徒生爽快地说:“好,辜某就不再称呼姑娘为恩人了,不知姑娘贵姓大名?”
  她微微一愣。“您知道我是女……女儿身?”
  他微微一笑,“小恩人明眸皓齿,脱俗秀丽,一点也不像我们这些粗鲁的男人。”
  吉祥看着裴青,看到裴青点了点头,才说道:“小女子姓金,名叫吉祥,您叫我吉祥就可以了。”
  “金吉祥——”他复诵一遍,赞道:“姑娘这名字倒是福气得很哪。”
  说完,他炯亮的眸子与裴青对上了,眼里露出赞赏之意。“这位是裴老板吧?真是英雄出少年,两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吉祥脸一红,连忙否认,“您误会了,裴老板是小女子的主子。”
  辜徒生微一挑眉,看看吉祥,再看看裴青,依他的经验,他们不只主仆关系那么简单,就算现在不是一对,想必未来也会是一对,他不以为意,笑着问道:“那么,不知道辜某有没有那个荣幸,可以跟吉祥姑娘结为金兰兄妹?”
  吉祥一愣。
  结为金兰兄妹?她犹豫地看着裴青。
  裴青说过,不可以随便相信任何人,她不能冒险,以免让整支商队陷入危险之中。
  “义结金兰之后,辜某想跟着裴老板的商队走,如不嫌弃,愿将此生所学倾囊相授。”辜徒生朗声说道。
  吉祥倒抽了口气,裴青和刘诚也万分讶异。
  商队买卖的技巧可算是秘密绝学哪,他居然愿意教他们?
  看见他们讶异的模样,辜徒生笑着找开捆绳,掀开包布,看到里面的货物,众人都吓了一跳。
  “冬虫夏草!”吉祥知道这是极难寻获的名贵药材,事实上,他们也想找冬虫夏草,但在商淮城遍寻不着。
  辜徒生微微一笑,“正是冬虫夏草,辜某自有门道,往后妹子想进多少都不成问题!”
  五年后——
  月光如洗,夜风习习,吉祥顺着长廊,走向悄寂的庭院,盈步悄声地走到廊下,停住了步履。
  她今天穿着一袭嫩黄色软锻衣裳,乌黑的秀发绾了个公主髻,发髻上插着一支名贵的银白色长簪,那是裴青去年从西南夷带回来给她的,几乎已成了她的护身符,她没有一日是没插在发上。
  中庭里,两道如风身影正在飞舞拳脚,两人动作俐落敏捷、虎虎生风,看得出两人武功都很了得。
  比完拳脚,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抽出腰间的长剑,一时间,两把雪亮的宝剑如银蛇曼舞,一个柔中带刚,一个缓中生风。
  倏然,两人的剑法激烈了起来,只见招招见力、如风作声,舞得院内的花草摇摆,枝叶婆娑。
  吉祥静静倚在栏杆边,倾慕地看着他们。
  一个是她深恋多年的二少爷裴青,一个是她的义兄辜徒生。
  一眨眼,五年过去了,她义兄不但教导裴青熟悉商道买卖,将所学毫不藏私地倾囊相授,连一身的好武艺也尽数传授给了裴青。
  他常说,是她救了他一命,他的命是她的,所以他做这些事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她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对他的恩惠有那么大,她只知道,失去爹娘和妹妹们的她,得到了一位亦父亦兄,真心疼爱她、关心她的好兄长。
  两支商队早合而为一,且辜徒生坚持要让裴青当商队当家,说什么也不肯居功,如果他们不从他,他就扬言要离开,从此不再回来,他们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了。
  经过五年的时间,裴家商队已经很有名气了,只是世道不好,被马贼抢杀掠的事件仍时常发生,令人深感头痛。
  加上,裴青又很固执,虽然已经培养了几句可以独当一面的副首,他还是坚持亲自领队,这也成了她心中最大的隐忧。
  唉,这毕竟不是一条安全无虞的路,如果他在中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她一定活不下去。
  他,早已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生命的一切了,如果没有他,她苟活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这阵子,她心中反复思量着一件事,只是不知道可不可以提出来,不知道这是否只是她的妇人之见,不知道他们听了会不会笑她太天真……
  “吉祥来了。”辜徒生发现她,迅速收起了招式。
  裴青也一样。
  他的眸光笔直地停驻在她身上,晕黄的月光洒下朦胧光亮,映得她面庞细致清丽、清新脱俗,简直不沾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何时,她才会属于他?
  她或许以为他都没留意,但这些年来,他不知已多少次捕捉到她转身之后,眼底悄悄流泄的轻愁,总在她以为他看不见的角落,不再掩饰满身的落寞和怅然。
  他们一起离开裴家已经数载春秋了,褪去童稚,她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商队打开名声,在商淮城安定下来之后,更有许多慕名而来向她提亲的人,只是都被他打发走了,而且交代总管,不得泄露此事让她知道。
  他知道他自私,然,天可明鉴,就容他自私这么一回吧!只对她一人自私!粉饰太平的过下去,直到她愿意接纳他的爱为止,他都不能让她出嫁,不能让她离开他身边。
  吉祥,是他的,护身符。
  他到底在想什么、看什么啊?
  他的黑瞳里有道光芒一闪而过,快得近乎像是不存在,吉祥还没分辨出那是什么,他就已经敛下了眸,恢复了寻常模样,和辜徒生一起朝她走近。
  被他这么一看,她的心头不期然“咚”地猛然跳动。
  唉……她在心中幽然长叹。
  愈是深情就愈是无语,盘缠绕结的千般情丝,不知从何说起。
  这一年来,他总是这样,像在看她,又不像在看她,让她分不清他的心思,有时在庄里遇到了,他只是深深地瞅了她一眼,然后什么话也没说便踱步离开了。
  她,现在变得不太了解他了,因为他不知道在探究她什么,这令她很不安。
  经过五年的商旅淬炼,他仍然面目俊朗,但身材变得削瘦而精壮,也晒黑了。
  他的眼里时常闪烁着冷静的微芒,刚毅又深沉,处事自若有见地,年少时的浪荡性格早已不见影子,现在的他,是个成熟有担当的裴家庄大当家,也更加牢牢的吸引住她的心。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商队也一天比一天更具规模,望着他,她经常在心里模糊的想着,她大概是终其一生都无法放开对他的爱了。
  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都会将他放在心上的,一定是这样的!
  如果能成为他的妻,为他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就好了,就好了啊……
  “天气热,已经煮好消暑的梅子汤了,快进屋来喝一碗吧。”不再想心事,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招呼他们。
  “还是我的好妹子贴心,你那一手好厨艺,把大哥我的嘴都给养刁了呢!”辜徒生咧嘴而笑。
  他已看过五十,两鬓因长年风霜而灰白,年纪其实足以当吉祥的爹,难以兄妹相称,但孤身一人的他,没有其余亲人,一直把吉祥当女儿。
  “啊……”吉祥绣鞋一转,要踅回屋里时,不小心绊踩到了长长的裙带,差点跌倒。
  “小心!”裴青反应迅速的反手一揽,勾住了她的柳腰,待她站稳后,随即松开手。
  “谢谢……”她的心犹自狂跳,迷乱悸动。
  刚刚,就在他将她扣入怀中的那一瞬间,她竟无法自主的眷恋起他的怀抱,心思千回百转,不想离开,他却早一步放松了手。
  看见他率先进入偏厅,她眼神透着悲哀,难受的闭上眼眸,分不清一波波袭上的痛楚是来自爱恋,还是自惭。
  她以为,她已经将内心的渴望压至心灵深处,埋藏得很好,怎知却还是让自己瞧见了。
  好想,属于他。
  好想,他属于自己。
  然而,她却什么也不能做。
  微风轻拂入室,三人走进花厅,裴威和刘诚也在,桌上摆着盛好的梅子汤和四碟时鲜水果,还有红豆香粥和鸡油松糕。
  “哈!你们来晚了,最好吃的炖鸭腿已经让我跟刘大哥瓜分掉啦!”裴威笑嘻嘻地说。
  裴家庄现在在商淮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富宅,裴家商队更是远近驰名,他身为其中的一员,感到兴有荣焉,而他也在今年娶妻生子,当爹了。
  “你们快来坐吧,别听威爷胡说。”刘诚赶忙解释。“根本就没有什么鸭腿子,有盘爆鸭丝倒是真的,是我家那口子做的,大家尝尝味道。”
  买下大宅后,裴青要他把家人全接过来一起住,如此一来,在他带领商队出远门时,他的家人也有人照顾,他再也不必担心他们了。
  “味道很好。”裴青率先夹了一筷子爆鸭丝入口,赞道,顺道夹些放进吉祥碗中,她就坐在他身旁。
  这似乎已经变成他们的默契,也是大家的默契了。
  只要他人在庄里,吃饭时,她一定是坐在他旁边,就算她是最后一个到的,他身旁的位子也一定是空的,等着她入座,绝对没有人会不识相的去抢着坐。
  也因此,他此刻才得以近距离的欣赏着她婉约的秀容。
  她好美,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眼睫浓密修长,秀气鼻梁下那小小的樱唇,嘴角往上弯,挂着浅浅的笑。
  当他不在城里时,她已可独当一面的处理庄内大小事务,现在,她是裴家庄里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
  “谢谢。”吉祥抬眸轻声道谢,不意正好接触到他炯炯的双眼,她心坎一颤,轻轻低下头。
  老天啊,他怎么可以在这里,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深深的看着她?
  而,为什么被他这么一看,她的心会不自禁的狂跳不已?
  她不是已经告诉过自己千百遍了吗?纵然深爱着他,也不能表露出来,如果她是纯洁的,那么为妾也好,为婢也罢,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她不在乎名份,也不在乎他的正妻不是她。
  然,当年那个阴影如影随行的跟着她,非但没有淡却,反而随着时间愈来愈清晰,像颗会长大的石头,横梗在她胸臆之中,每每让她想到就快透不过气来,自卑到无以复加的境地,很想自我了断!
  她知道自己终其一生都会被那个恶梦给折磨,如今的她,除了远远的看着他,什么也不能做,她无能为力刷掉自己身上的污点,无能为力返转时光,恢复清白之躯,无能为力不爱他,不望着他……
  “你太瘦了,多吃点。”裴青不动声色地又夹了一筷子菜往她碗中堆放,眼神闪动。
  她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她那轻颦的眉心和神思幽忽的神情,显然又掉入他无法理解的漩涡之中了。
  她到底在烦什么?
  在恼什么?
  她究竟何时才肯蜷伏在他怀中,让他用他的双手和他的唇,熟悉她每一处的曲线与轮廓,与他交换枕边细语呢?
  他多希望能在晨光中与她共同起身,迎接一天的开始啊!
  她已经二十了,照世俗的说法,是个老姑娘了,也早已过了出嫁的年纪,然而她却绝口不提自己的婚事,他也乐得就这么过下去。
  她是他的,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他很确定她爱他,虽然现在他还理不清是什么原因令她紧闭心扉,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但他会找到答案的!
  第七章
  吃完宵夜,夜也深了,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吉祥早已离开了偏厅,却在裴青回房必经的廊下等他。
  轻风拂起,庭里竹林翠影摇曳,竹叶沙沙作响,她凝眸看着廊外山前的荷花池塘,深吸了口气,闭上双眸,脑中悠悠的想起开阳城裴府的荷花池,她十四岁那一年。
  那年,在那盛开荷花的池边,裴青恶作剧害她跌落池里,也是在那一天,他强吻了她的唇,第一次说要她嫁他为妻。
  想到这里,她的心一阵悸动。
  好快啊,一晃眼,那么多年过去了。
  十岁那年,初次在裴家府邸见到裴青,春风舒爽的傍晚,他吊儿郎当的叼了根芦苇回来。
  那时,她们一群女婢在扫院子,他恶劣的把芦苇伸到小春鼻间,害小春打了个喷嚏,他哈哈大笑之后再把芦苇伸到小梅鼻间,害小梅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接着他把芦苇伸到她鼻间,偏偏她没有打喷嚏,他不死心,一直用芦苇在他鼻间骚扰,她还是不打喷嚏。
  就这样,他盯上了她,动不动就找机会欺负她,她也不反抗,任由他欺负,就算后来获得大少爷的疼爱也一样,他还是继续逗弄她,而她也从没有向大少爷告状过。她知道,只要她开口,大少爷便会找大夫人出面,那么他就再也不敢动她一根寒毛了,但她没有那么做,始终,逆来顺受的被他恶整。
  是那时侯就喜欢上他了吗?
  是那时侯就对他动了心吗?
  唉……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爱上了,便是一生一世,再不会变。
  虽然爱着他是一种痛苦的期待,但是,就让她在心里这样的爱着他吧,这是一份永不能实现却又永无怨无悔的爱恋……
  脑中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好一会儿,终于听到裴青的脚步声。
  看到他走近,她的心仿佛一下子跳到了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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