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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倚风流-第14部分

小说: 倚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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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日上三竿,错过夜里所有惊险情事的海潮才从昏睡中醒来。
  眯着眼睛,头脑昏沉沉地看着满室的光亮,海潮有丝疑惑地自言自语。“奇怪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主子居然没来踢我屁股、叫我起床?”
  他随即翻起身,发现兰翩姐姐的床榻一片整齐,而她搁置在床头的随身物品,别统统不翼而飞。
  “不好了!”海潮低声叫道,十分惊慌。“我早就知道主子看我不太顺眼,老是嫌我太吵。难不成他偕同兰翩姐姐偷偷地溜走了,硬是把我撇下来?”海潮抓起外衣匆匆着装,紧张极了。“那可不好!要撇下我不是不行,但好歹也得留点遣散费安慰安慰我吧!”
  海潮随便拖着鞋子,往主子的房间狼狈跑去,只见门扉紧闭。他伸指在嘴里沾了点唾沫,朝窗纸戳个洞,凑上前看了过去。
  主子的床幔卸下,密密实实地覆盖着床榻,因而床榻里的情形是看也看不清。海潮泄气地垂下眼神,却看见那床边搁置着两双丝履;一双较大,是男鞋,一双较小,是女鞋,齐头并排着。海潮一眼便看出了那是主子和兰翩姐姐的鞋子。
  为什么他们俩的鞋儿会放在一起?海潮心眼儿机灵,脑子一转随即意会。
  “啐!”他有些不满地低嚷着。“连兰翩姐姐都被你拐上手了,算你厉害!”
  海潮心里其实是有些不平的。兰翩姐姐本来不是他的吗?他海潮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对自己比对主子更殷切的姑娘家,这才沾沾自喜地以为艳福已至,没想到却让主子给捷足先登了,真是可恶!
  这时,店小二急匆匆地跑来。二这位客倌,你们不是说今儿个要退房、启程赶路吗?“若果如此,也该办理退房了吧?
  海潮想起那并排着的丝履,以及那垂下纱幔、毫无动静的床榻。这会儿都快到午时了,就算他们起身梳洗、用膳退房,大半天也都过去了,还赶什么路?
  思及此,海潮遂意兴阑珊地对店家说道:“再延一日吧,看来今儿个是走不了了。”
  “是。”
  送走了店家,海潮曲肱向后。虽然心中不平,但想起主子正累着,暂时也无暇管他,不禁心情转佳,悠哉悠哉地回房睡回笼觉去也。
  中原的西南边陲,与邻近数国的交界处,是一处三不管地带。
  从前,凶狠的盗匪在此横行,劫掠商队、杀人放火之事层出不穷,是世上最最可怕的地方之一,是以这里虽然是邻国通往中土的交通枢纽,各国却都莫敢驻官管辖,就任地霸们在此日日上演着腥风血雨的残虐戏码。
  近几年,这里的权势生态有了极大的转变,威风一时的地霸们被一一削去威势,所有分化的权力全被一个男人统一。
  这个男人,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晓得他的过去,人们只知道他叫作萨亦。
  他的发迹十分传奇,从一开始的势单力孤,渐渐杀出他的势力。初始,横行的地霸都对他嗤之以鼻,但是当这些行事残暴的人们纷纷丧魂在他手下,无形之中,萨亦的存在便更加令人胆寒心颤。
  曾经犯过他的人,都一一被他收拾了,仅剩一些人还苟延残喘着。这些曾经杀人如麻的恶徒为了讨寻活命的机会,无不竭尽所能地讨好他。
  “唐沃见过萨爷。”
  燠热的午后,一个幸存却腼颜求活的男人前来萨府拜见萨亦。他汗涔涔地俯下头,态度恭敬得近乎恐惧,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
  “嗯。”低沈得像是兽类呜呜的嗓音,在窒人的沈默中缓缓响起。
  几乎没有人敢直视那个男人。他是个枭雄,手起刀落便结束一条生命,神情自然也是严酷的。他的五官,像是被利斧劈开的岩石,每一道线条都是冷硬绝然,眼神别有如冰凿,寒冷而莫测高深,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息。
  “带这么多人来,是想做什么?”他的黑眸随便一扫,已有几个随行的人瑟瑟发抖。
  “唐沃寻了好些美女,特地将她们献给萨爷。”他恭恭敬敬地说着,因为别有用心,所以心脏跳得格外猛烈。
  美人计,是他讨好萨亦的方式。他派遣了手下到各处搜寻美人儿,加以悉心妆扮,进贡给萨亦,期望能从他手里换回一条命。
  只是,他的手下却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谷。此人主掌情报的流通,并不比萨亦好惹;相反的,如果弄不好,让他把派人拐带少女的事情公诸于世,他将会变得更难缠。
  谷的本事太高强,唐沃没有能力解决掉他,便把主意打到萨亦身上。要是能借萨亦之手,把谷处理掉,那他可就省事多了……
  “献女人给我?你想求什么?”迂回不是萨亦的本性,一针见血才是他独到之处,他的眸仁藏着逼人的犀利光芒,就像要刺穿唐沃的罩门。
  “不敢求萨爷。”他忍气吞声,却暗恨在心。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在一群美丽少女之中,有个伤重的男人被担架抬着。“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也是要献给我的吗?”他冷哼着。
  “不是的。”唐沃见告状的时机来临,连忙说道:“这个人是我的手下,他在为您找寻美人的途中被人所伤,伤他的这人对萨爷大为不敬,所以我特地带他来向你禀报……”
  萨亦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你的人,在外头用我的名号招摇撞骗?”
  “不敢。”差一点弄巧成拙,唐沃吓得冷汗直流。“只是此人太过嚣张,所以……”
  “这个人跟你有什么仇怨?话头兜来转去,无非是要我去寻他的晦气。”萨亦一语戳破了唐沃的居心,将他打好的如意算盘看得分明。
  他的剑向来只杀该死之人!倒没打算帮人取走眼中钉的性命。
  “不是的,萨爷您误会了。”唐沃咚咚咚地磕着头。如果被萨亦察觉他在扯谎,他的命就真的玩完了。一想到此,唐沃辩解得更加煞有介事。“我真的是因为看不过去有人对萨爷不尊,所以才……”
  “所以才冒死进谏,是吧?”萨亦嘲弄地弯起嘴角。他又不是仙,为什么要人人供着他?萨亦完全不信唐沃的说辞,不过看他求得可怜,他倒是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去把这个人请来,我倒是要当面看看他对我如何不敬。”
  “是……是。”唐沃叩首应着。“谢谢萨爷、谢谢萨爷。”
  “不必谢。”萨亦对他展开一抹毫无热度的笑容。“到时候,如果事情不像是你说得那样,我会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知道撒谎骗我的下场。”
  “谢谢萨爷、谢……”一听到机会二字,唐沃一个劲儿地磕头,直到半晌后才猛然想起:欺骗萨亦的下场,不就是死吗?
  他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第九章
  自从被孟仁撞破她的伪装之后,兰翩的计谋自然宣告失效,他们一行三人的行踪与目的全曝了光,不方便去追着那些前带上有玄黑星的纹的男人跑。
  奇的是,那些男人却也像是离奇失踪似的,不会再见过——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不听你的话,也就不会弄成这现在这样,全无下手之处。”客栈房中,兰翩极端自责地说着。
  他们知道整件事若要穷本溯源,得往西南边陲的三不管地带找去。只是事已生变,谷不认为该再贸然前进,究竟下一步要怎么做,得再静观其变。
  兰翩已经弄巧成拙过一回,危机全仗谷化解!此时已不敢再妄图躁动,只听凭他的决定。她多少体悟到,自己的确是救人心切,但若要说到救人的技巧与本事,她可是差了谷一大截。
  是以虽然心急,但深深服膺谷的她,也只好捺住性子等待。
  “事情并非没有下手处,你不必如此自责。”谷安慰她。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成为最亲密的爱侣;两心相依,她的急切,他当然感受得到。
  兰翩默然不语,双眉紧蹙。
  “烦心的事,交给我就可以了,不许你再为此烦恼。”他揉开了她眉间的结。
  趁着这几日的空档,兰翩将过往的一切,包括红珊与她相依为命的种种,都说给他听,他从中听出了兰翩强烈的责任感。
  她老是觉得,既然曾经承诺红珊要照顾她,那她咬紧牙关也该做到。知道她的执拗,所以谷没敢劝,但他深深觉得,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责任太重了;红珊再重要,也不该全然拘住她的心力。
  坦白说,他希望兰翩有摆脱这个责任的一天,她该给自己喘息的空间,并且让他驻满她的心,而不是要他与别人均分她的注意力。
  这时,海潮突然推门而入,肩上停了只雪白粉鸽,手里握着一个小卷筒,匆匆地向谷跑来。
  “主子,有快讯捎来了!”海潮扬了扬手。
  谷接过来,摊开来细看,几经思索之后,终于露出了笑容。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兰翩扑到他的身边,急切地问着。
  “兰翩,你那一着棋,反而让我们能够更快进入问题核心,不必再迂回绕圈。”他轻笑着,弹指间心里已经盘算妥当。
  “什么意思?”她看不懂他莫测高深的眸光。“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得快马加鞭,立时赶到西南边陲去。”他笃定地说着,转头对海潮交代道:“海潮,去准备一下,牵出寄放在马厩里的马匹,我们该启程了。”
  海潮听命而去。
  “兰翩,我们真的要开始赶路了。为了节省时间,你和我共乘一骑二谷烧去那张纸条,起身打点行囊。
  “为什么行程突然变得这么赶?”她愕然,之前不是还悠哉游哉地边走边玩吗?怎么突然就差这么多?
  “你也想早点去救人,不是吗?”谷含笑凝睇着她,将大掌伸向兰翩。“走吧,还有人等着见我们呢!”
  “谁?”她不解地问着,总觉得一头雾水。
  谷好看的双唇,缓缓地吐出方才刚从传讯纸条上认识的名号。“萨亦。”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谷一行三人终于抵达了西南边陲。
  谷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此地最华丽壮观的建筑物驰去。通报过姓名来意之后,他们被迎了进去。
  望着眼前的美丽庭园,兰翩这才发现他们似乎被请进了大户人家的府邸,触目所及,小桥流水、回廊楼阁、假山巨石,种种造景无不华丽非凡。
  “这里是哪里?”在看傻了眼的同时,兰翩仍念念不忘地问道。
  “主子,这儿可不比你在京城的房产差哪,到底是谁的地盘?”经过长途跋涉的海潮倒不怎么疲惫,见到新事物,反而很精神,大摇大摆地凑过来问道。
  “既来之,别安之。”谷陵微笑地三缄其口。
  虽然有他的笑容保证,知道这里不该是危险的,但兰翩仍是不安地左右张望。这占地辽阔的放庭园来往的人们不算少,有仆役、也有妆扮得宜的姑娘家。
  突然间,她的眼角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几乎是惊喜交杂地冲上前去——
  “红珊!”直到来到那人的面前,她还莫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皮,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才会看到惦记得紧的人儿。“原来你在这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这才多少有些了悟,原来他们来到一干少女被“囚禁”的地方。谷真坏,带她到这地方来,为什么不先跟她预告一声,好让她早点宽心呢?
  就在兰翩冲出去的当儿,本来要阻止她妄动的谷,却因为她的轻喊而顿住。看来,兰翩已经找着了她要找的人,这可比他预计的时间早上许多。
  “兰姐?”在庭园里散步,一身典丽打扮的红珊,也不敢相信地愕视着眼前的兰翩,只不过她的俏颜上只有惊、没有喜。“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兰翩因为太兴奋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她冷淡的神色。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最重要的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红珊,你受了苦吧?”不等她回答,兰翩便诚挚地说道:“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你再忍耐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带你离开这里。”
  乍然见到寻找已久的故人,欣喜的兰翩一直没去细看红珊脸上的不对劲,但是谷峰却将一切全看在眼中。
  看来,红珊显然不愿意见到兰翩,也不像她所想的那样,了心等待她的救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谷思索着。看来,她们之间一定有认知上的误差。
  正待红珊要开口的时候,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出现了。他面无表情地禀告道:“萨爷正在厅里等着见你们,请跟我来。”
  兰翩依依不舍地放开红珊。“我过一会儿再来找你。红珊,你等我。”
  红珊匆匆别过,一语不发,但是她不悦的神情,兰翩始终没有发现。
  随着管事进入正厅之后,兰翩本能地倚偎在谷身旁。厅里的摆设十分华丽,一个神情冷凝的男子不苟言笑地坐在正前方,他气势凛凛,眼神阴鸷而犀利。
  宋栩与唐沃就垂手立在萨亦身边,看到谷一行人进来,心惊胆跳。
  “欢迎。”萨亦冷然地打量了谷一圈,眼神在半空中与他交击出初次见面的火花二没想到我派出去请你来作客的人马都还未探出一个影儿,你就自行找来了。“
  “在下得知,一方枭霸萨爷想会一会在下,又怎能不尽速赶来?”谷悠然轻笑着,神情自若,几乎是厅里惟一一个未被萨亦气势震倒的人。
  一个是阴鸷寒凛、一个是尔雅清悠,宛如两道旗鼓相当的力道,在这厅里相互抗衡着,不分轩轾。
  萨亦忽然笑开了,眼中有着对谷真切的激赏。“我才发出邀请令不下几天,你就找来了,足见你的本事不小。”
  “哪里。”谷轻笑,大方地收下这个赞赏。
  他得知,萨亦要人请他们上府里一叙,便立即带着兰翩、海潮赶到;自行现身比被人架请着更从容不迫,也更能宣示自主的立场。
  所幸,从刚才的眼神交会中,他对于萨亦已有初步的了解。外传萨亦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但谷看出他的眼神中有着睿智与明理的锐光,绝非无理之人。
  “我的主子不是本事不小,而是本领一局强!”这时,一个小小的人影突然冲了出来,尖细的嗓音划破了僵凝沈滞的空气,让众人一呆。
  海潮括着腰,直挺挺地站在萨亦面前。他不懂,除了主子之外,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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