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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黄金美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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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纪家的事你最好别插手!我没找你算账已经够客气了,下次别再让我发现你弄昏我的保镖、勾引我的妻子!”
  “纪孟然,你在胡说什么!”倪黛眉早已不在乎他怎么想,但污辱山口就是不该。
  “小眉是个好女孩,你不该这么误会她的。”  山口尝君襄是持平地当和事老。
  “怎么,你现在才发现?那何必当初!如今她是我纪孟然的妻子,你只需要管好自己就好!请吧!”逐客令已如冰砖直劈而来。
  山口轻喟一声,冷冽直言,“你如果再不善待小眉,我会带走她的。”
  纪孟然挑战地迎向山口尝君,“别挑战我的能耐!你请吧,我不想再看见到你!”
  “那你不可以再软禁她!”他鬼魅般寒冽的眉宇有着不容漠视的绝决。
  “你似乎管太多了!”愤恨的目光突然转向倪黛眉,陡地,惶然心惊!
  她——哭了!她竟然哭了!
  是谁可以将这个一向自信乐观,鲜少失控的女人弄哭了?
  是谁?是谁?
  那珠泪濡湿的绝美容颜上,已不复见昔日的光采。
  为什么?为什么?
  是他……是他伤了她的心?是他吗?
  倪黛眉只是无言地冷凝着他,似乎为他的疑惑下着注脚。
  是他!是他让她伤心落泪的!
  这个发现让他百感交集,甚或说是悚然而栗!
  轻喟之后,他突然妥协,“她是自由的。”
  山口尝君得到纪孟然的保证后,继而转向倪黛眉,“女人,之所以为女人,是因为她们似水,似水柔情。似水载舟,愿……不似水覆舟。”言毕,悄然退出纪宅。
  这时,倪黛眉若有所思地折国客房,却在房门前打住,坚定地低语:“我想,我还是搬出去吧。”免得她一败涂地。
  但尾话她却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心早已为他沦陷!
  第九章
  倪黛眉突然恨起黎明!
  新婚之夜她与纪孟然斗气弄得彻夜未眠,昨夜又是个惨淡不能成眠的夜晚,顶着熊猫眼目瞪到天明。
  收拾着简单的行李,她幽幽地打开房门,心灰意冷地走向大门。
  就在抓住大门锁的剎那,她停了下来,一种从未有的情保由中生起。
  她竟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间充满怒嚷、怨载的房子。
  为什么?
  她问自己。一遍遍地问自己,最后不得不承认,她如果走出这扇门,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怎么样?
  唉!
  她……是舍不下这个浑身沾满缺点又霸道的纪孟然。
  是吧!
  可是,若她“说话不算话”,这个蛮小子绝对又会有话说,她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了他任何一句狂烈的指责,或是再一次的软禁。
  她要自由,一种属于一个完整女人该有的自由。
  纪孟然对她而言,的确已如无意间被风吹落的花苞,在她心田抽芽、生根,但是她还是不愿因此而失去仰望蓝天,及呼吸自由空气的机会。
  “法律”早就告诫人、也警喻女人,婚姻除了有爱,还有许多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可笑的是,就算她有情于他;那他呢?
  只怕到头来,他们这桩契约婚约是场笑话,加上她个人的柔肠寸断!
  心一横、力一使,倪黛眉重新抓住门把,拉开了门。
  “早!”  纪孟然此刻的情形不比她好。
  散乱的头发、满布血丝的双眼、衣衫不整地坐在自家大门外,乍看之下,像是纽约市里找不到栖身之所的流浪汉,却又有着作曲家萨拉沙特所创作的“流浪者之歌”音符下优雅的风采。
  他就是这么一个可以落魄得依然英俊的美男子。
  望着他的容颜,倪黛眉有些心软,心结百转千折之后,轻柔地说:“'黄金屋'我不要了,还给你。不过,你上次的官司费我已经请助理算出来,日后会寄给你,再见。”她狠下心,提着行李往外走。
  “别走。”哀求的语气中填满了温柔。
  这细碎的哀咛声,像只负伤的野兽在鸣咽。
  他……怎么了?为何会对自己如此低声下气?
  “为什么?”她深深地喘了口气问道。
  男人与女人的交往,总是美在模糊不清;但是恋爱中的女人却不愿盲从那份暧昧,因为她们的本质就是会去弄清楚是非黑白,不容接受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要她留下,就得给她一个明确可以信服的理由。
  “我们和解好吗?”他妥协地说。
  男人明知问题的重点所在,但事情一旦临身,总是说不出也辩不明,常弄得女人怒极攻心、忍无可忍。
  倪黛眉以为像纪孟然这么一个花心大少,以花言巧语哄女人应是家常便饭,为何就不能“一视同仁”的善待她?
  显然,她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错估了纪孟然的本质,有钱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我们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从一开始,你就瞧不起我、强留下我,只会让我——我们彼此受伤害,何必呢?“她没说,自己可能会心碎得连用来补航天飞机的强力胶,也无法补合她的心。
  一切输赢事,认输总是比输了更难堪。为了保全的面子及能够全身而退的椎一办法,就是立刻提起行李走出纪家大门。
  “谁说我们不合!”纪孟然一跃而起,牢牢地将她圈进自己的胸臆,发狠地攫住她娇艳欲滴的芳唇,企图唤醒两人曾有过的缠绵片段,也撩起她不为他人所探采过的深处。
  深吻像一曲太平调,淙淙流过她的痛处,也平复他的自责。
  她的唇柔嫩似水,瞬时浇灌他久旱多年的心灵。
  原来,这么些年的荒唐生涯,只是寻得了发泄与取暖;而她的吻却让他找到被妒嫉灼伤的药石。
  他珍爱地吻着她每一寸雪人柔肌,醉在她似少女又似妩媚撩人少妇的冷香中,再也无法自拔。
  倪黛眉手中的行到又轻轻地落地了。反抗的双唇忽尔像绷断的琴弦,不再紧绷,任他引导着自己独享这只属于男人的气息与炽热。
  时间在旖旎时光中飞逝,那一波强过一波的心荡神驰,翻转出万道光芒,在眼睫飞掠、在汗水淋漓、濡沫传导下,逐渐沉寂,交织成难辨的——情意鹣鲽。
  “别走。”沙哑的告白与请求,在此刻化成爱语一句。他霍然发现男人越是真心,越难出口表态。
  原以为,这只是场利益交换的虚假婚姻,谁知,此刻他竟然诚心希望他们之间未曾有过任何的协议及合约。
  原以为,这只是场大情圣与“败花女”  的情场角力赛,没料到自 情圣的他最后向她竖起白旗。
  原以为,这只是个益智的爱情游戏,但自傲情场智商一八O的他,却输得一败涂地。
  “唉。”倪黛眉幽渺喟叹。
  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或许该这么说,给自己一次全新成为他纪孟然“妻子”的机会吧。
  纪孟然笑了。拾起了行李,一手勾住倪黛眉的纤腰,轻轻踢开大门,“我们口家吧。”
  回家?她怔忡了一会儿。
  对!“回家”。
  倪黛眉转优为喜。
  旭日已东升,仿佛为他们即将迎向的美好生活洒  顷刻间,她对黎明有了某种新的感受。
  倪黛眉顶着一张今晨被一名羁押的恶汉打了一巴掌的肿脸,颓疲地走进纪家门,才打算热敷就为敲门声所阻断。
  “谁?”  她问得有气无力。
  “我找纪孟然。”女子说得怯生生。
  “你是?”倪黛眉拉开大门,觉得她有点眼熟。
  “纪太太,我们曾见过面,我是雪莉。”她已无昔日亮丽光鲜的外表;反倒有种刻意惹人爱怜的神采。
  如果她是男人,或许会为雪莉的“精湛表现”  而心生怜恤;可惜——她是女人,而且是个超乎一般人的冷静女人,自然无以为动。
  “有什么事吗?”她记起眼下的女子是谁了。
  “我怀孕了。”雪莉说得慑懦。
  真的?还是假的?倪黛眉直觉有诈,“那你该去医院啊!”
  这是什么答案?这个女人——简直冷血无情!
  雪莉顿时感到眼冒金星、肠胃打结。纪孟然娶了她,大概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吧!
  不过,她不打扁就此鸣金收兵兵,继续采取哀兵姿态,“是孟然的。”
  “哦?”连“姓”也省了!冷静!绝不能着了她的道。
  “我并不想打扰你们,可是——我想见孟然一面。我不求财、也不求名分,我……”说得硬咽难言,却透出一分造假。
  女人看女人耍把戏,就像透过显微镜看细菌,一览无遗。
  倪黛眉早将她这花枪觑得仔细,“那你求什么?”
  “啊?”雪莉没想到有女人可以听见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有染,还能这般不为所动。迎上倪黛眉逼视的目光,她只能鼓起勇气迎战,“我爱孟然。”
  “那我也爱怎么办?”倪黛眉像打回力球般,将问题重新掷了回去。
  “这……”雪莉再次哑口无言。
  倪黛眉不是不相信这女人“爱”  纪孟然,只是觉得她带了那么点的“条件”去爱他。
  现代女人要“爱”上一个男人,说不考虑他们的身分地位及仪表,那是不可能的。何况纪孟然在这三个条件上都拿高分,怎能不令女人心动?
  再说,雪莉“跟”过纪孟然,自然“摸清”他对她倪黛眉这样“独立凶悍”的女人是很感冒的,难免会想,如果以此“要胁”她退出,自是无可厚非。
  基于不能输得不明不白,倪黛眉还是要起心眼来。
  “同为女人,我是不该刁难你的。雪莉,先进来喝杯水,'他'多大了?”倪黛眉瞥了一眼她的肚皮。好象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大。
  “快两个月了。”雪莉不设防地说。
  “坐。”  倪黛眉指着沙发,又为她送上一杯水,“你和孟然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女人一使起心眼,更胜狡狐。
  “是——”雪莉一时傻住,忽然明白倪黛眉的用心,“你在怀疑这孩子不是孟然的?”她装腔作势地嚷道。
  “我不该怀疑吗?”她勾着薄笑,没有半点温怒,“如果你真的怀了他的骨肉,我会还你个公道,但我总不能随便让一个女人带球来认租归宗吧?我想孟然可不愿戴绿帽子!这对他可是奇耻大辱。”她说得头头是道,却又像在说着别人的事,蕴藏着女人天生的洁癖与坚决。
  唉!雪莉认栽,却不愿就此罢手,“你问吧。”
  “五月十日以前,你们有没有见过面?”倪黛眉不客气地放手搏击。
  “嗯?”她正在计算“安全”的日期,却为倪黛眉声势恫吓的气势所挠。
  “说实话!”
  “没有。”  只有天生演员与冷騺无情的人,才能在惊愕威胁中不受影响。雪莉显然是打错了算盘、拨错了珠子,怎么也没料到会和这么一个牙失嘴利的女人对阵。
  上次见到她时,她好象……还略逊自己一筹嘛,今个儿怎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你可以走了!”倪黛眉霍地双眼冷如秋水。
  “你……这就是你给我的公道?”雪莉怒嚷,不知自己败在哪里?
  “雪莉小姐,为了让你输得口服心服,告诉你一件事也无妨,其实孟然是个不孕症的患者。”她再次下饵,等待鱼儿上勾。
  “你胡说!他如果是不孕症患者,为什么当我们办事时,他总是作了双层防护?而且还让我去作兰普诺的皮下脂肪的避孕手术?”雪莉惊叫。
  啊哈!她终于招了。
  男女双方都作了“防护措施”,如何能受孕?
  倪黛眉炯炯有神地盯着雪莉,眼波如刃的向她进射。
  雪莉瞿然惊声惨叫,“你——好卑鄙!”原来,这是陷阱!
  她真是门缝里看人,竟将倪黛眉给看扁了,没想到这鬼女人竟是个擅长扮猪吃老虎之辈!
  “雪莉,就算纪孟然不是不孕症患者,你的受孕期也扯得太远了,从五月十日到今天七月底,足足超过二个半月,这孩子却不到两个月,当然不会是他的!你请吧。”倪黛眉虽然对于她的行径颇不以为然,但身为女人却为她这么处心积虑要得一个男人的心思,感到悲哀与同情。
  为什么许多女人一旦失去男人,就像花儿离了水,再也鲜艳不起来?难道她们不知攀上男人的腰杆,也许可以和菟丝花一样迎风招展,却永远挺不直胸膛,何必呢?
  雪莉羞怒交加地站了起来,大门这时忽然被打开,一张同样惊愕的脸目瞪着她俩。
  “孟然——”雪莉哀咛地低唤,便向他奔了去。
  纪孟然在婚后,就连再见雪莉的念头也不曾出现过,而今美人自动投怀送抱,诧异与尴尬仿佛像蜘蛛结网设着陷阱,等着自己送入死亡之口。
  他冷淡地推开她,“发生了什么事?”
  “孟然——”雪莉催迫着滚烫的泪水涌上眼眶,人也跟者再度巴近他。
  这次他却没有推开她,只是跳向倪黛眉,试图找出事情发生的原委。
  “她说,她怀了你的骨肉,而且快两个月大了。”倪黛眉见他任女人巴上身也不画清界线,突地面罩寒霜,气极败坏地走回她的房间,用力甩上门。
  可恶的男人,天生的坏胚子!
  早知道就不选他为“丈夫”  了!没有接触就没有交集,没有交集就不可能生情,无情自然不会心痛与失落。
  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怪只怪自己以为可以跳脱红尘之外,一心相信她绝不会人落入男欢女爱的窠臼中,到头来却损兵折将、丢心落肺!
  真是欲哭无泪啊!
  第一次,她像个失控的小女人,抓起脚上的拖鞋,向紧闭的房门砸了去。
  纪孟然听着倪黛眉行为失控的砸门声,继而一愣,纷乱一如秋天的小雨,滴滴答答搅得人心烦意乱,再回首,他一语劈下,“雪莉,用这种方法逼婚,不高明哦!”俊杰冷漠的脸庞上始没有笑痕,冷霸的眸子闪映着令人窒息的光,“说,是谁的?”
  “是……是你的。”雪莉心虚声弱,梨花带雨的丽容却已打动不了他的心。
  “说实话!”他随时可能会爆发喷出岩浆的眸子,敛者无情的戾气紧扣着雪莉的柔腕。
  她突然怕了,真的怕了。
  纪孟然从未展现过这种阴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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