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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情丝泪(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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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多吃点儿,吃饱了,我带你在这九江城里头逛逛。”
  出嫁到何家,竟被关禁在小院子里八年,大门都没能踏出半步,连九江城长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根本就是变相的虐待,光是想象,他就心疼死了。
  水眸悄悄睇向他,眼里是感激。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她从不认为谁有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她不想为此而惹出其他无谓的不快。
  现在的她很幸福,这就够了。
  于是,他们默默地继续用膳,然而,不久之后,四面八方就开始陆续传来语意各自不同的对话声,有不想听都不得不听的大嗓门,也有不仔细听就听不清楚的窃窃私语。
  “够了,月莲;我们只有两个人,点太多吃不完的。”
  “但我每样都想吃呀!”
  “叫这么多菜,吃不完很浪费的。”
  “有什么关系,你多画几张画、多卖几本书就好了。”
  “月莲……”
  “我不管,我偏要、偏要、偏要……”
  以上,是大美人粗俗的鲁叫,就怕有人听不见的尖锐嗓门。
  “真不知何公子是怎么想的,那个女人美是够美了,但毕竟是丫鬟出身,给她个妾室做做也就罢了,何必扶她做正室呢?”
  “听说他们是青梅竹马,打小培养出来的感情……”
  “那又如何?那两人怎么看怎么不搭,总有一天何公子会后悔的!”
  “也是,那女人委实粗鄙,亏她在何家长大,也没沾染上半点文雅气质,看来是天生低贱,没得救了!”
  “待她年华老去,美貌不再,瞧她还能留得住何公子的心才怪!”
  以上,是右边那几位道貌岸然的老人家的冷言冷语。
  “那女人真是该死的美呀!”
  “啧啧,真想跟她来上一腿!”
  “瞧瞧她那一副风骚样儿,老是四处乱抛媚眼,搞不好可以试试看喔!”
  “说得也是,看她丈夫体瘦气虚,根本没几斤力气,多半也满足不了她的胃口吧!”
  “那女人,早晚会爬墙的,我就等着尝尝第一口滋味了!”
  以上,是左边那几个眼睛嘴巴一起流口水的年轻人的色言色语。
  “青梅竹马的感情?”
  “可以试试看?”
  “笑死人了,那女人早就不知勾搭上多少男人了!”
  “听说她的第一个儿子就不是何公子的种了!”
  “可笑何公子到现在还懵懵懂懂的毫不知情,真是一只蠢乌龟啊!”
  以上,是后面那几位小鼻子小眼睛的妇道人家的闲言闲语。
  听到这里,杭傲再也忍不住纵声狂笑,笑得前俯后仰,还猛拍桌,那笑声中更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现世报啊!
  那个不知珍惜内涵,只为美色所迷的自私男人,当他做下错误的抉择时,报应也就跟着临头了。
  抛弃贤妻,选择戴绿头巾,他自找的!
  第6章(1)
  三月里的江南,总是雨雾蒙蒙一片,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丝丝细雨把尘世的一切都隔开了,却隔不开心底忧虑的愁结。
  不管是南方或北方,无论是男人或女人,细雨总是很容易揪起人的愁思。
  “不知思儿现在如何了?”凝眸眺望窗外绵绵细雨,琴老先生喃喃自语。
  “这……”琴伯渊犹豫一下。“妹妹的来信总说她过得很幸福……”
  “她这是报喜不报忧啊!”琴老先生叹息。“那孩子孝顺,就算苦到快活不下去了,她也不会让我们知道的!”
  “爹……”苦着脸,琴伯渊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安慰老人家才好。
  “更何况,自她嫁到北方,总是两、三个月就来一封家书,但这回……”琴老先生回身。“离她上回来信有多久了?”
  琴伯渊略一思索。“四、五个月了。”
  “都这么久了……”琴老先生更是愁眉深锁。“我能不担心吗?”
  “爹……”
  “我不应该强要她再嫁的!”
  “……”
  “都是我的错!”
  “爹,您也是为了妹妹的幸福着想的呀!”
  “是,我是好意,却反而害了她一生,教我怎么对得起她九泉下的娘啊!”
  “爹……”正当琴伯渊面对愈来愈自责的琴老先生而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在琴家伺候了三十几年的老仆人忠伯兴奋地跑进厅里来,嘴里还结结巴巴地大叫大嚷着。
  “老老老……老爷,来来来……来了,来了呀!”
  “我来了?我不就在这里,还能从哪里来?”琴老先生没好气地道。“真是,颠三倒四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是是是……”
  忠伯还没结巴完,自他身后又闪进来一个人,不,两个人,一个年轻人抱着一个女人。
  “夫君,不要啦,让妾身自己下来走吧!”
  “不行,你累了,得让我抱着!”
  “但妾身并不累……”
  “闭嘴,嫁夫从夫,我说你累了就是累了!”
  “……是,夫君。”
  “很好!”年轻人满意的颔首,再咧开一张阳光灿斓的大笑脸,向琴老先生点头示意。“岳父大人,容小婿先将老婆送回房休息,之后再来向您请安!”
  “爹,”女人则赧红着娇靥,柔声轻唤。“女儿回来了。”
  “碧香,带路!”
  “是,姑爷。”
  匆匆来,匆匆去,琴老先生与琴伯渊尚未回过神来,年轻人已然抱着女人消失在眼前了,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什么状况?
  下一刻,两人拔腿就追,追追追,追追追,追到了琴思泪出嫁前的闺房外,两人再次相对一眼,很有默契的不吭半声,同时把耳朵贴上门板,像锅贴……
  “睡饱了才准下床!”
  “但……”
  “蛋在你的肚子里!”
  “夫君,妾身是真的不……”
  “闭嘴,嫁夫从夫,我要你睡饱了再下床,你就得乖乖的给我睡饱了再下床,听见没有?”
  “……是,夫君。”
  “碧香,给我好生盯着你家小姐!”
  “是,姑爷。”
  “好,老婆,你乖乖听话睡觉,我得去向岳父大人请安了!”
  听到这里,琴家父子俩一惊,慌慌张张把锅贴,不,把耳朵拔离开门板,再度拔腿就跑,跑跑跑,跑跑跑,跑回前厅去。
  没有,没有,他们没有偷听喔!
  “小婿杭傲拜见岳父大人!”
  头一回面见老丈人,杭傲倒是很规矩,恭恭敬敬地跪下去磕头拜见,起身,再命添福送上一箱箱礼物。
  “这两箱是东北人参,岳父大人您没事就啃两口,保证能长命百岁!”
  “呃……”人参是用啃的吗?
  “还有这两箱是貂皮和东北特有的珠宝,我想大舅子和岳父大人应该用不上,就送给大嫂子开心吧!”
  “这……”太贵重了吧,他是想贿赂谁吗?
  “至于这两箱是一些字轴画卷,什么秦观、欧阳修,还有什么里白外黑或里黑外白的,保证是真迹,听说大舅子最爱这些个玩意儿了!”
  “里黑外白?”芝麻汤圆?
  “咯,就这些,希望岳父大人和大舅子喜欢。”搓着手,杭傲笑得很狗腿。
  琴老先生没吭声,只是慢吞吞地坐下,深思地上下打量杭傲,在思考,也是在理解。
  “你……就是我的女婿?”
  “是,岳父大人,我叫杭傲。”
  “几岁了?”
  “二十二了。”
  “你不嫌弃思儿曾被休离?”
  琴老先生的表情极为严肃,相对的,杭傲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那又不是她的错。”
  “也不嫌弃她年岁比你大?”
  “出嫁从夫,年岁再大,她还是得听我的。”杭傲很男人的挺高胸脯,再满意地拉出一嘴闪闪发亮的白牙齿。“她是个很听话的老婆的。”
  “所以,你全然不嫌弃思儿?”琴老先生不放心地一再寻求确认。
  “开什么玩笑,”杭傲大声抗议,不爽了,因为岳父大人不相信他。“我宝贝老婆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空去嫌弃她?”
  琴老先生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那么,你们有孩子了吗?”
  “咦?”杭傲一脸惊讶,“怎么?我老婆没通知岳父大人您吗?我们有个女儿啦,不过……”哀怨的抽了抽鼻子。“被我老娘抢走啦!”被抢劫还不能反抗,好悲惨!
  “抢?”换琴老先生一脸诧异了。
  “我老娘只养了三只小鸟,没开半朵花儿,所以就抢了我的女儿去,说要当她女儿养……”杭傲咬牙切齿地恨恨道。“明明是孙女儿说!”
  小鸟?
  花儿?
  琴老先生有点啼笑皆非地和琴伯渊相对一眼:这小子似乎不太懂得何谓文雅的谈吐。
  “不过没关系,我老婆又有了!”杭傲得意地又说了。“她答应再生个女儿给我,这回我瞧也不让我老娘瞧上半眼,不,连知道也不给她知道,这么一来,她就不能再抢我的了!”
  现在是在抢糖葫芦吗?
  琴老先生不由头痛地揉揉太阳穴,算了,就姑且暂时相信这小子,得再往下多看一阵子,才能确定这小子是否有亏待他的女儿。
  “那么,你这回带我女儿回门,预计要待上多久呢?”
  “不是待,是住。”
  “嗯?”
  “这趟我是带老婆回门,也是打算搬到南方来的。”
  搬?
  “耶?为什么?”
  “做生意啊!”
  “做生意?那搬到苏州或杭州不更合适?”
  “但我老婆娘家在这里呀!”杭傲回的理所当然,“做生意就不能不出远门,可是我又不放心让老婆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啦……”一本正经地对着琴老先生一揖下地。“到时候就得麻烦岳父大人了,女婿我若是要出远门,老婆就送回娘家来暂住,可以吧?”
  琴老先生惊讶地目注杭傲,没料到女婿为女儿考虑得如此周详,或者,女婿是真心关怀女儿的?
  晚膳时——
  “一人吃两人补,老婆,快吃!”
  一如以往,杭傲总是先忙着为老婆布菜,剔鱼刺、拔肉骨、剥虾壳、舀热汤,又频频催促她多吃点儿,就算是伺候亲老子也没这么周到,而琴思泪也很习惯地让他“伺候”,反正就算她再是抗议,杭傲也不会听进半个字。
  直至琴思泪吃得七、八分了,杭傲才开始吃自己的,虽然菜冷了,饭冷了,汤也冷了,他也毫不在意。
  见状,琴老先生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女儿的家书中,总是提及女婿对待她就有如母鸡带小鸡,照顾得无微不至,巨细靡遗,他从来没相信过,但此刻,他有几分能体会到了。
  “那么,你们要住在扬州哪里呢?”
  “我在相门桥那儿买了一座宅子,不过还没整理好,仆人也还不够,恐怕得在岳父大人这里多叨扰几天了。”
  “原来韩家那座宅子是你买了去!”
  “正是,”杭傲忙着吃饭,漫不经心地道。“虽然小了点儿,但时间很紧,也只好将就了。”
  “小?”琴老先生喃喃道。
  那座宅子起码有琴家二、三十倍大,他还嫌小?
  他是打算进驻一整支军队吗?
  “是啊,我老婆喜欢在花园里散散步、看看书、抚抚筝什么的,可是那座宅子里的园子委实太小了,我怕我老婆不开心。”
  园子太小,琴思泪会不开心?
  他女儿何时变得如此贪心了?
  疑惑的目光下意识转注琴思泪,恰好对上琴思泪苦笑的眸子,琴老先生正是困惑间,听得琴思泪终于开口了……
  “夫君,园子或大或小不关紧,妾身都会很开心的。”
  “胡说,园子太小怎会开心!”
  “可是……”
  “闭嘴,嫁夫从夫,我说你会不开心,你就是会不开心!”
  “……是,夫君。”
  原来是这种不开心!
  琴老先生恍然大悟,顿时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既感动于女婿的心意,又对女婿的霸道跋扈感到很不以为然。
  然而,杭傲的霸道跋扈却都是出于疼爱妻子的心意。
  琴老先生与琴伯渊相对而视,父子俩都开始觉得,或许琴思泪寄回来的家书内容都是事实也说不定。
  也许,杭傲是真的十分宠爱他的女儿……
  不,杭傲不是十分宠爱他的老婆,是宠过头了!
  他和琴思泪在琴家住了两个多月,因为宅子还没整理好,仆人也还没找全,最重要的是……
  “我把宅子后面那片林子买下来了,那就可以整治一座大园子给我老婆了!”
  琴老先生和琴思泪不禁相对无言,琴思泪依旧是无奈的苦笑,琴老先生则是吃惊不已。
  原来杭傲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是真的认为花园太小,老婆会不开心呢!
  而且他每天早出晚归,忙着整治宅子,忙着雇请管家、奴仆,也忙生意,但是他午时一定会赶回琴家“伺候”老婆用膳,哪怕生意正好谈一半,他也会喊暂停,先散场各自回家填饱肚子再继续。
  “如果不盯着她,她一定会给我随便吃两口就算了!”这是他的解释。
  他甚至还特地重金聘请了一位酒楼大师傅,又千叮咛、万嘱咐每餐都要有鸡鸭鱼肉,但口味务必要清淡,因为琴思泪就爱清清淡淡的口味。
  虽然他本人是喜食重口味的。
  此外,由于过于忙碌,没空陪伴琴思泪,他自觉有愧,每日回家总不忘带件礼物回去讨好老婆,不是布料衣物首饰,就是一些女人家喜欢的小玩意儿,譬如绣扇珠袋之类的。
  然而,不管礼物是大或小,必定都是极为昂贵的精品。
  这种行为看在琴老先生眼里,一方面觉得很是宽慰,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太浪费了,一个月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说,女婿。”
  “岳父大人?”
  “男人自有许多责任,宠妻绝非其中一项,女婿疼爱思儿,我自是十分欣慰,然而,也要适可而止吧?”
  宠妻?
  适可而止?
  杭傲先是一怔,继而低头看看捧在手上的首饰——一条缀满红宝石的项链,又朝琴思泪瞄去一眼,再拉回眸子来面对岳父,眨个眼,原有的嬉皮笑脸没了,替上另一副严酷得近乎愤怒的神情。
  这迂腐的老头子,他都没跟他计较“关禁”他老婆十六年的愚蠢了,竟还敢指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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