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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情丝泪(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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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傲耸耸肩,随手掷出骰子……三、五、六。
  轮到蓝衫文士……二、二、五。
  杭傲……一、三、四。
  蓝衫文士……二、二、三。
  杭傲……一、二、三。
  蓝衫文士……一、一、二。
  杭傲……一、一、一。
  “我赢了。”杭傲懒洋洋地宣布。
  以正常情况而言,三就是最小的数了,旁观的杭老爷不禁松下紧绷许久的气,杭升与杭儒正待欢呼……
  “等等!”
  “嗯?”
  “我还没掷呢!”噙着自信的笑,蓝衫文士掷下骰子,然后,换他宣布,“是我赢了!”
  众人霎时傻眼,目瞪口呆,杭老爷差点昏倒。
  三粒骰子竟然一粒迭一粒地迭成了一竖,最上面的点数正是一点,毫无疑问,一比三小。
  蓝衫文士赢了!
  杭傲满不在乎地耸了一下肩,“我也还没掷呢!”说着,拿起骰子,还是随手就掷了出去。
  四、五、六,顺子。
  现在是比大小好不好!
  “你输了!”蓝衫文士再也忍不住,得意洋洋地笑开了大嘴。
  “是吗?”
  “呃?”
  杭傲顽皮地挤了挤眼,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轻之又轻的点了一下几面,下一刻,就在众人错愕的惊视下,骰子垮成了一堆。
  骰子都已经平放在几面上了,还能怎么垮?
  就算真能垮,也还是有点数的吧?
  不,一点也没有,也不对,应该是半点也没有!
  怎么可能半点也没有?
  废话,三粒骰子都碎成了一堆粉末了,还能有什么点!
  所以啦,还有什么点数能比什么也没有更小的呢?
  没有了!
  “哎呀,我赢了呢!”杭傲很夸张的扯出一脸很假的惊喜表情。
  “你你你……你是练家子,出老千!”蓝衫文士惊恐失措地怒吼。
  “那又怎样?”杭傲失笑。“你不也是练家子,也出老千,很公平啊!”
  州官可以放大火,百姓为什么不能点两盏灯?
  “我……我……我……”
  “怎么?”
  “不服气!”
  话落,毫无预警地,猝然一声锵,一道眩目的光华骤闪而至,在众人的失声惊叫中刺向杭傲,而后者却只是不在意地哈哈一笑,再眨个眼,一切就静止下来了。
  杭傲没动,蓝衫文士也不敢再动。
  蓝衫文士手中长剑的剑尖就停在杭傲眼前一尺处,而且,也就只能到那里为止了,因为,杭傲的武器已然好整以暇地横置在蓝衫文士的颈脖子上了。
  先出的还没到,后出的已先到了。
  第2章(2)
  但最让蓝衫文士惊骇欲绝的,并不是他输了,而是横置在他颈前的那把一尺短剑,不,那也不能算是剑,最起码,一般的剑身应该是笔直的,但杭傲手中那把短剑的剑身却是弯弯曲曲的,也不对,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那把短剑的剑身是一条腾身飞扬的苍龙……
  “苍龙伏?!”他失声惊叫,不,是尖叫,像女人一样的尖叫。
  “咦,你居然认得这把我师父传给我的武器?”
  果真是苍龙伏!
  那……那……眼前的不就是……是……
  “苍龙小霸王?!”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是江湖中人随便给我乱取的,请不用太在意,不用太在意!”
  谁敢不在意!
  那个武林中最是任性恣意、我行我素的苍龙小霸王,十五岁时就在江湖中闯出令人谈虎色变、退避三舍的名声,并不是说他是什么大奸大恶的大坏蛋,或者干了什么令人深恶痛绝的歹事,而是,他实在是另类的太可恶了。
  闯荡江湖不是为了闯出什么侠义名声,竟是为了恶整人!
  他们还宁愿他是个杀人为乐的武林大煞星,那种人只要躲远点别惹上他也就没事了。
  可偏偏小霸王啥都不爱,就是爱整人,不管是哪个不长脑筋的家伙惹上他,朋友也没人情讲,他非整到对方不可,你飞上天,他就追上天,你逃进海里,他就跟你跳进海里,你钻土遁地,他照样钻土遁地把你挖出来。
  最最可怕的是他恶整人的手段,保证不会要人命,甚至连根寒毛也不会伤到,事实上,对旁观者而言,还会觉得很好玩,但对被恶整的人来讲,却比上刀山下油锅的酷刑更恐怖。
  小霸王不杀人,但被他恶整的人都宁愿十八年后再来做好汉,下辈子,学乖了的好汉再也不敢去惹到小霸王了!
  蓝衫文士战战兢兢地咽了口唾沫。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是杭家的……少爷……”
  杭傲笑嘻嘻的,“你输了!”无动于衷。
  也就是说,蓝衫文士得交出他的老命了!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啊!”蓝衫文士吓得满头冷汗,快哭了。“如……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敢动杭家半根寒毛的,真的,我……”
  杭傲耸耸肩,“你输了!”毫无转圜余地。
  无论如何,蓝衫文士都得交出老命!
  蓝衫文士无助地注视着杭傲那张笑意盎然的脸,想到流传于江湖中的一句话,一颗心好像被冰块冻结了似的。
  小霸王笑得愈开心,恶整人的手段就愈恐怖!
  半晌后,他猛一咬牙,决定再赌一次——此生最后一次,两脚忽移,霍地退后一步避开那支苍龙伏,旋即转身拉腿就跑,连同那两个从头到尾一点贡献都没有的大猩猩和尖嘴猴子!看来他们只是来充充场面的,三条人影一溜烟就不见了,他赌的是江湖中流传的另一句话。
  小霸王爱整人,却从不杀人!
  半空中飘呀飘的飘落下来三张纸,一张是杭龙赌输杭姵的字据,另两张是杭老爷替杭龙付出去的十多万两银票。
  蓝衫文士倒也不笨,逃跑之前,没忘记要把烫手山芋留下来。
  杭傲扬手抓住那三张纸,“他倒聪明!”他喃喃道,回身递给杭老爷。“喏,事情解决了!”
  “……”杭老爷傻愣愣地接住,有点不太能接受如此突兀的转变。
  蓝衫文士竟然逃跑了!
  “没其他事了吧?那我要回静苑去陪老婆和老娘了!”然后,杭傲也走人了。
  好半天后,杭老爷才收起茫然的表情,摇摇头,把字据撕毁,将银票交给老账房,再转注仍然跪在地上的兰姨和杭龙,认真端详、思考。
  这对母子,真是令人失望啊!
  或许是年纪大了,女人不再是“必需品”,他终于能够用正确的眼光去看清兰姨的真面目。
  这个女人,好看是好看,也很会讨他欢心,却太自私了,宁可牺牲别人,只想保全她自己,难怪夫人总要他提防这女人,警告他这女人太贪心了,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必然会不择手段。
  过去他从来没信过,但此刻,他相信兰姨真的有可能使出心狠手辣的手段,以满足她自己的私心。
  这种女人,他早该避开了!
  至于杭龙,过去看在兰姨的面子上,他一再容忍,现在想来,也是他的姑息宠坏了杭龙。
  往后,他也不能继续姑息下去了!
  还有杭姵,夫人说兰姨母子女三人中,最聪明狡猾的莫过于她,他最应该防备的也是她。
  看来,他最好快快把她嫁出去比较“安全”!
  想到这里,“兰秀,把你的东西整理一下,带杭龙搬到侧屋去住。”他毅然下命令。
  “老爷……”兰姨顿时悲惨地落下后悔莫及的泪水。
  侧屋是各院伺候主子的奴仆、婢女们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说,她失宠了,杭老爷不要她住在他的院子里碍眼了。
  “倘若杭姵回来,也不许她回蝶苑了,只不过是通房丫鬟的女儿,不配住在蝶苑里,叫她跟你们住一起!”交代完毕后,杭老爷就不再理会那对母子,径自对杭升与杭儒使了个眼色。“跟我来!”
  兰姨母子三人已经是不重要的“东西”了。
  尔后,杭夫人所生的三个嫡子才是他唯一关心的,为争家产而兄弟阋墙,这是豪门富户里屡见不鲜的悲剧,为了避免出现那种令人伤心的后果,他得格外谨慎地处理家业的问题。
  希望他们能够了解,他是为了整个杭家着想,并不是因私心而独宠谁。
  片刻后,杭老爷子的书房里,杭升兄弟俩静待父亲的盼咐。
  杭老爷眉宇微蹙,若有所思地来回注视他们,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后,他才下定决心开口。
  “我决定将来要把杭家交给老三,你们认为……”
  虽然杭升与杭儒向来温厚,但毕竟是长子、次子,对于要把家业交给他们的弟弟这件事,杭老爷以为他们多少会有点不服气,所以才迟疑了老半天。
  岂料,他话都还没说完……
  “爹爹英明!”杭升大呼万岁,心悦诚服。
  “老天保佑!”杭儒感恩地大大松了一口气,差点当场跪下来叩谢天地。
  在今天之前,他们还认为,若是杭老爷把杭家交给他们,或许吃力了一点,但应该还应付得过来,然而,经历过刚刚那件事的冲击之后,他们终于了悟,杭家的担子委实太重了,他们实在没有能力扛起来。
  于是,他们不能不开始担心,倘若杭家就败在他们手上,怎么办?
  幸好杭老爷决定要把杭家交给杭傲,免除他们担起家业的“酷刑”,怎不教他们感激涕零。
  “你们不反对?”杭老爷颇意外地问。
  “这个担子太重了,我们接不下来,能交给老三,我们赞成都来不及了,怎会反对呢?”杭升坦然承认自己的能力不足。“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辅佐老三的!”
  刚刚他们连一句话、一个字都帮不上腔,杭傲却一出现就控制了整个场面,轻而易举的解除了连杭老爷都束手无策的困境。
  除了杭傲,还有谁能接下杭家这个重担?
  “大哥说的正是我心里想的,只不过……”杭儒苦笑。
  “如何?”
  “我只希望老三,呃,不要恨我们!”
  恨?
  好不尖锐的字眼,杭老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没有这么严重吧?”
  没有吗?
  父子三人面面相觎,一个是亲老爹,两个是亲哥哥,谁不了解杭傲那种狂放任性,不喜受拘束的个性?
  “有!”异口同声,包括杭老爷自己在内。
  这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状况,人家是抢家产抢得兄弟阋墙,搞不好还会闹出人命来,而他们三兄弟却是恨不得能推开远远的,被迫接手的人多半会恨死其他两兄弟,而其他两兄弟也只好乖乖的被恨。
  “那么我想……”杭老爷吶吶道。“最好瞒他到最后一刻。”
  “那是最好的了!”杭升附议。
  “同意!”杭儒更不敢反对。
  标准的乌龟行径。
  至于真到了那一刻,倘若杭傲真要恨他们,他们父子三人也只好摸摸鼻子任由他恨。
  不然还能怎么办?
  深夜,琴思泪静静地依偎在夫婿胸前,看似熟睡了,其实她根本没睡,两眼还偷偷地往上飘,游移在杭傲那张表情安详,好像睡得不知有多沉醉的俊脸,可是跟她一样,他也没睡,证据是,他一臂圈搂着她的肩,另一手却轻轻地在她浑圆的肚子上摩掌着。
  她睡不着,因为她感到十分迷惑。
  白日里,在大堂厅中,杭傲一出面就迅速又有魄力的掌控住一整个情势,再用最轻松又干净利落的手法解除紧张的状况,从头到尾都显得那么的冷静、那么的老练,彷佛他早已经历过无数磨难与困境的重重考验,因此,再是危急的情势也不会使他失去沉着的理智。
  头一回见识到他的这一面,使她惊异无比。
  起初,她以为他只是一个顽皮任性的大男孩,但后来,她逐渐了悟到他早已是个成熟的大男人了,然而,经过今天之后,她眩惑了。
  倘若不知他的实际年岁,以他处事的手腕,她会以为他是个世故的中年人。
  “夫君。”
  “嗯?”
  “妾身在想……”
  “想什么?”
  “妾身曾提过,夫君的任性与暴躁是不成熟的表现,以及……”
  “我不懂得尊重别人?”
  “是,可是……”琴思泪徐徐落下眼帘。“现在妾身觉得,妾身错了!”
  双眸诧异地睁开来往下瞅,“为何?”杭傲奇怪地问。
  “因为,直到今天,妾身才发现到,其实夫君你一直都很了解自己是什么样子的,”琴思泪轻轻道。“无论是幼稚或成熟的表露,都是夫君你在自主意识下的决定,而非夫君你控制不了自己,事实上,夫君的自制力比谁都强,也比谁都……”
  “嗯?”
  “冷静、成熟!”
  成熟?
  她不觉得他幼稚了吗?
  “是吗?”拉开两边嘴角,杭傲笑得不知有多得意。“你总算知道了?”
  “请夫君原谅妾身的蠢钝。”琴思泪诚心道。
  “不要这么说自己,你并不蠢,只不过……”杭傲略一思索。“对了,你太正经了,有时候,正经也是一种虚伪,你懂吗?”
  正经?
  虚伪?
  不懂。
  不过这句话却使她恍然顿悟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杭傲为何会如此任性的真正原因。
  他不想做个……做个……
  对了,就如夫君前一刻所言,虚伪,他不想做个虚伪矫作的人,他只想做真实的自己,畅意地表现出真实的自我。
  真实与虚伪之间,她也宁愿选择真实,所以,该做修正的是她,而不是他。
  “那么,可否请夫君忘了先前妾身说过的那些话?”
  “你是说,我的任性暴躁和不懂得尊重别人?”
  “是,请夫君忘了那些话,毋需刻意改变自己。”
  “好,没问题,你要我忘了,我就忘了!”
  琴思泪欣悦地嫣然一笑。“谢谢夫君。”
  杭傲更高兴。“不客气。”
  太好了,要他改掉自己的本性,还真是满有一点小难度……
  不,一点也不难,问题是,他并不喜欢改掉那些“毛病”后的自己,因为有那些“毛病”的才是他,真要改掉那些“毛病”,那就不是他了!
  因此,虽然他曾下定决心要改掉那些毛病,却又拖拖拉拉的改不了。
  幸好,老婆颁下了“特赦令”,免除他把自己改变成另一个“不是他”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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