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情潮漫漫 >

第14部分

情潮漫漫-第14部分

小说: 情潮漫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阳穴是何等要紧的穴位,左右双双受击,陆健常痛吼,手中尖刀把持不住地掉落地面,他两臂胡挥,将凤祥兰甩将出去,人才整个往前扑倒。
  “祥兰儿!”无暇去管陆健常是生是死,年永劲厉声大吼,奔向伏在土道上的凤祥兰。
  “祥兰儿?!”他心焦地唤,扳过她的身躯,就见那张雪容蒙了尘,额角撞着上道上凸出的一方石块,正渗出血来。
  “永劲……”她雾眸半张,自然地挨进他怀里。
  “我不是要你乖乖待着吗?!”他吼她,心痛得不得了,忙将她拦腰抱起。
  “……我、我担心你……永劲……我头好痛,想吐……”
  见她五官皱拧起来,唇无血色,年永劲什么严峻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管抱紧她,发狂似的往城中飞驰。
  年家的“泽铎药堂”便位在东西向的十字大街上。
  此刻,药堂外一切如常,看病、抓药、代客煎药等等,弄得满室药香,闻了这股子药味,有病治病,没病也能醒脑强身,至于药堂后的宅院嘛……可没这般风平浪静了。
  “她说她头痛、想吐,她、她她颈子有伤!”年永劲紧张得结巴,将受伤的凤祥兰放在榻上后,又急匆匆地将蹲在药圃里的年永泽拎了进来。
  待问明原由,年永泽眉挑得飞高,边察看着凤祥兰的伤势,边稀奇地道——
  “怎么前些日子才见永澜抱着姚家姑娘,火烧屁股似的赶到这儿来,这会倒换你抱着祥兰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人家姚姑娘跟咱们家永澜都成双成对啦,我瞧你和祥兰儿嘛……嘿嘿嘿——”
  年永劲没理会他话中的调侃,急急又道:“她、她说她头痛、想吐……她、她颈子有伤。”
  年永泽好气又好笑。“知道啦,这话你方才说过了,怎么和永澜一个模样?见了人家姑娘受伤,来来去去就只会说同样的话?”
  年永劲难得峻颊发烧,心还怦怦跳着,见年永泽俐落地为凤祥兰清理伤处,忍不住问:“她怎么样了?”
  “晤……颈子受了点皮肉伤,不打紧的,敷上香黑膏,两日内便能愈合:额角肿了个小包,也不打紧,里上清凉散瘀片,明日便好;另外,她后脑勺也肿起一大片来啦——”他话忽地断了,随即立起往门外去。
  年永劲眉峰皱起,挡在他面前。“她后脑勺怎么办?”
  年永泽双手一摊。“能怎么办?就由着它肿呀,要不,你就在她头顶上的穴位推推,再帮她吹吹,兴许就不那么疼啦。唉唉唉,我开药方子给祥兰儿煎药去,别挡着呀。”
  年永劲一怔,欲要再说些什么,榻上的凤祥兰在此时轻细呻吟着,立即引走他的注意。
  “祥兰儿?”他在床榻边落坐,专注地俯视着她。
  年永泽拊掌笑道:“醒来便好,永劲,你陪着祥兰儿说说话吧,别教她又睡着了,想睡,待喝完药再睡。”他前脚刚跨出门,似又思及什么,回头又道——
  “别怪我没说,趁两个人在一块儿,要说什么就快快谈个清楚明白,等祥兰儿受伤的消息传回大宅那边,大队人马肯定蜂拥而至,可没你们俩独处的时候啦。”
  上回,年永澜抱着受伤的姚家姑娘来此,待裹伤完毕,姚家和年家的人纷纷赶至,他想和那姚家姑娘单独说上一句却不可得,当场郁闷得不得了,有鉴于此,年永泽忍不住出言提点。
  年永劲没理会他,更未留心他几时离去,只定定瞅着凤祥兰,力道好轻地拨开她额前刘海。那透明的清凉散瘀片正发挥着药效,她额角已没那般红肿,却仍瞧得他心脏紧缩。
  “永劲……”她软唇掀动,眉心微拧。
  年永劲正要应声,却听见她惊喘一声,两眸瞬间睁开——
  “永劲?!”
  “我在这里,祥兰儿……我在这里。”他握住她一边柔荑,任由她另一只软腻的掌心紧紧覆在他手背上。
  她睁着清亮的眼眸坐直起来,瞬也不瞬地望着他。
  “永劲,你、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她抽回双手,改而捧住他的脸,软绵绵的掌心不住地抚摸着,透着淡香的指尖滑过他深峻的轮廓,芳心暗颤,香息微喘。
  “我不要你挖去双眼,我不要你伤害自己!我不要、不要、不要……”她迭声嚷着,似乎受到不小的惊吓,也不管头晕目眩,竟扑过去抱住他,将脸颊紧紧贴在他胸口上。
  年永劲抚着她的发,怜惜之情大增,哑声道:“我没有,别怕,我眼睛好好的,我只是要扰乱对方的注意力,好发暗器救你……”原想训诫她几句,谁教她不听他的话,安稳的地方不待,偏往险处冲,可此时此刻,她身子发颤地挨紧他,他忙着心痛,如何硬得起心肠训人?
  叹了一声,他手又去拉着她的。“还晕不晕?想吐吗?”
  没回话,凤祥兰反握着他的大掌,纤指与他五指交缠,这一瞧,心头又是一惊。
  她倏地离开那宽广的胸怀,将他的手拉到两人之间,握住那根食指,吶吶地道:“你的指甲不见了,流了好多血,永劲……你、你受伤啦……”
  她丽睫沾泪,年永劲心一抽,忙道:“没有不见,只断了一半,是我自个儿扳断的,用半截指甲当作暗器打中那人的太阳穴,没人伤害我。”当时千钧一发,他不及多想。
  她捧着他的手,瘪瘪嘴,眼泪便如泉涌,一发不可收拾。
  年永劲又是叹气。“别哭了,这不是好好的吗?根本没流多少血,就算流了,现下也都止了,你瞧——”说到这儿,他话陡顿,两眉疑惑地纠结起来。
  脑子似是受了重击,狠狠一震。他出手如电,忽地扣住她的小脸,定定望进那两潭秋泓中,像怕吓着她,好慢、好轻地说:“你的眼睛……你的眼睛……你、你瞧见东西了?祥兰儿,你瞧见东西了?”
  她瞧见东西了?!凤祥兰方寸一凛,随即镇定下来。
  是,她“瞧见”了,不当瞎眼姑娘,也当腻了瞎眼姑娘。
  她总要“瞧见”的,也该是时候“重见光明”了。
  瞒着他这许多年,她心中已闹不清有无愧疚,说她自私、执拗,她不否认呵,因她就是这样的姑娘。
  她要待他好、对他用情,更要从他身上得到同等的回报,她不怕付出,不怕等待,她只想要他,就要他一个。
  “我、我瞧见了!永劲……我瞧见东西了!”她唇发颤,似是不敢相信,双眸好用力、好用力地眨动,蓄在眼眶里的泪珠顺着颊滚落,她吸吸鼻子,抬起手又好用力、好用力地揉着。
  老天爷——就成全她这回吧,让这一切圆满地落幕,从此,她诚心待他,再无欺瞒,求你了老天爷,就成全她这回吧。
  “不要!”年永劲忽地扣住她的手,紧紧握住,目瞳瞠得炯亮。“别乱动,别那么使劲儿……”他喘着气,又促又重,发愣地直瞪着她。
  “永劲……我瞧见你了,我、我好欢喜,永劲,我终能好好瞧着你了……”她终能光明正大地凝视他,那浓眉炯目、那挺鼻峻唇,她喜欢这么看着他、喜欢这么冲着他笑,不再躲躲藏藏。
  年永劲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他要疯了,欢喜得几要疯狂,一颗心按捺不住,再受丁点儿刺激,怕是要从喉咙跳出。
  倏地,他放开她的小手,亟欲往外头冲。
  “永劲,别走——”凤祥兰疾呼。
  见她险些要摔下床榻,年永劲一惊,忙又奔回榻边。“躺下,别乱动。”
  “你别走,我、我不让你走。”她红着颊,拉住他的手。
  “我没要走,我去找永泽回来,要他瞧瞧你的眼。”他真怕她的双目仅是暂时恢复,见她仍眨也不眨地紧盯着自己,他大掌忽地蒙住她的眼,哑声道:“别一直睁着,快合上休息。”
  她明白他的忧虑和紧张,心头暖呼呼的,热流又冲进眸中。
  坚定地,她拉下他的手,那雾眸多情,直勾勾地锁住他的神魂。
  “永劲,你别走……我要一直、一直瞧着你,即便下一刻教我又盲了,能多瞧一眼也是好的。”
  “你、你……傻瓜。”他骂了一句,左胸绞痛,健臂猛地一扯,已将她拥进怀中。
  她回抱着他,软唇渗着笑,埋在他胸前轻轻叹息。“你和我呀……都傻……都傻呵……”正因为傻,才爱得苦。
  “永劲……”她柔声又唤,忍不住羞涩地蹭着他的胸。“你在城外那片树荫下问我的话,你、你再问一次,好吗?”
  年永劲将她推开一小段距离,仔细凝视着她的眸,两人气息近近地交错着,煨暖了彼此的面容。
  跟着,他薄唇掀动,低嗓静沉,一字字敲进她心房里——
  “我想问你一句,若我有朝一日要离开年家、离开开封,舍弃这儿的一切,你愿不愿意随我去?”
  她双眸晶莹,笑涡好轻。“跟着你,去看山、看水,走踏江湖吗?”
  他颔首。“你愿意吗?”
  怎会不愿?
  怎能不愿?
  那是她埋在心底最深沉的想望呀。
  她泪中带笑,藕臂圈住他的颈项。“我跟着你,一辈子跟着你。”
  他长声一叹,蹭着她湿润的香腮,唇印在那嫩肤上。
  他终是懂得,这情潮漫漫、漫漫情潮,在不如不觉间已将两人推着、挤着、拥着,密密地卷成一块儿……
  再难分开……
  也不能分开……
  凤祥兰双目得以“重见光明”,这天大的乐事,软“年家太极”的众人欣喜若狂,兴奋得不得了。
  年家的长辈们甚至还让永丰客栈的大厨料理了好几桌酒席庆祝,而精通医理的年四爷爷和年永泽更是抓着她不放,都快把她的后脑勺和额头给摸出油来,偏想不通她失明这么多年,怎撞伤了头,眼疾便去得一乾二净了?
  这秘密呀,自然只有她一个知晓,怎么都不能说的。
  掩唇静笑,凤祥兰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眨眨眼,慢条斯理地取下簪子,打散发髻,任着柔顺的发丝披垂两肩。
  算一算,双目“复原”至今,也已过去十多日。
  宁芙儿在出事后的隔天,便启程回海宁去了。她明白的,宁芙儿虽为她欢喜,心里也深感歉疚,毕竟那太湖帮的余党又是冲着藏宝图而来。
  至于那日同样藏身在筑堤工人里的那名黝黑男子,她本欲向宁芙儿旁敲侧击一番,却也没了机会。
  此时夜已深沉,她早让绿袖和香吟回自个儿房中,反正她不当盲女,那两名对她过度关怀的丫鬟终能松下这口气,不再时时刻刻盯着她了。
  将长发梳得光洁柔顺,她放下木梳,起身正要脱去外衣,忽见窗纸上映着淡淡的影儿。
  方寸一悸,她莲步轻移过去,咿呀一声推开木窗,那男子立在窗外,轮廓分明,目瞳炯炯,掀唇便道——
  “爷爷们和几位叔叔又在拟定掌门的正名大会,明日起便要遣人往各门派送发请帖。”
  她抿唇笑了出来,已知其意。“你要走了吗?”
  年永劲瞅着她清兰般的秀脸,点了点头。
  “我留了信给永澜,他这个永澜师傅比我更适合担起年家的担子。”略顿,他沙哑地问:“怕苦吗?”
  她笑着摇头。“有你在,我不怕。”
  他静凝着她,严峻的嘴角有了浅浅的笑弧。“你不问我要上哪儿去?”
  她再次摇头,风情可爱。“有你在,哪儿都能去。”
  “祥兰儿……”他忽地握住她的柔荑,瞳底的火苗窜高,显示了内心的撼动。
  她脸蛋嫣红,摇了摇他的大掌,柔声道:“你等等。”随即,她抽出自个儿的小手,跑回床榻旁,从里边取出一只整理好的小包袱,然后抱起矮几上那张筝琴,又盈盈回到窗边。
  “我准备好了。”她眨眨丽眸。
  “你还带着琴。”年永劲沉静言语,颇有玩味儿,在两边峻颊捺出深刻的两道笑痕。
  “我要天天弹琴给你听呢。”蛾眉淡扫,她说得柔软。
  于是,他记起了她的承诺——
  她要带着一张琴,学那些外族姑娘,天天为心爱的男子抚琴歌唱;若是男子扬船出海,寄之余生,她也要跟身边,当一名海妻。
  柔情常在心中,此际已澎湃如潮。
  他双掌忽地图住她的腰身,轻轻一提,将她抱出窗外。
  “你、你……为什么这么瞧我?”那眼神炽热而露骨,好教人脸红心促。
  他微微俯身,唇凑近她的巧耳,低吐着:“我要你跟我私奔,做我的妻。”
  男人的耳语烧烫了她的心,雪容同样烫得惊人,她咬着唇,软软轻哼一声,柔弱无骨地埋进他胸怀中。
  然后,他挟着她,迅雷不及掩耳地跃出年家大宅。墙外,他的花马已在等待,他将她圈在臂弯里,在月下策马飞驰。
  然后,她什么也记不得了,只感受到心爱男子有力的、温暖的拥抱,还有那呼呼掠耳而过的疾风。
  她不怕风狂,那风呀,即便吹进心湖里,却也荡出一湖温潮,只觉得暖,很暖、很暖……引着她笑……
  想知道年永春和可爱逗趣窦金宝的故事,请看旋转木马025《金宝年年春》。
  想知道年永澜和娇蛮千金姚娇娇的故事,请看幸福饼044《情澜隐隐》。
  想知道凤宁芙的爱情故事,敬请期待幸福饼即将推出——《情浪滔滔》。
  乱谈一下
  众家亲亲安好,那子又来乱谈啦。
  这本书是“情寄三迭”的第二迭——《情潮漫漫》。写的是永劲和祥兰儿的故事,这故事其实已架构许久,原是这个系列的第一迭,可是后来永澜和娇娇异军突起,便把第一迭给抢走了。唉唉唉,果然世事多变,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滴。
  祥兰儿对永劲的感情起因,可以浓缩成一句——
  谁能怜惜这样的怜惜?
  永劲是怜惜祥兰儿的,一开始,他并不愿意承认,后来他留在“年家太极”这么多年,很大的原因也是“怜惜”两字。他既已为她牺牲,她不怜惜他,又有谁能?
  所以啦,就只好怜惜过来,又怜惜过去,再怜惜过来,又再怜惜过去。有时,怜惜就躲在怒火底下、躲在泪水里、躲在算计中,就这么恼将过来又哭将过去的,算计过来又试探过去的,呵呵呵……众家亲亲懂了没?(唔……不懂啊?嗯嗯嗯,不懂就、就就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