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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情澜隐隐-第14部分

小说: 情澜隐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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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立于身后的凤宁芙亦跟着倒抽一口凉气,不禁呼出——
  “姚姑娘,你脸颊受伤了,好长一条刀口!还有脖子,你、你流了很多血呵……”
  “嗄?”有那么严重吗?姚娇娇仍茫然着,一时间也不觉疼痛,无辜地眨眨眼,一只手正要碰触那微微发麻的颊——
  “别碰!”年永澜厉声制止,粗鲁地拉下她的手。
  “你干嘛凶人?我——哇啊——”
  没让她来得及发飙,年永澜腰腿微沉,竟打横将她抱起,风也似的往城中飞奔。
  年家的“泽铎药堂”内,问诊内室的灰布帘完全垂下,姚娇娇半躺在榻上,而年永泽原是在药堂后院研写医书,却教年永澜不分青红皂白地挟到堂前来,直接塞到姚娇娇面前。
  “她、她受伤,流血了……”刀痕交错的峻颜显得苍白,薄唇微青,瞧那模样,受伤流血的人倒像是他。
  “瞧见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年永泽见怪不怪,边挽着两袖。
  “她受伤了,她在流血,我——”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外面候着,别挡路,我得让人进来帮忙。”
  于是,年永澜被请出灰布帘外,几次想进去,又怕挡到来来回回张罗着热水、净布等用具的丫头。
  二刻不到,姚家不知怎地接到消息,奶娘带着润珠丫头急匆匆地赶来,说是姚来发今早同几个家丁出城到邻镇去了,管家兴叔已遣人快马前去知会。
  谈了会儿话,见年永泽终于掀开帘子走出,奶娘和润珠一马当无冲了进去,年永澜也想进去瞧瞧,心七上八下地吊得老高,无奈年永劲与凤宁芙等人在此时赶来,将原就拥挤的“泽铎药堂”塞得几要水泄不通,本欲向年永泽询问姚娇娇的伤势,却见他又溜回后院,把堂前丢给其它大夫、学徒和丫头们。
  年永澜根本走不开,年永劲与两位前来报信的江湖朋友正拉着他说话,连官府的人也在,他眼角一扫,瞥见凤宁芙已钻进灰布帘后,莫名其妙的,心头涌出浓浓的郁闷和失落感,彷佛自己被拋弃了。
  他收敛心神试着忍耐,但那股情感沸腾着,难以控制,正想拋下众人进去瞧她,灰布帘却由里头掀开,奶娘让姚家家丁备妥软轿,自个儿在柜等着抓药,而润珠丫头和凤宁芙则一左一右扶着姚娇娇出来。
  “你……你、你觉得如何?”年永澜紧盯着她,瞧她脸容苍白无血色,左颊和颈部各上了药,用折方的净布覆盖包裹,瞧不见伤处。
  见他挡在面前,姚娇娇顿了顿,笑得有些虚弱。“还好啊……”
  年永澜眉目沉凝,胸膛微鼓,想同她多说些话,但天不时、地不利再加上人不合也,他像根木头愣着。
  凤宁芙看不过去——
  “永澜哥哥,先让姚姑娘回府好好休息吧,有事以后再谈也不迟,瞧,她失血过多,都快站不住了。”
  “啊?呃,我、我没那么严重……”姚娇娇欲要辩驳,忽觉有人偷偷往她腿窝处一拐,她轻呼一声,人往前倒下,恰恰栽进年永澜怀里。
  “哇啊——小姐,您别死啊……”润珠竟当场呜呜地哭起来。
  “都说没那么严重了,你哭啥哭?”她扬声嚷,脸微赭,挣扎着想自个儿站好,头竟然晕了起来,露出难受的神态。
  年永澜跟着拧眉,抓紧她手臂不愿放。
  “你得好好休息。”当机立断,众目睽睽下,他再次将她拦腰抱起,平稳且迅速地往城西姚家大宅飞奔。
  一道浅青身影飘飘若仙,快似闪电,未走大门,倏地越入姚家的后院高墙内。
  “你的卧房在哪里?”年永澜垂首低问,才发觉怀里的姑娘傻愣愣地,也不知望了他多久。
  苍白脸容泛出薄红,姚娇娇软自己过响的心跳声给唤回神志,小声嗫嚅着:“……沿着回廊过去,转进右边拱门,有一个紫藤院落,我、我就住那儿……”他抱着她呵……恍恍惚惚地,她眼睫眨了眨,小脸下意识在他胸前轻蹭,露出娇憨的笑。
  年永澜耳根微热,抿唇未语,按着她的指示沿回廊行去,途中遇到七、八名正洒扫庭院、整理花木的家丁奴婢,吓得众人贴壁而立,愣在当场,瞠目结舌。
  右入拱门,跨进雅致可人的小园,终于来到姑娘家的香闺。
  他抱着姚娇娇入内,小心翼翼将她放在软榻上,自己则坐在榻边,两个人你瞧我,我瞅着你,静静凝视着好半晌。
  “你该好好歇息……我告辞了。”说着,却末见他行动,反倒是那对眼闪动着什么,深邃得瞧不真切。
  姚娇娇咬咬唇。“润珠会帮我脱靴子,她、她不在这儿……”
  他目光往她双腿瞄去,跟着,竟抬起她的脚,动手脱下那双小靴。
  “润珠还会帮我盖被子。”她任性地鼓起颊,心口好热,就想……就想他再来抱着她,别走。
  闻言,他调整着她的香枕,双臂越过她的身躯,将叠放在内侧的丝被摊开,为她盖上。
  “润珠……润珠还会陪我说话。”明眸有神,她扯住他青袖一角,偏不让他起身。
  静看着她,年永澜道:“你累了,需要好好睡上一觉。”他同样有话欲言,可此时此景,心绪浮乱,竟拿不准到底想对她说些什么。况且,她伤成如此,确实需要休息。
  无奈,姚娇娇不领情,蓦地拥着丝被坐起——
  “我不累,我就要你说话。年永澜,你、你……今儿个发生的事,你不打算解释吗?那些船工打扮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和宁芙姑娘?你一句也不说,就想走吗?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竟然还对他们说,说我是开封出了名的坏脾气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轻嚷着,两朵泪花在眼眶中闪烁,瞧来好生委屈。
  “好嘛好嘛,就算是事实,人家也努力在改进当中,你、你怎么这样……”瘪瘪嘴又吸吸鼻子,她倔强地眨掉眼泪。
  年永澜懵了,定定看着她一会儿,忽地轻道:“我当时那么说,是希望他们放了你,没别的意思。”
  她抬眼。“你担心我?”
  他耳根更热了,残容略染红痕,嗓音依旧持平——
  “那些人并非真正的船工,是沿海一带的海寇,之前城外运河口的几起火烧船事件便是他们所为,杀人越货,不留活口,手段干净俐落。今日,无论是谁落入他们手里,我自然都会担心。”眉目淡敛,瞥见她兀自扯着他衣袖的小手,雪嫩手背上有擦伤痕迹,虽是小伤,却显得格外醒目。他心没来由一紧。
  姚娇娇原有些失望,可想法一转,顿时开朗。“无论是谁你都担心,也就是说,你是担心我的。”
  他不太自在地偏开脸,抿唇不语。
  姚娇娇跟着又问:“对了,那些人既然是海寇,不在海上作案,偏钻进运河来,却是为何?”
  他沉吟了会儿,终是调回视线。“他们是为宁芙儿来的。”
  “嗄?”她不懂。
  他继而又道:“海宁凤家有张藏宝图,据说自先秦时代便流传下来,子弟代代守护——”
  “那张藏宝图在宁芙姑娘身上?”她大胆假设,见他颔首,不禁瞪圆眸子,恍然大悟,“难怪他们想捉她。”而她算是遭了池鱼之殃吧。
  忽地,说不上为什么,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她凝视着他,小手有意无意地拧着丝被,娇口轻吐——
  “那一年,也是因为有人想抢凤家的藏宝图,你护着宁芙姑娘,所以才……才遭遇到那些事的吧?”
  那些事指的是哪些事,他与她心知肚明。
  年永澜下颚略绷,未言语,即表示默认了。
  他习惯性又想别开脸,袖中的手却教她软软一握。
  他浑身一震,有些狼狈,欲要抽开,她干脆双手合握一掌,眨着大眼睛,爱娇地嘟着嘴,却又可怜兮兮地叹气——
  “你待她真好,莫怪她要以身相许了……呵呵,可是我不允的,今儿个我已经同她说明白,她喜爱你,我比她更喜爱你,她想嫁你,也得问我愿不愿意。往后,我也要待你好,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总有一天,你便会对我比对她还要好了。”
  一口气梗在喉间,他胸口涨得闷痛,直觉该说明些什么,但脑中乱烘烘的,抓不住丁点脉络。再有,是这闺房里柔软的气味,教他不自觉思及那日西北湖畔,她强压在他唇上的馨香。
  甩掉那教他方寸大乱的画面,他深吸口气,暗自宁定,挤出几个字——
  “你……你的伤……”试着转换话题,他目光瞄向她沾着血的衣领和前襟,五官绷得更紧。
  姚娇娇碰了碰颊上的布,秀眉一扬。“还好,皮肉伤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
  他眉峰淡蹙。“你不该激怒那些人,你硬着来,脾气说爆便爆,就不怕他们一刀落下,直接取你小命?”他独有的柔雅嗓音微凝,目光闪动严肃光芒,回想她遭挟持的那幕,他胸中又是一阵翻腾。
  “我一听你要放他们走,保他们平安,我就控制不住啦,他们……他们怎么坏,怎可以说放就放?”火气一烧,哪能顾虑那么多?
  “所以你就逞口舌之快,半点也不懂迂回?你这性子,你、你……唉……”末了,他竟然重重叹气,无可奈何到了极处。
  小心翼翼打量着那张残容,姚娇娇心底冒着蟹眼小泡,滚热滚热地,她咬唇,跟着又松开,重复了好几回,忽地放软音调——
  “我本来就这脾性,怎么迂回?我讨厌那些恶人,态度自然不好;我心里喜爱你,自然要对你说……”她脸红了,风情可爱,低声又嚅:“年永澜……你还是很关心我的,之前,我、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快快消失,永远也别出现。”
  手教她握得发烫,那热浪一波波袭来,他浑身泛着好不真切的暖意,忍不住结巴——
  “我、我没有。为何怎么想?”
  她鼻子轻皱。“那日在龙亭园散手试练时,你足故意的,把我踹来踹去、打来打去,不过我可说啦,你想用这招把我逼走吗?门儿都没有,我很耐打的,一定跟你撑到底。”
  “我那天……我、我是……”他是该道歉,也想问她是否因此受了伤,可却持续结巴说不出口,他口才再钝,也不曾像今日糟到这般田地。
  姚娇娇却笑了。“算啦,我以往打过你、骂过你,这会儿让你打回来,咱们算扯平啦。”
  跟着,似是思及何事,她放开他的大掌,忙从腰间翻出一物。
  “这个给你。”不由分说,东西已塞进他掌心。
  年永澜下意识握住,垂眼瞧去,竟是一根青玉簪。
  “你别又把它丢掉。”姚娇娇忙道,“那是我刚刚在药堂那里跟宁芙姑娘讨来的,不是我的,你别丢。”
  他不明白地抬起头,深瞳中跳跃着两簇小火。
  她又道:“我本想同她买的,可她说是我救了她,所以分文不取,便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送给我。”娇唇微牵,她耸了耸肩,“这支青玉簪和之前教我丢进西北湖底的那支虽然不尽相同,但都是宁芙姑娘的,你就将就一下吧,我、我已经尽力啦,唔……你总不会要我跳进湖里帮你找回来吧?”
  见他不语,她美眸一瞠,唉唉叹气——
  “你真要我跳湖啊?唔……好吧好吧,改天我身体养壮些,再下去帮你找好啦。”
  “你、你别乱来。”他一惊,怕她真去跳湖。
  “我说真的。”姚娇娇好用力地点头,“我虽然不爱你把别家姑娘的东西带在身边,可……可那支簪子对你意义非凡吧?我那时发蛮气,把它给丢了,自然得赔给你,咱们把之前的恩恩怨怨全数结清,重新开始,宁芙姑娘要以身相许,我也要以身相许,但我比她大胆、比她有气魄……我、我来追求你!”
  轰地一把火烧上来,年永澜只觉周身气血全往脑顶冲。
  老天……他头犯晕,快不能呼吸。
  “你、你你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太胡闹。他又想训她,可话在舌尖打转,心又热又软,竟没法板起脸孔。
  “总之,不准你去找那支青玉簪。”压下躁动的心绪,他低声道:“我和宁芙儿并非你所以为的那样,我和她只是——”
  “永澜师傅?!”闺房门外,奶娘带着润珠终于赶回,还气喘吁吁的。“你怎地还留在这儿?咱儿以为你送小姐回府,便要离开了。”
  见有人进来,年永澜倏地坐直上半身,发觉自己坐的是人家姑娘的香榻,心一促,忙又立起身躯。
  他不禁面红耳赤,适才不及多想,他一个大男人在她香闺里逗留,实在不妥。
  “我、我这就走。”他凝视着她,脚步竟犹豫了,还有好些话要说,可是……可是……
  润珠丫头见他欲走还留,干脆跑过来拉他,边喳呼着——
  “永澜师傅,快走快走,咱们家老爷回府了,一会儿便要过来,你别教他瞧见,他要是知道你对咱们小姐又搂又抱,还在小姐闺房逗留,他定要生气,他、他说小姐的闺誉都被年家破坏殆尽,没谁敢娶她了,你快走吧!”
  年永澜怔了怔,尚未厘清思绪,人已被拉出门外。
  他忍不住回首,恰与姚娇娇的双眸相接,她轻轻一笑,他心湖一漾,跟着那娇容便被奶娘微胖的身影挡住,奶娘似乎说了什么,他隐约听见她回道——
  “……又没怎样,人家身体本来就好,流点血罢了,没事啦……”
  “小姐啊,你吓死我啦,那伤划在脸上,这、这这怎么得了,好好一张俏脸就这样给毁了……呜呜呜……”
  “奶娘,你别哭呀,没那么严重……”
  “你还说?你这孩子真是的……”
  年永澜眉峰成峦,心思微沉,任着润珠将他拖离姑娘家的闺院,急急往大宅后门方向而去。
  那小丫鬓边走边说,心无城府的,一古脑儿全倾倒出来——
  “永澜师傅,你对咱们家小姐到底有意无意?若有意,你快快表态,咱润珠给你打包票,小姐是真的喜欢你,她这阵子吃的苦头可多了,上回一身狼狈地从龙亭园回来,全身上下有着数不清的瘀伤和擦伤,那晚我帮她推药酒,推得小姐哀哀叫,可她还是坚持天天去龙亭园报到。”绕过回廊,走上青石道,她未注意到身旁男子紧绷的神态,接着又说——
  “还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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