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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阿莲的故事-第22部分

小说: 阿莲的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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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休息时间里,雇主夫妇一般不会叫我的,碰上宁医生值夜班,我才过去给赵老师帮手,他晚上都忙于敲击键盘,好像跟西屋的两个女孩子有什么约定似的,要尽快完成什么剧本。有时候宁医生心情不好,就数落起丈夫来,你把那两个小妖精的话当真了,咋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呢?你把那黄土里烂芝麻的事情写出来能让人家看上吗?
  不管老婆如何挖苦,赵老师的键盘声和咳嗽声仍旧回荡在夜深人静的小院子里,像一个梦游之人,机械般地操作着。
  这天是礼拜天,宁医生刚好轮休在家,一大早赵老师就起了床,西装革履的,连头发也擦上了摩丝,周身焕然一新。他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半旧皮包背到肩上,从锅里拿上两个馒头,又小声叮嘱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然后悄然出了门。赵老师很少这样收拾自己的,我好奇地望着他走到院子里,点上一根烟,坐在石头凳上跟遛鸟的房东大爷打着招呼。西屋动静很大,我偷眼张望,就见阿月和小舒打扮得花枝招展,说笑着也到了院子里,刚张开口想说什么,被赵老师用手制止了。
  随后,三人出了院子,一到了外头,就听到阿月和小舒夸张的笑声:放心吧,赵老师,这回一定能搞定!
  大爷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愣了半晌,对着鸟儿调侃道:想出笼不成?等你翅膀硬了再说吧。
  一直到晚饭时间,赵老师都没回来,宁医生觉得奇怪,说他去家访,难道被学生家长留下吃饭了,以前没有过啊,从不在学生家吃饭呀。
  自从进了赵老师的家,我还没见过他这么晚没有回家,他可能对妻子隐瞒了什么,没说是和小舒她们出去的。
  房东大爷晚饭后习惯在院子里转几圈,朝北屋叫了声,赵老师还没回啊?
  孩子已上床入睡,宁医生出了屋,跟大爷说家访去了。大爷一听凑过来说,不会吧,一大早我瞅见赵老师跟阿月和小舒一道出门的。
  宁医生听后,脸色当即拉了下来,也没说话就进了屋,坐在那里生着闷气。过了一会儿,她冷冷问了声:莲子,你也看到了?
  我只好点头。
  为什么没跟我说,你是不是事先跟他商量好了?宁医生没头没脑地把怨气撒到我的头上,厉声问道,好像我也成了他们的同党似的。我觉得说不说是我的事,不就跟西屋人一道出门吗?一个院子里的人干吗视同仇敌,平常我要是跟小舒多说一句话让她听到了,就嚷着让我回屋,说别吓着孩子。西屋两个女孩子除了闹腾一点,也不是个坏人,干吗要小心提防人家呢?
  在这点上,我觉得宁医生过于敏感,不光管束着丈夫,连我这个做保姆的也要遵从她的规则。
  东屋住着一对卖红薯的小夫妻,宁医生对东屋的态度截然不同。那对小夫妻听口音也像是西北人,早出晚归,跟宁医生照面时都很客气,有时候还留下几个红薯给宁医生,碰上伤风感冒的也向宁医生要药吃,相处很融洽。
  住进这小小四合院里没多久,我发现在这小院子里东西两屋是对立的,经常拌嘴吵架,除了南屋房东大爷时常跟西屋的女孩子调侃几句,也就是北屋赵老师偷偷跟她们说上几句,话题也都是剧本,而且都是宁医生不在时,赵老师站在院子里,远远地对话。只有小舒胆量大点,算准了宁医生夜班时间,常溜进北屋厨房找东西吃。总是感觉这东西南北一院的人,顶数小舒和小月最能闹腾,也正因为她俩太能闹腾,才让别人退避三舍吧。
  见我沉默着,宁医生口气缓和了下来,用手一指西屋说:姐姐告诉你实话吧,那两个女人是卖身的,你说我能放心吗?
   
阿莲的故事 43(2)
卖身?我听后很震惊,疑惑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怎么跟卖身两个字联系上了呢?我听赵老师说过,两个人是在文化公司上班,我一直羡慕着她们悠闲的生活方式,觉得那才是白领一族啊。只是一般白天在院子里,傍晚才出门,让我觉得蹊跷。现在听到这话,我倒觉得赵老师的话让人怀疑了,哪有白天不上班的白领?
  宁医生又加上一句:所以我让你远离她们,别给带坏了,这是为你好。
  这一句说得我很不自在,好似我是个很容易被人诱导的女孩子。
  一直等我上床后,才听到外面有了动静,一股浓浓的酒气弥散在屋子里,赵老师回来了。宁医生说话时,很平静,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他晚上在哪吃的。赵老师嘴里嘟囔着,好像兴致不错,说家长太热情,非得强留下吃饭,破例一回,下不为例。说着说着,宁医生的口气忽然变得强硬起来,说你这偷腥的馋猫还指望有下一次,左搂右抱的,快风流成仙了,忘了自己姓啥了,竟然当面说起了谎话。
  纸终究包不住火,赵老师低声下气地坦白起来,说还不是怕你起疑心吗?这趟没白跑,剧本那姓余的导演留下了,如果选中的话,给这个数。
  宁医生没再谩骂,而是口气急迫地问: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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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加一个零。赵老师笑了,连声咳嗽起来。
  天啊,这么多!别是耍你吧?就她俩也能介绍好导演来?快放下我,要死!宁医生后面的话被什么堵住了,隔壁响起了声音,不再是键盘的敲击声,而是厚重的喘息声,我第一次在赵老师家听到这声音。
  一场家庭风波来之即逝,化作了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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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的故事 44(1)
这是个令人烦躁的春宵,一个18岁的女孩子在听到隔壁私房的声响时,感到一阵心慌和紧张。先前在警察家,书房离主人卧室挺远的,不是隔墙而邻,而现在,那声音仅一墙而隔,细微得好像就在耳膜边,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痒痒的,浑身焦躁不安着。隔壁的床板碰在墙壁上,发出咚咚声响,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喘息,交织到一块,好似夏天里烈日曝晒着我的肉体,蒸得我全身是汗,只感到口渴难熬。
  我用手塞住耳朵,虚脱一般任凭汗水流着,仿佛跋涉在幽暗的洞中,茫然无从着。又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艰难地迈出步伐,向无尽的深处探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老师家的486处于休眠状态,晚上只传来男主人的鼾声,睡得很沉。有个晚上宁医生值班不在家,半夜孩子哭,赵老师居然没醒来,直到我换好尿布他才睁开了眼。酣睡中的赵老师脸上时不时露出笑容来,嘴巴吧嗒有声,像是做了个好梦。
  我也正式成了巷口老槐树下的一员,不光和保姆小吴拉近了距离,就连几个老太太也混熟了,时常在一起说起各自怀里的孩子,又学会说什么话了,能多走出几步了,晚上能安静睡上一宿,不用喂奶了,学会吃面食了,等等。都是孩子在一天天长大,一天天进步。孩子是保姆的筹码,孩子的进步就是保姆劳动成效的衡量标准,我在无形中暗自和她们较上了劲,特别是小吴,每当看到她向我怀里的孩子投掷出不屑的眼神时,我总希望孩子能尽快放脚迈出小步来,张口说出话来。
  我只能小心攥紧他的手,让他尝试走步,孩子虽说力量不够,可胆量还挺大的,只要双脚一落地,就发出“啊啊”声,跃跃欲试地要向其他走步的孩子靠拢。有一次,我试探性地松开手,小家伙像是脱了缰似的,颤巍巍地向前冲去,我拍着手在前面引导着孩子,他终于冲出了好几步,兴奋地一头扎进我怀里,激动地叫出声来,像是在跟小伙伴们显耀自己,他也能走了。
  我将孩子走步的事告诉了雇主夫妇,赵老师很是高兴,便在家里又实践了一次,可孩子只立在那里没敢动,小手摇向母亲,发出“mm”音。宁医生抱到怀里,亲了孩子几口说,娃娃莫急,会走步的。
  这几天里,宁医生的情绪一直很好,也多了点笑声,再不像我刚来时的那样沉闷。期间赵老师还买了牛肉,做了几顿牛肉拉面。晚饭后,赵老师也溜达到院子里,与出门的阿月和小舒打着招呼,也不避开宁医生了,然后跟房东大爷坐到一块抽烟聊侃。
  我发现,不再敲击键盘的赵老师,当挺起腰板,梳理好头发后,也是个儒雅之士,谈吐不凡,连房东大爷老一辈子经历过的事,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还跟大爷聊起了《易经》、《圣经》什么的。反正平常特能调侃的大爷在他面前,倒像个小学生了,不住地点头,末了,老爷子感喟一声道:让您当老师,真是屈才了啊。从赵老师和大爷调侃的神色上,我似乎看到了赵老师的另一面,就像他老朋友刘先生描述的那样,生龙活虎地冲杀在球场上,脚法一流。
  我也暗自祝愿赵老师,手法也一流,早日实现键盘里的那些事儿。
  赵老师跟我这保姆的话也明显多了起来,也开始问起我在学校时的情况,那口气让我又重回到学校,面对着班主任似的。他说还是他们那个年代好,上大学学费很低,学校发放补助,毕业包分配,要是换到现在,他可能中学念不完就辍学进了矿场当挖煤工了。并说他们老家在西北黄土地上,完全靠天吃饭,碰上好天气,雨水足,劳作一年才能勉强填饱肚子,换上旱灾,男人大都就离家,到远方的小煤矿,卖力气给人家,靠挖煤挣点饭钱,碰上塌方,就什么都完了,女人老人只好带上孩子出门去乞讨。
  我问现在该不会那样了吧。赵老师苦笑道:一个样,没大变化,没了老天爷照应,就只能挖煤乞讨两样活法。
  他又说安徽过去发洪水引发了乞丐潮,他们那里没那么大规模,分散型地在城市流动,他觉得人定胜天那是假想,在旱灾和洪涝面前,最终受害的是农民,要是能真正实现南水北调工程,那才谈得上解决温饱问题,否则,温饱就是空话,■!
  
阿莲的故事 44(2)
最后一个字是粗口,这个书生一样的人,道出“■”字时,抑扬顿挫,很有秦腔的分量!
  有天晚上,他到我的房间来找书,发现我床头上有本《平凡的世界》,他鼻子哼了哼问:好看吗?
  我说,很好看,我都看了好几遍了。
  他拿起书,掂量了一下说,从厚度上看,值得茅盾文学奖分量,但内容纯粹是路遥理想色彩的自我膨胀。
  我一听很不高兴,路遥一直是我最敬佩的作家,怎么到了他嘴巴里,好像什么都不是了,也太目中无人了,有本事自己也“茅盾”一次啊?
  我问,理想色彩是指什么?
  他点上烟卷,坐到床沿上,打开了话匣子,说路遥笔下的孙氏兄弟,其实是作家现实与理想的两个缩影,也就是乡土和城市之间的跨越,从爱情主线上看,孙少平——田晓霞,孙少安——田润叶,就是城乡之间的两条道,非得生硬地将城市烟尘卷进乡土小道上,来实现作家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不是典型的理想色彩吗?这道上只能赶驴车,你非得开上宝马,能顺道吗?通篇都是夹生饭,嚼起来没胃口,只有田二吆喝的那句:世事要变了,才是唯一经典。
  他说了很多,从情节到人物再到社会背景,反正被他说得一无是处,甚至联系到他赵老师本人身上,说自己将老婆带进城市足以推翻《平凡的世界》所粉饰的理想主义色彩。中国农民的本性决定了城市的魔力,现在也一样。城市化实质就是乡土的沦丧,路遥不愿意面对罢了,所以才假借小说人物之口,狂喊那句:世事要变了。
  
阿莲的故事 45(1)
老实说,那时候听到赵老师所讲的,我觉得他过于偏激,甚至是心态有问题,就像刘先生说过的怀才不遇,是嫉妒心肠翻腾出的醋意。但现在回想起来,反而觉得有些观点倒是很适合现代人的城乡观念。我看过《秦腔》,那字里行间无不渗透着作家对旧街沦丧的伤怀,作家自己说是给故乡立下一个碑,就好似我现在回到老家时,时常走在过去老巷子里残留下的石基上,想像着自己当年带着弟弟们在巷子里嬉闹穿梭的影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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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城市围墙里已多年,在混凝土垒成的城市那一端,始终有我这节竿子在将远方的土地测量,游子的心儿始终伴在母亲左右,也始终眷恋着那块日渐萎缩的土地,还有那爬满青苔的巷子,淅沥春雨中的巷子,回荡着赤脚踏在青石板上水花四溅的声响,梦萦万里,不绝于耳……
  我想像着,有朝一日自己衰竭成老态龙钟了,手持拐杖,蹒跚在那长长石基上,向老祖宗叩拜追寻:我的根在哪里……
  土地吞噬了,巷子匿迹了,春雨销声了,冬雪再没下来过……
  我心灵固守的“根”不见了!
  踏在故土残存的几块青石板上,我依稀能看出巷子残存的根基,杂草丛生中,那一块土渣,那一块断砖,那一片碎瓦,都是一处支离破碎的故事,好似见到垂危的老人,向我伸出瘦骨嶙峋的胳臂,发出凄惨的哀求:请留下我的葬身之地……
  现在的村落退化了,没了巷子的村落散布在乡村田野四周,彻底城市化了:池塘干了,家有洗衣机;水井枯了,家有自来水;柴火没了,家有燃气灶;粮食没了,家里有存折。和城市一样,这些东西都塞满了钢筋水泥的楼房。新农村,城市化,数字电视打电话。世界都成了一个颜色:灰色!
  身在城市的空中楼阁里,我时常能听到窗外飘来阵阵高昂的西北秦腔,俯瞰之下,就见一位沧桑的老人坐在对面街头,闭着眼睛使劲扯动胡琴,那铿锵有力的秦腔调子震得他颏下白须飘然,震得路人驻足扔下一枚硬币到碗里……
  我听不懂,可我看得清,那声音让我联想到赤脚踏在青石板上水花四溅的场景……
  还是回到正题吧,就因为赵老师对《平凡的世界》的贬评,让我感觉他这个人思想很偏激,难怪平常郁郁寡欢的,脑子里转动出的东西跟别人都不太一样。而他的书也大都是我嚼不出味道的,什么《百年孤独》,什么《悲惨世界》,都是些难以下咽的枯燥文字,可能也只有他,一个与键盘为伴的苦行者,才能深刻领悟出什么是孤独,什么是悲惨吧,因为平凡的世界在他眼里成了浪漫与理想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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