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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三生石上之一代将军-第14部分

小说: 三生石上之一代将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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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所以你就胆敢不听我命令,骑马上战场找我?!”他愤怒难平的嗓音几乎快要压过抽动人心的战鼓声。“你想死也不用挑在此地!”
  该死的无咎为何要教她骑马?!明知她身子骨极差,颠簸劳顿的,分明是要她的命!
  “我、我……”担心他啊,担心得要死,担心得坐立不安。
  “无咎呢?”
  “我正要说,瓦刺人突袭我军,所以无咎哥哥挡着要我快走。”
  闻言,他总算明白雁阵散落的主因。
  怀中香气袭人,他微恼地起身,脑中快速运转,思忖着兵马分散多少,再凝神去追听二十里外的声响,瞬地,有人惊喊——
  “爵爷,小心!”那是无咎的声音。
  来不及回身,宇文欢已听见了成串箭翎凌空穿破而来的声响,第一个念头转来就是——
  “幸儿!”他声嘶力竭地吼,亲眼瞧见第一支箭射落在她的腿边,第二支箭、第三支箭……乱箭似雨,他无法将她推离险境,只能移动身形挡在任何可能会落在她身上的箭道上。
  箭,自背穿透过胸,热血喷洒在幸儿错愕的小脸上。
  “不——”她瞪大眼,凄绝哀喊着,小手立即抚上他的胸口,小脸满是惊恐和慌乱。“欢哥哥!欢哥哥!不要——”
  他咬了咬牙,单手抓起她,将她往无咎的方向丢去。
  无咎快马赶来,立即接住她的身子。
  “快走!”他咬牙吼着,在月光模糊的映照下,身形似人非人。
  无咎立即策马朝反方向而去,一眨眼的工夫,整片箭雨落下,哀嚎顿生,幸儿眼睁睁地看着那身影被周遭乱而无绪的军队和箭雨掩去,身子狂颤不止。
  “欢哥哥——”
  “欢哥哥、欢哥哥……”已被明军收复的边境楼城墙上,传来幸儿断断续续、抽抽噎噎的哭声。“快去救欢哥哥、快去救欢哥哥!”
  她抱头靠在城墙上,巨大的无力感像是要将她彻底吞噬。
  她到底是来干么的?她到底是想救谁,终究又是害了谁?
  天亮后,无咎哥哥才带着她回边境楼会合,她的粉颜早已拭净,但是温热的血却仿佛还黏腻腥热地贴覆在她的肌肤上。
  血啊,是欢哥哥的血!
  锐利的箭从欢哥哥的胸膛破出,溅了她一脸的血,然后不见了、不见了……那箭像是透过欢哥哥的身体穿入她的胸膛,刺破了她的心,在瞧不见之处,淌了一摊的血,像是要一口气流尽她残存的气息。
  天蒙蒙亮,她的眼前却是一片黑暗,没有欢哥哥的世界,时时像是子夜。冷汗沿鬓滑落,她像是要昏了,却又咬牙强撑着。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真见着尸……心头陡然掐紧。
  她要伺候一辈子的欢哥哥若是不在了,她还留着做什么?做什么?泪眼恍惚地瞪着城外成堆的尸体,血水浸染着大地,在天色微亮之际,显得骇人可怕,她却怔忡地直视着,颤抖的纤弱身子像是随时会从城墙坠落。
  “你在做什么?”一把力道扣住她。
  她惊喜回眸,随即又滑下两行清泪。“无咎哥哥……欢哥哥呢?欢哥哥呢?他会不会有事?他没事吧?虽然欢哥哥像文人般纤细,但我知道他很厉害的,他不会有事的吧?”
  一连串的问题让无咎沉默了一阵才开口。“他们已在城外的尸体上一一搜查了。”
  胸口蓦地一闷,气血翻涌,一股腥甜冲上口,毫无预警地呕出一口血。
  “幸儿!”无咎赶紧抓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欢哥哥……真死了吗?”她满口鲜红,目光迷散。“死了吗?”
  “我没这么说!”他难得表露恼怒。“你给我清醒点,你还要伺候你欢哥哥的,不是吗?”
  “是啊、是啊,我是这么想的,但是……”眼前一黑,她跌进黑夜里寻找她的欢哥哥。
  “原来是沾上了瓦剌人的血啊,教小丫头瞧错了……咱们都被小丫头说的话给吓死了!”
  “这下子,今晚可要大开庆功宴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一些武将们的欣跃嗓音。
  “幸儿呢?”有人低问,那嗓音裹着她不曾听过的柔情。
  “她在房里。”她听见了无咎哥哥这么说。
  不一会儿,她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轻缓脚步走来,床榻边微微地陷下,她立即张开眼。
  “醒了?”声音有些讶异。
  瞪大水眸,她很用力地瞪着,尽管雾气弥漫她的眼,她就是不愿眨一下,就怕一眨,来人就会消失不见。
  宇文欢撇唇哼了声。“瞧傻了?”
  是她习惯的讥诮口吻!她立即挣扎着坐起,尽管气喘吁吁,尽管浑身难过得像是魂魄要抽离身体,她还是强撑坐起,双手直揪着他的衣袍。
  “怎么,睡傻了?”语气戏谑,但黑眸却是专注地锁住她。
  她身子轻晃,气息如丝,却执意不肯躺下,用力拉开他的衣襟,瞪着他精实却白皙的胸膛。她常觉得欢哥哥是个最不像武人的将军,他细皮嫩肉,面白如玉,没想到就连身子也是如此,上头甚至连个疤痕什么的都没有。
  怎么可能?衣服是换新的了,自然没有箭穿透的痕迹,然而身体呢?换了衣服也顺便换了一副躯体了?
  眯起眼,再凑近点,努力地瞧,甚至双手在他的胸膛上轻抚。
  “幸丫头,你在胡闹!”声音夹杂恼意,还有些许不知所措。
  她再抬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只见他别开眼,唇角讥诮地微掀。“怕我了?想走?也行,明儿个天一亮,我就让无咎送你回去……送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话未完,怀里的丫头已经紧紧地环抱住他,双手在他的背后交握,放声嚎啕大哭。
  “欢哥哥,我好怕再也看不到你……”
  宇文欢只能瞪着她的头顶。已经有多少年没让她这么百无禁忌地抱着了?又是多久没听她哭得这么惨烈了?
  她……不怕他吗?
  “欢哥哥,打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是神!”她抬眼,又哭又笑的,像是极为激动,原本苍白无血色的粉颜添了点红晕。
  “……神?”他冷冷掀唇哼着。“你打算要膜拜我吗?”
  她真不怕他,从她的眸底读见的,全都是她赤裸裸的情感,知他还活着的狂喜。说他是神?他是非人非妖也非神,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那怎么可以?”她气喘得严重,又是笑又是哭。“你要成仙了吗?不行啊,你要是成仙了,幸儿怎么办?”
  已经有多久没听见她如此语无伦次的话了?这蠢丫头。
  “放开,你抱疼我了。”鼻息间皆是她身上的清雅香气,令他难受。
  “疼才好,会疼就是人,不是仙!”她抱得更用力了。
  “……无咎,别光站在那儿笑,把她拉开!”俊白的脸已有抹赧红。
  “再让她抱会儿吧,她哭了一夜。”无咎难得为她说情。
  “……笨蛋。”心疼极了,却不愿彰显在外,只是以烦躁的手势揉乱她的发,掩饰心怜。
  她一头长发垂散,原本就苍白的粉颜如今更是半点血色不存,就连嫩唇上亦是一片惨白,整个人病弱得揪紧他的心。
  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了,还说要伺候他一辈子。
  “爵爷,我再去替幸儿煮一帖药吧。”话落,无咎立即退出房外,刻意留下一方天地让他们闲叙。
  怀里的人儿还在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他都想哭了。
  “你究竟哭够了没?”像是不耐极了,但只有幸儿懂,他是在担忧她的身子。
  “我高兴啊。”
  “高兴什么?”
  “高兴欢哥哥还活着,就在我的眼前,被我紧紧抓着,哪里也去不了。”
  “放心吧,我想死,还不见得死得了。”讥诮掀唇哼着,瞧她顿了下,他索性把话摊白。“幸丫头,你亲眼瞧见箭穿过我的身体了,知道我为何没事吗?”
  那声音阴柔得教人打颤,她知道他又在吓她了,轻摇头,说:“只要欢哥哥能活着,才是重要。”她不想知道,倘若他难以启口的话。
  “你真不怕我?”声音逼近,神色是没有把握的。
  “怕什么?”她不由得笑了。“九年前,欢哥哥救起我时,我第一眼就觉得欢哥哥不像人,美得像天仙,但那都不重要。无咎哥哥说,神魔本一体,只要想法上去了魔便成佛,欢哥哥又何必在意其他?无咎哥哥给我的书上也说了,佛陀只是个名号,是要引人向善的指标,换言之,只要一心向善,众生皆是菩萨。”
  “……你想出家啊?”怔愣半晌,他才吐出这句话。
  无咎在搞什么鬼?居然给她灌输了如此古怪的思想。
  “我才不出家,我要伺候欢哥哥一辈子。”她爱娇地搂紧他。“欢哥哥,当你救起我时,在我心里,你已是佛了。肉体不过是皮囊,善念才是无敌。”
  “我救你,不过是因为你和我有相同的命运罢了。”何来善念之说?没注意到她瑟缩了下,他自顾自地说:“幸丫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七岁时被我爹丢弃在山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赖在怀里的脸轻摆了下,他又继续说:“因为我力大无穷,因为我似妖非人,我爹曾拿刀砍杀过我,但我安然无恙。”话到最后,他明显地感觉她抖了卜,而后生气地跳了起来。
  “欢哥哥!你是故意在让我害怕,故意要让我走!”她不是傻子,岂会听不懂他的话中意。“但我不怕!我怎会怕?我感激都来不及了,只要欢哥哥能够安好无恙,我管你是人是妖是魔!你,是我的欢哥哥,一辈子的欢哥哥!”
  宇文欢不语,阴邪的黑眸直瞅着她因怒而生光的粉颜。
  他没料到她的心思如此细密,竟能将他的想法揣测个十足。是的,他要赶她定,把她赶得远远的,避开可能出现的灾祸,省得他日她真是因他而死。
  他不信命,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没有输的本钱。
  “遇见我爹时,欢哥哥问,我是否真不怨他当年将我丢弃在林间,你还记得吗?”重重喘息了两下,尽管头昏眼花,她还是执意要说,“我不怨啊!倘若我一身病骨惹爹娘厌烦,而将我丢弃在林子里,是为了让我跟欢哥哥相遇,时光倒转,我还是宁可被丢弃!”
  话落,重重地咳了两下,气若游丝地低喃着,“就算欢哥哥救我只是一时兴起,我也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报答恩情。只要欢哥哥能安好,要我把命献上,我眉也不会皱啊……”
  这些年,她早就发现欢哥哥在疏离她,很刻意的,只是她假装不知道而已。只要他不明说,她就永远装傻,要赖他个永远。
  “别说了。”大手轻抚着她的背,就像她初进府时,入冬之后咳得严重,他总是守在床边,哄她入睡。
  手微颤着,像是快要压抑不住即将倾巢而出的情感。
  这笨丫头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她满腹心思放在他身上,一切为他打点到尽善尽美,她知道这么做,是意味着什么?
  若说是报恩,也早已太过,这分明是对他有情,对他这非人非妖的怪物有情,要他如何能不激动?
  他一直以为终有一天,她会怕他,尔后弃他而去的。
  “欢哥哥,别想试探我,我当年说了承诺,就会做到,别要我怕,我不怕的,我只怕见不到你,我只怕……只怕……”黄泉路上不相逢。无咎哥哥说,他俩不同命,怕是死后也难逢。
  这是怎样的一份情感,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伴在欢哥哥身旁,一辈子不离不弃,永不分开……
  软弱无骨的身子自他身上滑下,他快手抓住,从她散乱的发丝间瞥见她唇角的一抹红。
  “幸儿!”他惊惧低吼。
  “若欢哥哥是鬼……我就是鬼奴,若欢哥哥是妖……我就是妖奴,我不怕,不要赶我走……”恍若是昏迷前的呓语。
  “闭嘴、闭嘴!别再说了!”他咬牙,重声朝外暴咆。“来人啊!无咎!”
  第十章
  真相大白。
  筑梦命理馆,幸多乐的个人咨询室难得无人,而窥梦者正在发呆,很严重地放空中。
  近来,作了一场大梦,梦境真实得教她想哭。
  原来啊,原来如此,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当齐子胤第一眼看见她时,会很自然的流露出厌恶神情。
  只因,她这张脸像极了前世的朱香吟。
  也难怪,她的梦里老是梦见那女孩和他,却从未见过朱香吟。
  原来,她是朱香吟的转世啊。
  疲惫地叹了口气,把脸贴向冰凉的桌面,冷静一下连日的浮躁。
  前世是第三者,这一世还是吗?她是如此地痛恨第三者,又怎能当他人的第三者?
  前世已错过一回,怎能再错?
  可是,她的情感已经一去不回头了……
  哼,不回头又有什么用?打从那日在慎远美术二馆一别,他再也没来找过她了。
  也许她根本不需要去担忧这些问题,因为他已经找到梦中人。
  那时他的眼发直,都快要凸了,一脸难以置信,肯定是陷在狂喜之中而未爆发吧?
  那感觉,肯定就像是她遇见他的第一眼,所受到的强悍震撼感。
  很直接地、很凶猛地直朝心窝击上,不是痛,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疯狂,一种几乎要逼溃七情六欲外的饱满感情,像是培养了一生一世之后再相逢的……很酸很酸的涩和喜。
  可恶,她又想哭了。
  用力眨了眨眼,想要把眼泪眨回眼里,却突地听见外头有细微争吵声。
  她皱眉起身,开了条门缝,小梁的声音传了进来——
  “就跟你们说过,没有预约不能见幸老师的。”
  “喂,女人,我们上回见过面,你把我忘了?”齐子胤气得快要吐血,她若不是女人,肯定要给她很好看!
  “抱歉,上班时间若无预约,恕不放行,还请见谅。”声音不卑不亢,脸上还带着笑意。
  “你明知道我是谁,居然还不让我进去?!”厚,这女人真的很想死喔!
  “如果是幸老师的朋友,可以私下约,不必急于一时。”笑咪咪的,小梁还是不放行。
  如果是?齐子胤眯起杀气腾腾的黑眸。“什么如果是?!根本就是!好吗?”
  “不管是不是,请两位先预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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