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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谁为峰-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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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江永清哪里知道,对方只不过是借力反力,用的全是自己的功力,而非对方功力有多强。来人见江永清躲避,突然临空跃起,宛如飞舞的纸人,以一招“飞流直下”由空中压来。

江永清见来招好似飞泻而下的瀑布,带着一股劲风朝自己头顶压来,势如巨雷轰顶,心下不敢怠慢,忙沉腰立马,劲灌双臂,向上托去。

来人心下得意,暗道:“看来你还嫌吃亏不够,索性再让你尝尝苦头。”只见来人在双掌与江永清将触未触之际,突然张开十指,一把抓住江永清的双掌,变招为“顺水推舟”,把江永清传来的掌力顺着自己的筋脉过了一圈,又反推了回去。

江永清感觉掌力如泥沉大海,便知不妙,当即想到彼亏则我盈,彼消则我涨的武学精奥,迅速将体内真气聚集在丹田,凝而不发。这样一来,对方无法借力反击,俩人全成了“握手言好”。江永清轻推慢打,想将对方掀翻在地。熟料对方身如游蛇,十分滑溜,只要江永清的手一接触其衣裳,便会被他轻易地滑开。

如此一来,俩人交手数十招,江永清连变了数种手法竟是占不到半分便宜。来人哈哈大笑道:“游龙术妙哉!妙哉!想不到声名远扬的江大侠也不过如此,万一稍不留神,败在区区手下,传扬出去可是要折了你一世英明的。”

江永清心道:“这厮身法如此怪异,我竟捉他不住,这该如何是好?”他正没个主意,突然想起自己的“麒麟掌”已到了收发自如的境地,完全可以攻对方个措手不及,不由笑道:“阁下武艺的确新奇,叫在下大开眼界。不过在下要知道你是谁甚至胜过你却也不难。”

来人心中一凛,问道:“哦!却不知江大侠要如何得知?”江永清微微一笑,意念动处,来人的面罩顿时落了下来。来人一惊,拳脚上便慢了半分,江永清伺机使出“麒麟掌”,将其推出数尺,摔倒在地。来人“哎哟”一声,屁股刚一着地立即一个“鲤鱼打挺”又翻了起来。

江永清立马欺身而上,一见来人面貌,不由暗暗吃惊道:“想不到我一向视作纨裤公子的秦兄,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来人正是秦风,他虽说被击倒,却因江永清无心伤他,为使全力,只不过有些胸闷气促罢了。

秦风喘了几口气,红着脸不住拍打身上的灰尘,嘴上却不服道:“江大侠原来也要靠使诈方能取胜,就不怕人家说你胜之不武吗?”

江永清笑道:“岂不闻兵不厌诈,智不用力乎!秦兄武功虽奇,想来练习时日尚短,临敌经验匮乏,方才败于在下手里。假以时日,你必能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秦风欣喜道:“若非难得遇到你这般高手,小生也用不着蒙面来试试自己到底如何了?”江永清问道:“如今知道自己武功不在我之下,不知秦兄有何打算?”秦风笑了笑,幽幽道:“你也知道,我那四位夫人都不是相好的,要想让她们服服帖帖,我唯有成为人中之龙,方可凌驾其上。”

江永清道:“这么说秦兄是想称霸武林,成为至尊喽?”秦风忙摇手道:“非也,非也。称不称霸武林,对小生来说并不重要。只是这盟主一位……”江永清幡然醒悟,哈哈大笑道:“原来秦兄是怕在下跟你争盟主之位,是以一展身手,想来个敲山震虎。”

秦风到也不抵赖道:“自从听过江兄的箫声后,小生便知你不是一个爱慕名利之人,应该不会觊觎这武林盟主之位。其实对你而言,并未失去什么。然而对小生而言,若少了您这位对手,武林盟主一位到变得十拿九稳了。”

江永清正色道:“你敢直言不讳,至少证明你不是个伪君子。由你出任武林盟主,总强过那些假仁假义之辈。风清云淡,在下自有逍遥处,秦兄毋须担忧我会与你争位。”秦风喜不自禁,忙拱手作揖道:“那就多谢江兄成全了。”江永清淡淡一笑,随即转身而去。

次日一早,江永清夫妇便辞别秦风夫妇,骑黄鹤一路西去。两人飞了一天,来到洞庭湖上空,公孙婷想起闻名遐迩的岳阳楼,于是拉着相公比划道:“常听人言‘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咱们即然已到洞庭湖,不如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江永清自不会反对,当即请黄鹤飞往岳阳。

这岳阳楼建于唐初,坐落在岳阳西北方的城楼上。临洞庭,衔长江,占尽地势。不过这时的岳阳楼因饱经战火,年久失修,不但规模不算宏大,而且还显得有些残破。直到数十年后滕子京出任岳州知州,方大修岳阳楼,并请范仲淹作记,从而使岳阳楼名扬千古。

时值中午,江永清不想过于招摇,于是让黄鹤在君山上降落,然后乘船使向岳阳楼。公孙婷与相公矗立船头,远远看见岳阳楼气势巍峨,不由大加赞赏。不想船至近处,但见楼上漆色剥落,窗帷成丝,隐隐可见断瓦颓垣,显然只经过简单的修缮,颇具沧桑感。

江永清感慨道:“如此名胜,也免不了受灾遭难,可见百姓之苦,犹有过之。”公孙婷叹了口气,率先拾足上岸。夫妇俩随着络绎不绝的人流蹬上城楼,只见楼上酒家早已是顾客盈门,生意鼎盛了。

公孙婷见到这般景象,知道没有空位,于是拉着江永清准备转上一圈便走。俩人正欲转往南面城墙,忽闻身后有人叫道:“两位客官稍待,小店已为两位备好酒宴,三楼临窗的上座,洞庭美色可尽收眼底。”

江永清听了好生纳闷,回头问道:“小哥可是看错了人 ?http://。”那酒保上来点头哈腰道:“错不了,错不了。一位穿青衫背剑的大爷,一位三十出头穿白裙的大婶,不正是二位吗?”江永清眼中精光连闪,紧紧盯着酒保喝问道:“我夫人有这么老吗?”

那酒保一听语气不对,忙解释道:“这不是小人说的,是……是吩咐小的那位爷说的。照小人来说啊!贵夫人年青貌美,就象月里的嫦娥,花中的仙子……”江永清懒得听他恭维,当即截住话头道:“你说的那位爷长什么样?”

“哟!这可说不好,就是白白净净,长得挺标致的那种。那位爷还说了,二位客官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想来尚未用过饭,所以置办下薄酒,聊表些许敬仰罢了。两位客官快里面请。”那酒保甚是乖巧,先打了个花腔,又唯唯诺诺,恭恭敬敬地邀请江永清夫妇上楼。

江永清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忙抬头观望酒楼中形形色色的人,可左看右瞧,却不见心中所想之人。公孙婷心领神会,于是一挑眉目,打着手势问道:“会不会是唐姑娘?”江永清心底嘀咕道:“你我夫妻倒是心有灵犀,竟是想到了一处。先不管是谁,姑且上去瞧瞧再说。”于是拉起妻子进了酒楼。

俩人“噔噔噔”上至三楼,只见桌椅都用屏风隔了开来,全是雅座。酒保引着二人来至临窗的一张桌位,但见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二人正要坐下,打里头的位子上忽然站起一人,只见他抬眼瞧了瞧江永清夫妇,随即又埋头座了回去。由于楼上人多,江永清却是没有注意。

夫妇俩坐定,江永清这才对酒保道:“去跟吩咐你招待我俩的那位爷说:‘江某蒙他盛情,甚感荣宠。如肯赐见,却是再好不过。’去吧!”酒保去后,公孙婷比划道:“这事情透着邪门,咱们还是小心为上。”江永清颔首道:“我先吃,确定无毒后,你再吃。”

“托托”的脚步声响起,公孙婷无意间抬眼看了一下,只见一人半掩着面孔由身边走过,那石青色长袍裹着的身形似曾相识,不由纳闷起来:“这人好生面熟,却不知在哪里见过。”江永清吃了几口菜,咀嚼道:“婷儿,在想什么呢?”

公孙婷不敢确定那人的身份,只好摇了摇头,笑着比划道:“没什么,好象看见了熟人,却又不能肯定。”旋即又问道:“菜里有毒吗?我可肚子饿了。”江永清道:“吃吧!我想没问题。”公孙婷立马拿起筷子,拈了筷“松仁桂花鱼”品尝起来。

窗外碧波万顷,一条条金蛇乱舞其间。雾霭中,千帆竞流,逐入长江。

夫妇俩正用着饭,忽闻邻桌一暴牙剑客嚼舌根道:“你们听说没有,熊天霸拿出大把金银,正在关中招兵买马,准备自立为王呢?他还扬言,只要谁助他夺得天下,谁就是开国元勋,可裂土封侯。”

一个书生模样的儒士细声细气道:“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今天下初定,百姓思安。任熊天霸再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未必能掀得起什么风浪。”一个虬髯大汉声如雷鸣道:“管他娘的谁输谁赢,老子只知道有许多人去投了熊天霸,咱们若不趁火打劫,可对不住自己。”

暴牙剑客道:“我正有此意。”儒士却摇头道:“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劝两位还是想想清楚,千万别因为一时冲动,而上了别人的当。”虬髯大汉道:“有什么好想的。姓熊的想当皇帝,老子没那本事,捞他娘一票也是好的。”

剑客赞同道:“不错,对咱们这些平日里没人瞧得起的小角色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有不少人立刻附和起来。

江永清用心听着,却见公孙婷比划道:“看来熊天霸已经练成神功,否则不会如此嚣张。”江永清低声道:“此事咱们还得去告诉师父,请他老人家示下。”公孙婷比划道:“事不宜迟,那咱们走吧!”江永清忙叫来那酒保问道:“让你招待我夫妇的那位爷可还在?”

酒保道:“打我带二位进店,那位爷便已不知去向,不过帐倒是结了。”江永清看了看公孙婷,说道:“既然人家不肯赐见,咱们还是走吧!”公孙婷点点头,随丈夫出了岳阳楼。

第三十八章 世事无常 第六节

俩人站在城楼上眺望了一番,这才出城而去。正走间,打身后传来一阵“得得”声,只见一头毛驴小跑而来,驴上坐着个黑衣少年,面白如雪,朗目若星。江永清拉着妻子让于道边,那黑衣少年一声吆喝,毛驴突然加快步伐,由二人身边飞驰而过。

毛驴蹶起一道尘土,叫人避之唯恐不及。江永清掩住鼻口正要躲避,陡见一物由尘埃中激射而来,于是很自然地抬手去挡,熟料来物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照着江永清伸出的手咬去。江永清心念一动,来物受阻落于地上,却并未消停,而是突然窜向公孙婷,宛若一道黑色的闪电。

公孙婷眼疾手快,拔出“蝉翼剑”斜掠而去,将来物斩成两截。夫妇俩定睛一看,原来是条奇毒无比的五步蛇。江永清勃然大怒,当即冷喝道:“好个臭小子,对你礼让竟当我夫妇软弱可欺。”

谁知前方却传来一阵芦笙嘶鸣,路旁树林和草丛中不断响起“沙沙”声,竟是密密麻麻,叫人不寒而栗。江永清皱眉道:“不好,咱们被毒物包围了。”公孙婷一阵惊慌,忙紧贴着江永清,连大气也不敢喘。江永清自己不怕毒物,但为了保护妻子,也拔出天残剑严阵以待。

仅仅片刻,四面八方便涌来数以百计的蛇、蝎子和蜘蛛,花花绿绿的,满地都是,并且井然有序地收缩着包围圈。江永清黯然叫道:“唐姑娘,咱们有话好说,何必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那芦笙只缓了一缓,又再度响起。

江永清暗道:“我死了不过是偿还欠她的人情,婷儿却没理由陪我殉葬。”想及此节,他一把提起正在发怵的妻子,让她骑在自己肩头,然后拔出紫玉箫,吹起了“魔煞天音”中的安魂篇。嘹亮的箫声一起,立刻压制住了芦笙。

失去芦笙的控制,那些虫蛇立刻乱了阵势。江永清意念生起,目光所过之出,虫蛇迅速避于一旁。尾追而来的虫蛇游到江永清身后两尺处,便不再逼近,仿佛很畏惧他身上的味道。如此一来,江永清随即大步向前走去,虫蛇纷纷避于一旁,竟像是遇到了毒王。

江永清很快走出虫蛇的包围圈,朝着发出芦笙响的小山头飞奔而去。他背着妻子来到山脚下,只见有头毛驴正在坡上吃草。江永清放下妻子,拉起她奋足而上,很快来至山顶,果见方才那黑衣少年正坐在山头,愣愣地出着神。

江永清抱拳问道:“敢问足下可是唐姑娘?”那黑衣少年缓缓转过头来,只见他泪眼汪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刚遭虫蛇围攻,江永清本来一肚子气,但一见是唐宓,心中又感歉疚,忙作揖道:“姑娘别来无恙。”

唐宓淡淡道:“得美人相伴,这几年来你到是快活。”江永清瞟了妻子一眼,苦笑道:“未见得真的快活。”唐宓讪笑道:“总比我孤孤单单一人强多了。”

江永清不想跟她争辩,转开话题问道:“不知南宫前辈近来可好?”唐宓冷冷道:“你想报仇是吗?”江永清皱眉道:“我没这样想过。”唐宓冷笑道:“我大外婆把你夫妇弄得死去活来,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恨她吗?”江永清淡淡道:“我非但不恨她老人家,反而还要感谢她。”

唐宓好奇地盯着江永清道:“此话怎讲?”江永清道:“若非如此,我夫妇焉能获得奇缘,重铸新生。”唐宓冷嘲热讽道:“看来这人一但长本事,就会变得虚伪造作,假仁假义。”

江永清叹了口气,淡淡道:“我欠你太多,怕是此生难报。姑娘但有差遣,永清万死不辞。”

唐宓闻言,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但又迅速止住道:“江永清,原来你已经知道我……我和你有过……”她说到这里嘎然而止,斜眼指着公孙婷道:“我对你的情义不比她少,你为何厚此薄彼,宁愿选择这个又老又哑的女人,却不愿和我结为夫妇?你……你对得起我吗?”

江永清面色平静,微笑道:“婷儿是我妻子。”他虽然只说了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但在唐宓听来,那“妻子”二字却是重如泰山,宛如当头一个霹雳,震得自己心神皆麻。公孙婷本欲退到一旁,让俩人说些悄悄话,此刻听见俩人说起自己,便又驻足倾听。

唐宓颓然坐倒在地,目光呆滞,嘴唇颤抖,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三人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江永清方叹道:“姑娘对在下的恩情,江某纵然粉身碎骨,亦难以报答。可惜江某只长了一颗心,而这颗心又小得只能容下一个人。我若抛弃婷儿,而跟姑娘在一起,你认为这样薄情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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