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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钟二郎吃鬼-第30部分

小说: 钟二郎吃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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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嗓音比她低下十几个分贝,几乎喃喃自语悄声说出几句,湛华只看到他嘴唇开开阖阖,又见姑娘忽然勃然大怒直起身,似因所商之事破裂,面上挂的笑容顿时荡然无存,一跳腿藏在桌底下狠狠乱晃,几乎酝酿着拍打桌子跳起来,然而为了公众文明终究强忍下恶气,只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冷笑道:“瞧你裤裆里那玩艺,上了床是银样蜡枪头,下了地软成一摊泥,这废物还想做钱串子,倒不如割了拌黄瓜。”她口出恶言顿觉深清气爽,男人脸上青白交加分外缤纷,瞧一眼四周立时灰头土脸逃出去,这两个一言不合分道扬镳,姑娘怒气冲冲捧起碟子吃尽融化的冰激凌,因恐皱久了眉头脸上生摺子,连忙平缓神情松懈面容,掏出个小手镜悄悄补了妆,重将嘴唇涂得紫后才又放下心。湛华跟随钟二郎出门时已不早,这一时太阳缓缓垂向西,金红的云彩好像连绵缎子延铺在天边,夕阳余辉透过橱窗照进屋,她身上披挂上一层金,雪白的胸脯更如揉了好胭脂,浓淡酡晕蔓染到腮上,好像釉彩白瓷刚出了窑。因少了刚才那男人凑在眼前添乱子,湛华更瞧得兴致勃勃,仿佛又回到自己孑然一身四处招花惹草时,春风得意眉飞色舞,暗地里不咸不淡心猿意马,不知不觉斜眼瞧一瞧钟二郎,忙又老老实实垂下脸。
  
  他再抬起头,忽看到窗外晃出个偻佝的身影,定睛望去却见是个白发苍苍老人家,沧桑面上浮着一层青,咧开嘴似笑非笑,手掌拍打窗面似要召唤对面的姑娘,奈何费尽力气也敲打不出声响。原来这是个寿终正寝过世的魂魄,趁着傍晚阴气聚攒重返回人间,不知为何缘故寻到这地方,对着火人巴巴纠缠。鬼魂伸出双手贴在窗户上,隔着玻璃触摸后面茫然不知的姑娘,张大了嘴似要呼喊出声,然而他们毕竟不仅只有一窗之隔,彼此阻拦着生与死,姑娘哪会知道自己身旁偎了一只鬼。绛尘原是捉鬼的行家,见这情形职业使命油然生起,顾不得再与湛华依依含情便站起身,迈开步子欲要冲将出屋,钟二郎不动声色抬腿绊到他脚下,道士一不留神险些摔出个跟斗,回过头怒目圆睁欲发质问,钟二郎这会儿已吃到八分饱,窗外那只鬼老而干瘪引不出丝毫食欲,然而他偏偏要与绛尘找麻烦,自己笃定主意不容对方索魄抓魂。
  
  他两个正当瞪起眼睛僵持不下,姑娘拎着皮包快步走出餐厅,斜阳残辉落在梧桐上,无数苍翠的叶子闪闪发亮,彼此磨擦碰撞撒下斑驳的光影,好像明媚的蝴蝶飞了满身。钟二郎喊绛尘掏钱结帐,自己抹一把油嘴大步追出门,姑娘沿着梧桐树小径缓缓踱步,鬼魂见状连忙步履蹒跚追赶上,如影随行飘荡身侧,更探出一只干枯手欲要牵到她身上,奈何人鬼殊途生死有别,手指缓缓拢起却抓了空。这鬼懵懵懂懂怔了一会儿,千沟万壑的面孔现出无限哀愁,钟二郎趁这时候一个箭步冲上前,眼明手快将鬼魂薅住,姑娘正奇怪哪里冒出个蛮子,身旁忽然驶过一辆车,她招招手将车唤住坐进去,伴着天边落日绝尘而去。
  
  绛尘虽是个道士,道观却绝非清水衙门,平日里善男信女争相奉上香油钱,好像鹅毛雪片滚进门。这人刷暴两张开卡结了下午茶,怒气冲冲跟随出来,抬眼正看见湛华立在树荫里,心中怨气不由泄下一半,暼眼又瞧着钟二郎伴在一边,眉间又攒出个肉疙瘩,不由自主朝着湛华默默挨过去。钟二郎并无闲情牵挂,一心一意扯着鬼魂高声喝问,大呼小叫咆哮如雷,咧开嘴露出喉咙深处鲜艳的小舌头,满面肌肉扭曲狰狞,然而对方丝毫不知道畏惧,只是痴痴呆呆朝着他发笑,兴许生前便是个老糊涂,如今做了鬼仍然不清明,嘴里“伊伊呀呀”乱嚷乱喊,仿佛唱歌忘了调,又像胡言乱语哄孩子。
  
  绛尘拈出一张纸符欲要收伏鬼魂,钟二郎唇角翘起将鬼搡至身后,眉开眼笑手舞足蹈朝它喊:“还不快跑!”这鬼魂虽糊涂,救命的话却听明白,一声不吭拔腿便跑,撒开丫子一溜烟逃得没影。绛尘勃然大怒作势发作,湛华立在一旁吃吃笑道:“二郎便是小孩子心性,道长自然有海涵,万不要同他一般见识。”他虽如此偏袒,绛尘却默默受用,满腔怒怨顿时泄尽,只留下腹内情肠纠葛缠绕。
  
                  第 69 章
  
  钟二郎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唤着湛华打道回府,他今日装疯卖傻抨击对头,自以为填饱肚皮便是捡得天大的便宜,欢欣鼓舞喜不自禁,牵着湛华趾高气扬振兴而归。绛尘立在一边噤声不语,目光随着他俩轻轻飘荡,满腔灼热自鼎沸渐渐落至冰凉,心中涌出一股隐隐的幽情。且不论此三个怨孽又作如何,话说这白天遇鬼浑然不知的姑娘名唤作郑囡,如今芳龄不过二十二三岁,自小父母不守在身边,被个老外公独自抚育长大,如此颇养出当今物质女郎的谋筹,虽是眼高手低一事无成,却也自得其乐欢快过活,每日只知道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玩乐,全凭着孔方兄的面子结交朋友。她近来正是临近生辰,趁这机会打算狮子张口狠咬一通,哪料得新结的男友钱包比胆子更加瘪,宁肯一刀两断也不愿再奉陪这小姐。郑囡怒气冲冲返回家,拣出那男人曾经奉送的东西作势摔砸,一晃眼见举起的是樽价值不菲水晶雕,咬牙切齿终于没有脱出手。
  
  郑囡立在屋中茫然发愣,她母亲这时候推门探进头,瞧这情形见怪不怪道:“你饿了没,冰箱里留了饭菜吃不吃?”女人早年因杂务繁重对女儿疏于照料,直到父亲年老体虚精神不济才把孩子接回家,母女两个倒好像远房亲戚共居一檐,处处温存拘谨小心翼翼,时到如今仍保存着客气。她微微笑着又试探着商问:“过几日便是你外公的祭日,我准备回老家替他扫墓,你若有空闲不如同往,也叫外公瞧瞧你如今的样貌。”郑囡气愤未平皱眉反斥:“这话说的轻巧,我哪里有空闲跑这一趟。”她母亲含着笑轻声说:“你这孩子便如此怪诞,忘了小时候外公有多疼你,你两个天天去公园喂鸽子,到河沟里捞鱼虫,那一年我要接你回家时,你还硬扒着门板不肯走,满嘴叫嚷说晚上要跟外公吃灌汤包子,哪知不过一两年便忘了当年的深情,外公死时也毫无悲伤之态展露,果然小孩子养不熟,良心都被狗吃了。”郑囡摆摆手懒于再作答,她母亲便也无多言语,缩回头重新又把门关好。
  
  郑囡心中仍是波澜不息,赌了气掀开被子蒙头睡觉,外面天色原就不甚明亮,窗户上又掩起厚厚的窗帘,屋里昏沉黑暗仿佛入夜,她迷迷糊糊将息未息,混混沌沌神智不清,朦胧中似是瞧见自己扯着白天的男人猛抽耳光,顿觉周身痛快舒畅,正要在酣梦中欢欣雀跃,忽听到窗面响起轻轻拍击,一声一声沉闷低缓,不知是哪个犹犹豫豫寻到窗前,筋疲力尽敲不响玻璃。郑囡头昏脑涨眯开一线眼睛,将头转向窗户定睛打量,奈何屋里实在昏暗,窗帘又遮掩密实,无论如何如何都瞧不着外面,她裹紧了被子懒于下床一探究竟,心道或许有个家巧停靠到窗台,畏惧寒冷欲要扑撞进来,索性耷下眼皮不作理会。窗外的声响不过一会儿渐渐停息,郑囡如此更放下心,转过身心安理得又盹下,一双眼皮还未合拢,桌上电话又响闹起来,她怒气冲天胡乱骂一阵,摸索着抄起话筒扬声喝问,对方噤声屏气默无言语,郑囡满心不耐烦正欲摔下电话,听筒里忽然传出的深深喘息,一声一声凝重低沉,仿佛一张粗糙的手掌抚在背后,又像沉重的脚步自身后缓缓踏过来。
  
  这物质女性自然不比寻常,郑囡虽然遭遇如此蹊跷,惊疑之余却未曾惊慌失措,端稳话筒沉声定气,字正腔圆恶骂出几句,因嫌不解恨又扬手将电话线拔扯断了,胡乱甩到地上继续埋头睡觉。兴许因为刚才一通闹,这一刻虽然万籁销寂,郑囡辗转反侧反倒睡不着,脑中不断闪出她母亲说过的句子,喋喋不休好像潺潺溪流从耳边淌过,眼前映出无数雪亮的影像,依稀是她外公的模样,穿一件浅灰褂子拄一跟龙头拐,揣一口袋糖球立在门口翘首张望,等她放学归家便大把抓出来。这一派情景清晰如生,老人满头银发似乎历历在目,一只手犹扶着拐杖颤颤巍巍,苍老身躯摇摇晃晃,郑囡闭上眼睛深深叹一口气,心想外公过去多么爱自己,干枯的手掌僵硬而温暖,牵着她兴致勃勃赶去游乐场玩耍,一老一小欢喜不持,仿佛这世界仅容了他们俩。于是长久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只有外公这唯一亲人,直到年纪略长她才渐渐懂得生死,每想到外公年迈终有一日要离自己远去,竟忍不住涕泪淋漓偷偷哭花了脸。这本是再美满不过的辛酸,然而万事终究有变化,郑囡有朝一日忽然长大,好像懵懂的小马驹从外公的世界欢欣雀跃蹦跳出来,外面满是目不暇接五光十色,她眼中再盛不下糖球鱼虫子,后来搬至母亲身边更与外公添上生份,时常十天半月懒于走动,一颗心在新的世界里渐渐僵冷,浓妆妖娆再道不出昔日天伦美好。
  
  然而如此一般尴尬冷淡,她却全归咎作“不得以”。郑囡想念着外公叹出好几声,稀里糊涂沉入梦乡,再醒过来生活依然艳丽缤纷,连接上电话线再作勾搭,终于寻着个当日预留的候补情人,哄得那人神魂颠倒误入温柔,满口答应愿意替她置办生日。郑囡立时心花怒放盛妆打扮,誓要一雪前辱约见对方,二人碰面当即一拍即合,眉来眼去宛作深情,不消一时便生恨晚之情,如胶似漆偕同玩乐,流连城中闹市喧嚣整日,及至午夜时分才依依不舍相自分别。郑囡筋疲力尽坐车返回家,刚迈下车门迎面便灌过一阵寒风,一股钻心寒冷直刺进骨缝,她哆哆嗦嗦忙缩起脖子,甩着皮包穿过小径往自家楼门走。远处路途漆黑难辩,地面坎坷坑洼不平,脚底仿佛踩在悬崖峭壁,幸而这条路是熟识,郑囡摸摸索索终于挪进楼洞,走廊里的声控灯光并未开启,她眯着眼径直朝前打量,趁着一团漆黑仿佛看见有人正坐在楼梯上自上而下,默无声响瞅着自己。她见状不禁心中一紧,连忙踏一步将灯点明,待光亮映射在门洞里,她瞪大眼睛再仔细望去,这一会儿哪里还能瞧见半个人影。
  
                  第 70 章
  
  郑囡长抒一口气迈步朝前走,暖黄的灯光在地面拉出斜长的影子,角落里藏着照不透亮的晕暗,拥抱成团蠢蠢欲动。她隐隐感觉似乎有人跟随着自己,脚步轻而柔缓亦步亦趋,好像一条影子拖在身后,光影交揉晃晃荡荡。郑囡忍不住朝后瞟一眼,尚未瞧清如何便又连忙转回脸,胸前“砰砰”乱跳振荡得厉害,自头皮涌出一股僵麻,从发稍一直渗透至脚底。她硬着头皮再要抬腿向前走,忽然感觉肩膀似是被人轻轻拍一把,正要张嘴惊呼出声,声控电灯猛然熄灭,眼前顿时遮上浓重的黑暗,好像大团墨汁抹在面前晕染不开,身后的影子似与自己贴靠更近,森森冰冷透入肌理。郑囡连忙狠狠迈下步子,电灯出了故障迟迟不愿明亮,她家居于搂上尚有一段高度,穿着高跟鞋实在难以行步,万般无奈只得退出楼洞,打算拨打手机央母亲送手电下楼,刚走出几步忽觉脚下一软,兴许不留神踩到低洼里,身子歪斜几乎跌倒在地,哪知黑暗中伸出一双手轻轻托住她,扶稳肩膀将她送出坑洼。
  
  她心中瞬时涌上一股惊愕,惶恐中掺杂着一丝奇异感情,影影绰绰沉浮不定,被夜晚的沉默默默遮掩住,郑囡再要迈步朝前走,忽然听着黑暗深处有人轻声道:“女施主慢一步,这地方漆黑阴暗恐有鬼魂作祟,你平日行路还当万般小心。”这声音冷冰冰刚说出口,楼洞的电灯“啪”一声又被燃起,郑囡心惊胆战连忙趁着明亮寻声望去,定睛却见自己身旁候了一个黄袍道士,目无斜视肃然而立,仿佛绝地枯草遗世独立,更远处另站了一对男人,匿于暗处甚不分明。她大吃一惊不禁倒退一步,原来自从绛尘看见此人身后有鬼追随,便如百爪挠心无以释望,委派手下的道士尾随于后,千方百计寻得郑囡住处,一时大发慈悲心生侧忍,誓要捉拿鬼怪救人水火。这人平日仍不免挂念湛华,忍不住隔三岔五跑到钟二郎家里厮混勾搭,头脑昏迷舌头发木,不知不觉便将此事全盘说出,钟二郎守在一边听得清楚,埋头冷笑噤声不语,及至绛尘打点行装赶去捉鬼,他也尾随身后欣然前往,湛华生怕这二人言语不合大打出手,作好作歹一同跟随。
  


  钟二郎见绛尘起先并无动作,便也候在远处冷眼旁观,这道士救人之前必先作一番教化,对着郑囡宛作婆心苦口:“施主许是平日行事无常结下憎怨,如今被鬼魂烦扰却毫不自知,日后还当好自为之,瞻前顾后扪心自问,广结善缘积攒福寿。”郑囡怔怔听着他说话,多半并没注进耳朵里,只是瞧见这道士便气不打一处,弯起眼睛抿嘴笑道:“道长不老实守在道观里,三更半夜跑到这里做什么?口口声声说我惹上鬼,仔细瞧瞧这里哪有一个鬼影子,纵使这路上果真有鬼,老娘身正影端又有何畏惧,横竖不是蒙起面孔拿刀抢钱的,也比那些信口开河欺世盗名的神棍强。”这姑娘指桑骂槐口无遮掩,唇舌若剑自有一派泼辣修为,绛尘被咽得言语不能,只道世人庸碌愚蠢无可救药,气急败坏拂袖离开。
  
  钟二郎为着鬼魂原本准备要与道士混战一场,不曾想对方单听得姑娘一句话便怒不可遏败退下阵,失望之语尽兴耻笑,百般无聊带着湛华兜个圈子绕回家去。郑囡瞧着这三个从视线中隐去,趁着光亮忙奔至楼上,开门迈进家门长呼一口气,探头见母亲坐在客厅看电视,连忙一言不发晃进自己房间里。她关上门换下鞋子,转到镜前端详自己浓妆晕卸的面孔,忽瞧见眼睑周围斜出几道纹,竟比路上撞鬼更惊恐白倍。桌上的电话忽然又响闹起来,郑囡以为是刚才约见的情人跟她道晚安,连忙伸手接下电话,朝着话筒正欲行一套软语温存,却听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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