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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妻子与情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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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教授两边脸部的肌肉同时跳动了一下,那情形仿佛是在微笑。  
  明月果真把闻教授奇异的表情当成是微笑了,因而,没等他发话,便兀自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司马迁、班固、王逸的解释,都着眼于一个‘忧’字,这是屈原当时特殊处境的外化表现;导师释为‘牢骚’,是人们通常的具有的情绪化表现。在我看来,这些解释都不着要领,是没有扣住诗作者的个性特征而作出的主观臆断。‘离骚’之意,应为一种体裁。据我考证得知,屈原作此诗时是没有加这个标题的,标题是后人所加。  
  后人将这首意境开阔气势磅礴内蕴深厚的长诗视为‘骚体’的经典作品,又想不出一个恰当的标题可以涵盖之,便干脆以‘离骚’命名,以明文体而已。”  
  明月的声音是很好听的,圆润而富有磁性,仔细辨析,你会觉得有一种青春和肉感的扑鼻香味,夹在她的声音里四处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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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明月的阐述,夏兄的表情是麻木的。他相信的是书本和导师,压根儿就不喜欢创造。姚江河却被她深深吸引。他坐在明月的右侧,视线稍稍转一下角度,就可以把她看得清清楚楚。他首先看见了明月精致的耳朵,像贝壳似地装饰在她的头上,初秋温暖的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使她的耳朵显得晶莹透明。接着,姚江河审视着明月脸部的侧影。她的的确确不算漂亮,五官平板的构图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能与“漂亮”搭界。然而,她的胸脯起伏着,随着这波浪的汹涌,带动她的全身作一种轻微的颤栗。在这颤栗的音乐里,姚江河发现她身体的曲线是如此美妙,从颈部开始,流畅下坠的线条直接与她臀部隆起的阴影相连结。她的臀部多么美,丰实而匀称,像一座经打磨过的圆形的丘陵,既不小气也不夸张地在线条的中部构成一道迷人的风景。它绝不像时下绝大部分女人的臀部,或者小气得如钮扣,或者肥大得如磨盘,让你在那里获得的不是美感,而是人类奇形怪状的丑恶的印象。姚江河从明月的身体里,嗅到了一股如她声音里夹带的那种青春和肉感的扑鼻气息。  
  很难说姚江河是被明月的见解所吸引的。  
  他觉得在学术问题上,这个不安份的师妹不过只是年轻气盛,哗众取宠,甚至是凭着她女性的优势跟导师开开玩笑。这多少有点坏了姚江河的胃口。他把目光收回来,一心一意地望着导师,看他如何裁决。  
  闻教授脸部的肌肉猛烈地跳动起来,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大笑。  
  明月黑亮的眼睛看着导师,导师却根本就没看她一眼。他在讲台上踱来踱去,黑板上那朵阳光之花被他矮胖的身躯隐来隐去,那情形就如他在与那朵淡白色的花捉迷藏。  
  大约过了两分钟,闻教授突然问道:  
  “完了?”  
  “完了。”  
  明月的回答是恳切而自信的,导师的情绪似乎根本就没有影响她。  
  “尊敬的明月小姐,你大抵可以作诗人了。”  
  闻教授终于面无表情地说,“若干年之后你将明白,你选择先秦文学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将是你人生的一次历史性的错误。”  
  堂下哑然无语。  
  那堂课,闻教授没再讲下去。在明月坐下之前,他夹起讲义,迈动短短的步子出了门。  
  紧接着,夏兄也出去了。  
  留下姚江河与明月二人。姚江河合上了笔记本,处于去留两难的境地。他想留下来,安慰一下自尊心和自信心受到极大打击的师妹,又生怕自己的这种作法有些冒昧,说不定明月根本不希望有人打搅她呢。而且,如此一来,必然在导师和那个脾气古怪如石头一样的师兄心目中留下不良印象。那么,也如夏兄一样理所当然地离开么?剩下师妹一人独自咀嚼她由于过度的自信酿成的苦果么?他觉得这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他转过头去看了看坐下来的明月,依然只能看到她的侧影。她似乎显得异常平静,端正的姿容溶在初秋的阳光里。姚江河大胆地凝视她。他现在毕竟是有妻室的人了,女人所有隐秘的篇章他都翻阅过,因而,孩童时代在女人面前显露出的莫名其妙的羞涩淡去了许多。明月分明知道有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可她没有看他。她只在心灵的深处,对这个人表达着深深的感激。  
  姚江河误解了明月貌似冷漠的神情,他以为她是在藐视着一个男人可怜的同情心。在这个聪明而又刚毅的女孩面前,他再一次感到自卑了。这种讨厌的性格,常常在紧要关头显示它的威力,使他错过了许多良机。他终于拿起笔记本,向教室门口走去。  
  在他出门之前,听到背后发出“噗”的一声问响,声音不大,却有一种悲壮的穿透力。他迅速返转身去,原来是一只翠鸟盲头盲脑地从窗口飞进来,撞落在留下闻教授标准楷书字体的黑板前。  
  与此同时,明月把长长的书桌一推,快步向翠鸟跑去。  
  姚江河站着不动。  
  明月将那只美丽的翠鸟捧在柔柔的手掌里,带着无比惊异的表情,梳理着它凌乱的羽毛。翠鸟并没有死去,一双灰蓝的眼睛,茫然地望着捧起它的人。翠鸟的眼神是疲惫的,像经历了长长的风雨征程。然而,窗外不是蔚蓝的天空,不是暖暖的秋阳么?  
  明月双手捧着那站立不稳的茸茸的小东西,两滴大大的泪珠,落在鸟儿的头上。  
  这一情形,姚江河清晰地看见了。他的心一阵悸动。明月的两滴泪珠,冲刷了他所有的自卑,让他明白:两米之外蹲着的那个人,真真切切是一个女性,一个有着丰富情感和母性柔情的女性。她正在被一个生命的无端受挫而倍感哀怜,或者从鸟儿的身上发现了一种更为深邃的人生命运的主题,并为此而感到伤怀。她是可怜的!一个女人,能真正引起男人的怜爱,毕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呢!  
  姚江河浑身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勇武。他走了过去,与明月并肩蹲了下来。  
  “它受伤了?”  
  明月没有回答,眼泪扑籁籁地滚落下来,打湿了鸟儿背上的羽毛。她用手指不停地抹着已经溶进羽毛深处的泪水,向鸟儿表达歉意。姚江河注视着这轻柔得足以消解一切的动作,浑身再次发出一阵悸动。他大胆地看着她的手指。她的手指修长而纤细,与她的个子是不成比例的。  
  姚江河拿开了明月扶住鸟儿的手,从她的另一只手掌心里将它捉了过来。这时,鸟儿微微地动了动翅膀,茫然的眼神里有了惊惧的神采。  
  “它不信任我呢!”姚江河说,把鸟儿还给了明月。  
  明月笑了,泪水涟涟的双眸里闪烁着慈祥的光辉。  
  “它伤得不轻。”明月痛心地说。  
  “不关事。它会很快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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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充满感激地看了姚江河一眼。  
  美丽的翠鸟,也似乎为姚江河的这句祝福而动情,它开始奋力扑闪着翅膀,想飞起来,报答这两个好心人。可它失败了。  
  “再休息一会儿吧,小家伙。现在离天黑还早着呢,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你温暖的巢|穴。”明月的声音像呓语一般。  
  小鸟儿果真不动了。三个心心相印的生灵,就这么沉默着。  
  几分钟之后,重新活跃起来的翠鸟踮了踮脚,然后双翅一展,飞了起来。  
  “它能飞了!它能飞了!”  
  明月高兴得跳了起来。  
  姚江河被她天真的情绪所感染,不停地拍着巴掌。  
  翠鸟并不急于离去,在他们头顶盘旋一周,再压低身子,以缓慢的速度向外滑翔。出了窗口,它站在长着肥大叶片的梧桐树上,面向屋子惆瞅几声,再展翅飞去,隐没在天空的深处。  
  “谢谢你。”明月真诚地说。  
  “谢我什么呢?”  
  明月扑闪了几下眼睛。她的眼帘上还残留着零星的泪花。“有些事物,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第二天,明月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活泼跳荡,像明净的溪水。  
  只有在短暂的沉静里,才像幽深的古潭。在姚江河看来,她已经把昨天的不快连同他们短暂的相处完全忘记了。然而,姚江河却记得十分深刻,他们不多的几句对话姚江河可以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  
  他以为明月会从此与他熟悉起来的,可是他错了。她对任何人都一如既往。  
  这实在是一个不好把握的女学友。  
  人说女性如杨花,看来此言不虚。  
  可是,几个月之后,这个先秦文学一年级研究生班唯一的女性,再次以自己的勇敢无畏惹出一场风波。  
  她将关于《离骚》的题解写成了一篇逻辑严密、文笔犀利的论文,发表在通州大学一位姓黄的教授主编的《楚辞学刊》上。  
  此文刚一问世,就被闻教授看见了。  
  时令已到冬天,上午九点,闻教授穿着风衣,戴着鸭舌帽,迈着沉缓有力的教授步伐走进办公室,在自己天蓝色的信袋里发现一本绿皮封面的大书,他没有细看是什么书,顺手取出,随意地放在办公桌上。最近十余年来,全国各地给闻教授送的书实在太多了,各类文史哲学术刊物自不必说,连《汽车制造》、《时装设计》一类与闻教授所研究的领域毫不沾边的专业书籍,也从全国各地蜂拥进他的信袋,那些有Chu女作问世的中青年学者,更是满怀喜悦地把自己的婴儿送到闻教授的手上,并在扉页上工工整整地签上“乞求闻教授指正”的字样。这当中,有极个别的人是与闻教授有过一面之交的,绝大部分人素不相识,只是仰慕闻教授的声名而已,仿佛把著作寄给他,那著作本身就增加了文化的厚度。实际上,闻教授很少翻阅那些自动送上门来的东西,没有别的原因,实在是翻不过来。再说,翻阅的必要性也不大,对闻教授来说,翻阅那些封皮各异厚薄不等的书籍,除了消遣,几乎没有别的意义。可闻教授是不喜欢也没有时间消遣的,他把自己的生命,与中国古老而神秘的文明连结起来。闻教授有一种人生哲学;上帝把人创造出来,就给予了他们恰当的分工,有的人一辈子穷困潦倒,每天24小时的所有行为,都附着在生存的意义之上。而有的人从出生到死去,都生活在豪奢而糜烂的宫殿里,享尽声色犬马之娱。这两种人的存在都在消耗世界。而另外一种人,他们出世的第一声啼哭就是悲壮的进行曲,他们来到世间的神圣使命,就是延续上帝的事业,拯救世界并开创未来。闻教授是属于第三种人,自然不愿意因为人类惰性的侵蚀而降格的。从内心说,他对前两种人多少有点鄙薄的。  
  那本绿色封皮的大书,也同样被闻教授冷落着。  
  闻教授在办公室坐了差不多20分钟就打算离开了。今天没有他的课,他到办公室来,是因为夏兄昨天恳求他,希望得到导师指点迷津,好顺利通过期末考试。夏兄与姚江河和明月不同,属软指标,哪一次考试不合格,都有可能被清理出去。夏兄自认为其他科目包括英语在内都没多少问题,唯独自己最尊敬的导师讲授的主课,让他伤透了脑筋。昨天夏兄向闻教授胆怯地提出请求的时候,闻教授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答应,愚笨的夏兄就以为闻教授拒绝了,带着无比痛苦的心情,在厕所旁边的斗室里长睡不起。到办公室来等学生,这对闻教授来说是一次新鲜的经验。他的脸上有了温怒的神色。  
  长久不来办公室,桌面上布满了细碎的灰尘,闻教授准备在离去之前将它擦一擦。抹桌布本来是挂在门背后的,现在不知飞到哪里去了,闻教授心里感到更加烦躁,对他带的这一届研究生增加了几分不满。他以前所带的研究生,不论男女,没有不跑前跑后地为他服务的,尤其是上届带的一个男生两个女生,更是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敬重。今年四月底,学校最高大的建筑——生地大楼终于落成,闻教授想站到顶上去看一看,望一望高耸的凤凰山,和山下飘带一样婉蜒而走的洲河水,他的三个弟子立即协助导师满足这一要求:男生为他提包,两个女生扶住他的左右臂膀,沉着而坚定地向十二楼登去。本来,闻教授的身体状况尚属良好,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他却从中体悟到一种莫大的幸福。当四人站在十二楼的风口上,闻教授以他尖沙的嗓音,吟诗一般地说:“还是带研究生好哇!还是带研究生好哇!”平常,不管他何时走进教室,讲桌上必然泡了一杯浓茶。茶杯是三个人凑钱买的名贵的紫砂壶,茶叶是来自闽南上好的绿茶。闻教授万万没想到,这一届研究生如此不晓事理,连为导师擦一擦桌子的小事也不愿意做了。  
  当然,对社会有深刻体察的闻教授,绝不会简单地理解这种现象。他认为这是人类整体文明退化的标志。唯有如此,闻教授的心里才涌起一种异乎寻常的悲哀,并为此痛心疾首。  
  没有了抹桌布怎么擦呢?闻教授怔了一怔,突然想起了那本绿皮大书。  
  委屈你了,闻教授想。在拿起书使劲向桌面擦去之前,闻教授看了一眼书名,他希望以此减轻自己的负罪感:绝大部分送到他这里的书,他是连书名也不看的,在墙角放它一月两月,就有收破烂的来背走了。闻教授从来不称斤论两地卖钱,他只是叫那些背着大竹篮衣着不整的乡下人快快离去,免得打搅他沉静深邃的思想。时间一长,那些乡下人知道,在这个怪教授面前,连一句道谢话也是不必说的。——他将绿皮书看一眼,算是给予它的恩宠了。  
  谁知这一看,就把闻教授牢牢地钉在那里了。  
  闻教授与《楚辞学刊》主编黄教授的矛盾,通州大学的师生几乎无人不晓。与闻教授一样,黄教授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教授。他中等身材,身体精瘦,尤其是那一颗头,小得出奇,让人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蛇。八年前,他只不过是中文系现代文学一个普普通通的副教授,虽在各类刊物上发表论文,皆为零星篇什,既没多少份量,更缺乏系统。可是,他在八七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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