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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白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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泻谩H欢派拾哽档腡型台却陷入了沉思:中国正在奋起直追西方几百年走过的现代化道路,在诸多方面模仿着西方,模仿的唯妙唯肖,那么西方模仿了中国什么呢?

又一届丁香小姐大赛闭幕了,时值盛春,正是丁香花开的季节,街道两侧花团锦簇,姹紫嫣红。这几天廖天北率团去东南亚招商引资,他难得清闲,晚上,和几个朋友在海鲜酒楼聚完以后,他一个人开车闲逛,发现在市口腔医院附近新开了一家足浴中心,门脸装修得古香古色,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红灯笼上写着“天香楼”。他心想,这门脸也不像足浴中心,倒像是个旧社会的青楼,便好奇地把车停在门前。一进天香楼,大堂正中挂着一对条幅,写的是初唐诗人宋之问的诗句:“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他心想,看来这天香楼的老板还颇通文墨。右侧楼梯处墙上挂着几十张女孩子照片,每张照片下都挂个铜牌,他明白了,原来这些照片都是足疗小姐,照片下面还介绍了她们的水平和等级。他看了半天,选了一位照片里最漂亮的,拿了挂在她下面的铜牌,上了楼。二楼楼梯拐角处挂了一面铜锣,每当客人上楼时,服务员就敲一下铜锣说:“来客啰,这位爷楼上请。”颇有古时候店小二的味道,这时就会有一位服务小姐迎上来领客人进入房间。

他上了三楼,一进房间就乐了,这屋里的陈设就跟旧社会的大烟馆差不多。迎面是一张古色古香的围屏式大榻,榻上铺着红缎子褥子,榻中间还放了一张古香古色的短腿小炕桌,门的右侧有两把太师椅,墙上挂的都是些描写《西厢记》、《红楼梦》中情恋内容的国画。这时,袅袅婷婷地进来一位上身穿红色缎子小褂,小褂上还绣着牡丹,下身穿绿色缎子裤的女孩儿。她笑眯眯地问:“先生,您好,请问您先用点什么?”他一看这女孩,心里就喜欢上了,这女孩眉清目秀,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皮肤白皙,便微笑着说:“上一壶毛尖,再来一个果盘就行了。”小姐笑着出去了,不一会儿,就上齐了茶和果盘。“先生,把裤子脱了吧。”小姐不经意地说。“小妹,咱们刚见面就脱裤子呀?”他开玩笑地说。女孩脸一红,拿过来一件用塑料袋包好的大裤衩,娇嗔地说:“把这个穿上。”于是,他只好把裤子脱了,换上了大裤衩。女孩把他的裤子叠好挂在了衣服架上。他笑眯眯地问:“小妹,怎么称呼?”女孩柔媚地说:“我叫柳小月,您就叫我小月吧。”他心想,这个名字起得好,大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意境。柳小月取来铜盆,把泡脚的中药倒到盆里,又加了开水。“先生,泡泡脚吧。”柳小月说着就帮他脱掉鞋和袜子。他把脚放在水里感觉水温正好,舒服极了。他一边泡脚,柳小月一边用白嫩的小手在脚上拿捏。他惬意地问:“小月,你是哪里人呀?”柳小月红晕飞腮地说:“我家住在白山脚下,我们村叫柳树屯,我们屯有一座山叫柳树山,屯子里不仅柳树多,姓柳的人也多。我们那里山清水秀可漂亮了。先生,一看您就是当大官的。”他得意地一笑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当大官的?”柳小月娇态十足地说:“因为我们这儿只来两种人,一种是大款,一种是大官。一般都是大款陪着大官来,像您这样一个人来的还真不多。先生,您贵姓呀?”他没想到小小的足疗女见识还不少,便温和地说:“我姓商,你就叫我商大哥吧。”柳小月甜甜地喊了一声“商大哥”。

他泡完脚,柳小月把椅子放在榻边,在自己的双腿上铺了毛巾,然后把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开始做足部按摩。只见柳小月一双玉手,拿捏娴熟,穴位准确,力度适中,不时问一问他的感觉,还会诊断一些常见病。“商大哥,你睡眠不太好,是不是总做梦啊?”柳小月试探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做梦呢?”他好奇地问。“是你脚上的穴位反射出来的,其实我也是个爱做梦的人。”柳小月娇媚地说。“你都做些什么梦啊?”他打趣地问。“总是梦见变成另一个人。”柳小月忽闪着大眼睛说。“是什么样的人呢?”他好奇地问。“不告诉你,反正不是我自己。”柳小月孩子气地说。“那么你到底想不想变成另一个人呢?”他不依不饶地问。“想,可是我这辈子恐怕都做不成梦里的那个人,我只能做自己。”柳小月自卑地说。他心想,看来柳小月经常梦见的那个人,一定是她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偶像,正因为如此,她才不好意思说出来。他觉得柳小月是个乖巧的女孩,心里特别喜欢,便逗趣地问:“小月,你如果把你梦中的另一个人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柳树屯,我开车送你回去,好不好!”柳小月弯眉一挑认真地问:“商大哥,你说话算数?”他目光诡谲地闪了闪,爽声道:“当然算数了。”柳小月两道柳叶弯眉轻轻一挑,乖巧地说:“那就谢谢商大哥了。”

柳小月给他做完足部按摩,又给他捶腿,小手时不时就会触及他的根部,他反应强烈,怎么抑制也抑制不住,下身就搭起了凉棚。捶完腿之后,柳小月又给他捶背,两只小拳头宛如两只小白兔,在他背上窜来窜去。他心想,足疗做过无数次,还是这一次别有风味。全套程序做完后,柳小月又给他洗了脚,擦净水,然后又拿来一双新袜子给他换上,把旧袜子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商大哥,足疗做完了,希望你常来,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呀!”说完,她甜美地一笑,身姿婀娜地关上门出去了。他一边喝茶,一边吃水果,心里有一种既甜甜的又怪怪的感觉,总觉得意犹未尽,心想,不行,明天我还得来。

也是赶上廖天北出国,他一连几个晚上到天香楼找柳小月做足疗,别看就几个晚上,两个人熟得像是老情人。“商大哥,明天我想回家,你能送我吗?”柳小月笑眯眯地问,娇媚的神情让他觉得骨头都酥了。“行倒是行,只是你还没有将你梦中变成的另一个人是谁告诉我呢。”他逗趣地说。“我告诉你你就开车送我回家好吗?”柳小月的目光透着撩人的风情,灵秀地说。“没问题。”他爽快地说。“商大哥,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不瞒你说,我经常在梦里变成的那个人是我们老板娘,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嫁给了一位台湾大老板,天香楼就是这位台湾大老板专门为老板娘开的。”他原以为柳小月梦中一定变成了哪个大牌女明星,所以才轻易不敢说出来,没想到只是一个足疗馆的老板娘,不禁呵呵笑道:“小月,为什么不做自己,非要做他人呢?”柳小月直言不讳地说:“做自己有什么好,不过是个足疗女,做老板娘就可以成为有钱的女人,就可以打扮得像她一样漂亮,谁不想过有钱的日子呢?”听了柳小月的话,他的内心猛然涌起一种孤独,觉得自己的一切烦恼都来源于不能做自己,而只能模仿那位应该属于自己的“真正生命”。而柳小月的一切烦恼恰恰与自己相反,都来源于不能做别人,他觉得柳小月很像当下的大多数人,中国人不再想成为“中国人”了,而是想当别的,中国人自从将中山装改穿西装以后,不仅仅是换了一身衣服,而且是换了一个梦想,这梦想犹如一座摩天大楼,只是没有门窗。他觉得自己憋闷得太久了,很想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透口气,或许柳树屯能让自己透一口气,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问:“小月,明天咱们几点钟出发?”柳小月嘴边漾着微笑说:“早晨七点钟出发,中午前就能到俺家,到时候俺让俺妈给你炖山鸡、野兔子吃。”他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他兴趣十足地问:“你们柳树屯还有山鸡、野兔子?”柳小月弯眉一挑说:“那有什么,柳树山上还有熊呢。”他关切地问:“小月,你家都有什么人呢?”柳小月喜滋滋地说:“俺爸、俺妈,还有俺哥,俺哥打野兔子的本事可大了。”一直以来他都感到自己有一种找不到家的感觉,像一条失魂落魄的丧家狗,他想从爱中寻找自我,然而他并没有从贝妮的爱中找到自我,反倒觉得更迷茫、更空虚了,但是柳小月身上的山鸡、野兔子的味道是那么自然、诱人,他感到新奇,到柳树屯散散心,或许能有意外的收获,想到这儿,他真有些耐不住了。

朝霞洒满黑水河的时候,他开着奥迪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这是第一次有人用轿车送柳小月回家,她高兴极了,山里女孩子的一点点虚荣心就这样得到了满足,她甚至油然而生幸福感。高速公路两旁的庄稼一望无际,绿油油的,就像绿色的海洋。车载CD里放着邓丽君的名歌《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这歌听得柳小月脸色绯红,看上去像山上的野花一样美。

快到中午时,柳小月娇柔地用手指了指前方说:“商大哥,前边就是柳树屯了。”他放慢车速,透过车窗望出去,心想,这村子不愧叫柳树屯,到处是柳树林,有一条小溪,潺潺而流,穿林而过,柳树倒垂溪边宛若少女的长发。村子里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在做中午饭,一缕缕青烟一条条直线似的升上天空,看不出有一丝儿风。村子的四周是巍巍群山,村子正前方有一座山酷像一棵巨大的柳树。望着眼前的美景,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孟浩然的两句诗:“绿树林边合,青山郭外斜。”柳小月兴奋地说:“商大哥,我家就在那柳树山脚下。”他沿着村子的大路一直开,开了大约二十分钟,没有路了,柳树山脚下有一户青砖瓦房的农家小院。院子很宽敞,窗前有一架葡萄,前面是黄瓜豆角,再向北种了四垄韭菜,两垄茄子,三垄马铃薯。小院中间是一条砖石小路。东边是花圃,花儿在阳光的沐浴下竞相开放。轿车停在小院前,围了许多看热闹的孩子。柳小月一下车就兴高采烈地喊道:“爸、妈,我回来了。”这时一位面色黝黑、脸上的皱纹宛如刀刻一般的汉子走了出来,看来年纪有五十多岁,一见柳小月就高兴地喊:“小月她娘,咱闺女回来了。”听到喊声,从屋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一位面容消瘦、面庞皱缩的农妇,她笑逐颜开地说:“小月呀,回来也不打个招呼,二狗子,快把你小明哥喊回来,让他弄只山鸡、野兔什么的,就说家里来客人了。”一个叫二狗子的小男孩一边答应着一边蹦蹦跳跳地跑了。“爸、妈,”柳小月用炫耀的口吻介绍说,“这是俺商大哥,是他送俺回来的。”柳小月的爸妈似乎看明白点意思,也没敢多问。“她商大哥,屋里坐,屋里坐。”小月的母亲手足无措地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心想,山里人就是纯朴,便客气道:“大妈,还是院子里好,山里空气清新,还是在院子里坐会儿吧。”“也好,也好,她商大哥,还是抽一袋我亲手种的烟吧。”柳小月的父亲憨厚地说。他接过老汉递过来的黝黑发亮的旱烟包包,从里面取出一撮碎烟叶卷了一支烟,用自己的打火机点上火,刚吸一口,便呛得咳嗽起来。老汉呵呵笑着说:“烟冲,悠着点。”这时,一个壮实的小伙子跑进院子,左手提溜着一只山鸡,右手提溜着一只野兔子。“小明啊,快帮妈收拾了。”小月的母亲张罗着说。“哥,这是我商大哥。”柳小月炫耀地向她哥介绍说。他向小伙子点了点头,柳小明嘿嘿傻笑着收拾山鸡和野兔子去了。

午饭很快就做好了,一家人很热情,他和老汉还喝了半斤烧酒。吃完饭后,他让烧酒闹得头略微有点晕,打着饱嗝说:“大叔,你们这风景好,我出去转转。”老汉忙说:“小月呀,陪你商大哥转转,别让他一个人走丢了。”柳小月蹦蹦跳跳地跟着他出了小院。

两个人沿着一条乡间小路一直往前走,前面露出一片柳树林,林子长得很密实,中午的太阳很晒,小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两个人情不自禁地钻进了小树林。走到林子深处,他出一了头汗,柳小月掏出自己的手绢给他擦汗,两个人离得很近,柳小月身上的体香伴随着柳树林的清香,使他直喘粗气,柳小月也从来没有跟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在林子里幽会过,她望着他身子有些发软,他就势把小月搂在怀里。两个人像夏天的干柴着了,疯狂地吻在了一起。他用脚踩倒一片青草,把柳小月轻轻放在这绿油油的“地毯”上,望着小月那洁白丰满的乳房和红艳艳似樱桃般诱人的乳头,再也忍不住,他像恶虎扑食一般在小月身上亲吻起来,从上身吻到下身,又从下身吻到上身。“商大哥,我要,我要。”柳小月轻轻呻吟道,声音很像贝妮在呼唤自己。他仿佛被雷击了似的猛然跳起来,靠在一棵柳树上大口喘着粗气说:“对不起,小月,是我不好,都是烧酒闹的,我昏了头了。”柳小月没想到会是这样,她赶紧整理好衣服,眼泪扑簌簌地流了出来。

回到农家小院,他心虚地与小月的父母告别,和小月的哥哥握手时,他感觉自己的手像是伸进了老虎钳子里,疼得直咧嘴,柳小明却嘿嘿傻笑起来。柳小月坐在他的车上一直送到小村外,才恋恋不舍地下了车。他温声说:“小月,什么时候回天香楼告诉我一声。”柳小月含泪“嗯”了一声。他一踩油门,奥迪车沿着小溪缓缓前行,他望了一眼倒视镜,柳小月远远地挥着手,很像是伊甸园里的夏娃。

他从柳树屯回来以后,又去了几次天香楼,都说柳小月还没回来,有的足疗女还说,她可能不想干了。搞得他云里雾里的。晚上,白明海请他喝酒,酒后他非拉着白明海一起去天香楼做足疗。两个人停好车,信步走进天香楼大堂时,一个婀娜熟悉的身影从眼前闪过,白明海当时就愣住了,连他也惊诧地站住了。从眼前走过去的婀娜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白明海曾经的恋人池小娜。“小娜,是你吗?”白明海情不自禁地问。池小娜站住了,她转过身来目光中有些吃惊,也有冷漠:“你好,明海。”白明海欣喜地走过去,张开双臂想抱池小娜,池小娜冷冷地躲开了。“明海,”池小娜冷漠地说,“过去的池小娜已经死了,忘了我吧。”此时,他猛然想起柳小月曾经跟他说过,很想成为像老板娘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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