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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背负阳光-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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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便拥着解意,一起走出来,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随着炉中轰轰地声音响起,外面一阵鞭炮炸响。这是习俗,是大能集团的员工们放地,送容寂一路走好。

四月地北京,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微风轻拂,阳光明媚,空气中到处飘浮着柳絮扬花。他们坐在那里,放眼处全是绿绿地万年青。整个世界都很安静,没有一丝悲伤的气息。

解意静静地坐在那里,稍觉安慰。在这样的气氛中离去,容寂一定会开心的。

不到一个小时,那位工作人员打开门,问他们:“骨灰盒带来了吗?”

解思立刻答道:“带了。”

“那进来装吧。”

解意起身走了进去。

靠墙处有个金属盘子,里面全是细细的灰色粉末,间或有几块稍大的碎骨,还有几片黑色的木屑和画布的灰烬。

这个超大号的骨灰盒是解意去买的,檀香木制,上面精雕细刻着印巴风格的图案,有大象和生命之树,仿若天堂的风景,看上去十分温暖。

他跪下来,打开盒盖,铺上金黄色的绸布,小心地用手将骨灰捧进来。

解思蹲下身,伸手想帮他。他低低地说:“让我自己来。”

那几个人便不再插手,只是蹲在旁边,看着他把那些灰烬和碎骨全都捧进盒中,然后将金色的绸缎系好,打上结,这才盖上盒盖,捧在手上,站了起来他全身是伤,气力未济,这么一动,额头鼻尖上都是冷汗。解思他们很担心,却不敢帮他拿,只能用力搀住他。

走到外面,大能集团的员工们都已经被路飞叫回去了,只留下律师陪着容家的人。

容寂的继母是个目光锐利的老太太,脸部线条刚硬,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这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解意,冷冷地问:“你谁啊?我们家容寂的骨灰怎么会是你拿着?”

解意心神俱疲,实在没精力应付,好在身旁高手如云,解思立刻站出来,对她笑道:“伯母,我哥跟容总是朋友,这次一起在巴基斯坦遇险,他过意不去,所以,想尽点力。”

容寂的父亲已有七十多岁,须发皆白,显得十分衰老,听了这话,他点了点头:“哦,那也好。”

容寂的律师冷静地说:“容总早已在上海购置了墓地,他的遗愿是葬在上海。”

解意眼中含泪,低头不语。

容家宝压根儿就没看骨灰盒一眼,只是盯着律师问:“容寂到底有多少财产?什么时候移交啊?”

容家杰也说:“是啊,最好快点办手续,我家里有老婆孩子,还得回去照顾呢。”

解意实在不想听这些,便对路飞说:“我们先走了。”

“好。”路飞立刻点头。“我和陈律师过两天就来上海,为容总下葬。”

解意答应一声,便转身上了车。

他们在当天晚上就乘坐戴氏的商务机飞回了上海。

解意一直抱着容寂的骨灰盒,犹如一尊雕像般,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解衍和卢芸等在虹桥机场,看着满身是伤的解意出来,心疼得直掉眼泪。

解衍小心地抱住他,温柔地道:“儿子,跟我们回家吧。”

解意轻声说:“爸,我有家,是我跟他的家,我要回那儿去。”

解衍听了,跟卢芸对视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B版 第三部 第25章

容寂给自己买的是单独的墓,周围有绿树环绕,墓碑高大,没有刻字。

解意在陈律师那里得知了容寂的墓地后,便去查问了这个墓的价格,随即把钱汇给了陈律师,让他算进容寂的遗产里。接着,他让陵园管理处刻了墓碑,就只有简单的“容寂之墓”四个字,上首是生卒的年月日,下首是“解意敬立”。与此同时,他在这块墓地的旁边为自己也买了一个墓,大小规制都与这里一样,也是周围苍松翠柏环绕,墓前有两尊小小的汉白玉狮子。

等到付了款,办完手续,他微笑着对容寂的墓碑说:“容哥,我们将来比邻而居,一定都不会寂寞。”

当路飞来参加下葬仪式,看到墓碑时,略有些不安。

陈律师也乘人不备,单独对解意说:“容总的意思,不希望你将来跟他合葬,好像要为他守什么似的。他希望你能有新的生活,新的幸福。”

“我知道。”解意轻轻点头。“我会听他的话的。”

陈律师也和容寂有多年交情,这时看着解意,显然十分欣赏这个俊朗飘逸的年轻人,悄悄跟他说:“容总的遗嘱是把上海的这套房子留给你。这是他惟一的不动产,希望你能接受他的心意。你现在身体不好,我可以帮你办过户手续。”

“谢谢,我接受。”解意低着头,眼中又有了泪水。

因为容寂的遗嘱完全符合法律程序,所以这套房子的过户手续办得很快。陈律师亲自给他把房产证送来。解意刚跟他道了谢,容家姐弟就打上门来。

容家宝趾高气扬地进了门。似乎想里里外外地打量一番,一副要在这里当家作主的模样。

解意自然不肯让他进卧室和容寂的书房,也不愿意让她进自己地画室。便不再顾及她的脸面,沉声说道:“容女士。请坐下,这是我的家。”

容家宝嗤之以鼻:“哼,你地家?这是容寂买的吧?你老实说,你用什么手段让他把房子给了你?”

容家杰倒没乱走,坐在客厅地沙发里。。。游目四顾:“这房子很大啊,我们打听过了,这种地段,在上海的房价可不低。我估摸着,这房子怎么着也值个一两百万吧?你算老几?凭什么就这么白白拿走了?”

解意还是很有礼貌地给他们倒了茶,这才客气地说:“你们到底想怎样?”

陈律师料定他们是跟踪着自己找到这里来的,顿时有些生气:“容先生,容女士,对于容总的遗嘱。你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容家宝撇了一下嘴:“当然有,请问这位先生跟容寂……不,跟我大哥是什么关系啊?”

解意沉着地道:“朋友。”

“朋友?”容家杰瞪圆了眼睛。“容寂……那个……我大哥地朋友多了。他为什么不送别人,只送你?”

解意心里已经明白。不跟他们多说。转头问陈律师:“容总的遗产,现金方面一共有多少?”

陈律师知道他是聪明人。也不隐瞒,清晰地说:“那是国企,他也不过是拿一份工资,年终有点奖金,可他历年来一直寄钱回家,所以积蓄并不多,买了这套房子和墓地后,就只剩了二十多万。另外,他还买了两份商业保险,受益人填的是容老先生,这次保险公司赔了五十万。公司发放的抚恤金有五十万,总共一百二十多万。”

容家宝一听就炸了:“我大哥堂堂一个大能集团董事长,公司资产上千亿,怎么可能就这么点收入?姓解的,你说,是不是他的钱都放你这儿了?”

容家杰也阴阳怪气地道:“是啊,解先生,你跟我大哥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想追究,不过你也不能太狠了,想独吞我大哥的财产。”

陈律师很不高兴:“你们不要胡乱说话,破坏容总和解先生的名誉。解先生过去是著名的企业家,现在是闻名遐迩地画家,他的钱都是他自己挣来的,跟容总没有关系。你们如果对容总地遗嘱有疑问,可以循法律途径解决。”

解意真没想到容寂的家人会是这个样子,心里着实替他难过,想到容寂地寂寞,也不想难为眼前这两个跟他有血缘关系地人,便温和地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不妨明说。”

容家宝看他虽然额角上贴着纱布,双腕和脖颈也都隐隐地露出绷带,左胳膊还吊在颈上,形容十分憔悴苍白,整个人却是气势如山,并不是可以随便欺压的人,再想到陈律师描述他地身份的话,只怕多半是真的。

她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话锋一转,心平气和地说:“解先生,别的话我们也就不多说了,免得大家伤了和气。我大哥过去的收入我们也就不问了,不过这套房子得归我们。”

容家杰立刻附和:“对,就只要这套房子,别的财产你就收着吧,我们也不能硬要你全部都拿出来。”

陈律师正要说什么,解意止住了他,对容家姐弟和蔼地道:“你们刚才说这套房子值一百万,是吧?”

“当然。”容家宝不明他的用意,但立即板上钉钉。“我们问过,起码是这个价。

解意爽快地说:“那我付你们一百万,这房子算我买下的。”

容家宝和容家杰对视一眼,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立刻觉得其中有蹊跷,只怕他们是要少了。容家宝马上说:“等一等,我看这房子远远不止一百万。”

容家杰哼道:“是啊,怎么也得两百万。”

陈律师大怒:“你们也太贪心了。我告诉你们,这套房子是容总遗赠给解先生的,他拥有这房子名正言顺。解先生愿意给你们一百万,完全是看在容总的面子上。你们要再得寸进尺,那就一分钱都没有。你们认为遗嘱有问题,可以向法院起诉,让法律来裁决。”

解意也没有故作大方,听着陈律师的话,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似乎在肯定陈律师的这个说法。

容家宝和容家杰的文化都不高,胡搅蛮缠还可以,要真说法律条文,他们还是有些怵的,尤其是解意摆明了不惧他们的胡闹,看他的气质,也不是可以轻侮的人,便决定见好就收。

“行,那就一百万吧。”容家宝的口气缓和下来。

容家杰抢着道:“对,你各付我们五十万,免得我们再麻烦。”

容家宝盯了他一眼,也连连点头:“是啊,我们也不想转来转去的麻烦。”

解意一看便明白了,这两姐弟互相不信任,便爽快地点头,起身去书房开了两张支票拿出来,却交给了陈律师。他的态度一直很平静,客气地说:“陈律师,一事不烦二主,这就麻烦您跟他们办个手续,替我把钱交给他们吧。”

陈律师看了看他,明白他对容寂感情深厚,以致爱屋及乌,心里也自佩服,便不去劝阻,对容家姐弟正色道:“容女士,容先生,你们这就跟我去办手续吧。还有,以后请你们不要再来骚扰解先生了,你们没有任何理由来干扰解先生的平静生活。”

容家姐弟这次如临大敌般地汹汹而来,只不过想多弄几个钱。解意如此轻易地就给了他们一百万,实在已经超出他们的期望。而且,看解意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怕事的人,他们也就不打算多生枝节,向他保证:“解先生放心,这房子现在就归你了,我们不会再来的,你就放心住着吧。”

“谢谢。”解意也不想与他们多逞口舌之利,淡淡地笑着,送他们出了门。

B版 第三部 第26章

解思不知道这个插曲,那一百万划出去后,他看收款人是容氏姐弟,以为是哥哥向他们表示一点心意,也就没去探问。

这之后,大能集团的高层人事出现重大变动,对永基地产和与他们有着密切合作关系的远大装饰集团都有极大影响,路飞和程远便陷在了北京和成都,一时无暇再来安慰他。

戴曦却在上海呆了一个多星期,借口视察星辰酒店,并考虑在中国大陆的其他地方再开连锁,因此需要认真考察分析。他每天下了班都会过来看解意,陪他说会儿话再走。解意却不想耽误他的工作,婉转地劝说他回新加坡。

戴曦很不想离开他,便诚恳地请他去新加坡散散心,可解意却根本不想离开这个房子,婉言谢绝了。戴曦犹豫再三,这才怅然离去。

看着父母担心的眼神,解意向他们再三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地生活,请他们放心。

他也对解思说了同样的话,让他不要再经常过来看他了。解思最近的工作量很大,发展得很好,确实忙得不可开交,听他这么说,便也就答应了他。

终于,他可以单独地呆着了。表面上,他好像已经恢复了去年底在上海那样的生活,深居简出,偶尔作画。解思仍然把他愿意拿出去卖的画带走,放到有合作关系的画廊里,或者直接卖给画商。

每天,解意都会按时去医院换药,也不要别人接送,自己打车来回。在他的亲人朋友眼里。他的情绪很稳定,生活也十分有规律。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心里,一直特别冷。特别疼,特别空。。。

他常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只是抱着容寂枕过地枕头,趴在床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想着过去的那些美好时光。容寂曾经在这里那样热情地拥抱过他,他便泪盈于睫。

这段时间,他画了一系列有关巴基斯坦地大幅油画,里面全是缤纷的色彩,人们地欢笑,深入灵魂的舞蹈,流浪艺人的歌唱,似乎与过去一样充满了光明、温暖、向往、渴望,不过。有行家撰文评论,除了高度赞扬他那种独特风格的进一步成熟完美之外,却说他的近期绘画中“充满了疼痛地感觉”。

他把在巴基斯坦拍的照片全都冲洗出来。放得很大。卢一凡替他和容寂拍摄的合影有数十张,都很漂亮。捕捉的瞬间十分精准。

他一张一张地仔细看着。想着他们曾经那么快乐地握着手,那么亲密地相依着。曾经一起行走,一起吃饭,一起做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便会潸然泪下。

解思曾有一次来看他的时候,瞧见过这些照片,不由得感慨万千:“哥,你跟他在一起,确实很幸福。我那时候一直想不出他有什么好,现在我明白了。”

解意只是微笑。他与容寂的感情,根本不必宣之于口,只要他们两人自己心里明白,那就够了。

后来,林思东来找过他几次,倒是没再提过去,也没涉及感情,就只是看看他,坐着喝杯茶,聊会儿天。解意实在没有精神陪他,便十分婉转地说:“我最近真的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呆着。思东,能不能给我这个自由?”

林思东听着,只觉心里疼得厉害,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倾诉衷情的最佳时机,他也只得退避三舍,等着解意从极度地痛苦中慢慢恢复。

对于容寂近年来取得的工作成就,国家给予了高度评价。而这次他不畏艰险,在中国工程技术人员于卡拉奇遭遇汽车炸弹袭击事件,以及白沙瓦绑架中国工程师的事件发生之后,仍然亲身赶赴巴基斯坦,最后以身殉职,媒体更是进行了大规模地报道,赞扬他忠于职守,为国家做出了杰出贡献,是值得所有人学习的光辉典范。许多记者都大肆宣扬他临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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