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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官声-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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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好进病房,就都堵在了病房门口。

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陈近南的儿子患了重病,岂若等闲,省委机关上的一些官员、省卫生厅的领导和医院的领导,这两天就一直没有断下来探望。

京城请来的专家和省里的专家会了会诊,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赶紧骨髓移植,越快越好!

虽然陈近南在东山省权势赫赫,他的老丈人欧阳家在京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但是要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寻找到合适的骨髓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这不是有钱有权有势就能解决的问题。

所谓骨髓移植,简单地说就是将正常的骨髓移植到病人不正常或失去造血功能的骨髓里,恢复病人的造血机能。骨髓移植依骨髓来源不同,分为异体骨髓移植与自体骨髓移植,异体骨髓移植供髓者为病人兄弟姐妹或其他近亲家属。陈近南夫妻两人已经化验过了骨髓,跟陈锐的配型都不算太成功,而且,两人毕竟过了40岁,还都有高血压、糖尿病之类的富贵病,也不合适做供体。目前,陈家夫妻俩就只能企望安在涛这个私生子了。

毕竟,他跟陈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想起安在涛那冷冰冰的“我父亲已经死了”的话语,陈近南就有些不寒而栗。

他会来吗?……

……

……

走廊上,刘彦走得很慢很慢,她正在梳理着自己的心绪。说实话,她也有些不愿意见到欧阳丹。

新任房山市委书记、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张鹏远,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他脚步匆匆地越过刘彦的身影,带过一阵风。张鹏远明天就要去房山市委上任,突然听说自己的老领导陈近南的儿子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这种怪病,心下也有些唏嘘,就赶到医院来探视。

“陈部长,陈锐这孩子……”张鹏远一边跟几个相熟的官员点了点头,一边向面色阴郁的陈近南问了一句。

陈近南叹了口气,“老张,来了……真是人有旦夕祸福啊!我也没有想到,这孩子突然会得这怪病!”

张鹏远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省立医院的院长老赵一眼,这老赵是他的堂姐夫。老赵见到张鹏远过来,也走过来向张鹏远点了点头,“陈部长,您也不要太担心了,现在医学技术发达了,我们医院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找到配型成功的骨髓源,我们就有把握手术成功!现在国内和世界上这种骨髓移植成功的病例已经很多了……”

欧阳丹从病房里走出来,她神色之憔悴,令渐渐走过来的刘彦看了吃了一惊。欧阳丹疲倦而哀伤地跟张鹏远点了点头,突然瞥见了刘彦,欧阳丹眼前一亮但旋即又黯淡了下来,因为,她没有看到那个她不愿意看到但却又迫切想要看到的英挺身影。

欧阳丹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匆匆走了过去,拉起刘彦的手来,声音很是低沉和嘶哑,“小彦,他不肯来?”

刘彦叹了口气,见周围人多,就避而不谈这个问题,而是低低问道,“欧阳阿姨,小锐不要紧吧?”

……

……

安在涛心情复杂地开车去了南郊宾馆,肖老带着他的助理黄亚龙已经等候在宾馆门口,见安在涛的车开了过来,笑着就迎了上来。安在涛其实来省城跟肖老见面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肖老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催他来省里见一面,说是他要回南洋,临走想要跟他一起吃个饭。

自打认了这个跟自己死去儿子像极了的干儿子之后,肖老的一腔老来情怀就都寄托在了安在涛的身上。

如果不是安在涛太有“个性”、太有主见,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安在涛弄到南洋,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这些日子,他之所以一直迟迟不肯离开国内,就是惦记着安在涛。眼前屡屡浮起安在涛那张英挺淡定的面孔来,他都有一种儿子死而复生的梦幻感觉。

见肖老竟然亲自迎了出来,安在涛赶紧下车来笑道,“老爷子,您怎么出来了?嗯,黄助理好。”

黄亚龙温和地笑了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肖老呵呵笑着一把抓住安在涛的手来,“小涛,你随我来——”

肖老将安在涛拉着一直走到了南郊宾馆停车场的最后端,那里停着一辆天蓝色的崭新型号的保时捷跑车。这辆车大概是最近保时捷推出的最新款式了,仅仅从外观来看,车体的线条非常流畅犹如波浪一般圆润,在血红的夕阳余晖中,天蓝色而饱满的车漆反射着淡淡的幽幽蓝光,给人的感觉既高贵又典雅。

安在涛虽然不太懂车,但也知道这是世界名牌跑车,价格当然是不菲。

“小涛,干爹就要回南洋了……我看你的车太烂了,嗯,我就让亚龙订购了这辆跑车,算是干爹给你的礼物吧。”肖老瞪了安在涛一眼,摆了摆手,“你不要给老头子我推辞!干爹送你一辆车,这有什么?你要是不收的话,你就别认我这个干爹了!”

黄亚龙也在一旁笑道,“是啊,小涛兄弟,这是老爷子的一番心意,左右不过是一辆车,也没有什么,你还是收下吧——”

肖金丰富甲南洋,这样一辆车对他来说当然就跟买一部手机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安在涛苦笑着耸了耸肩,“老爷子,不是我不收,只是我现在大小也是个政府官员,开这样豪华的车,怕是影响不好啊!”

“怕什么?”肖金丰摆了摆手,“你是我的干儿子,这个肖书记可以作证,我们肖家的人开辆跑车算什么?”

见安在涛还在犹豫,肖金丰皱了皱眉,“好了好了,别再说了,就是一辆车,你如果不要,就扔这里吧!”

……

……

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这里是高干病房,病号很少,走廊里非常安静。灯光非常明亮甚至可以说有些刺眼,刘彦坐在病房外面的座椅上,静静地望着电梯口处。欧阳丹心急如焚又神色复杂地站在一侧,坐立不安。而陈近南则站在走廊尽头的防火门处,闷头抽着烟。

虽然刘彦说安在涛“应该会来的”,但夫妻两个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把握。

“小彦,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欧阳丹低低道,“我可以去求他,只要他肯来……”

刘彦叹息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摸出手机来给安在涛打了过去。

“你在哪里呢?”刘彦起身慢慢走向了电梯口。

“我在南郊宾馆的餐厅里陪肖老吃饭。”安在涛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刘彦心里又是叹息一声。

“哦。”刘彦低低道,“我知道了,一会你还来医院吗?你要是有事不来,那我就不等你了。”

电话里,听了刘彦这话,安在涛沉默了一会,“你等我!”说完,安在涛就扣掉了电话。

肖金丰见安在涛扣掉电话后脸色有些难看,就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小涛?”

安在涛嘴角抽动了一下。在这间灯光朦胧的包厢里,望着这个待自己非常真诚的老人,他心里突然涌动起一股子倾诉的欲望。他原本以为,他跟这陈家人完全可是作为陌路人互不相干,但是,自打从刘彦那里得知了陈锐患病的消息后,他的心里就开始不平静起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波动,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肖金丰笑吟吟地望着安在涛,眼角的一抹慈祥慢慢就融化了安在涛心底的那块坚冰。一时间,他心情激荡起来,觉得自己也该跟这个老人说一说自己的身世了。

安在涛慢慢地说着,淡定的话语中所透出来的淡淡的哀伤和不甘与怨愤,以及他离奇诡异的身世,让肖金丰这个历经人世沧桑的老人心悸。

他紧紧地抓住安在涛的手来,深深一叹,“孩子,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很高兴……看来,我们爷俩还真是同命相怜啊!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好日子还在后头,把心放开一点!”

说出了这些,安在涛觉得心里坦然了很多。激荡的心绪渐渐安定下来,他微微笑了笑,“老爷子,我倒不是跟您诉苦来着,只是一时间心有所感,就跟您唠叨两句!这些,也没什么!”

“孩子……”肖金丰慢慢松开他的手,“老头子觉得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虽然他们对不起你在前,但是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孩子,去吧,赶紧去吧,不管怎么说,毕竟你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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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涛开着那辆肖金丰送的天蓝色保时捷跑车,在8点多赶到了省立医院。他本来不想收下这车,但一来是不收肖老要发火,二来转念一想自己干爹都认了,如果再这么矫情就显得有些假了。反正自家这干爹啥都缺就是不缺钱,他想了想就没再推辞。

将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上,安在涛下了车,站在车前抽了根烟,仰首望着医院病房大楼上那闪烁的灯火,任凭有些清凉的风吹拂着心胸,平静着自己的心绪。

掏出手机来,他给刘彦打了一个电话,完了慢慢就向病房大楼走去。他知道,在等他上楼的时间里,想必以陈近南的权势,虽然是下班时间,但医院里也会很快组织好人手随时准备给他抽取骨髓样品吧。

如果配型成功的话,他不反对给陈锐提供一点骨髓救命。但他却不愿意跟陈近南夫妻两个面对面地接触太多,上去抽了骨髓样品后就赶紧离去。配型成功,则再来一趟,不成功,就罢了——

果然,虽然没有把握安在涛一定会同意捐献他的骨髓出来,但欧阳丹还是通知医院方面立即做好准备。院长老赵一直就侯在这医生值班室里没有离开,早就听陈部长夫妻两个说要有一个人可能要捐献骨髓来跟陈锐配型,看那样子还有几分把握和期待——老赵心里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吩咐医护人员随时待命。

要想配型成功,除非是有直系血缘的兄弟姐妹才有把握。老赵心里闪过一抹深深的疑惑,“但这陈部长似乎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吧?”

但心里猜疑归猜疑,他却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

……

电梯的门缓缓打开了,在电梯开门的瞬间,安在涛立即看到了三张表情不一的面孔。陈近南的脸上一片复杂的凝重,眉头紧皱着;欧阳丹妩媚的脸色涨红,头微微垂着;而刘彦则神色平静地望着他,同时点了点头,“你来了。”

安在涛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但还是迈步走了出去。他看也没看欧阳丹和陈近南一眼,径自走到刘彦跟前,淡淡道,“刘彦,肖老要跟我吃饭,倒是让你久等了。”

刘彦扫了尴尬的陈近南两口子一眼,微微一笑,“陈叔叔,欧阳阿姨,安在涛来了。”

陈近南肩头微微抖颤了一下,他定了定神,勉强一笑,“来了……你能来,我很高兴,走,到里面说话吧……只要你的骨髓跟陈锐配型成功,你弟弟就有救了。”

这一声“你弟弟就有救了”,传入安在涛的耳朵。他心里突地跳了一下,突然涌动起一股子莫名的怨愤来。

毕竟是不同啊!从小到大,长到20多岁,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关心过一次,当他们母子是空气——而为了他的这个儿子,他竟然肯舍下面皮来跟自己“服软”。

尽管是重生之后,但这毕竟是他前世今生永远的创痛。纵然他再沉稳,此刻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翻江倒海”,他冷冷地望着陈近南,“怎么,现在就肯认我了?现在就想起我来了?好像我的存在,就是专门给你儿子准备救命骨髓一样?!”

安在涛的声音冰冷异常,他冷哼了一声,“我没有什么弟弟,你们陈家我可高攀不起。”

说完,安在涛手心哆嗦了一下,他大步向防火门处走去。其实他也不是想离开,只是想要过去抽根烟平静纾缓一下因为陈近南一句话引发的激动情绪。

但他的激动和怨愤落在欧阳丹的眼里,让她以为是安在涛怀恨在心不肯捐献。她心里清楚得紧,安在涛也是陈近南的亲生骨肉,他跟陈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这几乎是自己儿子目前唯一的指望,触手可得的救命稻草啊,她怎么能放过!

她嘴角抽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儿子的性命高于一切,这个一向自视甚高的骄傲女人终于彻底撇开了自己的面子和尊严,她急急走过去,拦在了安在涛的面前。

“小……小涛,对不起,以前都是阿姨的错,是阿姨对不起你……看在你跟小锐是兄弟的份上,你就救救他吧……”欧阳丹涨红着脸,颤声说着,想起躺在病房里的陈锐,她心神激荡,一把抓住安在涛的胳膊来,声音哽咽起来,“求你救救他吧——”

“阿姨求你了……”欧阳丹情怀激荡中哭喊了一声,双腿一软,竟然就跪了下去。

“你不要这样。”安在涛皱了皱眉,立即闪开身避了过去,同时一把扯起欧阳丹来,向刘彦扫了一眼。

欧阳丹的这一跪啊……代表了一个母亲此刻无助的惶然,代表了因为一个男人的造孽而牵扯出来的孽债,代表了一种无言的悲哀啊——她轰然屈下的骄傲的双膝,就像是一支利箭一般飞射进陈近南的心房。

他陡然别过头去,手心紧紧地攥紧,眼前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他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欧阳丹泣不成声,无力地躺倒在刘彦的身上。

刘彦幽幽一叹,“阿姨,您别这样,安在涛他既然来了,就肯定会同意的。”

虽然这一层的高干病房没有什么人在,但电梯口处的这一幕还是落入了老赵和一些医护人员的眼里。老赵心里越加的疑惑:这后来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似乎……

刘彦瞥了安在涛一眼,“安在涛——”

安在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淡淡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让医院也准备好吧——马上抽了骨髓,我还要赶回房山去!”

……

……

开始抽取骨髓了,安在涛静静地站在那里,省立医院血液科主任梁英民笑道,“您不用担心,也不用紧张,捐献骨髓不会影响人的身体健康的。一个成年人的骨髓重量大约为3公斤,提供不足10克的骨髓造血干细胞,不会减弱免疫功能和造血能力。嗯,骨髓是再生能力很强的组织,您在十天左右即可补足所捐的干细胞量。”

安在涛淡淡笑了笑,“大夫,我不紧张,现在不是还没配型吗,不过是一个试验配型,成功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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