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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部分

汉儿不为奴-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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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们的。即便现在他们接受了太平军改编,但在太平军系统中,他们仍是独立的。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很难说朱统、郭登第、王兴他们真就愿意在太平军中当个镇将,要是有选择的机会,他们恐怕更乐意独立出来当一方军头。两广总督连城壁、四府巡抚张孝起为什么不愿意响应周士相的号召,原因不就是因为他们不愿居周士相之下么。
  一个是总督,一个是巡抚,响应了只是伯爷的周士相,他们能够得到什么?广东太平军控制的地盘又有哪个他们能插得上手,周士相为何不愿意总督衙门回迁广州,为何一手擅立广东布政使司衙门,原因又是什么?还不是权力二字。
  朱统、郭登第他们或是为了大义,为了抗清大局,或是实力有限,没法和周士相对抗,这才选择响应周士相。可周士相真要另立新君,大义不在,朱统、郭登第他们会不会有别的念头,实在是一件说不准的事。
  周士相在肇庆口口与他们声称的也是往广西勤王,这天子尚在国内,尚在坚持,周士相却转眼就拥立新君,这不但是打了他自己的脸,也是在打天下拥明势力的脸,更是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
  夔东兵作为周士相计划中的“拥唐派”已经被他从夔东救出放入湖北,现正在湖北搅得天翻地覆。金厦的郑氏自从去年北上遭遇飓风退回后,也在休整,国姓爷没有放弃北上的计划,他正在着手于今年再入长江。而郑军这次再入长江方是周士相所知的“国姓爷打南京”之役,也是他摘取东南果实的最好机会。
  而无论是夔东兵还是国姓爷,这两个实质的拥唐派在永历尚未弃国的前提下,显然是不可能做无君无父之人,一块响应周士相拥唐的。这时代,大义是顶大帽子,也是能杀人的帽子。夔东兵已奉永历,国姓爷也看在抗清大局上违心奉了永历为君父,哪怕不听调也不听宣,在名义上国姓爷就是永历的臣子。因此,只要永历尚在,夔东兵也好,国姓爷也好,在大义面前,他们都不可能做无君无父之人。想要让他们和周士相一起拥唐,前提只能是一个,那就是永历自己作死——弃国!
  周士相等永历弃国的消息可谓是望穿秋水,可这消息却是迟迟不至,来的却是安南的麻烦。
  安南的事情很麻烦,太平军主力正在广西和湖南两线和清军对峙,根本不可能从这两处战场抽兵回去,那样时间上也来不及。但又不能不派兵去安南,毕竟周士相的名义夫人被安南人扣住,他要不救的话,万一那个大长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齐王”面子上不好看,要是安南人将大长公主给污辱了什么,那他这个大明“齐王”就更没有脸面了。再者,被扣的除了这个便宜老婆外,还有徐应元、郭绍等部下,更有大学士扶纲在内的两百多大明官员及他们的家人和护卫的士兵。这么多人,周士相能不救?
  但周士相是真不想派兵去救人,因为这等于是和安南宣战,和一个国家宣战,哪怕安南只是一个小国,凑个几十万人马出来也不是难事。周士相手上哪有这么多兵和安南开战?他又哪来的底气和实力能同时和清廷、安南作战?
  周士相很头疼,在他看来,派兵去安南救人似乎得不偿失,除了付出根本没有回报。
  思来想去,周士相决定赎人。
  世上事,不过一个利字。安南为何背叛大明,无非是见明朝快不行了。但是和清朝交好,也并非非要纳投名状。只要价钱出的高,出的让安南人满意,安南人也没必要非要背上一个背叛宗主国的坏名声,他们也得考虑新宗主满清如何看待他们干的这件事。要是将来满清也不行了,他们是不是也会这样干?再者,满清也不可能因为安南人没有将他们扣下的明朝官员和士兵交给他们就向安南宣战。
  所以,周士相自认赎人这个方案可行,在他的坚持下,铁毅等人便没有再言语。
  决定赎人后,周士相还要考虑一个合适的使者去安南充当说客,最后他决定派六官的吏官桂永智去安南。
  董常清这个兵官也是有眼光的,也不主张现在和安南人开战,因为太平军底子太薄,湖南和广西压力太大,一旦和安南开战,实质才拥有150万人口的广东根本支撑不了这场战事。所以大帅说要赎人,董常清欣然赞同,按周士相意思提笔将发往广州的公文写好后,一边递给周士相,一边随口说了句:“安南那地别的不好,就一个好处,地里的稻米是一年三熟,粮食多的吃不掉。”
  闻言,周士相拿公文的手停在了那里:“你是说,安南有很多大米?”
  “很多,不仅大米多,而且比咱们的米要香。”
  董常清点了点头,没有多想,话刚说完,却见大帅将写好的公文转手撕了。
  “既然粮食多,那就开战吧。”


第601章 粮食意味一切
  安南的粮食很多,所以周士相决定开战。
  不惜一切代价开战,顶着巨大压力对安南用兵,只为安南有粮。
  粮食,周士相太需要了。
  明清战事,于其说是两个民族的战争,不如说是粮食的战争。
  这个时代,说什么都是虚的,唯有粮食才是真的。
  有粮,就会有兵,有人卖命;无粮,强大如大明王朝,也瞬间崩塌。
  为了粮食,尚在关外的后金便多次入关抢劫;为了粮食,大清兵几乎逢城必屠,只为杀掉那些多出来的嘴巴,以此减轻大清的负担,从而避免明朝为饥饿流民所覆的教训。
  为了粮食,太平军在湖南亦是以极其血腥的手段镇压汉土百姓;为了粮食,太平军的东进支队血洗了宝庆、永州、全州、衡州四府,导致四府百姓生灵涂炭。而这一切只为支撑对西南清军的战事,只为消灭那些来抢粮食的大清兵。
  战争双方已经说不上谁是正义一方,谁是邪恶一方。至少,在湖南,太平军扮演的是一个极其不光彩的角色,甚至某些方面比清军来的还要更恶。
  湖南百姓思清远甚思明,湖南百姓苦不堪言!
  东进支队一车车往湘西运来的粮车不知洒满了多少湖南百姓的血汗!
  湖南百姓的苦,周士相知道,却没有办法解脱他们的苦难,因为他真的没有粮食,他也真的需要他们的粮食。
  ……
  已经初步完成建村设乡的广东全省只有人口152万人,其中成年男丁不过40余万,其余多是老弱妇孺。而在清军南下之前,广东全省有户98万7000余,总人口750余万,成年男丁223万余。
  十二年的战乱,让广东人口总体缩减了八成,而原本就比广东要贫瘠的广西人口锐减更是惊人。万历六年广西全省有口178万6000余,而广西巡抚衙门前些日子统计的梧州、浔州、柳州、桂林、南宁五府的人口只有12万多人。
  广西巡抚衙门并没有统计广西南部那些土人,因为目前为止,广西巡抚衙门只在几座重镇建立了实际统治,对于广西南部到镇南关一线,尚未建立有效统治。但那些土官控制区域人口本就没有计入明朝所统计的黄册之中,事实就是广西全省人口可以忽略不计,那12万人中有一多半是老弱妇孺,能称为丁口的不过三万余人而矣。
  两广地盘看着是大,可人口太少,仅凭广东一省承担十数万太平军所需,广东的压力可想而知。宋襄公多次来信,直言广东民力已经耗尽,若不能获取大的战果,恐广东难以承担这场战事所需。倘硬压下去,势必会影响广东生产和稳定,甚至有可能激起民变。这个大的战果显然是指攻占夺取一省乃至数省之地,且所占区域绝不是广西这等贫瘠的人口稀少地区。宋襄公信中多次提到两湖地区,显然,宋对占领两湖或者说取得一块能够稳定支撑太平军的产粮区很是急切。
  广东压力之大,周士相何尝不知,他又何尝不想控制两湖地区。“湖广熟,天下足”,这六字他再是孤陋寡闻也是知之甚深。然现在他根本没有办法在两湖地区建立实际统治,如广东一样开展建村设乡,使“皇权”下乡,一来夔东兵需要地盘休养,以替太平军分减北面清军压力;二来西南数十万清军一日不解决,处于他们北上必经之道的两湖地区就一日不可能建立有效统治。周士相真把精力用于在湖南建立明朝统治,很可能最后是风吹蛋壳一场空。
  周士相现在做的就是将湖南的民力和钱粮尽数取来用于对付清军,这种做法可以苛刻的称之为不顾湖南百姓死活。而西南数十万清军的粮饷皆来自于东南财赋之地,也就是说周士相以湖南和广东养太平军,而满清则是以东南数省之地养西南清军。
  双方的压力同样都大,但满清的压力却比太平军大的多,他们的财赋之地在东南,他们的大军却在西南,而太平军在当中。战事长期对峙下去,或者说清军迟迟不能突破太平军封锁从西南出来,时间一久,满清对中国的统治就会产生危机,哪怕他们最大的对手永历政权弃国出逃或者被擒被杀,横插一脚的太平军造成的局面依旧让这危机紧紧悬于满清头上。
  变数,已经出现。
  年后,清廷已令安亲王岳乐南下。岳乐临行前曾被顺治诏见,年轻天子已是按不住内心的焦虑和急迫,对于南下的安亲王寄予厚望,湖广巡抚张长庚也收到了清廷急令,命其务必坚守武昌,同时整顿洞庭湖水师,确保武昌至长沙一线为清军所控。
  清廷针对两湖变局做出应变时,周士相也在应对。广西太平军与线国安大战之时,他已初步做出针对清平郡王罗可铎的战役部署。周士相计划以第二镇、第六镇并湘西剿匪军两镇兵围歼清平郡王罗可铎部。若能一举击溃罗可铎,则以湘西剿匪军诸镇兵继续执行封堵湘黔边境重任,周士相则率第二镇、第六镇、第九镇及东进支队夺取长沙沿江东下,直取东南富饶之地,一举拿下南都。以江南财富之地缓减太平军当下钱粮吃紧问题,并趁势夺取浙江、福建、江西,从而将两广及湖南太平军控制区联成一片,形成事实上的半壁政权。
  这个计划十分宏大,但也有一定风险,最大的风险就是西南清军。能不能将西南这几十万清军重兵围堵起来,让他们无法北上,是这个战略能不能实施的关键所在。至于东南清军,周士相并未放在眼里,因为他相信国姓爷会替他扫清这些障碍。他要做的就是在湖南等,等瓜熟蒂落那刻,等江南清军欢天喜地庆祝国姓爷败北那刻。
  和西南清军这个风险并存的便是日益紧张的粮食问题。


第602章 以他族之血养我族之兵
  距离夏粮收割还有两三月时间,广东那边因为是核心根据地的缘故,即便各级官府对于钱粮赋税的征收比往常更加频繁,力度也更大,但布政使司衙门总是坚定执行了最低底线,便是牢守和百姓的田赋分成,加上太平军在广东大规模分田分产,百姓们手中总有些余粮,不致于因为余粮尽被官府收去而拉下饥荒。湖南这边,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那些粮食被太平军强行征去的百姓。东进支队在宝庆四府所做的一切,堪称横征暴敛典范。
  从起兵那刻起,周士相就反复与部下们强调抽血论,所谓抽血论即以破坏清战区民生,抢掠清战区物资为用兵目的,最大程度破坏清占区的统治基础,使得清军无法从他们所控制的地盘获得足够的钱粮支撑。三年多来,在抽血论的指导下,太平军逐渐滚雪球发展壮大,但这背后却是汉人同胞的血泪。
  反清,付出最大代价的却是自己的同胞,这显然是周士相不愿意看到的,但他没有选择,他没有足够时间经营根据之地,也没有足够资源用于恢复生产、发展生产,从而能够自给自足。
  广东的民政建设不过堪堪走上正轨,但也仅仅是农业这一块达到了人力物力动员最大化,其他方面仍是草创。诸如军工厂业,矿产方面的开发,经济作物种植这一块都在摸索阶段,便是能够投产,产量也极有限。造成这个现状的主要原因便是人口劳动力的不足,若是从农业方面抽取大量人力用于开矿和工业生产,那么必然造成农业生产的停滞,粮食产量的下降。
  一句话,人力不足。人力不足之外,也是时代条件所限。
  周士相不是神仙,即便是两世为人,他也无法变出化肥农药来,所以广东各地的土地开发仍是原始的耕种方式,亩产远不是后世的千斤产量,而是只有三四百斤,这还是好的,一般的不过两百多斤,一些差一点的土地只能收上百来斤。
  如此少的产量,即便广东各地都建村设乡,很多地方进行了集体化耕作,类似“屯田”办法,但依旧无法维持十几万脱产大军吃穿所需。以战养战便成了周士相和太平军必然采取的手段,这手段本质就是抽血。
  没有选择,周士相可以铁石心肠忍受清占区的汉人同胞为太平军的发展和壮大付出血汗乃至性命,但现在突然有了新的选择,周士相自然要考虑尽可能减少汉人同胞的苦难。毕竟,他也是汉人。
  “于其流我汉人之血供养我汉人之兵,不妨以他族之血养我族之兵。”
  周士相为用兵安南定下了基调,这基调冠冕堂皇到董常清硬是想不到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好在,这个曾经头不顶清天,脚不踏清地的书生很快反应过来,坚持了自己的反对意见,他道:“安南虽是小国,然国朝初始用兵,数十万大军费20年时光,却终是无功而返,由此可见安南不易征伐。大帅用意是好,然大帅又从哪里筹这数十万大军?若能筹数十万大军,又何需征讨安南,直捣黄龙不是更好?”
  对于永乐大帝用兵安南,周士相多少知道一些。国初,成祖集结30多万军队兵分两路进攻越南,出兵路线和500多年后的那场自卫反击战几乎如出一撤。占领越南之后,永乐皇帝便下旨在越南建立安南布政使司衙门,从此安南正式收并大明版图。然此举让安南官民皆是不满,各地相继出现义军,到处袭击明军。明军虽然强大,但是被安南义军搞得疲于应付,恍若几百年后的驻越美军一般,被越南人的游击战术生生折磨,不断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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