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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酌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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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暗指自己是猪,杜薇有些气结。但仔细想想,如果真的碰一次生一个,那——她低头瞧自己平坦的小腹,怎么装得下?
  娘说怀胎十月才生下她的,她是独生女,也没见娘接连生个没停的呀!
  难过师傅又错了?
  一定是这样没错!试想:梅姐姐也没生孩子呀!(她不知道的是春楼女子自然有一套避孕方法。)
  杜薇高兴得双手一拍。对了对了,一定是这样没错的,她老看见昭嬷嬷拉着寻芳客进门,也没瞧见昭嬷嬷生孩子嘛!
  见她豁然开朗,苏放探身取笑:“想通了?”
  一朵红花飞上粉颜,杜薇鼓着颊,“你要笑便笑。”
  苏放双手捧起粉嫩的容颜,“你师傅也许是羞于启齿,才会夸大。但是我想她的原意还是想保护你的。男人确实是能避则避。”
  也包括你吗?杜薇无言问道。
  “不包含我。”苏放俯身,“至少我希望我是唯一的例外。”最后这句话是贴着她的唇说完的。
  苏放轻启樱唇,在他探进的瞬间,杜薇尝到一股清柔的蜜香,有别于挹欢院里低俗的酒气,他的味道让人觉得信赖。
  轻吻之后,苏放一手抡起腰际的酒壶,一手仍搂住她的纤腰。灌下一口酒,咽入大半,只留下一、二分,再低头哺进杜薇的嘴里。
  杜薇初时想躲,却教苏放抱个老紧,流人她口中的酒液其实不多,在微灼的热感过后,绵香的感觉由喉头顺延而下,带出诡异的奇特感受。
  这就是酒?
  分不清是苏放温柔的吻还是三花酒的气息,总之,杜薇觉得自己醉了,醉在这样浪漫的人怀里,醉在溢香满口的酒味里。
  或者,从他救她的那天开始,她就不曾真正清醒过,毕竟,在充满浓郁酒味的环境里,要保持清醒并不容易。
  忘了想要自由的信誓旦旦,也忘了师傅的谆谆教诲,人生得意须尽欢哪!
  等等,孩子!这样做会不会有孩子?她将问题问出口的当时就后悔了,这样的感觉太亲呢!
  “不会有孩子。”苏放在她耳边低语:“生养孩子是只有夫妻间才能做的最最亲密的事。在成亲之后才能做的事情。”他会等到那时候,这是狂放如他唯一的坚持。为的是她,而她值得。
  他的话让杜薇释怀之余又有些不悦。不悦的是他的话里没有负责的表示。再怎么无知,她也明白他们之间确确实实已经超过男女正常相待的范畴。
  负责?杜薇猛一吃惊,怎么会想到要他负责?就算救命之恩该以身相许,就算真的对他动心,她也不愿再陷入以夫为天的境地。生为女人还不可悲吗?何苦好不容易逃出一道桎档后又赶着跳人另一个?
  不!杜薇在心底吶喊。重生的她只想逍遥自在地为自己过日子,不要再顶着某某夫人的头衔,攀附著名之为夫婿的人,过着毫无主见的生活!
  她偷偷地凝视身旁俊俏的苏放。他温柔多情,胜过穷追着梅姐姐那些狂风浪蝶太多太多。当他的夫人该是幸福的,一定有许许多多的人想尽办法要将女儿塞给他!可是,那并不包括她!
  身为大妻之女,看多了母亲的抑郁寡欢,也为二娘他们屈居小妾感到不值!她们明明都是条件优秀的女人,为什么要跟人家分享丈夫、分享爱?而这还算是比较幸运的。
  古时有女子遭夫休弃,他日见面,已然是自由之身的女子还要诡在地上行礼,并且温柔询问:新妇还教夫婿满意吗?
  这是什么道理!?
  刑场上临将受刑的男子,在刽子手一刀落下的时侯,怎么不用最后仅存的一口气挣扎地间:大人,我的脖子还让您砍得满意吗?
  而是用瞳大的瞳孔狰狞地控诉不服、龇牙咧嘴地像要索命?
  只许坏事做尽的男人喊冤、却不准无辜的女人心有不平?
  古往今来,多少贤妻辛劳持家、侍侯翁姑不遗余力,等到夫婿或功成名就,或偶遇佳人,便平白无故遭到休离?连抗辩的权利都没有,为了怕人耻笑,还只能躲在被窝里暗自饮泣!
  如果不是身为女人,唐琬还需要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吗?
  都怪生为女儿身哪!
  虽然只有短暂相处,不过她相信苏放会是个好丈夫。然而,解脱禁锢的她想要的不是一个好丈夫而是——朋友。
  维持现在这样的状况就好,就当彼此是介于朋友及夫妻之间的挚交,逾越了,只怕连朋友都做不成。届时,天地悠悠,她将何以自处?
  苏放只当杜薇的僵硬源自于害羞,遂放开她。并未深究她的沉默。
  “三花酒的味道如何?”由人们第一次品酒的反应就能得知此人的酒格,鲜有失误。
  “洌甘清爽。”杜薇回答。他既好酒,她就跟他谈酒。就当个最最要好的朋友吧!
  “嗯!”她竟有办法将三花酒的酒性简明扼要地全讲足:苏放赞赏地点头,看来,她不只拥有敏锐的嗅觉,也有极其灵敏的味觉。不愧是他择定的伴侣!
  “还想喝酒吗?”
  杜薇错愕,仰头望着高她许多的苏放。不由得想起方才让人火热的吻,一双明眸数度瞄向他温润的唇瓣,羞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刚才的吻同样让苏放身陷其中,但是他仍然嘴坏地拱揄她的不自在,“我是说——直接喝酒。”
  这人——真可恶!
  杜薇习惯了他的调侃,若无其事地回答:“也许  吧!但是我想如果加点甜味会更易入口。”
  “女子喝酒,还是果露酒适宜。”苏放就是这样,时而正经,时而调笑。飘忽之间教人难以捉摸。
  父亲曾经说过,首次饮酒而不排斥的人,来日必然善饮。看来酒王身边即将有酒后了!
  不过不急,感情像酒一样,需要慢慢发酵。
  烤好的鱼香气四溢,苏放先洒上酒去腥,再略拷之后,拿起一尾;小心剔除鱼鳞之后递给杜薇。
  吃着鲜嫩的色肉,杜薇偷觑苏放潇洒的侧面,他为人儒雅不凡,待人又温文体贴,如果能与他相伴终身、有友如厮也是幸福吧!
  苏放已将鱼吃完,瞧见杜薇手上还有大半,欺身过来咬了一大口。
  望着他满足的偷笑,杜薇心里盈着满满的幸福。
  杜薇正待入睡,忽闻门外有人吟诗。是苏放?
  她轻着披风,推开房门,见苏放斜倚亭中,她轻轻袅袅地越过两人房前的院落,
  步上凉事:“夜探了,怎么还不睡?”浓郁的酒味让她习惯性地皱着鼻头。
  制曲选料必须在早晨嗅觉最灵敏时进行,他还在喝酒,明天怎有精神?
  苏放举起酒壶,潇洒地饮落一口:“别担心,你何时见我误事?”
  杜薇点点头,接着沉默了半晌,微闷的天气让她辗转难眠,可深夜跟狂饮的苏放共处,气氛委实诡异──她清清喉咙:“嗯……我回房了,晚安。”
  “慢着,”苏放低沉的嗓音由背后传来:“如果不会累,陪我一下。”
  杜絮转过身来,走向桌前,嘴里却念着:“我又不喝酒……”
  “无妨,明月当空,聊聊也好!”
  杜薇坐下,双手搁在桌上:“自己一个人喝,不闷吗?”庄里没有第二个人,她又不喝酒,苏放确实只能独自喝酒,可是在挹欢院里人们总是吆喝着对酌,独酌的苏放看来有点颓废。
  苏放洒脱大笑:“独酌有独酌的情趣。李白是与月亮、影子对影成三人,今晚加上你及你的影子,我们还胜过他两人呢!岂不热闹!”
  “歪理!”杜薇轻碎:“人家是诗仙耶,你倒好意思相提并论!”
  呵呵呵!苏放仰天大笑:“我是酒王,论起酒来,李白犹逊我几分!”话里尽是狂妄的自信。
  杜薇无奈上望:“是是是,你是酒王!”俏皮的反问:“我倒考考你:喝酒还有多少名堂?”
  “独酌、对酌、并酌、放酌、壮酌、狂酌、艳酌,”苏放一口气说完:“称为酒之七酌。”
  “咦?”杜薇好奇地问,明亮眸里闪闪生辉:“真有这么多名堂!”不过随口问问,没想到酒的学问还真不少。
  “那可不!”苏放斜睨了她一眼:“莫非你以为酒徒尽是些是难登大雅之堂的粗鄙野夫?”
  杜薇正想点头,瞥见苏放起眼晴,忙不迭举起双手:“不敢不敢!”开玩笑,苏放身为酒庄庄主,以制酒为业,又嗜酒如命,如果坦然说出之前真的是这样认为的,怕不气坏他了。
  杜薇偷觑苏放俊朗的脸庞,其实,在挹欢院时确实认定酒色财气是沆瀣一气,教人不耻!直到这阵子跟他相处下来,才发觉他虽嗜酒,却学有专精,胜过那些藉酒装疯的鄙夫太多太多。
  他从不刺探她的隐私,接纳她不能提及、不堪提及的过往。在苏放全心的包容之下,她才能寻回被苦苦压抑的率性自我!
  在杜薇沉思间,苏放又灌下一口酒,缓缓吟出:“深夜归来常酪酊;扶入流苏犹未醒,醺醺酒气与兰和。惊唾觉,笑呵呵,常过人生能几何!”
  杜薇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是韦庄的天仙子!”这首“醉归”启蒙师傅认为意涉劝人饮酒,难登大雅之堂,一度还禁止她念呢!却不知反骨的她是越禁越想接触。
  苏放眼底一抹微讶闪过,旋即赞赏地说:“好学问!”这小妮子必然出身不凡!
  他接猜又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杜薇迅速接下:“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两人相视一笑,一齐喊出:“曹操的短歌行!”
  他们乐得前仆后仰。直至喘不过气来,杜薇才笑着说:“又是杜康!这下我总算相信杜康酒有名了!”
  “是啊!传说杜康让天子封为酒神,死后又让玉帝召去酿御酒,后人还穿强附会出  '杜康醉刘伶'的故事呢!”
  杜薇兴冲冲地追问:“杜康醉刘伶?那是什么故事?”处在深闺,她对于这些乡野村剧一无所知。
  苏放浓眉微挑,“传说晋代,已成仙的杜康奉王母娘娘之命下凡,在洛阳龙山时近开了间酒店,点化私自下凡的酒童刘伶,刘伶嗜酒,闻香而至,连饮三大碗之后便醉上三年!”杜康醉刘伶在酬神庙会、节庆时常常搬演,她……居然对这出寻常人耳熟能详的戏码感到陌生?见她听得津津有味,苏放不着痕迹的问:“你没看过这戏?”
  “没有耶!”杜薇毫不迟疑地回答。大眼里兴致盎然:“刘伶真的连醉三年?一千多个日子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欣喜的娇俏让苏放微微一动,走出阴霾的杜薇,是那么的天真娇媚!
  “嗯!”见她睁大水眸摆明了不信,苏放优雅地举起酒壶,让琼浆玉液缓缓流入喉间,这才慢条斯理地解她疑惑:“其实,像这样会醉人千日的酒不只杜康会酿,传说北朝时的刘百堕也曾酿出让人酒醉不醒的酒。有一名官人带着这酒去上任,半路遇劫,土匪得逞后耐不住酒香当场狂饮,以致于酪酊大醉,终至被擒。后来人们称这种酒为『擒贼酒』”
  杜薇不服地嘟着嘴:“也许是稗官野史言过其实了,或许那强盗根本酒力不胜,才轻而易举地醉倒!”什么擒贼酒?名字既不雅又不美,奇奇怪怪的!
  苏放双指一挟,捏上她粉嫩的颊,“后来还有一位名叫狄希的人,造出千日酒。他的朋友不信,仅是讨了一杯喝,谁知一回家就这么醉上三年!直到时间到了,狄希才排除众难地起开棺桩,救出大醉方醒的朋友来。”
  杜薇半信半疑地望着一脸笑的苏放:“你没诓我?”
  苏放伸出手掌:“句句实言。”她愣愣的模样可爱极了!
  杜薇急切地攀着他的臂膀:“那你呢?你能酿出让人醉上千日的酒吗?”太神奇了。她一定要亲眼看看这种酒!
  苏放爱宠的拍拍她红嫩的脸颊:“能。我是酒王,忘了吗?”
  “我要看、我要看!”杜薇兴奋得直跳。毕竟才二八年华,骨子里又是活泼的性子!
  苏放的黑眸倏地变暗,呼吸更显浓浊。她没发觉丰满的胸此刻正密不可分地贴住他的手臂,每一次不经意的摩擦,都带来教人酥软的震撼。
  丝毫没察觉自己带给他的甜蜜折磨,杜薇拢的越紧:“好不好嘛!让我看看千日醉!”跟他撒娇,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了。严谨的爹娘只会再三叮咛:坐莫摆腿,笑莫露齿。从来不曾放怀地抱过她、听听她心里的话。
  她以为此生就要局限在既定的框框里,做个跟娘一样的官家夫人,终老一生。
  她认识的人里,苏放是最好最好的人了!他从不对她设限,也不会叨念: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温柔地给她完全的自由,并包容她所有的习性。
  在他身边,杜薇觉得不再有男尊女卑的冬烘思想,他给予她平起平坐的公平对待。
  从来不知道,撤娇,原来是这么地容易。
  杜薇想:如果能够就这样一直一直待在苏放身边,当他的红粉知己。做女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当“红粉知己”就心满意足了吗??
  如果她愿意坦然面对自己的心,会发现其实在心底深处,隐约地有着一份期盼,希望与他永不分离。然而,在苏放态度不明的此时,付出越多,将来怕都将无法收回!因此,杜薇只想默默陪着他,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见她守在身旁。
  不管时间是否短暂,至少她曾经拥有过甜美的时光。
  杜薇环住他的腰,静静数着他平稳的心跳声,贪婪地闻取隐藏在酒味之间、属于他的淡淡气息。
  苏放抚起她的下颚,暗哑着声音说道:“明天,我们就到窖里去。”最后一句话是贴着她柔软的唇瓣说的:“不过,现在我要收点带路费。”她的唇甜美得让人忍不住一尝再尝!
  他的靠近让杜薇心跳漏了几拍,热烫的呼吸更让她心荡神驰。
  刚毅的气息夹杂着浓郁的酒味架构出危险的氛围,杜薇正为他暖昧的话语思忖着,碎不及防地,苏放突然吻住微张的小嘴,将她的愕然吞进腹里。
  呃!
  两唇相触的那,杜薇的脑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响应,只能闭上眼晴,避开苏放贴近的脸,愣愣地接受他的探索。明知超越“朋友”的范畴,面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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