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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夜将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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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容冷冷地道:“婷儿,再给我赏他一巴掌!当然是你错,难道还是我错吗?你也太大胆了,居然这样子回我的话!”
  菱花被连鲈两个重重的巴掌掴得脸颊火辣辣地刺痛,嘴唇也破了。她颤抖着手,跪下身去,“请表小姐不要生气,菱花下次不敢了。”
  “再给我打,取那个什么狗屁名字,男不男、女不女的,我一听就有气!”
  不由分说,菱花被打得头晕脑胀,昏眩地坐倒在地,“表小姐……”
  “你还不快给我做事去?”韵容喝道。
  菱花作梦都没想到韵容的模样这么美,容貌像朵花一样,个性却是这么凶悍。
  她又惊又僵,惶恐挣扎着爬了起来,也顾不得拍拂掉身上湿湿的雪渍,“是、是……”她急急忙忙地要取过铲扫的工具来做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得再畏缩怯弱地跪在韵容面前,“表小姐,不知道那铲雪的工具……”
  韵容猛然起脚踹倒了她,骄声道:“大胆!居然问我拿工具,我是什么身分?你竟敢这样问我?”
  “表小姐,菱花不敢,只是……”
  “没有工具,你就给我用手挖、用手铲!难道连这个都要我教你吗?”韵容看着“他”那股活像女子的怯怜怜样,心头就有气。
  外头有一个不知威胁力量多大的杜烟娘,裹头还有一个貌若女子的贴身小厮,她疯狂地妒恨、僵疑着他们。
  表哥必定是受了他们俩的挑拨,最近才会对她越来越疏远。
  该死、该死!任何鸾占住表哥的人都该死!
  地从小就爱煞了英气潇洒的表哥,好不容易等到长大了。婚事却又是这么一波三折的,她心头的郁结都快把她整个人给挤炸了。
  凡是表哥喜欢的、欣赏的人,她统统要让他们好看!
  虽然地还没有能力动杜烟娘一根寒毛,可是至少她可以好好地整治这个像男宠一般的小厮。
  “如果敢把我教训你的事告诉表哥的话,我会议你吃不完兜着走,也别以为你是表哥救进府真的,表哥让你贴身服侍他,你就是什么红人、紫人的,我告诉你,你不过是这将军府真的一只狗,我才是正经主子,你如果敢到表哥面前嚼舌的话……我就把你撵出府去!”她阴恻恻地威胁道。
  菱花的心好痛、好痛。她跪在韵容面前拚命磕头。“表小姐,求求你不要攫我走,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就是请你别把我撵走,我要终生服侍将军,求求你。干万别赶我走!”
  韵容听得满心不是滋味,可是菱花哀哀恳求、泪如雨下的模样触动她心裹的某一点。
  哈!原来他是这么怕被攫出府,被赶离表哥身边呀!
  她更加肆意地恐吓道:“既然不想被攫出府,你就乖乖听我的话照做,不要有想告状的念头,我告诉你,以后我会是这将军府裹当家作主的女主人,表哥对我的宠爱更是没话说,你去向他告状只会让他雳怒,然后亲口撵你走的,我劝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吧!
  菱花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因为她的自卑也深深地告诫着自己,她不过是个卑微的人,在将军的心裹根本毫无意义,他只是出自同情收留她,他那么好、那么伟大,她怎能让自己玷污他呢。
  “是,我知道,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更何况表小姐教训我是应该的,你是我的主子,我什么都听你的。”她吞落泪水,强忍委屈地道。
  韵容这才有些满意,她点点头道:“好,既然是这么着,你就快去做事吧!”
  “是。”菱花眼含着泪,悄悄地退下。
  第七章
  菱花就这样用小手挖掘雪块。将矿雪挖滚出一个大雪球后,再抱着沉重的雪球到外头丢掉。
  一次又一次,她被冻摄了的小手已经麻木得没有感觉,手指破了,点点的鲜血怵目惊心地染红丁雪花,她喘息着,呼出了田田白气,又累、又冷、又晕,整个人几乎扑倒在雪地上。
  就在她眼前金星乱冒,忍不住跪倒在雪地上喘气时,后头已经一盆冷水自地头顶泼了下来。
  “啊!”她尖叫了一声,冰冷的水像滑溜可怕的小蛇成堆钻入了她的衣衫裹,她的脸、头颈和身子都湿掉了,冰得她频频抱着身子剧烈地发起抖来。
  “快做!你这样拖拖拉拉的要做到几时?”婷儿擦腰骂道,末了还踹了她一脚,“表小姐已经快不耐烦了,待会她若剥掉你一层皮,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
  “是……是……”菱花瑟缩着身子,小脸发白、嘴唇发紫,僵硬着手继续扒挖着雪。
  “等到这园子的雪整理乾净了,再去掸掸窗台的雪,知道吗?”
  “是……”
  菱花一直做到了斜阳落日,夜晚即将来临的时分,总算把园子里的积雪都给弄净了,可是她的额头热呼呼地发烫着,头好重、好晕眩,双腿也沉重得彷佛压了千斤重石。
  她的小手又红又肿,到处都是血迹斑斑,人也不能抑止地频频咳嗽着,冰冷湿透的衣服紧紧地黏住她的身体,冰寒深入骨髓,她跟路着脚步,幔慢地走到了紧闭着的门扉。
  她捂住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强忍着咳意,压低声音道:“表……表小姐……我……咳……我把园子整理好了。”
  她早上草草地扒了几口饭就到掬续阁来了,一整天下来没有半口水、半口热汤入腹,整个身子忽冷忽热,连脚步都站不稳了。
  “窗台呢?”门“呀”地一声打开,韵容娄着暖暖的紫貂裘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捧着一盅热茶。
  菱花的意识被身体的高热焚烧得不太能思考了,她模模糊糊地道:“窗……窗台?
  韵客脸色倏然一变,亳不客气的将那盅滚烫的热茶往菱花脸上泼去,泼得她脸蛋一烫。
  她捂着好疼的脸颊,被滚烫的茶水泼得清醒过来,“表小姐,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你窗台还未清呢!”
  “可是天已经黑了,而且……”她用冷冰冰的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水渍,一而且“而且什么?我已经差人到大膳房裹吩咐过了,今晚不用给你留饭菜,我这自然会『款待』你的。”
  将军府的各个大院落裹都遗会有一个独立的小膳房,随时要弄点什么消夜吃吃,就不用再跑到大膳房裹吩咐了。
  菱花一愣,旋即感动地道:“谢谢表小姐。”
  表小姐果然只是性情骄枞了点,也许是求好心切才会实罚她,其实表小姐的心地还是很好的。
  像现在,表小姐还特意在掬绣阁裹备下饭菜要给她吃,这实在……
  地瞬间觉得自己这一整天的辛劳和疲惫统统消失了。
  “谢谢表小姐,菱花真是太感动了。”她吸吸鼻子,随即笑开了。
  韵容惊异地看着她。她折腾了他一整天,难道他一点都不怨数吗?这人的脑袋究竟有没有毛病呀?
  “罢了,婷儿,我刚刚要你做的饭菜呢?拿过来,给菱花在外头坐着吃,叫他吃完就回去吧!”语毕,韵容转回屋内。
  菱花搓着手、呵着气,乖乖地站在外头等着。
  天越晚也就越冷了,菱花喉头发痛、头发晕,她努力地搓着手试田取暖,可是益发酸疼疲惫的筋骨隐隐约约地戳痛着。她再也忍不住头量地落坐在台阶上。
  “给你!”婷儿塞给她一碗物事,哼地一声转身关上门。
  偌大的院子喜就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阶梯上捧着饭碗。
  不过她已经很知足感恩了,可是当她要握筷夹饭,才发览她的手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僵硬得毫无知觉了。
  她悚然一鸶,拚命地谠自己的手动起来,可是别说是正常地弯曲、伸直了,她甚至连轻微动弹一下都相当困难。
  她呆住了,也顾不得吃那婉堆满了白豆腐的糙饭,只得小心翼翼地将碗放下,然后轻轻地趋身,茫茫然地走出掬绣阁。
  她就这样双手垂落,茫然呆愣着走回了自己的小屋前,直到伸手推开房门的一刹那,钻心蚀骨的痛楚瞬间撕裂了她的神经。
  “啊……”菱花看着再度涌出血来的手,噙着盈眶泪水地走进了小屋。
  爹,为什么会这样?我做措什么事了吗?或者这是老天惩罚我昨天做的事吗?
  是我昨天贪田了不该得到的快乐和幸福,所以现在必须要遭受这样的苦果吗?爹,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多想汲取一点点温暖和幸福叨!
  哪怕只是一个幻影,只是一场梦,我也宁愿面对梦醒之后的狐独寂寥,也不愿面对长夜漫漫、始终等不到天亮的凄惨。
  菱花摇摇欲坠地蹭到了床边,她虚弱发烫地倚着床头,痛恨着自己的虚软无能。
  “老天!为什么我的身子这么虚弱?不过是挖把稳雪罢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她审视着自己的双手,在略显温暖的小屋内,她的手稍微可以动弹丁。
  不过她的手还是好疼、好疼,再不艳药恐怕就会厂了。
  “菱花。”一身白色儒衫的司马靖在门口探头采脑,一见她坐在幽暗的室内,不禁问道:“你为何不点盏油灯?”
  “司马总管。”她勉强起身迎接,尽管脸上堆着笑容:心底却痛恨着自己的虚乏狼狈。
  他燃着了火摺子,替她点亮了油灯,灯光乍露的一刹那,她的小手已经来不及往后缩了。“你的手怎么了?”他登时燮了脸色。
  “我……我……”她心底记挂着韵容的话,不敢坦白以告,“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他仔细地打量着她,较眉道:“为什么你的脸红得像火一样?我看看……老天!你的额头好烫,你好像感染风寒了!”
  菱花舔舔乾燥的唇,正想解稞,司马靖已经一把抓起她的手,触得她冷汗直流。
  “噢,我的手……”她痛呼,却己来不及缩手。
  那双还是手吗?又红又肿、又是伤痕累累,还温和着血……司马靖脸色大变,很快的自怀裹掏出随身带的小药罐子,先替她撒上了止血消疼散。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我听他们说你今天早上就到掬绣阁去了,是不是表小姐对你做了什么事?”
  “没有,表小姐对我很好。”她拚命掩饰。
  “你不要隐瞒了,难道你要把小命给搞丢了才甘心吗?”
  菱花被他一声低吼给惊醒了,她的眸色复杂难辨,语气幽幽地道:“我这条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
  司马靖紧紧地盯着她,“值得吗?”
  她略一震动,“你说呢?将军待你也很好,如果今天换作是你,你会忠诚以待,就算要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吗?”
  他斩钉截铁道:“我会!我会为将军拚命,却不会傻到为了表小姐而卖命。”
  她不解地看着他,“表小姐是将军的末婚妻子。又是他至亲至爱之人,我为她做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觉得只要是将军爱惜或是爱惜着将军的人,统统是我的恩人,所以你不用为我叫屈,我虽然累,可是一想到可以报答将军,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以为将军知道你为他忍辱负重的事情之后,他还会允许你这么做吗?”
  “所以他不会知道。”她坚定地道:“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他莫测高深地看着她,“你不说,他一样会知道。”
  她紧张了,低低地恳求道:“司马总管,求你不要告诉将军……今天的事情只是……意外,我没什么的,你跟他说了,那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我实在搞不懂你的脑袋瓜子裹究竟想什么,别人是巴不得让将军知道他的牺牲奉献有多少,而你却死也不肯让他知道你为他受了多少委屈。”司马靖被她这样天真愍直的行为搞到头疼。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的笨女人?
  “我并没有为将军受委屈,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也包括被虐待?”他冷冷地道。
  “我没有被虐待,我今天只不过是到掬续闭帮忙铲雪。”她替韵容辩解,“表小姐晚上还留我在那用膳。”
  他从没见过像她这么呆的女人。司马靖再问道:“只是铲雪?用什么铲?该不会用你的手吧?”
  菱花的小脸霎时流露出“你猜对了”的神情。
  司马靖属惊地道:“什么?她页的叫你用手铲雪?”
  菱花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她忍不住怯怯地上前一步规劝道:“你别全气,因为表小姐那没有工具,所以我才用手挖雪的,真的不要紧,就跟堆雪人一样有趣,只是冷了一点……你别生这么大的气……你脖子上头的青筋都跑出来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司马靖啼笑皆非地道:“你这个笨丫头。早知道我就不该多管闲事,让你被表小姐虐待死好了。”
  “我……”菱花支吾着。
  司马靖对菱花的观念和想法渐渐改变了,从一开始的防备到有些瞧不起,一直到现在的感慨敬佩。这个小女子实在充满了惊奇。
  他叹了一口气,正色道:“时军今天问我关于一个神秘哑姑娘的事。”
  她惊跳了一下,眼只敢瞰着自己艳着药粉的双手发呆,胡乱地应道:“喔?”
  “将军对我说,那个哑姑娘是平空出现在表小姐的房裹,还坚持要他先离开,然后她才离开……”司马靖没有错过她任何的反应,“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怪怪的、神秘兮兮的哑姑娘就是你吧?”
  “我?”她吓得跳了起来,“不是我,我怎么会是那个美丽的哑姑娘呢?别跟我说笑了。”
  “你怎么知道哑姑娘很美丽?。”
  她反应不及,呆愣了好半晌才道:“我今天……早上服侍将军的时候。无意中听见将军对表小姐这么说过。”
  他点点头,眼神狐疑地道:“那当真不是你了?”
  她拚命摇头,“不是、不是。”
  “那就可惜了。”他一脸遗憾,却又莫测高深地道:“我看得出来将军非常喜欢那心愿了。”
  她鸶悸着,“心愿?我没有什么心愿呀,司马总管,你爱……爱说笑……别拿我打趣了,我只不过是个小厮罢了,将军怎么会……”
  “将军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司马靖凝视着她,温文可亲地笑了。可是在他明白之前,你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菱花直觉地道:“不会呀,这府裹的每个人都待我很好,尤其是将军和总管对我更是百般照顾,你们的好,菱花会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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