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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美人泪娃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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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人声响,王爷、福晋进门。
  青儿停下歌曲,轻唤:“格格,将军来迎亲了。”她一动,格格手上的苹果顺势滚下来。
  青儿脸色变得雪白,全身僵直不动,拥着格格的姿势没变,紧紧相依的动作没变,刹那间风停、时空静止,只有泪是流动的,一颗颗、一串串,湿了红罗裙……
  “格格,花轿上门,将军在……”彩苹的声音在看见青儿不止歇的泪水时,戛然中止。
  进屋的人明白了,第一声啜泣扬起,第二声、第三声……福晋哭倒在彩苹怀里……满屋子回荡着悲恸……
  王爷走来,掀起玉歆的红巾,她含笑去世。
  “女儿,你竟是没这福分……”吸吸气,他扬声:“来个人到厅里告诉赫连将军,就说婚礼取消。”
  “不!王爷,请让格格嫁进将军府吧!这是她一生最大心愿,请别让格格走得遗憾。”青儿大喊。
  “傻丫头,我知道你一心对待格格,可是这对暄烨不公……”他愿意为自己的女儿自私,但暄烨是他从小看大,他不忍心……
  “将军愿意的,请相信我,不管格格变得怎样,他都真心想娶格格。”她看着王爷的眼神充满坚毅,哀戚的脸庞满带着恳求。
  半刻,王爷叹口气对总管说:“你到厅里把格格的情形告诉将军,如果他还愿意迎玉歆入门,就请他进来吧!”
  总管领命下去。
  不多久,暄烨来了,他坚定地走向玉歆。
  抱起她向王爷、福晋三叩首,感谢父母养育恩,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走出王府。
  青儿起身,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
  临行,她回头郑重向王爷和福音保证!“我们都不哭了,他们是幸福的!”
  这句话震惊在场所有的人。
  可不是?有人终其一生寻寻觅觅,皆寻不到真爱,格格找到了,虽然命尽缘断,谁还能说她没有福气?
  一烛从风到奈何,二年拿枕逐流波。谁知不得公然泪,时注阑干恨更多。
  明月萧萧海上风;君归泉路我飘蓬。门前虽有如花貌,争奈如花心不同。
  第四章
  玉歆格格去世后,赫连暄烨收了青儿为侍寝。
  当然,除了她之外,将军府里还有好几个侍寝,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通点——她们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和格格相似。
  比如雨楼里的亚娘,她有两道酷似格格的眉毛。仙儿有一双和格格一样的修长十指,苏姑娘的唇形和格格很像,而柔柔有头像格格般的乌黑亮发。
  他在将军府里收集许多长得像玉歆的女人,然一屋子的女人、一屋子娇侬软语,仍然暖不了他心,因为他明白,尽管收集得再多,玉歆都不会再度复活。
  他是寂寞的,在对着王歆的眉毛、嘴唇或是头发的时候;他是伤心的,在床第交欢间;他是悲恸的,在春日扬花飞过,回忆涌上心间时……
  惟有在玉歆阁里,他的心才能稍稍获得安慰。
  玉歆阁是由青儿一手布置起来,里面有工歆穿过的衣裳,有她把玩过的小玩意儿,有她用过的胭脂水粉,还有青儿亲手绘制的十余幅玉歆的画像,栩栩如生的玉歆背墙而立,盈盈秋波深情地望住暄烨。
  在这里,他获得短暂的恬静幸福;在这里,他可以不受干扰地回忆过去、回忆他们之间的深隽爱情。
  对着画,画中玉歆手持一把菊花,金黄色花瓣在阳光下照增生辉,暄烨记得那幕。
  当时她说:“笑问花好侬颜好?”
  他回了句:“花虽艳不如人娇。”
  她笑弯了腰,抱住他说:“侬颜胜花娇,君颜似冰霜,冻得我伤痕累累。”
  她的话惹出他的笑容,他是个不太爱笑的男人,从小时候起就是这副模样。
  大部分的人都敬畏他却不喜欢亲近他时,玉歆是个特殊女子,她非但不怕他,还老赖在他身旁,时时想逼出他一弯笑眉。
  这就是缘分,缘分牵系了一对有情男女,教他们放不下彼此。
  门开一声打断他的沉思,蹩眉、回头,看见青儿纤细身影。
  暄烨眉头放松,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唇边成形,他喜欢看见她。
  “对不起,青儿不知道将军在这里。”她一手拉门,犹豫着该进或该退。
  这些年,青儿长得更形美丽,削肩细腰,温柔沉默,举止言谈不俗,虽弱不胜衣,却有一股风流态度。
  “进来吧!”冰冰的三个字,纯粹是指令。
  “我新绘了一幅格格画像,想拿来这里挂起。”她将锦盒呈上去。
  暄烨打开画,上面的玉歆正逗着她的小猫儿玩,纤纤玉手上抓了条小鱼,引得猫咪连连往上勾跳。
  玉歆就是这调皮样,好几次惹得小猫火大,抓伤她小手,每每看见,他心疼得想将小猫扔出窗外。
  总在他们争执不下时,青儿走来,偷偷抱走小猫、悄悄在他们身边奏起一曲清平乐,消弭他和玉歆间的剑拔弩张。
  “这只猫好久没看见了。”
  暄烨抚过画中人的小脸,在青儿的画里,玉歆只有喜悦快乐,没有病痛忧愁。
  “雪球儿在将军离家的第三年死了,格格很伤心,连连哭过两天,我和彩苹姐姐托人找来只一模一样的小猫,格格却不愿意再养,她说她受不了生离死别之痛。”
  “她受不了生离死别,却将这种滋味独留给我,青儿,你说我该不该怨她自私太过?”叹口气,视线又转向画中人。
  他只有在怀念格格时,脸上线条才会转为柔和,语调才会不再冷若冰霜。
  将军府里的侍寝总联合起来排斥她,说将军独独对她特别,殊不知这是因为除了她有一张和格格极为相似的容貌之外,将军只能在她面前畅谈格格——她参与了他们的往事。
  “如果格格有机会选择自己的寿命,依她的个性,她绝对会跳着脚跟玉帝争取,她绝舍不得让将军独自伤心。”将军的深情让她心折,却也心碎。
  “说不定她还会大闹天庭,让一干神仙头痛。”他笑了,因为玉歆正在他心中。
  “可不,她是继花果山的猴大王之后,第二个敢大闹天庭的人了。”
  “会不会到后来,玉帝为安抚她,封她一个弼马温。”
  “格格肯定不要的,跟马一起,染了满身臭,洗都洗不掉。”青儿也跟着笑开。
  她喜欢看将军的笑容,虽说这笑容并不是为她。
  “难讲,她是个那么野的女孩子。说不定整天和马玩,她会乐不思蜀……青儿,她会不会玩过头,把我忘记?”转过头,他盯住青儿问。
  青儿明白,他眼里的影像是格格,不是她。
  “不会的……她爱你……这么深刻的感情,怎能说忘就忘。”垂头,拭去眼角水气。
  说残忍,他是不是比任何人都来得残忍?他时时刻刻要她为他保证起,格格对他的爱情不变,却忘记她多感纤细的心情,也需要别人来向她保证——保证他的心里有她。
  不愿意当影子的,即使身份卑微,她也希望有一个男人专心爱她;而不是永远在看着她时,幻想着另一个女人的他。
  揉揉揪起心脏,假若命运能由人更换选择,她愿当个被宠爱的薄命女,拥有的爱情虽短暂,却是永恒。
  暄烨看见青儿起雾的眼眶,他轻笑,走过来拥住她。
  “你也和我一样想念玉歆是不是?”要不是青儿的画像,他很担心,终有一日,玉歆会在记忆中逐渐模糊。
  靠在他宽宽怀抱,青儿放任自己的泪水长奔。
  “我想念格格,也……”想念你的心啊!
  要到什么时候、要花多大的力气,她才能从他身边走进他心里?
  她没把握。
  对暄烨、对她的爱情,青儿连一分分把握都没有。
  好几次,她在他怀抱中,想抬头问他:“分得清楚,你手中抱的人是谁吗?”可是,没有,她连一次都不敢张口问,怕这一问,问出他的愤怒、问出心碎事实。
  以前,她庆幸过自己有张和格格相似的脸,这张脸救下自己一命,这张脸让将军在众多女人中偏宠她,可……却也是这张睑,让她弄不清,他眼里看不看得见她?
  低下头,他亲亲怀中女子,然后将她贴进胸口。
  暄烨的双手抱得很紧,怕松手,她就要蒸发不见,然后在每个午夜梦回,翡翠案寒无人共。
  他害怕那种抓不到东西的孤独感,在玉歆逝去的那段日子里,这感觉他尝过太多,怕了、骇了,他夜夜辗转不成眠,堂堂镇北将军在孤枕中俯首哭泣。
  要不是那夜青儿闯进来,兴奋地拿来第一张玉歆的画像,问他画得好不好;要不是他强留下她,逼着她扮演起他的新婚妻子,他到现在仍然害怕黑夜。
  可是,天亮他就后悔,推开床上的青儿,他恨自己对王歆的背叛,于是他走入大街,寻找另一个和玉歆相似的女子。
  这种举动是否就保证了自己对玉歆的忠贞?
  他不知道!但他孤掷地这样做。
  他搜集一屋子女人,搜集一屋子玉歆的东西,仿佛在向天上的玉歆昭告,他的爱从未改变。
  可是,他的爱真的没变质吗?他喜欢抱青儿、喜欢看着她、喜欢不断不断听她说话、喜欢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最严重的是,他清清楚楚知道,怀里人是青儿、不是玉歆影子。
  这样的喜欢会不会促使他的爱情变质?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多想,就因他害怕背叛二字,在他和玉歆中间成形。
  躺在他怀中,闭起眼,这一刻青儿很幸福。
  闭着眼她可以假装很多事,比如,假装他是爱她的,毕竟她和格格的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比如,他们会在一起一生一世,因为专情的他,容不下一个不像格格的正牌妻,而那些家世良好的女子,谁肯委屈自己当影子……
  这些假装带给她很多快乐,有人说人生如戏,只要她甘心当影子,那么她就可以继续假装、继续演戏,那么一年、两年、三年……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这回她要抢在玉帝面前,央求着下一世让他先爱上她,就算要因此付上代价,她也不悔!
  “青儿,陪我去打猎好不好?”暄烨柔声问。
  苦笑,他又拿她当格格看待了。
  明知道她身子不好,一趟打猎会让她在床上躺过好几天;明知道她看见鲜血会头晕恶心,他还是要她去打猎,只因为那是他和格格最喜欢的活动。
  唉……算了!当影子就当影子吧,如果只有当影子才能让她留在他身边,除了当影子之外,她还有其他选择吗?
  不适几日,青儿好不容易才起得了床,梳洗罢,她走出圈子。
  门外风冷,一阵咳嗽,青儿扶着门柱站直身,半倚着柱子,淡淡笑起。
  上回已嫁为人妇的彩苹来看她,劈头就是一串唠叨,她骂她格格不在,就不懂得照管起自己,多年下来好不容易养出的几两肉,居然被风吹化,转个头就不见踪迹。
  可不是,那些年,格格天天把参药补汤往将军府里送,总在她皱着眉喝下一堆黑色的“好意”后,格格才会笑着带她上街逛逛。
  上了街,格格总爱买许多珠翠给她,她没戴过,全身上下,只有一条镶了银链子的断玉,那是娘留给她的东西。
  春花在枝头绽放,风吹,花瓣迎风舞动,一个不小心舞得太过,艳色缤纷落地,张扬的青春、张扬的美丽,能张扬……多么幸福……
  “你就是青儿?”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走来,美目里满含挑衅。
  青儿一颔首,但笑不语。
  这女子她没见过,不过只消一眼,她就知道对方的身份。
  那双和格格一个模样的灵活大眼,顾盼间皆是风情……她是……将军的新收藏吧!
  “你几岁?十八、九岁了吧!老姑娘一个,就不懂将军为什么会特别宠爱你?”
  因为她像格格的地方最多呀!想说这话,又觉自己太刻薄,同是沦落红颜,何苦再去相欺?
  “将军这几天都在我的春莹楼过夜,你失宠了。”
  她双手横胸,骄恣地斜眼看向青儿,那张扬的笑容……好美丽……
  青儿看呆了,那年格格一生气,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人,直要人家百般道歉,哄过半天,她才笑眯眼说:“哈!你们都被骗了,我才没发脾气呢。”
  “看什么看,你没见过人呐!”她推过青儿,害她差点站不住脚。
  “你做什么?”将军冷冷的声音自她们身后传来。
  “羽裳没要做什么……刚刚我是在和青儿姐姐说笑。”她被暄烨的冷肃表情吓坏。
  “是吗?”喧烨斜眼看过,等着青儿回答。
  青儿仰头对上,往昔她曾误以为这是将军关切,多次之后她懂了,并不是;将军只是不喜欢女人在府里吵吵闹闹,甚至于他还会厌烦起她老招惹别人挑衅。
  “是。”青儿不想惹事,更不想再挑起众人对她不满。
  “那就好,你随我进来。”话说过,他领身走进她的房里。
  关上门,没人理会门外气鼓鼓的羽裳。
  “羽裳是新来的,你要多照应她。”一入门,他先开口言。
  “是。”他未免高估了她的能力。
  “不要让她在府里惹是生非。”
  他习惯对她下命令,她则习惯顺从他的命令。
  “是。”连续几个是字,她连自己允过什么都不知道。
  “记不记得你跟我提过的吴知才?”顿了顿,他想起请托福家兄弟的事情。
  “青儿记得。”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她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他因贪污被捕入狱,家产全数充公,家人发配边疆。”
  乍然听见这消息,青儿忽地怀了,这是……天网恢恢?爹爹的冤屈得偿?
  凄然一笑,她感觉不到丝毫快意,只觉松口气,憋了多年的一口气终得抒解。
  “青儿谢谢将军,也感激皇上体贴黎民百姓。”
  “皇上怕失去你这颗‘民心’。”严肃表情退去,他开玩笑说。
  他还记得那天夜里的对话?青儿感动万分,他心中并非全然无她的,是不?
  “对了,您要的锦囊绣好了。”青儿扫去心中窃喜,慌地转身,从抽屉里寻出新做好的锦囊。
  “这是福家小格格想要的,她听说我们有个织工赛过京城凿芳斋的青儿,硬要我跟你要来一个。”福家兄弟总是跟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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