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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秦爱(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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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行险着啊。越是离皇宫近,越是不易被发觉。”紧张间,抓过一缕发来在指间胡乱缠绕着。
  “抑或是放不下我这个主上?”
  “噢。”一声惨叫。太过紧张的人差点绞断自己的头发。
  扶苏伸手替她温柔解开那已缠成一团的发束,毫不顾及男女大防地轻抚着那缕乌青的发丝,温和低语道:“是不舍吧。这皇宫或是我这主上,都心有不舍吧。”
  止不住咚咚的心跳,自他手间抽回发束,“是心有不甘。”
  当初入宫原就是冲着始皇帝去的。可自己与始皇帝那么接近时都没有把握住机会。阿籍至今尚未原谅自己,舅父又频频催促自己动身前往吴中。今日在朝堂上原本该牢牢握住那到手的机会,可却被自己白白浪费了。但在心底深处,她却一点也不怨恨那个卢生。相反的,隐隐间她对他还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激。
  “丝毫对我父皇不利的念头都不要有。像上次那般舍命护他,才是你自保的正途。”他悠悠绕回到那个谈僵的话题上。“公子,晏落对你到底有何价值?”她对他太了解了。若自己全无价值,他不会这样大费周折地又将自己弄回宫中。甚至不惜动用了蒙毅。
  他唇边倏地露出一个笑来,轻摇俊首叹道:“太可惜了。如此聪慧,怎么偏偏会是个女子。”
  晏落蹑足走至门前,正欲推开,谁想“吱呀”一声响动,引来了自己原想避开的人。
  “晏大人!”高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晏大人竟然扮作宫女想潜入房中。
  “你认错了。晏落是我大皇兄。我叫小柔。”晏落向高升作了揖,以极其温婉的声音道。
  “大皇兄?”高升细细端详眼前这淡妆宫女,眼睛眉毛鼻子,都和晏大人一个模样。
  “难怪你会惊讶。我和我大皇兄是双生子。”说时,心中暗暗佩服蒙毅,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说辞。
  “那……晏大人他……”高升猛然忆起那个关于晏大人出宫擒盗不慎落下悬崖的谣传。莫非自己一直都不敢相信的并非谣传,而是……事实真相!
  “兄长不幸遇难了。”晏落话未说完,高升那圆溜溜的眼中已滚出泪来。
  晏落从没料到,这未受过自己什么好处的小太监竟会这样真心地待自己。又想到自己年幼时便父母双亡的惨事,不禁鼻子一酸,双眼也是微微泛红。
  “闻兄长生前曾居于此,小柔此来,是想寻些物件做个念想。”晏落说得情理俱全,高升当然不会为难,边抹着泪边将她迎入屋内。
  “晏大人为人最是宽厚。叹英年早逝。”高升说着说着,不觉动情,又连忙举袖拭了拭眼角。
  晏落见他如此伤心,心中溢满了歉疚。今日亲自前来,原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回两样东西,扶苏赠的毛笔和乔松赠的盆竹。离宫时,她最大遗憾便是忘记带这两样东西。如今故地重返,无论如何也要拿回这笔和竹。
  一眼便看见那装毛笔的锦盒,小心翼翼打开,那两支毛笔仍完好如新,心下松了口气,口中却佯道:“这是什么?笔吗?”“小柔姑娘这个你收去吧。晏大人生前最爱的,便是扶苏公子赠他的毛笔。”晏大人常常在烛下拿着毛笔愣神的样子,他可是没少见。
  拿起锦盒,一双秀目扫向屋内窗台,却诧异于寻不到那乔松所赠之盆竹。不由秀眉微蹙。
  “小柔姑娘,怎么了?”高升察觉晏落神色有异。
  “大皇兄向来喜好松竹,可是……”
  晏落还没说完,高升便拍起脑袋来,“是有盆竹子。竹梢还是五彩的。我去帮姑娘取来。”
  “不用寻了。那盆竹子我不小心打了。早已命人丢了。”温和从容的声音自屋外传来。同时,一双黑瞳将晏落眉眼间瞬间的失落悉数收尽,
  高升和晏落见是扶苏来了,连忙躬身行礼。
  “高升,小柔新入宫不懂规矩,你进宫也一年多了,难道眼见宫女四处乱跑,也不知道拦着?”扶苏语气不重,话中的分量却是不轻。这玩忽职守的罪名,可不是一个小宦官当得起的。
  “奴才……奴才知错了。望公子饶罪。”高升连忙跪地讨饶。
  第5章(2)
  扶苏话中的意思她听懂了。她如今是宫女的身份,宫女是不可擅自在宫中走动的,被安排在他扶苏公子的房内当差,便只能在他允许的范围内行动。就连这一墙之隔的旧居未得允许都不得擅入。
  “公子不要怪罪高升。错在小柔,是小柔不懂宫中规矩。小柔今后定不会再擅离职守了。”她会学着好好去做一名宫女。高升是无辜之人,没道理为自己无端受累。
  “嗯。”扶苏颔首,下意识扫了眼她紧握的右手,眼神倏地定住。冷然的黑眸因认出她手中之物而渐渐柔和。
  “都起来吧。”顿了顿,还是决定给她一些约束才是,于是将咽下的话着重申明,“下次再犯,定不轻饶。”
  黑瞳望向她,正遇上她那对倔强的眼。这样一双眼,配上那样水灵的容颜,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晏落呆立在原地,眨眼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离开前那抹满含嘲弄的笑意究竟是何缘由?
  晏落望着眼前那个装毛笔的锦盒,不由长长叹了口气。若是自己当初记得带走盆竹有多好。那样漂亮的一盆竹子,真是辜负了乔松的一片盛情。正想着,忽听得吵闹声越来越近……
  “胡亥公子,你不可私闯……”
  “我胡亥做什么还要你这奴才批准不成?”睨了眼气喘吁吁一路由大门跟自己到屋内的小宫女,皇子的张扬傲慢尽现。
  小宫女求救地望向晏落,这胡亥公子是宫内出了名的无法无天,她得罪不起,可不拦他又亵了职。
  那横冲直撞闯入府邸的人,顺着小宫女的眼神望去,脸上的张扬无礼立刻被一个咧开嘴的纯真笑容所取代,“他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没成想真的平安回来了。”
  晏落躬身行礼,“小柔参见公子。但不知公子是否错将小柔认做兄长晏落?”
  胡亥被问得一愣,忽地拍着脑袋道:“你定是跌下悬崖跌坏头了吧。否则怎会连本公子都不认得了?”
  晏落摇首想重申自己的身份,却被胡亥扬袖制止。
  “不管你是跌坏头也好,没跌坏头也好。总之随我去我府上再说。”说着,便伸手将晏落的右手握在手中。
  “去公子府上?”晏落根本不明白胡亥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舞剑给我看呀。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宫的这些日子我有多憋闷。”说着,便举步将晏落往门外领。
  “小柔不通武艺,如何舞剑?”晏落佯装不解。
  “那抚琴总会吧。”胡亥嘿嘿一笑,“蒙毅可是将你从‘留乐楼’带回的。”
  晏落知道这小皇子脾气上来,谁也劝不了。自己现在就算真不是晏落、不会舞剑,这胡亥的府邸也是去定了。更何况如今是女儿家的身份,若贸然运功甩脱胡亥的手,别说于事无补,反会害自己泄露身份。
  既然无计可施,那就走着瞧吧。反正眼前这少年公子也只是玩心重了些,想来也不会为难于自己。
  晏落既已思虑妥当,自然是轻易就被胡亥“拽”出了府。可不明就里的小宫女却在目睹一切后,吓得瞠目结舌。胡亥公子竟然闯入扶苏公子的府邸拐走了小柔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到底要不要派人去告知扶苏公子?
  晏落就这样被胡亥一路拖着手,任由宦官与宫女纷纷侧目偷探过来。晏落如何不知这目光所包含的同情、怜悯和惋惜。胡亥出了名的胡闹,削发制笔、雪地赏舞的荒唐事一桩接一桩。他们定是在揣测自己接下来的可怕遭遇吧。
  而前面那个一路疾走的人却突然停住了步子。害得晏落一个没留心,差点撞将上去。
  “大皇兄……”胡亥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显然没料到刚下早朝的人会这样煞风景地被自己遇上。
  扶苏?晏落抬眸去看,扶苏一双深眸也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
  “这样匆忙,带着我府上的宫女去哪里?”扶苏将视线转向胡亥前,扫了眼他紧握着晏落的手。
  胡亥灿烂一笑,“请她去为我抚琴玩。”
  扶苏闻言,浓眉微皱,“今日父皇夸你法家之学学得好,我只道你该长进了。怎的还是如此贪玩?”
  胡亥哂道:“人生如白驹过隙,不用来纵情享乐,难道还白白浪费在那些无用的致学文章上不成。”
  “你是皇子天孙。整日沉迷声色,天下黔首由谁操心?”扶苏眸色微沉,声音仍是一派平静无波。
  胡亥嘿嘿一笑,“天下不是有父皇、大皇兄这样的擎天之柱顶着吗?”
  “中车府领真是好本事,教得你越发不成体统了。”声音微起波澜,但面色却看不出丝毫变化。
  “赵高教我教得很是尽心,大皇兄别因为胡亥的有口无心就迁怒他人。”胡亥一听扶苏语含责备赵高之意,立刻面露不悦。
  “呵。”扶苏冷笑不语。
  “这宫女还你就是。”胡亥说着,冷不防将晏落往扶苏怀中推去。
  对于胡亥的突然之举,晏落完全没有防备,就这样直直跌入扶苏的怀抱,甚至忘记了闪躲回避。
  “宫中其他或许没有,这宫女宦官有什么可稀罕的!”胡亥嘴上说着不稀罕,可一双星眸却不甘心地盯着扶苏怀中之人。
  扶苏适当拉开与晏落的距离,“你先回府去。”甚至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向这个累他兄弟不和之人下着命令。“两位公子,奴婢先行告退。”晏落俯身施了礼,疾步欲离开这是非之地。
  胡亥注视着晏落的背影,忽然大声道:“喂,开春了,那盆竹要喂些溪水才容易活。”
  当看到那抹纤瘦身影因为自己的话而突然怔了怔,胡亥脸上不禁泛起自得的笑来。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人瞳中闪过的阴沉之色。
  胡亥之事,并未若晏落预料的那般,引起扶苏的质疑。或许自己是太高估自己了。扶苏忙于参议国事、密会朝臣,得空时亦会微服而出,连待在府中的日子都屈指可数,更别提来过问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了。
  扶苏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自己对他来说又究竟有何用处?
  “小柔,我寻你好久了。你怎么窝在书屋?”春桃忽然立在晏落身后,惊得晏落险些掉落了手上的毛禅。
  见来人不是扶苏,晏落长吁了口气,“我见今天天不错,所以想开开窗,让书简晒晒日光。你这样急着寻我,有事吗?”
  “方才赵海赵公公传了扶苏公子的口信来,说是夜间宴客。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呢。你快随我回正厅帮忙去。”
  扶苏要宴客?扶苏行事向来低调。就算会见朝臣,也大多偷偷带入书屋密会,如此劳师动众的夜宴,是她自入皇长子府以来的第一回。
  “扶苏公子鲜少宴客,不知今晚要宴请谁人?”她有些好奇。会是左丞相李斯吗?或是大将军蒙恬?这一文一武两重臣是扶苏始终拉拢不放的。而朝中诸多博士、文臣也皆与扶苏来往甚密,除了那些不登大雅的方士,朝廷大半臣子其实早就暗中效忠扶苏。今日是谁有幸独享荣宠,被他扶苏公子单独宴请?
  “公子的心思,谁能猜得到。”春桃说着,不禁叹了口气,“若是晏大人在,公子定会告诉他的。”
  “我……我大皇兄?”晏落对于春桃突然提到自己,倍感意外。
  “嗯。只可惜他英年早逝。除他之外,我还从来没看到过扶苏公子那么器重一个人的。”春桃说时,面容微酡。
  这娇羞的样子,分明是……晏落又惊又好笑,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竟然招得这小宫女如此抬爱,“我大皇兄哪有这能耐,春桃是说好听的哄我开心吧。”
  “不是哄你。你在公子身边的时日短,所以有些事并不晓得。别看公子平时待人都温文有礼,但他却鲜少同下人亲近。而晏大人却不同,他一来,公子就派我去侍候他,他不习惯女人照顾,公子又调了高升。其他公子都在门下舍人周围暗插探子。公子派我去前,却只吩咐我像照顾主上一样尽心照顾晏大人就是。”春桃见晏落听得入神,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还有一次,左丞相来拜访公子,我正要为他们沏茶,就听到左丞相又说晏大人来历不明、又指晏大人心怀叵测,力谏公子疏远晏大人。你知道公子怎么回他的?”
  见晏落摇首,春桃面露得意之色,仿佛所说的故事关乎自己而不是晏落,“公子说,晏落是我左右臂。岂有疑臂自砍之理?”
  他竟这么信任过自己?原来在“巧言令色”之前,自己曾是他的左右臂。那现在呢?自己在他心中可还有一席之地?
  第6章(1)
  扶苏府内灯火通明,美酒佳肴,花了眼也迷了鼻。与公子并肩而坐之人,正是扶苏的五弟,公子高。公子高的外貌相较晏落先前见过的乔松与胡亥,个子更为高壮,五官也略显粗犷了些,但举手投手间却难掩皇族风范。
  “五弟,据闻你年初新纳的侧妾又传喜讯了。为兄亦为你开心。”扶苏说着,举起鼎杯向公子高敬酒。
  公子高立刻惶恐起身,“大皇兄如此盛情,小弟岂敢当。”说罢,一仰脖子,先干为敬。
  扶苏含笑喝下杯中酒,轻瞥了晏落一眼,意味深长。晏落以为扶苏是示意自己斟酒,忙为两人已空的酒鼎斟满佳酿。
  “素闻五弟府中妻妾个个多才多艺,才貌双绝。可惜大皇兄我生性古板,难为五弟这顿饭要吃的没滋没味了。”
  公子高闻言,连连摆手,“让大皇兄取笑了。国家大事我帮不忙,论政谈兵我又着实不懂。也只能天天窝在府中听曲看舞。”
  “说到听曲,我府中新收的一个宫女倒是略通大雅遗音,不知五弟可有兴趣听上一曲?”扶苏说时,黑亮的眸已落在晏落身上。
  晏落这才恍然。原来扶苏方才那意味深长的一瞥用意于此。
  “有曲听,我自然乐意。”公子高唇角上扬,无曲不欢之人听闻有人能奏乐,岂有拒绝之理?
  说话间,已有两个宦官自外面抬了古琴和搁琴木几进来,摆放在正中位置。
  不待扶苏开口,晏落已落落大方行至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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