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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我的大老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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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臂弯里的身子蓦然一颤,他心魂亦跟着暗颤,不由得将她搂得更牢些,大手贴在她肚上,像她肚子里的小娃娃也包住,少谁都不许。
  “秀爷这样做……”她脸色略白,费了番力气才想到欲说什么。“广丰号那边要是一个没处理好,大树连根的,很可能这几十年的家业要一夕全跨……”
  “生意场上便是如此,端看慕容华如何度过这关。”虽被揭了底,他表情平淡,像全然与他无关。
  “生意场上不该如此。”她也不怒,睁着眸,定定凝望他。“老太爷肯定不是这样教你的。秀爷是挟怨报复,损己害人,你……这事要传出去,咱们”太川行“的商誉必然跟着受损。一事牵连一事,牵一发动全身,秀爷若被官府盯上,谁还跟咱们做生意?你要毁了老太爷的心血、毁了你自个儿的心血吗?”道完,两行泪静谧谧滑落,她仍睁圆眼,眨也不眨。
  “不会被盯上。‘广丰号’的事我干打包票,在这么查,‘太川行’仍是干干净净。”他语气略绷,抓起衣袖帮她拭泪。
  闻言,禾良突然哭出声,一下子泪如泉涌。
  重点根本不是他保证的那个啊!
  “不要这样哭!你、你不要哭!”游大爷心痛焦急,手忙脚乱地擦她的脸。
  “我不要你做这种事,我不喜欢……不喜欢啊……”泪眼汪汪地轻嚷。
  “禾良——”
  她深呼吸,好勉强才稳住情绪,破碎道:“……可是我的喜欢不喜欢又算什么?如何能影响你?如何左右你的决定?秀爷我行我素惯了,想弄到手的东西,谁也挡不了,想做的事,任谁也无法阻止。‘广丰号’这次惹你发大火,说来说去,起因在我,都是因为我……”
  又要哭了,后头紧缩,她再次将翻腾的感情压下,看进他的深目。
  “在秀爷心里,我其实跟一件你收藏的物件差不多,你不让谁觊觎,想独占着,至于我的感觉,对你而言并不重要,你只图痛快,哪管别人心里想法。”
  “你在说什么规划?!”他震惊瞠目,五官凌俊。
  禾良不让他说,捧他面颊的凉凉小手按他的唇上。“你听我说完,就这一次,让我说完。”
  他两眉纠起,眉峰成峦,暗金再次出现在他瞳底。
  他终是按捺下来,禾良却缓缓笑了,温柔眸光细细梭巡在他五官间。
  “在我眼里,秀爷可是天上的一轮明月呢,温润皎洁,这般好看,能和你做夫妻,对我来说就像做梦一样……虽然,当初秀爷来‘春栗米铺’提亲,多少是被老太爷和八大媒婆逼急了……”发现他嚅唇预言,她按得紧些,对他笑笑摇头。
  “你记得吗?那时我问你提前的原因,秀爷对我说,你不想娶其他姑娘,就是不想。我听了暗暗欢喜,觉得自己引起你注意,让你看入眼了,你不想娶别的姑娘,却愿意与我成亲我……我惊喜也迷惑着,不敢相信。”
  泪凝在颊面,她吸吸鼻子,决定把话说完。
  柔声继而又道:“后来是老太爷请我过府喝茶……那次拜见老太爷,我其实吓得一颗心怦怦跳,很怕做错事、说错话,但他老人家待我很好,那一次,他说了很多关于秀爷的事,也提了‘芝兰别菀’……我听着听着,就晓得自己完了。”她抿唇羞涩一笑,两颊融融。
  “我完蛋了。我是非嫁你不可了。不嫁你,我真会一辈子想着你、记住你。嫁你为妻,我可以疼你、爱你、照顾你,然后慢慢了解你。秀爷,你瞧,我们女孩儿家就这摸样,一想去怜惜谁,母性便整个儿冒出头,挡也难挡,这实在太感情用事、太一厢情愿……”
  男人的目光越来越深,要把她整个神魂吸进似的。
  她试图振作,坐挺背脊,甩开脑中昏眩。
  “我以为静静地疼你、爱你就好,我占了近水楼台之便,总有一天能得到你这轮明月,我们能心心相印,属于彼此,我、我总是很傻,爱做梦,看不清事实……嫁你为妻,你待我是很好的,却只是习惯了我,习惯了,就在一起过活,如此而已。而我……我不爱你做那些不入流的事,我喜爱的秀爷不该是这样,外头的人都说你冷酷无情、笑比不笑可怕,你不是的,你孩子气,很真,有时比大爷还大爷,好可爱,你笑起来好看极了,我很喜爱、很喜爱,我爱你……”
  我爱你……
  话一出,她难忍心痛似地合睫,泪又涌出,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她的手被急急拉开,游岩秀捧着她的脸焦急欲言,但见她秀蓉虚红,因心绪起伏过大几要晕厥,他那还能说什么?连忙抱起她出书房,快步送回寝房。
  简直要他的命!
  她若出事……她若出事……不!她不会有事!
  “禾良、禾良——”放她上榻,他拂开轻散在她脸上的青丝,心痛低唤。
  那张被发丝圈围得脸容好小好小,听到嗄叫唤,她沾泪的墨睫一掀,合起,再徐慢一掀,终于稳下神智。
  游岩秀重重喘息,犹如跑上好长一段路,又和好几个人对打过似的,见她张眸。神情宁稳了,他看着她,脸色仍惨白,薄嘴不禁咧出大大的笑。
  他倾身亲她眉心,亲她香腮和唇瓣,把她的手扣在掌里。
  “禾良,你听我说,我——”
  “我想要回‘春栗米铺’。”
  “什么?”俊容明显一愣。“现在吗?呃,现下都晚了,要想回去探望岳父大人,我明日陪你回——”
  “我想搬回去住。”她幽幽呢喃,吟歌似的,吟出的话却让人惊得忘记呼吸。
  游岩秀立时僵住,杏目瞪得大大的,嘴微张。
  好半晌,他瞳仁突然一湛,两眉压低,灼息从唇齿间慢腾腾喷出。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要回娘家住。”禾良语气不变,坚心如铁,对他阴寒臭脸视若无睹。
  “不可能!除非我死!”
  看来,游大爷这回死定了。
  不可能的事已经发生——他让妻子跑掉了!
  噢,不是跑掉,只是回娘家。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他家娘子这碗水都泼给他了,怎可能回收?她回去小住罢了,反正两边离得又不远,他要真想她,一样能日日上老丈人家里见她,所以,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混账!骗谁啊?不大才怪!
  砰!哐啷——
  没办法在自欺欺人,他怒气攻心,火上心头,大袖狠狠一挥,把摆在临窗下小几上的一组棋具用力扫落,登时,棋盘摔出裂痕,两只棋钵摔碎了,黑子和白字哗啦啦滚满地。
  祖母离家的这两天,“渊霞院”无谁敢靠近,里头的那尊“大魔”据闻已在“太川行”会馆和码头区狂喷大火,喷得底下死伤惨重,晚上回到他的巢穴,喷火情况更严重,张牙舞爪地想吃人,得按时送茶水进去的仆役们,大伙儿还得围起来抽生死签,抽中谁,谁就送死去……呃,送茶水去。
  他瞪着满地黑白子,无丝毫痛快感,某种钻人心肺的闷痛却突然生出。
  喜糖都脏了,你捡回来干什么?!
  捡回来,好让你再扫翻一次。
  没人帮他捡了。
  禾良被他气得直流泪,气到快没命,她说她爱他,却不理他了。
  她要走,他固执地不让她走,她不在言语,只是静坐在榻边眼泪一直掉,掉得他心慌意乱。当晚,老大夫又被请过府,诊过脉后,直说不行不行,再哭下去对母体和胎儿都不好。
  他不用老大夫说,也晓得不行啊!
  不能再惹她落泪,但他总是一再惹她伤心,他是混账,可以了吧?
  他游岩秀什么都行,什么都威,但一见到爱妻的泪,那可比妖魔鬼怪遇上黑狗血,实在不能活。
  他放她走,心想,她住在“春栗米铺”就瞧不见他,眼不见为净,心里说不定会畅快些……尽管他不畅快到想毁掉“渊霞院”所有的摆设。
  他突然大脚一踢倒,滚滚滚,撞到晾在角落的小木盆,木盆也倒了,在地上转了两圈才定住。
  那盆子是她每晚盛水帮他洗脚用的。
  洗了脚才好上榻歇息……
  她柔声道,水底下的润指在他脚趾间揉弄,她会陪他说话,偶尔抬眸给脸红红的他一抹笑。
  他胸中郁闷,双眼环视已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内房,这里到处有她的影子,有她身上的香气,他看她笑、看她哭、看她说话,看到她落在他怀里时的羞涩摸样,也看到她恼怒时气白的小脸……
  ……我喜爱的秀爷不该是这样……
  ……外头的人都说你冷酷无情、笑比不笑可怕,你不是的……
  思绪飞转,他忽而记起那年在那片隆冬的西郊梅林,她在结霜的白梅湖畔抱住他,泪语带笑。
  秀爷想学会,就去喜欢,想在意谁,就去在意……
  而我……我会顾着你的。
  他还能喜欢谁?
  他在意的女子除她以外,有谁能钻进他的心里,能让他快活的欲仙欲死,又让他这么要死不活?
  她说要顾着他,她说爱他,都说出口了,怎能反悔?!
  心大通,他下颚抽紧,举袖欲挥,但这次挥扫发泄怒气的对象,是摆在桌子、常备在房中的小食漆木盒,里头有妻子亲手为他做的菊花糖和梅子脆糖……她从没说过是为他做的,只是摆在那儿,他嘴馋就偷偷抓几颗丢嘴里,而漆木盒里的糖从来没少过。
  想着,他双肩陡地一垮,力气被瞬间抽光似的,他重重坐在唯一一张没被踢翻的椅子上,上身往前倒,俊颊啪地一下贴在桌面上。
  禾良禾良……呜呜……不要不理我……
  他也不抬眼看,大手在桌上东摸西摸,摸到漆木盒,他揭开盖子,朝盒内模去,打算大口吃掉整盒糖再把东西扫翻。
  咦……他摸到一件怪怪的玩意儿!
  这触感……这形状……这圆圆扁扁的、中间开个小方孔、串成一串的……
  他惊讶地坐挺,圆亮双目瞪着手中事物——真是妻子腕上的那串开心铜钱!
  怎么会搁在盒里?她一向宝贝得要命,不离身的,她、她……啊!
  有什么狠狠刷过他脑中,他大爷登时起死回生、大彻大悟。
  是妻子故意留下的!一定是!
  她知道他定会开漆木盒吃糖,所以特意摆在盒内,要他瞧见。
  开心铜钱是她最最宝贝的,她留下没带走,是表示会在回来之意吗?
  噢,禾良禾良……他的禾良啊!说到底,还是放不下他呀!
  只是,该怎么做,她才会回到他身边?
  他要她再次顾着他、爱他!他不放手、不放手!
  该怎么做呢……嗯……
  原本四起沉沉杏目,在这刻全面复活,发出耀武扬威的光。
  第10章
  回“春粟米铺”住下已大半个月,禾良肚里胎儿明显长大,以前穿宽松衣衫也能藏肚,如今不成了,她肚子圆圆鼓起,形状有些尖,柳大娘笑说,她这胎肯定生男,而顾大爹对于她奔回娘家住下的因由,想问不好问,禾良知他为她担忧,努力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眼前最要紧的,是她得将心绪缓下,好生养胎,对她来说,生男,生女都好,都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儿,是她和最爱的人所生的孩儿,不管男娃,女娃都是她的心头宝。
  至于那个早是她心头宝的男人,她已十多天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刚回到娘家的前三天不好熬,虽说睡在自己出阁前的旧房,一切都是熟悉的,但嗅不到他的气味,入眼的没有一件东西属于他,两人似乎被隔得好远,她心里莫名发慌,躺在榻上不能合睫,一合睫,脑中尽是他的影,咧嘴笑的,发火气恼的,哀怨可怜的,嘟颊赌气的……全是他。
  他也在想她吗?还是恼她恼得不得了?气她把他抛下,推开不理,就如住在“芝兰别苑”里的他的娘亲?
  第四天的午后,黏着她,与她一块儿回娘家的银屏和金绣,一个帮她送已查对过的府内收支账册回大宅给德叔,另一个则替她送了一篮子刚出炉的糖火银丝卷到“广丰号”穆家,那是穆夫人爱吃的点心,她得空就做了些。
  两名外出办事的丫环几乎是一路奔回米铺,奔得气喘吁吁,小脸都是汗。
  “少夫人,德叔说……府里的人都在说……说,说秀爷他……”
  他怎么了?出事了吗?她脸色刷白,背脊紧绷。
  另一名丫环喘气抢道:“秀爷他亲上穆家拜访,找穆大少谈过,说……说咱们”太川行“决定帮助”广丰号“。”
  “是啊是啊,就是咱们有多出的货,先拨给他们用,咱们的人手,马车和货船,能借的全借给他调度,还有……会馆里的银库大开,秀爷竟然借给穆大少一大笔银子,而且不算利息。”
  “再有啊,秀爷这会儿亲自出马,‘广丰号’有两三批南运的货眼看就要到期,穆大少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秀爷自愿要帮,今儿个也领着咱们的一支船队赶货去,少夫人啊,您瞧,这人还是秀爷吗?他……他都神智不清了。”
  “肯定是您一走,他大受刺激,走火入魔,才会性情大变啊。”
  禾良到现下仍无法用言语说出当时的心情。
  她一直想让心绪平稳下来,但乍听这消息,方寸大大波动,惊喜,激切,不敢轻信,灼烫的血液冲得脑门麻麻的。
  她抚着隆起的肚子,感觉着孩子,感觉着他,胸房那股波动渐渐趋缓,仍旧荡漾着,漾出一圈圈的涟漪,一圈圈的暖潮,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滋润着……
  她不敢多求,只希望他抽手,别再继续为难“广丰号”,没料及他做的比她所盼望的多出好多。
  他……他领着船队将货南运,要出远门呢,出发前,可有将自个儿的包袱打理好?这时节南方溽暑,他最耐不得热,那瓶南洋薄荷露有没有带在身边以防中暑?还有,这一趟远行,他是要去多久?何时能回?
  她内心柔软,嘴角有神秘的轻弧,她忍不住牵挂,暗暗期盼他早归。
  只是自那日得知他离开永宁,都过十多天了,她没再听到他的消息。
  “少夫人,您别担心,反正等会儿您回大宅探望老太爷,可以再跟德叔问问,说不定今儿个就有秀爷的消息啦。”
  “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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