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金貔 >

第10部分

金貔-第10部分

小说: 金貔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然我再把她找回来。”他伤势要起身,云遥一把扑过来阻止。
  “不要!”嚷完才察觉自己又被他戏弄了,只能脸红红恼自己的鲁莽坏事,害她气势不如他,虽说如此窝囊,她仍是闷闷地重复道:“不要去找她……”
  “笨蛋。”金貔轻弹她额心一记,再揉弄她乌亮光泽的细发当安抚。
  云遥仰着脸,望进他漂亮澄金的眼眸,“我不叫笨蛋,我叫云遥,云是姓,遥远的遥。”现在才自我介绍显得太晚太多,但总好过他仍不知他抱在臂膀内的她,姓啥名啥。
  金貔挑眉,觉得这名字挺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而且不只一回……
  呀!
  “原来山下有只极吵的雄人类,不断喊叫嚷嚷的‘云遥’就是你?”
  云遥惊讶瞠眸。雄人类?是北海!一定是北海!北海仍心急的在找她!
  “金貔!那是我朋友!他在找我,我要跟他报平安才行,让他知道我没发生意外,否则他会急疯的——金貔,你放我先下山去见他一面,好吗?”她慌张起来,拉着他的手直摇。
  当然不好。
  他不想放她下山,更不想让她去见另一只雄性动物。
  她与他不一样,他一直都是单独一人住在山巅之上,从不希望有谁来扰他清静,她却有她的亲人朋友。倘若她下了山,觉得还是家人们好,觉得热闹胜过于遗世独立,便一去不回头了呢?
  而她说她是朋友的雄人类……到底是哪样的朋友?像他与勾陈,抑或像他与银貅?若是前者当然无妨,那类的朋友巴不得老死不相往来,但要是后者——那是发起情来可以拥抱,可以互吻,看对了眼,就能生一窝小家伙来升格当爹娘的……朋友。
  金貔感到全然陌生不知名为何物的酸意侵袭而来,酸得让他恼怒。
  那只雄人类焦急欲狂的嗓音都喊哑了,仍不曾放弃寻她,一声一声的云遥,听在耳里多么扎刺!
  “不行。”他拒绝,而她意外于他的拒绝。
  “为什么?我跟北海是一块来找你的,我们都想求你去荒城,一路上全是他照顾我,否则我怎可能活着到达这里遇见你?那天我一心急于追上你,没等他跟上来,他见我就此失去踪影,一定又自责又焦急,北海一直对我很好,很关心我,我不能害他担心害怕——”
  后头尚未出口的说服话语被金貔眯眸瞪断,他用眼神在说:
  吠呀,你再吠呀,吠那只雄人类有多好,你有多想飞奔回他身边去呀。
  云遥再驽钝,也看得出来金貔在生气,可她的央求不过分呀!她又没要劳烦他出力陪她下山,他只需要动动嘴,解开一小部分法术,让她暂时离开这儿去找北海报平安,要北海别担心她,她在金貔身边很安全,然后,她会再回来呀!
  “他有多担心害怕,与我何干?”金貔冷冷开口。那只雄人类会担心,难道他就不会吗?才刚与他紧密相拥完。转身就要去找其他雄兽,未免太水性杨花!
  “当然与你无关,但与我有关呀!你说你听见他在找我,那你一定听出来他有多急,说不定他会误以为我坠崖摔死,消息若传回荒城,我爹我娘我姐姐们也会紧张也会伤心的!”云遥一急,音量便大起来,从被子里弹坐而起。
  “那些也跟我没关系,我没必要为了不相干之人的情绪起伏而随之瞎忙。”他毫不受人类的友情与亲情所感动,他有朋友,但从不热络,几十年才见一次面都嫌太多;他有父母,却不亲,貔貅没有强烈的家族意识,成兽之后,母貅会驱逐小兽,逼它们独立自主,小貔貅若不走,母貅亦会以咬或抓,将它们赶离身旁,所以她说的那些情感对于他,很是陌生。
  “金貔,你怎能这样说话?!”太……太冷血了吧!
  面对她责备的目光,金貔也没有好脸色。“你忘了吗?你留在这里是为了爱我,我要的爱,是温驯听话的,是会让我感到欢快,而不是跟我顶嘴作对、怒目相向,你如果做不到,代表我也可以省掉麻烦,不用去荒城浪费时间。”
  金貔说得狠绝,可他不认为自己有说错半字。对,她该要给予他想要的“爱情”,让他觉得快乐,他要被关心,被疼爱,被放在心坎里,如同勾陈说过的那些,而不是对峙的怒意、不满和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鬼争吵。
  他要她爱他,像方才在他身下那般可爱迷人不就很好吗?
  云遥呆住,难以置信自已听见了什么。
  他没变,还是那只刚见面就把丑话说在前头的神兽貔貅,她没有改变过他,她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对他而言只是交易的一部分,他不将其视为爱,他仍是仅想享受甜美果实,而吝啬付出。
  他更没有爱她,他不过是喜欢她的温驯、顺从及有求于他。
  那么,他的拥抱呢?他像极了对她爱不释手的缠绵呢?那些肌肤相亲、云雨之欢、浓情缱绻……
  又算什么?
  她以为是爱,但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这么以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欢愉飨宴。
  云遥不想悲观地看待,将一切往偏激的地方去想,她还想抱持着希冀,这男人只是嘴硬,有口无心,她不相信刚刚才温柔搂抱她的男人,如此冷漠无心,她宁可当他在说些任性气话。
  清脆弹指声一响,金貔接下来的话,击碎她微弱的希冀,清冷得毫不留情。
  “西边的山壁,出现一条小径可以下山,你若下去了,它便会消失不见,你再也上不到这里来,更别想见到我,考虑清楚了。要走要留,随便你。”
  他说得如此可有可无,好似就算她决定要走,他也乐得省事。然后,冷哼转身,背对她,不再给她拥抱,失去他双臂及胸膛的温暖,她通体透寒。
  这只神兽,诚实坦白。
  要走要留,随便你。
  这只神兽,有话直说。
  你再也上不到这里来,更别想见到我。
  这只神兽……
  我要的爱,是温驯听话的,是会让我感到欢快,而不是跟我顶嘴作对、怒目相向——
  要的不是爱,而是顺从。
  第6章(1)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你必须教我。我不是在陪你玩什么你爱我我爱你的游戏,勾陈说,被爱是很幸福的事,我只想被爱,其余的,我不想懂,懒得为此困扰,你要就点头,不然就走开。
  一开始,他就说得这般明白。
  他不是在陪她玩你爱我我爱你的游戏。
  他只想被爱,懒得为此困扰,所以他不会去费神爱人。
  他不想爱人,他不会爱她……
  是她自己同意了这项交易,现在,她无权感到悲哀。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前提下,没有谁吃亏谁占便宜的怨言。
  云遥很努力想说服自己,要自己别因金貔的诚实而沮丧难过,几颗眼泪仍是很没志气地无声坠下,她快快抹掉它们,假装它们不曾存在过。
  西边山壁确实出现一条小径,径宽仅容一人通过,它是由白色浮烟凝聚成形,看似虚无缥缈,然而双脚踩上去,并不会踏空地滚落深渊,可以一步一步慢慢往下放走——
  云遥没有要沿着小径离开这里,她很窝囊,需要金貔给予荒城帮助,同时亦舍不得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他,她无法帅气地撇头就走,但她趁金貔离开洞穴去咬财报的时候,跑去西边山壁,瞧他说的是否属实。
  看见那条小径时,不该有的失落,浮上心头。
  他真的……不在意她走或不走。
  这就是她在他心目中的价值。
  云遥按捺下扰乱心绪的杂思在小径这端频频探头往下放看,小径似乎无比漫长,无法见到尽头。她徘徊良久,灵光乍现,转身折回林里,寻找好些枯枝及尖锐石块,席地而坐,低头忙碌起来。
  她一一在枯枝上刻字,再以裙摆盛托它们,缓慢而笨拙地走到西边小径,小心翼翼地踩着烟阶,尽可能不往足下看去。那仿佛步行于云端的寒冷惧意,耳边呼呼叫嚣的风声,她都假装不害怕,每走一步,就会回头注意方才走过的阶梯是否还在。烟阶没有看上去来得长,应是金貔的术法,让千余尺距离浓缩至此,她默数了约莫五十,便隐约见山下绿亮的林荫。
  她没再前进,反而坐在末两阶前的烟阶上,拿起弹弓,枯枝架中央,咻的一声,打进林荫,再取一块,再打,一会儿往东边弹两块,一会儿又往西边弹两块,直到裙间枯枝全数打完,她又朝那处林荫圈嘴大喊北海。喊了好几声,没听见任何回应,她本还奢望北海能听见她的嚷唤,出现在面前,那么她就能当面告诉北海“我一切平安,你不要担心,你先下山去和北洋见面,看是要在小村里等我,或是先回荒城向大家报声好,我一定会带貔貅回去”,奈何事事无法尽如人意,只能冀望写满“平安,勿扰,先回荒城,云遥”短短几字的枯枝,能被寻觅她的北海看见。
  云遥担心烟阶消失,不敢多做停留,用尽力量喊出最后一遍“北海”之后,才奔回烟阶上端。
  果然如她所猜测,烟阶并没有不见,金貔说过,只要她由烟阶下山,烟阶便会消失无踪,那意味的应当是她双脚踩在下方土地的瞬间,烟阶亦会化作袅袅白雾,不容她再回头,所以她没有步下最后一阶,所幸,情况很乐观。
  她回到洞里,金貔已经回来了,见她进来,他面露惊讶。
  方才她明明就走下烟阶,他清楚的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绝望地想着,她要走了,他告诉她走了就无法再回来见他,她仍是决定要走了!
  走吧!走吧!
  走了最好!
  走了他就不用实现她的麻烦请求!
  走了他就不会有人在他耳边唠唠叨叨,要他吃完再睡,要他晒日光,要他躺草皮,要他别当她抹完他全身皂泡时用力甩动身躯,害她也跟着一身狼狈……
  就在他愤愤踢掉一堆金银小山,任由那些世人眼中价值连城的珍宝四散,哐啷滚入水池之际,她竟——
  “金貔,你回来了?今天好早。”云遥发现原本周身光芒有些暗叹的金貔,一瞬之间,金光威力恢复,像是金砖被彻底洗得干净发亮,连他脸部表情也变化多端,从郁闷到哑然,再从哑然到喜色,她才开口,他已经朝她靠近,没给她说第二句话的时间,她落入他的怀里,被他紧紧嵌向宽阔胸膛。
  “金貔?”她的嗓音,闷在他心窝处,暖呼呼的呼吸,正慰热着那儿。
  我在干什么?他迷惑自问。
  哪来的惊喜?哪来的激动?又是哪来的失而复得?
  他被陌生的反应所困扰,双手好似有自我意识,将怀里人儿拽得更紧密,双唇犹若不再属他所有,不受控制地蹭吻她的发涡……
  云遥仰头想询问他,却变相迎接了他抵来的索吻。
  唇,无比温暖,几乎又要教她误解这是深深相爱的两人才能共享的甜蜜,但她心里清楚,这不过是金貔所想要的“爱”,能让他高兴的“爱”。
  对他而言,昨天的吵架不是吵架,两人闷闷不说话不算冷战,这只神兽太自我,不顾及旁人心情,不管他说出的话有没有伤到她,不管她今日是否仍深受打击,他不会安慰她,也没有求和的轻声细语,或是将他昨天说出口的狠话做些修改,仿佛两人之间毫无嫌隙,还能拥抱,还能亲吻——云遥悲哀地想着。她没有拒绝他的求欢,如他所愿的温驯承受,若这是他所要的爱情,她给他。
  她会乖乖按照他要的,以顺从他为己任。
  因为,这是他帮助荒城的唯一条件。
  云遥躺在软棉厚被上,任他褪尽衣裳,与她融为一体。
  她止不住哆嗦呻吟,当他开始狂野驰骋,唇与双手在她身上作弄,迸发而出的火热和欢愉,她无法抵抗,哭了出来,他以为那是狂喜的眼泪,殊不知小小晶莹如珍珠的玩意儿,蕴藏多少她的悲伤,以及不为他所爱的凄凉觉悟。
  四唇相濡,两躯相拥,靠得如此之近,心却相距千万里远。
  她的娇喘中隐藏喟叹,她的战栗中夹杂无助,即便在他怀里得到绚烂至极的肉体欢快,那股由山顶坠入深谷的透骨寒意,依旧如影随形。
  厚被上的男欢女爱终于餍足止歇,纠缠交叠的肢体并未分开,金貔喜欢抱着她,喜欢看两人金发黑发不分你我,混绕在一块,喜欢她在欢好之后的粉嫩慵懒,也喜欢她在他怀中,显得越发娇小可爱的摸样。
  只是她没有发出被他累坏后沉沉睡去的鼾呼声,而是好浅好浅的叹息。
  “金貔,我忘了问你一件事……”她的声音听来有些倦意,兴许是方才遭他不懂节制的孟浪给逼出太多吟喘,导致嗓子微微沙哑。
  “嗯?”他的嗓,比平时更沉。
  “期限是多久呢……关于你和我的交易,期限多长?”
  她说话音量好小,宛若喃喃自语,透过洞里回荡,变得巨大。
  “我与你不同,我没有太长的寿命能等待,荒城城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要的交易时间是三年五年甚至更久……我会很困扰的。或者……你愿意先去荒城,完成你答应我的奖赏,我再回来陪你……继续给你你想要的”爱“?”用她接下来所有的日日夜夜岁岁年年,只要他不嫌弃,她愿意留在他身边,用人类短暂数十年的生命,去点缀他神兽漫长岁寿间的一抹微光。
  在云雨之后提出要求,她变得好似一个贪婪心机女,以身体达成目标,若他是这般轻视她,她亦无妨……
  从最开始她便带着目的前来寻他,这事儿,彼此心知肚明,要说她从来没有想从他身上获取写什么,那太虚伪太造作了。
  奖赏,她刻意用了这样的词儿,提醒他与自己,此刻的付出,都是为了求他这只神兽为荒城招财气纳福报,她在告诉他,她知道自己的本分,不会再逾越。
  期限?金貔没想过这两个字,他甚至没想过何谓交易完成。她给了爱,他收了爱,满意了吗?这样的“被爱”经验便可以堵勾陈的嘴,要他少来吵他烦他,然后他继续回归以前独居独处独来独往的神兽貔貅,也能毫无眷恋?
  可他……
  “金貔?”迟迟没等到他吭声表态,云遥在他怀里转身,看见他一脸苦恼思索,颊上几缕金丝沾着,她忍不住伸手为他撩开。无论见过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