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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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耗费一两天,最次也得数个时辰半天左右,但没想到司马攸似乎不按常理出牌,对十二座城门进行了封闭斩断了城内城外的联系之后,就悍然地率兵来攻打晋王宫。
惊讶归惊讶,但司马炎还是立刻率人登上了宫墙,下令所有守卫全神戒备,投入到一级战备之中,准备和禁军展开一场殊死的搏斗,誓死也要悍卫晋王宫的安全。
从晋王宫的宫墙上看去,司马炎不禁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晋王宫前后左右的几条街道上,人流已经被清空了,身着赫黄色战衣黝黑铁甲的魏国禁军,已经是密密麻麻,将晋王宫团团地围了起来,水泄不通。
第564章刘渊
司马炎暗暗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禁军的模样是他最常见的模样,那些衣甲,那些兵器,甚至是禁军的神态样貌,都和平日所见的没有啥区别。但所不同的是,平时所见的都是站岗和巡哨的禁军,或三五人或一小队,如此大规模地集结起来的景象,还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此刻的禁军,浩大的阵势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那宽大的洛阳街道,此刻似乎被这股褚黄色的洪流给填满了,浩浩荡荡,气吞山河。
在队伍的最中间,一骑高头白马相当地耀眼,马上之人白袍白甲,俊采飞扬,赫然正是舞阳侯司马攸。在他的左侧,正是刘胤,刘胤的身边,则是张乐赵卓和阿坚,个个顶盔惯甲,兵刃生辉。
司马攸的右铡,是任恺、庾纯,夏侯和这帮意图拥立司马攸上位的攸党核心人物,不过此刻却是少了一个身影,那就是中书郎张华。
虽然张华明确地支持司马攸上位,属于攸党的核心人物,但此次实施兵变计划,他却成为唯一一个持反对态度的。
张华认为,不管炎攸之争发展到何种程度,它终归是兄弟之间的争斗,明争也罢,暗斗也罢,都是无损国力的,而使用兵变的手段,性质就会完全的不同,肯定会有流血,会有伤亡,甚至会出现无法控制的局面,在这样的争夺下,魏国的国力必然会为之衰落,不管将来是谁继承了王位,付出的代价也肯定是不可估量的,结果拍手称快的,也只能是蜀国和吴国这样的世代仇敌。
这让刘胤是暗暗地心惊,这个张华,果然是了得,一眼就看透了事件的本质,张华所虑的,也正是刘胤所图的。
不过整个形势就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不可能因为张华的一句话就否定了动兵决定,攸党的人物都沉浸着胜利后的幻想之中,在他们看来,这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争斗,拥有着绝对优势兵力的攸党一派必定可以轻易地碾压炎系一党,胜利已经在向他们招手了。
在这种局面下,自然无人理会张华的建议。而张华没有出现在队伍的行列之中,也就毫不令人奇怪了。
司马炎远远地盯着司马攸,双目射出愤怒的寒芒,高声道:“二弟,你今天如此兴师动众,意欲何为?你难道不道父王尚在病中,惊扰了父王,你该当何罪?”
司马攸在底下冷笑一声道:“兄长,今天我还敬你为长兄,称你一声兄长,但我想说,莫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自己的所做所为,自己应当清楚的很吧?”
司马炎面色一滞,不过他依然很高傲地道:“我清楚什么?我只知道你擅动兵马,包围晋王府,就是谋逆!就是叛乱!我要劝你一句,在父王发怒之前,你最好赶紧地撤兵离开,否则,出现任何的后果,你一力承担!”
司马攸冷笑连连地道:“兄长,你时时拿父王来压我,倒不如请父王出来,由他老人家说个明白。”
“放屁!父王现在卧病在床,又怎能起身见你?”
“既然父王病势沉重,我们这些做儿女的,理应榻前尽孝,现在兄长把持宫门,禁止任何人入内,这恐怕不尽情理吧?”
“如何能说是我拦阻?二弟你不是不知,此前父王便有令下,非他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入内,想见何人,自然是父王自己说了算,为兄又怎干涉地了?”
“那兄长呆在王宫里面,又算是什么?”
司马炎无言以对,有些愠怒地道:“二弟,为兄言既于此,也算是尽了兄弟情份,既然你要一意孤行,那么请便,将来父王怪罪之时,你自然想好应答之辞吧。”
司马攸冷笑道:“真是欲盖弥彰,兄长,你欲将天下人都当成傻子,恐怕你也太天真了吧,现在父王究竟如何,你心理面清楚的很,我今日既然前来,那便没有回去的打算,劝兄长一句,就此收手,为时未晚。”
司马炎怒极反笑道:“二弟,你有何资格审问于我?长兄为父,纵然父亲不在,我这个当兄长的难道还无权命令与你吗?”
司马攸冷哼一声,将一卷纸高擎在手,喝道:“你看这是何物?”说着,将它交给身后的嵇喜,嵇喜用弓箭将其射上宫墙。
司马炎拆而视之,原来是大魏皇帝分封司马攸为晋王的诏书,盖有皇帝的玉玺大印。
“你……”司马炎是怒不可遏,“尔竟敢如此?”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司马攸毫不畏惧,针锋相对地道:“既然兄长执迷不悟,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来人,攻击!”
禁军齐声呐喊,杀声震天,一齐齐地压了上来。
司马炎陡然变色,道:“事急矣,何人出战?”
如果一昧地退守宫墙,王宫的宫墙并不高也不厚,很难抵挡大军的攻势,如果想要御敌于宫门之外,就必须派遣一队人马杀去,将禁军挡在宫门外。
何曾道:“臣手下有一家将名叫何刚,勇力过人,武艺超群,可为世子一战。”
司马炎一喜,令何刚领一队人马,从宫门处杀了出去。
刘胤看到了,便令赵卓出战,赵卓束甲贯带,绰枪而出,与何刚通过姓名,便厮杀在了一处,不出三合,便一枪刺何刚马下,余者仓皇而逃。
何曾刚刚还吹嘘他这员家将如何了得,落音还未落,就已经被人家挑于了马下,何曾面色青紫,不复再言。这打脸的回数多了,反倒是练就了何曾的一付好脸皮。
司马炎面色铁青,暗忖自己身边多是文臣,武将都带兵守御四方,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合适的人选,直叹道:“今日难道无人能为某分忧了吗?”
王浑之子王济,此刻在晋王司马昭手下任掾属,看到无人出战,便主动地在后面道:“臣举荐一人,有万夫不挡之勇,定可挡得住叛军。”
“何人?”司马炎略感疑惑地道。
王戎从容而镇定地道:“匈奴人刘渊。”
第565章给我杀了他
王济的父亲王浑曾任越骑校尉,当初司马望出督关中之时,任便任命王浑镇守陈仓,后来陈仓失守,王浑以身殉国,司马昭怜其忠义,乃将王济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任职。
王济是并州太原人,当时胡人内迁,并州乃是汉胡杂居之地,王济很容易地就结识了刘渊。
刘渊是西汉时期匈奴首领冒顿单于的后裔。汉高祖刘邦一统天下建立汉朝之后,大举进军准备灭掉匈奴,但白登之围却让刘邦吃足了苦头,不得以将一位宗室之女,作为和亲公主嫁给冒顿单于,并与冒顿单于拜把子做了兄弟,所以,冒顿单于的子孙都以刘氏为姓。
东汉建武初年,乌珠留若鞮单于之子右奥鞬日逐王比自称南单于,进入西河的美稷定居,当时离石的左国城就是单于迁移的宫廷。中平年间,羌渠单于派其子于扶罗率兵援助东汉,讨平黄巾军。当时正碰上羌渠单于被国人所杀,因此于扶罗将所率的兵众留驻在东汉,自称单于。紧接着董卓叛乱,于扶罗率兵劫掠太原、河东,后驻扎河内。于扶罗死后,其弟呼厨泉继位,任命于扶罗之子刘豹为左贤王,刘豹就是刘渊的父亲。后来,曹操将呼厨泉的兵众分为五部,任命刘豹为左部帅,其余部帅也都由刘姓担任。
这个刘渊幼时便极为聪明,虽是胡人,但对汉人的文化却是极为地精通,不但对四书五经多有研习,而且极喜兵书兵法。身为胡人,刘渊自然也继承了家族的好体魄,别看刘渊今年只有十七岁,但却生得是虎臂熊腰,身高八尺六寸,极是魁梧。胡须长三尺多,心口上有三根红色的毫毛,长三尺六寸。
这那个时代,凡是生有异相的人都是极受重视的,司马炎长发及地双手过膝,就被裴秀奉为有帝王之相,这刘渊也是极被人看重的,当时,屯留人崔懿之、襄陵人公师彧等都善于给人看相,见到刘渊,他们都非常惊奇,并且相互转告说:“此人形貌非常,吾所未见也。”
所以,在并州一带,刘渊还是相当有名气的,身为太原人的王浑自然对刘渊十分地看重,其子王济与刘渊同年,王浑便令王济与刘渊交好,所以王济虽然谈不上和刘渊是总角之好,但也称得上是发小,两个人关系一直很不错。
后来,王济和刘渊都相继离开了并州,王浑任职越骑校尉,王济自然也跟着到了洛阳。随后刘渊也到了洛阳,但刘渊到洛阳来,却并不是来做官的,由于刘渊的父亲刘豹是匈奴左部帅,所以他是做为人质被送到洛阳来的。
所以,在此次的洛阳事变发生之时,刘渊正好也在晋王宫内,看到司马炎的身边并没有什么得力的武将,王济便向司马炎推荐了刘渊。
刘渊不光是生得孔武有力,而且弓马纯熟,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有着匈奴人应有剽悍和豪猛。司马炎一听,甚为欣喜,立刻差人将刘渊给传唤上来。
不多时,刘渊便牵着一匹浑身如火炭一般的骏马来到了宫门处,手捂心口,弯腰致礼,以匈奴人的标准礼仪向司马炎行礼。
“不知世子召见卑下所为何事?”
司马炎道:“舞阳侯趁着晋王病重,意图谋篡王位,现在率兵围攻晋王宫,素闻刘公子勇武非凡,所以请公子来,还望公子可以出手相助,以退贼敌,本世子定有重谢。”
刘渊看了看宫外的形势,但已十分地了然了,不过刘渊可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几句吹捧的话下来,就能给对方卖命,必有重谢,那不是扯淡吗,事成之后,司马炎随便个百十来万钱或者给个芝麻绿豆的官,那也就叫重谢,刘渊身为匈奴左部帅的公子,自然也不会将一些钱财看在眼里,他绝不可能会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就去冒险。
刘渊顾作沉吟地道:“宫外贼兵好生势大,卑下单枪匹马,恐难胜任。”
司马炎何尝不明白刘渊这是在讨价还价,他也清楚,人家本来就不是你的司马家的部属,只不过是做为人质暂居京城的,人家其实是没有义务出手相帮的,司马炎现在也苦于手下无将,所以道:“天下谁人不知刘公子勇冠三军,万人之中亦可取上将人头,本世子现委刘公子为上党太守,如果刘公子能退得强敌,本世子还有厚赏。”
太守是二千石的官职,是高官的门槛,一般没有资历或者没有功绩的,是很难亲授的,司马炎看来也急了,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正是用人之际,司马炎也顾不得许多了,当即封刘渊为上党太守,要他带兵出战。
刘渊面露喜色,他是匈奴人,如果没有天大的功绩,几乎是没有可能会获得太守这类高官的可能,现在适逢良机,还没打仗,就获得了上党太守的职位,这简直跟天上掉下馅饼来没啥区别,如果能帮着司马炎退兵的话,估计职位还能往上面再爬一截,当一个刺史或都督都是很有可能的事。当下刘渊便是欣然领命,带着司马炎拨给他的五百人和自己手下的一些随从,打开宫门,杀了出去。
攸军阵中,赵卓刚刚斩杀了何刚,攸军士气大盛,却见宫门大开,又杀出一枝人马来。为首一将,骑着一匹火炭一般骏马,身披黑甲,身着黑袍,手中使着一条黝黑发亮的钢枪,气势昂然,神采非凡,在阵前高声叫战。
刘胤看到领军之人容貌非凡,好象不是中原人,便问道:“此何人也?”
司马攸是认识刘渊的,他还曾向司马昭建议杀掉刘渊,认为刘渊心怀异志,将来必为大敌,但司马昭没听。当下司马攸便道:“此人乃是匈奴左部帅刘豹之子刘渊,骁勇非凡,切不可轻敌。”
刘胤闻言,眼中寒芒大炽,低沉地下令道:“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杀了他!”
第566章三将战刘渊
刘渊是谁,刘胤可是清楚的很,十六国汉赵的创建者,五胡乱华的始作甬者,正是他,把华夏民族带到了三百年没有天日的黑暗深渊,刘胤对他的仇怨,早已超越了国家的界限,如果说魏蜀之间仅仅是民族内部的矛盾,那么和刘渊之间,那就已经是种族之间的仇恨了,而且就刘渊给华夏民族带来的史无前例的这场浩劫,足以让刘胤刻骨铭心切齿痛恨了。
所以刘胤一听到刘渊的名字,双目几乎能喷出火来,那种仇恨,简直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尤胜几分,几乎是带着那种咬牙切齿地怨恨,下令将其诛杀。
虽然说司马攸以前也动过诛杀刘渊的心思,但毕竟他也不过是觉得刘渊这个人很有野心,心怀二志,或许将来会对司马氏的江山地位构成威胁,所以才会建议父王司马昭将其杀掉。其实对于司马攸来说,和刘渊几乎是同龄人,以前也从无纠葛,更谈不上有什么恩怨,但此刻看刘胤的表情,分明是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司马攸略带疑惑地道:“文先生难道和刘渊有深仇大恨?”
刘胤确实很少象这般失态,自从来到洛阳,他永远都是一付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管是身处何境,始终都是从容淡定的,但此时此刻,面上却出现很少有的愤怒之色。
“不错,确实有仇,而且是不一般的仇。”亡国之痛,灭族之恨,能是一般的仇吗?不过刘胤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毕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说出来也没人能相信。
杀掉刘渊就能避免五胡乱华吗?刘胤倒也没有这样天真的认为,五胡乱华有着深刻的历史缘因和时代背景,并不能是单单一个刘渊就可以掀起中原大地上的惊涛骇浪,但无可否认刘渊在五胡乱华中起到作用,如果今天能顺利地诛杀掉刘渊,或许五胡乱华的悲剧就会推迟一些或者在规模上要小一些。
当然,不管能不能起到作用,今天在洛阳遇到刘渊,也确实是一个好的机会,如果真的被刘渊逃回匈奴人那边,再要想杀他,就试比登天了。
张乐一听刘胤和眼前的这个胡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