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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风雨沧桑-第118部分

小说: 风雨沧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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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队走到一个上坡前突然一辆接一辆地停了下来,前边不远处传来七吵八嚷的叫声。我说了声“不好,八成是出事了”,拉着周科长就奔那里跑去。

  跑到跟前一看,只见几个警卫排的战士围在一辆车的跟前,见我们到来让开了一条道。

  “怎么回事?”

  警卫排的一个士兵说:“车上家属的皮包丢了。”

  到了跟前一看,这辆车正是我拦住叫两个三团士兵坐的那辆,车上的作战处李参谋的老婆胖嫂正在哭天抹泪地骂大街:“那个挨千刀缺大德的拿了我的包,那可是我们全家的财产啊!谁要是拿了我的包,老娘们生孩子憋死!生出地孩子没屁眼!”

  “胖嫂,你先别骂,说说咋回事。”

  她一瞅到我气更大了,把矛头对准了我,一把拽住我连哭带嚎:“都怨你,两个臭当兵的你搭理干啥?我的包就是叫他俩拿走了。他俩一上车我就看不像个好人,也怪我睡得死死的,这一觉醒来包就没了。这事我不找别人就找你,谁叫你让他俩坐我的车了?”

  “胖嫂你先别着急,这是啥时候的事?”

  “我也不知道啊。”

  我问老板子:“他俩什么时候下的车?”

  “刚下车不大一会。”

  我瞅了瞅道两边的地形,只见道两边的山坡上,警卫排的警戒士兵在不间断地移动,心想这俩小子肯定是猫了起来。因为部队有命令,发现私自越过警戒部队的可开枪击毙。独五师的官兵们都知道这一条,估计他们是不敢越过警戒部队的。于是我命令警卫排的士兵在沿途两侧仔细搜查,如遇反抗可开枪击毙,警卫排的士兵接到命令后马上散开开始搜查。

  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警卫排的士兵在一个大砬子底下把这俩士兵抓了回来。我拔出手枪顶上了火,他俩一见赶紧跪在地上,把偷的包递给了我。

  “长官饶命,我家有八十岁的老母。”

  “我们再也不敢啦,我家妻儿老小等着我挣钱吃饭呢!”

  看着这两个士兵的样子,我真感到有些恶心,严厉的训斥他们:“收起这一套!一遇到要枪毙不是家有八十岁的老母,就是上有老下有小,再不就是就指望你了。这些陈词烂调我都听烦了,早干什么来地!现在又想起他们,晚了!”

  周科长一听急忙说:“老王,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俩?”

  “师长有令,如果发现有不轨行为,不必请示可军法从事,他俩偷了家属的包,没说的,立即枪毙!”

  “老王啊,你消消火。钱财动人心哪,他俩虽然可恶,但也是一念之差。再说偷点东西按着咱们的条例不犯死罪。”

  我想了想,也觉得周科长说得有道理,就说:“看在周科长的面子上,我今天饶了你们,以后再发现你们干这事,没说的就是枪毙。你说你们多丢人,咱们刚当解放军你们就偷东西,磕碜是小事,败坏咱独五师的名义是大事。现在我命令你们不许坐车跟上队伍!”

  这俩小子愣巴愣眼地瞅着我,我说:“愣啥?听我的口令,向后转,齐步走!”

  这俩小子一听转身就往前边走去。那个肚子疼的也不疼了,脚脖子扭的瘸了瘸了的比肚子疼的走得都快,站着看热闹的战士们哄堂大笑了起来。我把包给了胖嫂,她看包内的东西没丢啥,破涕为笑瞅着他俩的背影乐了,说了句:“这俩死当兵的,缺老德了。”

  这一宿除了出了这点差错外,消消停停地走到了预定的宿营地,一个大山窝里的无名小屯。

  家属们吃完早饭分散到老乡家休息,我和周科长也找了一户老乡家眯了一会。醒来后周科长说:“老王啊,往东的路越来越不好走啊!现在长春60军已经军心涣散,我们有可能采取围而不攻的战术,逼迫60军投降。长春解放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四平也没啥挺头。咱们的几支主力部队已经奔那去了,现在就剩沈阳、辽阳一带的国民党还在做垂死挣扎。上级指示我们避开辽阳,从山路走这一带的地主武装特别多,咱们得格外加小心,千万再不能让部队拉下。”

  我想了想后说:“我倒想不让大部队落下,可咱们的情况你都了解,想不被落下可能吗?你能不能把咱们的情况向有关上级领导反映一下,叫大部队等等咱们再走。”

  他听后笑了起来说:“老王啊,你怎么说起小孩子话?两万余人的队伍能等咱这三百多人的队伍吗?”

  “既然不能,那咱就只有自己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沿途的国民党中央军已经龟缩到城市去了,这些地主武装也不能把咱咋样,不过咱也不能大意。我马上叫人给赵杰送个信,叫他再给咱派一个班的兵力,同时带上几支三八步枪来。”

  周科长点了点头:“也好,兵多总比兵少强。不过咱的武器这么好,要几支步枪干什么?”

  “‘小马蹄岭’的仗打完后,我就琢磨这场仗看起来是咱打赢了,其实细分析一下问题就出来了。咱是占了特殊有利地形的光,要不然胜败还真就是难说。你想想看,咱们不敢露头,其实就被他们的枪手封了顶,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采取了所谓的‘老K战法’,不过这种战法恐怕也只能有这么一次了。再遇上像‘鬼王’的队伍怎么办?我觉得咱要以牙还牙,挑几个枪法好的人,成立一个‘炮手班’,专门对付敌人的‘神枪手’。小鬼子的三八步枪射程远,穿透力强,准确率高,正适合‘炮手’用。”

  “那咱的队伍里有这样的人吗?”

  “不但有,而且还身怀射击绝技。”

  “那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于是我写了一封信,把情况和要求讲了一下,派了两个战士火速把信送到师部。

  赵杰看过信后从警卫连又抽出一个班带着两挺轻机枪、五支三八步枪和部分弹药到了我们的驻地。这下周科长高兴了,说:“凭咱们警卫部队的火力,足以抵得上两个连,这回来个二三百的地主武装也是干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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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四十六 章 一枪击毙
更新时间:2009…10…8 13:44:50 字数:3988


  “炮手”在旧社会东北地区是指枪法特准的射手,其中有些人身怀射击绝技,这些人的枪法都是用子弹练出来的。在旧社会东北的射击界不外乎四种绝技,一飞马射电线,二黑夜击香头,三空中打鸟,四弹穿鸡蛋。在这四项中最难的就是弹穿鸡蛋,五十米内打中的鸡蛋,既得贯穿又不能碎,因此鸡蛋的中心点要判断得非常精确。据说,鸡蛋的中心点只有烟头那么大,很多老“炮手”为练此绝技耗费了大量的子弹和精力,最后还是遗憾终生。在我的四个拜把子兄弟中,只有老三潘少银有此绝技,老四虽然也能空中打鸟,但十有四空。老五自称善于黑夜击香头,据我观察也是十有九误。但他们的枪法已经是出类拔翠了。这次组建“炮手班”我挑选了他们三个做战士,由老大做班长,因为老大虽然四项绝技一项不占,但机枪点射却十分了得,而且还懂一些兵法。“炮手班”成立的当天晚上就发挥了战斗作用。
  那天晚上“老K部队”从无名小屯出发后天就开始阴了起来,随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冬末春初的小雨随下随冻,到了午夜十分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已经变的像镜子一样。牲口走在上面一呲一滑,车队的速度明显的慢了小来。我和周科长心急如焚,只好抽掉一个班的士兵帮助老板子推车。

  士兵们一边推车一边埋怨着老板子:“你们也是真抠,一副掌能用几个钱,毛驴要是挂上掌能费这么大劲吗?”

  老板子们哭笑不得地说:“你们听说什么地方的毛驴子挂掌?能挂掌的那是马和骡子,就这样的道人一走都直滑倒,什么牲口都白扯。”

  几个战士一听老板子的话有道理,扭转了话题开始埋怨起老八路来。有的说:“这老八路也不带劲,光知道护着大部队,咱这‘老K部队’就没人管了,碰上胡子成了孤军作战。”有的说:“咱这队伍招风啊,都是些有钱的主,谁要是把咱这队伍给端了,那可发大了!”还有的说:“碰上战斗,咱就只有玩命的份,想退都没路。”

  周科长不是好眼睛地瞅着他们,我一见急忙呵斥道:“闭上你们地臭嘴!该推车推车,咧咧这些没用的干啥!”那几个耍贫嘴的战士冲我扮了个鬼脸再也没有出声。

  正在这时前方小岭上响起了一声枪声。搜索班的一个战士应声倒地,战士们马上进行了还击。激烈的冲锋枪声过后,小岭上的枪声没有再响。我急忙命令车队停止前进,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待枪声全部停止后,岭上响起了一个男人嘶哑嗓子的喊声:“不要开枪,我有话要说!”我身旁的老板子说了句:“‘花脸狼’!这小子怎么跑这来了。”

  “花脸狼”这个“鬼王”手下的排长,老乡们早已向我讲过是个凶残胆大的亡命之徒。“老狼嘴”一仗侥幸逃脱后,今天来到这里并且开枪伤人,必有重大的企图。于是我告诉赵排长:“先不要开枪,看看他想干啥?”

  “花脸狼”见枪声没有再响后,躲在树后又喊道:“兄弟我叫刘德发,人称‘花脸狼’!排长不排长不说,我这个人可啥事都干的出来,刚才那一枪是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我知道你们武器好,火力猛,也不想和你们交战,所以没将你们的人打死,只是叫他挂点彩!”我瞅了一下赵排长,他点了点头。

  我冲小岭上喊道:“‘花脸狼’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想要点钱!”

  “要钱也没有你这么要法,你比‘鬼王’还恶呀!”

  “花脸狼”听后“哈哈”大笑起来,那夜猫子一样的笑声在空旷的山谷中久久回荡,让人听着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你算说对了,我这钱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凭什么?”

  岭上一棵大树后出现了一前一后两个黑影,“花脸狼”喊道:“就凭我身前这个小子!要给钱,啥说没有,人我保证放回!要是舍不得钱,没说的我叫他脑袋开花!”

  赵排长说:“他身前的小子咱也不认识,八成是他设的套,打他个狗娘养的吧!”说完端起枪就要打。我伸手拦住了他,因为在月光下隐隐约约看到前面的小个黑影有些面熟。

  “花脸狼”又喊:“看清楚了吧!人现在是活的,我给你们一袋烟的时间,考虑好了答复我,不过我的脾气不好,没有耐性过了时间人就变死的了!”说完后两个人影又回到树后。

  这个小个人影是谁?我虽然觉得面熟,但却想不起来。听“花脸狼”的口气,肯定是“老K部队”的人,可又没听说家属中有谁失踪。问了一下后勤的人,他们也说“走的时候已经清点过,加上“小解放”二百一十四人”。周科长在一旁说:“能不能是学生们?”

  “对,八成是他们,马上到车上查一查。”

  看了几个有学生坐的车,都没发现丢人,我忽然想起老军医要收的徒弟郑小龙。

  找到老军医坐的车,老军医披着被服正在车上熟睡。我心想年岁大的人经不住折腾,这一阵子连枪声带喊声居然没有惊醒他。走到跟前我使劲推了推他,他头没抬,眼没睁只问了句:“干啥呀?”

  “小龙呢?”

  “在车后坐着呢。”

  “你快醒醒吧,小龙叫‘花脸狼’绑架了!”

  老军医听后抬起头往车后一瞅,惊讶地说:“这可怪了?出发地时候就坐在我身旁,啥时候没的呢?”

  “有外人到过车旁没有?”

  “出屯时有一个用围脖捂着脸带着狗皮帽子的人跟在车旁,我寻思是哪个赶车老板子呢?”

  “啥也别说了,这个小黑影就是小龙。”

  面对眼前的危险状况,怎么办?舍钱,那是不可能的,家属们把钱和金子看的比命都重。不管小龙,那更不行,他还是一个没成年的孩子,我不能见死不救。老军医焦急地说:“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吧,多好的孩子呀!”

  小石干事急得直推眼镜:“要不从家属手里齐点钱?送给他算了,只要能放人就行。”

  “数量少还可以,多了怕不行?”

  “有啥不行的?钱是身外之物,总不能不要孩子的命吧?”

  我没有心思和他细解释,问了一下赵排长:“发现有其他的人没有?”他说:“没有发现。”一个大胆的营救方案在我脑海中形成。

  从“花脸狼”单身潜入车队,在众目睽睽之小劫走小龙,显然是蓄谋以久,而且胆大妄为。要想从他的手中救出小龙,只有两条道可走,一满足他的要求,二找机会一枪击毙。但从他舍命想要钱的做法上来看,小数目肯定不行,大数目家属们肯定不干,这条道只能试一下。第二条道,只要机会找准还是有成功把握的。我观察了一下地形,“花脸狼”所在小岭下是一片开阔地,长满了蒿草。要想偷偷越过这片开阔地危险性极大,因为初春的蒿草是遮不住人的,而且“花脸狼”又居高临下,眼界开阔,对于开阔地中任何风吹草动都看得清清楚楚。要想伏击,只能在我们所处的林子边,而林子边距岗上最低得有三百余米,这么远的距离又在夜晚,虽然有月光,但视线仍是模模糊糊,能不能行?只能看“炮手班”们了。

  我把想法和周科长说了后,他同意我的想法,于是派人把“炮手班”的人找了来。

  我的四个哥们听完情况后,老五说:“这个任务交给我,我能黑夜打香火,打人更不成问题。”

  我想了想后说:“你不把握,打香火十有九空,而且那是近距离,这种情况不用九空,只一空就要了小龙的命。”

  老三说:“还是我来吧,白天四百米内打眉心我是有把握的,晚间三百多米估计问题不大。”

  “不能估计,要准确的说?”

  老三瞅了瞅对面的山岗:“没问题!”

  “那好,这项任务就由你来完成。老五也不能闲着,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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