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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风雨沧桑-第134部分

小说: 风雨沧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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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大嫂的这一通话把张主任男人脸臊得通红。张主任想把鸡蛋抢回去,我阻止她说:“算了吧,你们这份情我领了,只要她不哭天抹泪叫我赔就比啥都强了!”

  温大嫂一听推了我一把说:“谁哭天抹泪来地不就点黄货吗?算个啥呀,丢了叫我家老温再弄。”家属们一听都笑了起来。

  车队走出屯,张主任两口子还站在村口朝我们摆手,周科长说:“这么处理挺好,要不然他们这个家也就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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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六十八 章 赵村疑案
更新时间:2009…10…31 16:06:46 字数:3604


  部队从凤城出发后直奔宽甸,这段路虽然山也不小,但路况还是不错。周科长告诉我:“这一带已经建立了农会和区县政府,国民党的残匪和反动的地方武装基本被消灭,我们可以松口气了。”
  第三天清晨,我们来到一个叫赵村的村子,按照上级的安排“老K部队”就在这里休息。

  赵村是一个大村子,坐落在一条大山沟里,村东西两面是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从村中穿过,村中炊烟缭绕,鸡鸣狗叫,显得生机勃勃。

  我们走到村边的时候,看到一群老乡围在村口一棵合抱粗的老榆树前,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树干上绑着三个看穿戴像财主的老人,老榆树旁的小柳树干上还绑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

  人群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和两个年轻人看到我们后,迎了过来,到了跟前壮汉自我介绍道:“我姓赵,是这个村的农会主席,昨天就接到区里通知,说你们要在我们村驻扎,听说还有孩子妇女和老人,我已叫妇救会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暖乎乎的屋,保准叫你们休息好!”然后,指着两个青年人说:“他们是区里的干部。”两个年轻人走上前和我们握了握手,然后领我们进了村。

  村里的妇女主任和几个年轻的小媳妇把我们领到一个大院里,吃了顿高粱米干饭,炖豆腐。吃过饭后,家属们被她们分别安排到各家。我和周科长小石、小董以及区里的两个干部被赵主席领到了农会。

  赵村的农会就在赵主席的家,两间破旧的土平房,门口挂着一块白楂木板,上面用毛笔写着“赵庄农民委员会”。屋里一个半精不傻的女人瞅着我们傻笑,赵主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婆有病,家里埋汰,农会刚建立,没地方办公只好在我家,你们别嫌唬!”然后,告诉傻女人:“来客人了,还瞅啥?赶快点火烧水呀!”我说:“不用忙活,我们喝点凉水就可以了。”

  从打进屋,周科长就皱着眉一言不发,这时他绷着脸问赵主席:“我看你们村口的树上绑着四个人,咋回事?你可要知道我们共产党政府是不能随便打人骂人和绑人的!”

  我问赵主席:“你们村是不出啥事了?”

  他听后叹了口气:“可不咋地,前天晚上新上任的民兵连长老孙两口子全被杀了,那个惨劲就别提了!”

  小董听后,不加思索地说:“这是反动派猖狂的反扑,北满地区这样的事常发生,基本都是地主老财干的!”区里的一个干部说:“你这话可说对了!咱这一带就要开展土改斗争,这些地主老财心不甘,所以进行疯狂报复,想以此来吓倒我们!这不,我把村中的三个老财全抓起来,准备一会开审!”

  赵主席听后急急歪歪地说:“几位首长你们给评评,我觉得他们说的不对!地主老财是可恶,可就咱村这三个老实八脚的老头,一不和胡子来往,二无缚鸡之力,他们怎么能是凶手呢?”我问他:“你看是什么人干的?”

  “日本娘们。”

  “你们村还有日本娘们?”

  “有哇!那是日本人撤退的时候,我们村的老跑腿子‘孙瘸子’到山上溜套子,发现这个日本娘们要在树上上吊,就把她救了下来,然后接回了村,两人希里糊涂过上了。我一直想问问他们‘你们要是真这么过,也得办置办置,好叫大家都知道。要不咱一个中国人和日本娘们过上了,好说不好听,多丢咱村的脸!’”

  “她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呀,你想想看,日本人最恨谁?”

  “最恨抗日的人呗!”

  “共产党是抗日的吧?”

  “当然是抗日的,而且最坚决。”

  他听后一拍大腿:“这就对了,毛病就出在这!咱农会干部是给共产党办事的,那咱就是日本人最恨的人,日本娘们是日本人,她能不恨咱们吗?因此我想老孙肯定就是这个日本娘们勾结土匪干的!”对于赵主席的破案推理,我不敢苟同,因为满周国倒台时日本女人有很多嫁给了中国人,她们也是被逼无奈,单凭她是日本人,就断定她是杀害老孙的凶手,这事在情理上说不过去。

  至于区里的两个干部凭推测就把怀疑的重点安在三个老财的身上,好像有点荒唐。周科长问他们:“你们有证据吗?”赵主席说:“证据倒没有,这不是我们猜想的吗。”周科长严肃地说:“我们共产党人办案是要讲证据的,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单凭想象就抓人,太没头脑了!”。

  区里的两个干部一听,不愿意了,脸沉沉地说:“你是东北局的大首长,和你比我们当然没头脑了,这事正好你们也赶上了,就麻烦你们帮我们破一破,咱把话搁着,要跑了这几个地主老财干的才怪呢!”赵主席在一旁接茬说:“还有哪个日本娘们!”周科长听后瞅了瞅我,我说:“晚上就出发,时间太紧,咱是路过的,他们愿咋破就咋破吧!”

  “那不行,叫他们这么破案肯定是要出冤案的,这不是件小事,有损咱共产党政府的形象!实在不行你们先走,我一定帮他们把这个案子搞清!”

  我看周科长的态度非常坚决,就对赵主席说:“你先领我们到现场看看。”

  “好吧,现场还没有破坏,我叫人看着呢。”

  孙连长的家在村子的大东头,孤单单两间快要倒塌的破草房,一圈用树支夹成的杖子,院内码着木头伴子,屋后一大片苞米地,干枯的苞米杆还立在地里,苞米叶在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东北山区的农民种苞米有个习惯,苞米割倒后把棒子掰回家,秆子留在地里,来年开春用火烧掉,这样能肥地。屋前有一片园子,园子里的豆角架和茄秧仍然立在那里,我心想:这孙连长也不是个纯牌庄稼把势,真正的庄稼人秋后地里是不留尾巴的。

  院内有个苞米楼子,下边的草堆上爬着一只半大的小黑狗,这只小黑狗看样子挺通人性,知道主人死了,看到我们进院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晃晃尾巴,咔吧着眼睛瞅着我们。赵主席说:“这狗也知道主人死了,心里难受。”

  推开外屋的门,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两个看尸的老头看到我们进来后,从火堆旁站了起来。我推开里屋的门,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男的躺在地上,四外散扔着被剁下的手脚,大张着嘴,舌头、鼻子、眼睛、耳朵都被割掉,整个脑袋就剩下几个血窟窿,肚子被从心口窝一直开到小腹,五脏六腑被拽了出来,生殖器被连根剜掉扔在北窗台上。

  再看那个女的,赤裸着身子,横躺在炕上,脖子上有一道被绳子勒过的痕迹,嘴里塞着一块破布,披头散发瞪着眼睛,脸上有一种非常痛苦的表情。看到两个人的惨状,我心想:凶手下这样的毒手,得和他们有多大的仇哇?

  小石和小董在地下气的直转悠,嘴里叨咕着:“这就是阶级斗争的残酷性!”

  周科长问我:“看出点啥问题没有?”我说:“有两点,一是老赵是这里的农会主席,要是阶级斗争,肯定得先冲老赵来,为什么赵没事,而孙连长刚上任就出事?二是凶手与孙连长他们肯定仇深似海。如果是胡子们干的,他们杀人一般不分尸,再说这一带赵主席不是说没有胡子吗。因此我想这里边八成有其它的原因?”

  “看来这起案子挺复杂,我们真得帮他们一把!”

  什么事都有个该着,正在我们对这件杀人案赶兴趣的时候,天气转阴,随后下起了小雨,师部通知我们:今晚原地休息,什么时候出发听候命令。

  当天下午,我们把乡亲们召集到农会,我问他们:“孙连长这个人怎么样,有仇人没有?”乡亲们都说:“这两口子挺好个人,为人和善,知情达理,没听说有仇人。”

  “你们想一想,咱村这几天有生人来过没有?”

  他们说:“生人倒有一个,这几天来了好几趟,不过是个瘸子,也不知是那的?”

  老赵的傻老伴一听瘸子高了兴,拍着手说:“俺可知道这瘸子啥时候来过!”

  我说:“嫂子,他啥时候来过?”

  她笑嘻嘻的抽了一下鼻涕说:“前半夜的时候我上杖子根尿尿,借着月亮地,俺看见有个瘸子一拐一拐地往村东走,手里还拿着一根大棒子(枪),俺怕他看我的屁股,赶紧往杖子根挪了挪,他没瞅着俺。过了一会,就听见老孙家的小黑狗咬,怪冷的,俺就回来睡觉了。”

  “嫂子,你这话可当真?”

  她笑嘻嘻地说:“俺可不会白唬。”

  赵主席说:“你可别听她地!傻了八叽的就知道顺杆爬,我咋不知道?”

  赵主席这个老伴并不是个傻透腔的人,一阵明白,一阵糊涂,说完这段话后开始胡诌八咧了起来。但她的话不能不引起我的深思,周科长小声说:“看来瘸子是个关键人物。”我问乡亲们:“有谁在村外看见过瘸子?”村中的一个猎人说:“这个瘸子我溜套子的时候在四方台子附近碰到过他,好像就住在原来胡子们住的窝棚里。”另一个猎人说:“这两天老孙有点怪,以前他下套子都在山上,最近就在家跟前地里下,我问他‘你怎么不上山上去套,家门口能套着啥?’他说‘这几天身体不好,就在家门口对付点吧。’”村中的几个大婶说:“老孙家这一段挺怪,他老伴和我们说‘这地方不能住了,我们得搬家。’我们问她‘在这住的好好地,搬的那门子家?’她唉声叹气也没说为的是啥。”

  情况了解到这里,基本上露出了眉目,我和周科长决定明天早上就上四方台,先找下瘸子再说。区里的两个同志不同意我们的想法,有点藐辟(轻视看不起)地说:“一个瘸子能成什么气候?咱不能把眼光只盯在他的身上,还得在三个老财的身上找线索。”赵主席也同意他们的观点,并一再强调重中之重是日本娘们。由于是两个部门的人,我们又是过路的,当时也没好意思和他们过多的掰扯,只要求他们先把树上绑着的人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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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六十九 章 夺妻之恨
更新时间:2009…11…1 16:45:46 字数:3309


  第二天早上,天一放亮我和周科长就起来了,换上赵主席借来的两套老百姓衣服,揣上几张煎饼。赵主席怕我们冷,又给我们揣了一瓶散装老白干,我俩开始出发。这时,天已放晴。
  雨后的山区空气异常清新,风景也特别美丽,远瞅四方台子云雾环绕,近看立陡石崖,岩壁交错,老林子密不透天,倒木砬子遍地都是。周科长说:“这地方不但风景秀丽,而且地势也挺陷恶,不怪曾是胡子的老窝。”

  我俩到了山根,按照赵主席告诉的路开始爬山。没走多远,从草窝子里蹿出一只野兔,吓了我们一跳。再走几步,几只大野鸡拖着鲜艳的尾巴飞了起来。抬头一看,一只狍子站在砬子上,我喊了一声:“喂!”它扭过头看着我们,我端枪要打,周科长说:“不能开枪!枪一响,瘸子就要受惊。”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左右,来到了四方台子。四方台子,顾名思义就是有一块巨大的方块石立在山头,石头的下面是一块平地,有十几撮地窨子立在那里,多数已经倒塌,只有一撮看起来还行,大圆木桶烟筒中冒出缕缕青烟,周科长说:“还真有人。”为了防备出现意外,我们俩猫在一个大倒木的后边,看了一会,发现确实没有人走动才站起来向冒烟的地窨子走去。

  到了地窨子的门口,我问了声:“里边有人吗?”一略带公鸭嗓的男子声音应道:“有人!”我说:“老哥,我们是赶山的,走累了,想到你这屋里歇一会,行不行?”

  “都是赶山人,客气啥,进来吧!”

  推开破旧的木门,进到了屋里,小屋烧得热热乎乎,连着炕的灶上放着一只冒着热气的小锅,满屋子散发着狍子肉的香味。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坐在炕沿上瞅着我们,我一打量,这个人挺墩实,大圆脸,长满了连毛胡子,大眼睛,高鼻梁,虽然蓬头垢面,但仍看得出是个英俊的男人。

  看到我们进来,他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说道:“二位,坐下吧。”我说:“老哥,这里咋就你一个人?”

  “一个人好,清净。”然后,从炕梢的碗架中拿出两个大碗,放在我们面前,站起来一拐一拐走到火盆前,拿起茶壶,给我们倒了两碗开水。我瞅了瞅周科长,他点了点头。

  瘸子的眼睛挺厉害,倒完水后,说了声:“长官,请喝吧。”我一楞,周科长说:“老哥,咱们都是赶山的,你咋管我们叫长官呢?”

  “长官,我知道这地界现在是共产党八路军的,听说八路军是穷人的队伍,所以我也没怕你们。别看你们穿的是老百姓的衣服,但从走路的姿势上,我看出你们是军人。你们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你们为啥上我这来!”我问他:“为啥?”他叹了口气说:“来抓我呗。”周科长吃惊的问:“你咋知道?”他苦笑了一下说:“满山净野兽,如果你们是赶山人,恐怕早就背不动了?”既然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也就没必要把戏演下去,于是我说:“老哥,不瞒你说,我们真是军人,路过这里,赶上点事,想找你了解了解。”他长叹了一口气:“命里该着,我告诉你们吧,村里的民兵连长,孙大脑袋两口子是我杀的,不过我杀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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