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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风雨沧桑-第72部分

小说: 风雨沧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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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管,反正你得领我们去看看。”

  没有办法我只好答应她们礼拜天去看看,但不能到跟前,只能在远处瞅。她俩说“只要能瞅着就行”。

  礼拜日的早上,马瑞芳老早就来到我家,玉莲也赶紧梳洗打扮,我说:“一个上海边,也没人看你们打扮得这么齐通想干什么?”马瑞芳说:“你一个男人哪知道女人的心思?我们女人出门就得打扮打扮,这是女人的天性。”好不容易她俩才打扮妥当,我们三个人才往海边走去。

  那天的天气特别好,晴空万里,风和日丽。我们出了营口的东门,顺着港口外围的铁丝网来到海边一瞅,马瑞芳惊呼了起来:“哎呀妈呀,这海咋这么大,连边都瞅不着?”玉莲是有文化的人说起话来和她不一样,也惊叹:“这可真是海天一色!”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大海,也被这大海的的壮观景色而惊呆了。

  海面上微波荡漾,渔帆点点。天空中成群的海鸟自由飞翔,发出“呕呕”的叫声。我弯下腰捧着点海水尝了尝,微微发咸,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咸。马瑞芳一见问我:“干什么呢?”

  “都说海水是咸的,我尝尝。”

  “啥味?”

  “挺甜。”

  “我咋忘了这个茬,我也尝尝。”

  她找了个有石头的地方,趴在岸边把嘴贴在水里,就像在江边喝水一样,咕嘟咕嘟地一连喝了几大口。抬起头这通吐呀,嘴里叨咕:“这叫什么水呀,这么咸?”

  “六嫂,这水按你的口味可有滋味吧!”

  “去你的吧,净拿我老杆!”

  把玉莲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大海永远是美丽的,站在海边的沙滩上,瞅着远处的海天一色,万顷波浪中的渔船,盘旋在天空的海鸟。呼吸着清新的海洋空气,听一听波浪拍打海岸的“哗哗”声,捡一捡五彩缤纷的贝壳,那心里的敞亮劲甭提了!

  营口海岸的贝壳有的是。大的、小的、圆的、方的、扁的,什么样都有。有的鲜红,有的焦黄,七色的贝壳数量最多。马瑞芳她俩捡了这个捡那个,看到哪个都舍不得,结果忙活得每人捡了一大堆。可怎么往回拿呢?马瑞芳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东西,一急眼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装,结果还是装不下,把我的全身口袋都装得满满的。

  看看天已近晌午,我说:“咱们回去吧。”

  马瑞芳刚想要走,一拍大腿歇里达掌地说:“哎呀妈呀,咱咋忘了这个事?”

  “啥事?”

  “咱干啥来了,不就是要看军舰来吗?光忙活捡这玩艺那军舰还没看着呢!”

  “可不是咋地,咱咋把这个茬忘了。”

  我们来玩的地方是顺着铁丝网过来的,军舰停在海湾的港口处,这里有道小山梁隔着看不见。我又领她们俩绕到山岗的高处,往海湾的港口处一瞅,不光她俩吃惊,就连我也发了呆,心想不怪人们说那军舰可厉害啦,上面的电炮一打一面子。瞅着那足有三盆粗的炮筒子,我心想这炮打出的炮弹那一炸得多大范围呀!

  看着看着马瑞芳叹了口气,我问她;“你叹什么气?”

  “这军舰倒挺稀罕,只可惜离得太远瞅不真切”

  “近了咱也进不去。”

  “咱把铁丝网拽开爬进去。”

  “那可不行!这是军事禁地,钻进去人家就可以开枪。”

  “没事,我一个老娘们他们能咋地?”说着说着就要往里照量。马瑞芳这个人虽然是个妇女,可是敢说敢为胆子又大,说到做到,我俩怎么劝也不行,她非要往里钻。

  正在这时,从铁丝网内的营房中跑出来三个老蛮子兵,连跑带比划嘴里还唔里哇啦地不知喊些啥。

  一个从海边过来的渔民看我们愣头愣脑站在那里,告诉我们说:“你们还不快走,他们要过来揍你们!”

  “他们喊些啥?”

  “他们骂你们呢!”

  “你咋知道?”

  “我家原来就住过蛮子兵,他们的话我多少能懂点。”

  说完后他着急忙慌地走了。

  这三个兵到了铁丝网前指着我们说:“滚俅蛋,这里不准看!”

  我虽然不懂南方话,也不知道这“俅”是啥意思,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个好话,于是就说:“不叫看,就不看呗,你们骂什么人!”

  他们还重复这句话,我有些急眼了也顺嘴骂了一句。他们三个一听,顺着铁丝网从山岗下边的海边跑了过来。

  看这三个小子气势汹汹的样子,我心想事不好,玉莲说“咱快跑吧”。我们三个扭头就跑,可她俩穿的高跟鞋,道又不好,咋也跑不快,没跑多远他们三个就追了上来。那时候,我和南方兵也没接触过,不知道啥样,于是告诉她俩“赶快回去找六哥,我挡着他们”。她俩急忙往市里跑去,玉莲连跑连不放心地回头瞅。

  要说这南方人,打架就是差点劲。要是咱东北人三个对付一个到跟前早就动手了,不怪南方人说咱东北人脾气不好,有关东胡子的根。这三个士兵跑到我跟前,我以为非动手不可,于是就拉开了架势,运足了劲。没想到他们跑到我跟前后,连比划带哇啦不知说些什么玩艺。他们看我愣巴愣眼瞅着他们,知道我没听懂,于是用脚使劲抹了一下沙地,用手指写道:“你是哪个部队的,这里是军事重地不准看,你们还不走,想干什么?”我说:“我是独九师师部的。家属要看军舰,我领她们来看看,我们也没进到里边去,不能犯啥说道吧?老百姓都能在这走,咱们是一伙的看看有啥?”

  他们三个一听乐了起来,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个长得像瘦猴子似的下士走过来捅咕了我一下,我用眼睛瞪了一下问:“干啥?”他哇啦哇啦连说带比划。这南方人舌头硬,咱东北人还真就听不明白,除了满嘴“啦啦”以外,其他的你也不知道他说些啥,他见我听不明白就打开了哑语,先拍拍自己的胸脯,又指指海边停着的军舰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指指我又指指城里的方向伸出了小拇指。最可恨的是他“呸”地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用脚抹了抹,这在哑语中是骂人的动作。我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脖领子,他脖粗脸红地直摆手,那个中士急忙蹲下写道:“我们是正牌军,你们是杂货乱部队打仗不行。”

  俗话说“吃谁向着谁”。我穿着独九师的军服,吃着独九师的军粮,领着独九师的军饷,这心也就向着独九师,见他们这么瞧不起独九师,我这火一上来,扯着他的脖领子使劲一拽,脚下一绊,把他摔出挺远。这小子踉踉跄跄险些造个狗吃屎,站稳脚后转过身就向我扑来。我侧身一闪,一掌劈在他的后脖颈上。这下他可真来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捂着后脖颈子直叫唤。

  士兵一看,握着拳头就往上扑。我亮了一个“白鹤展翅”,他俩一看,围着我转开了圈。我用手比划着叫他们上,他俩就是不往上冲,始终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奔哪个去,哪个转身就跑;再奔哪个来,哪个扭头就撩。我站着不动,他俩又扑了上来。气的我够呛,也累得满身大汗。我一琢磨这俩小子是玩我呢,想把我累趴下。于是我干脆坐在地上,用手擦着脸上的汗,大口喘气装作累得不行了的样子。再往铁丝网里边的兵营一瞅,只见十几个士兵站在外边卖呆,指手画脚不知说些什么。我一想得赶快脱身,弄不好这帮人要都出来我可就要吃亏了。

  正在这时,那个中士以为我真的累得不行了,一个“饿虎扑食”就向我扑来。待他要到我的跟前时,我猛地往后一站,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身子往下一倒就势来了一着“兔子登鹰”,双腿一圈,这小子趴在了我的脚上。我骂了句“滚蛋吧”,两腿一瞪双手往后一使劲,这小子从我的身上“嗖”地飞了出去。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回头一瞅。只见他趴在地上造得满头满脸都是沙子,嘴里还“扑扑”往外吐沙粒。

  另一个士兵一看,扭头就往海边跑。我刚追了几步,就见兵营里的人跑了过来。我心想不好,赶快撩吧。扭头刚想往山坡上跑,就见六七个蛮子兵端着枪在坡上对着我,这下我可傻眼了,只好老实地站在那里。

  这时候兵营里的十几个人,绕过铁丝网来到我的面前,“呼啦”一下就把我围了起来。我心想这下可真完了,弄不好得挨一顿揍。可是这帮人把我围起来后谁也不往前上,我想这南方人长得小,八成这胆也小,要不这么多人咋没人往前上呢?倒把我急了够呛。好不容易一个大个的士兵冲过来奔我脸上就是一拳,我刚一侧身准备踢他的下阴时,没想到他拳到半路缩了回去,扭头跑到一个小个士兵后推着他往前来。小个士兵嘴里哇啦哇啦喊着,冲我直摆手。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你可别打我,是他推着我。气得我喊了起来:“老蛮子你们打的什么仗,有种的往上上啊!”

  他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士兵用南腔北调的普通话说:“你怎么动手就打人?”

  “这是咱关东人的脾气,惹着就揍。”

  “关东胡子多,野蛮!”

  “你们才野蛮呢,你们是地地道道的老蛮子!”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这事也不能怪人家,我这当教员出身的还这么好动手,也不怪人家说咱野蛮。这下我明白了,这南方人打架是嘴上吵吵的厉害,实际不爱动手,这心里也就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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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十六 章 气愤不平
更新时间:2009…8…8 11:31:24 字数:2987


  正在我跟他们东一嘴西一嘴瞎吵吵的时候,从营房顺着铁丝网过来一个少尉。这个少尉个也不高,用咱东北的话讲长得前背篓,后勺子的就像没长开似的。不过看样子这帮兵挺怕他,他来了以后他们就都不吱声了。
  中士和瘦猴子一见他过来,急忙跑过去打个立正,敬完礼后叽里哇啦说了一通。我知道他们这是在告状呢。少尉走到了我跟前用普通话问我:“中尉,你是哪个部队的?”

  这个少尉的普通话虽然听起来有点别扭,但我还是能听懂。

  “我是独九师师部参谋处的。”

  “你上这来干什么?”

  “领着家属来看海,随便来看看军舰。”

  “你们看就在外边看呗,怎么要扒开铁丝网往里钻?你是军人,难道不明白这是军事禁地不准闲人逗留?”

  我心想这我早都明白可马瑞芳她不干哪。

  “这条我知道,不过是家属照量照量也没进去呀!”

  “你身为军人,不制止这违规行动,还打我的士兵,我得把您交军法处处理。”

  “你别这样,啥大不了的事?你的兵不骂我,我能打他们吗?”

  他扭头问那个中士,中士说没骂我。

  “我们的话你都听不懂,怎么知道他骂你呢?”

  “听老乡说的。”

  “你们这地方的老乡心眼不好,变着法地调理我们。这是一场误会,不过他们不是我的兵,你得和他们的排长说清楚才能走。”

  “好吧,我跟你们走。”

  随他们进了港口的营房,我仔细一看,这国民党部队的待遇可真不一样。那时候天已刹冷,营房里的老蛮子兵都穿着崭新的棉军服,营房的火炕上都铺着美国进口的被。营房的旮旯里堆着吃过的美国罐头盒。而独九师的官兵,就连师部的军官还没有换上棉服,许多人的里边都左一层右一层套着老百姓的衣服,被褥还都是小日本留下的。他们的枪更是叫我大吃一惊,营房的墙上挂的全是崭新的美式冲锋枪,那枪上的烤蓝铮明瓦亮。独九师部没有一把这样的好枪,下边的士兵都是日式装备,有些人还使着汉阳造。经军需处多次申请才调拨了一批美式武器,这些武器都是52军淘汰下来的旧枪。这还把王家善乐了够呛,把这批武器全部调拨给师部警卫连和加强营。我上班以后,赵杰领我到军需处的枪械仓库左挑右选才挑出一把七八成新的日本王八撸子,当时把我美了够呛。这下我明白这老蛮子部队的官兵为什么瞧不起独九师,单凭这待遇和装备就没法和人家比。看着人家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穿得齐齐通通去食堂吃饭,我想这么一比,这独九师的队伍真还和胡子队伍差不多。不怪王家善说“人家是亲娘养的,咱们是后娘生的”。

  随少尉到了25师加强营的营部后,他先进屋叫我在外边等着。

  过了一会他出来说:“少校说了都是自己人,也没打坏拉倒吧,叫你以后注点意,脾气别那么暴。”

  “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走了。”

  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又一把拉住我说:“正赶上午饭,你吃完饭再走吧!”

  “不行,家里该着急了。”

  “没事,吃完饭你就走。”

  当时我挺纳闷,这小子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后来才知道他是有一定目的的。

  架不住他的生拉硬拽,我只好随他走进了食堂,坐在军官们的桌旁,同桌的军官都用诧异的眼光瞅着我。他和他们哇啦了一阵后,他们才不瞅我,也没人跟我吱声。少尉告诉我,他姓钱,家在广东住,想和我交个朋友,我哼哈地答应,也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过了一会,饭菜端了上来,我一看这老蛮子的伙食真好,尉级以上的军官是四菜一汤,士兵是两菜一汤,菜里都带有荤腥,主食则全是雪白的大馒头。

  我问钱排长:“你们天天这个伙食呀?”

  他点了点头,我这心里才不是个滋味呢!瞅着雪白的馒头,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菜,我心想同样的都是国民党的军队,都在为国民党而卖命,这待遇差距怎么这么大?这边白面馒头吃着,四菜一汤喝着;而独九师那边,士兵全是高粱米饭豆腐汤,师部的军官们也无非多了一个炒菜,而且很少有带肉的时候,就是师长王家善也同样如此。

  钱排长见我瞅着桌上的饭菜发呆,问我:“你怎么不吃呢?”我这才醒过腔:“你每个月开多少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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