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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放啸大汉-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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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行贿受贿贪赃枉法、偷人扒灰尿床阳0萎的事全抖搂出来,绝对比老王的事精彩!”

  张匡口沫横飞,正喷得来劲,被张放一喝,当场哑火,一时喃喃,不知所措。

  要说张匡也不是等闲之辈,不但口舌便给,也颇有胆识,否则当初王凤也不会推荐他出使夜郎,更不会让他在此番政争中投出暗匕。就算是王商当庭喝他,他也不会服软,没成想被张放一喝就蔫了。

  是张放的气场太强大?是,也不完全是,确切的说,是张放的眼睛太可怕,那冷冰冰的死气——张匡不会说,他差点要尿了。

  这个时候,只要同级的右将军史丹再帮腔一句,就足以将张匡以“莫须之言,强牵附会”中止其弹劾,结束这场借日蚀中伤大臣的阴谋。

  张放都已经做好了赶紧结束走人回府收拾手尾的准备了。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令他前所未有的愕然。

  “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事理越辩越明。圣天子在位,如何能闭塞言路?张君尽可畅所欲言,孰真孰伪,孰是孰非,天子自有明断。”

  说这话的,居然是——史丹!

  张放难以置信,瞪视史丹。后者抚须垂目,面无表情。

  这是干嘛?背后捅一刀?人家王凤为了姻亲,直接撸袖子上。同样是姻亲,史丹却来这一手——这是搞毛呢?

  张放在发愣。张匡在亢奋。

  有强力人物支持,张匡又来劲了,言辞更激烈或说更阴险:“前孝景世七国反,将军周亚夫以为即得雒阳剧孟,关东非汉之有。今商宗族权势,合赀巨万计,私奴以千数,非特剧孟匹夫之徒也。且失道之至,亲戚畔之,闺门内乱,父子相讦,而欲使之宜明圣化,调和海内,岂不谬哉!商视事五年,官职陵夷而大恶著于百姓,甚亏损盛德,有鼎折足之凶。愚以为圣主富于春秋,即位以来,未有惩奸之威,加以继嗣未立,大异并见,尤宜诛讨不忠,以遏未然。刑之一人,则海内震动,百奸之路塞矣!”

  张匡一口气说完,到最后面胀如血,目眦欲裂。最后一句更是气涌如潮,其势十足。

  配殿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张匡的粗浊喘气声。

  少顷,史丹不带半分感情的声音响起:“散了吧。”

  ……

  “史丹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放一出宫,都来不及回府,先登王府,一见王商劈头就问。

  “俊儿之妻,也就是史丹之女,求去。俊不能留,听去之……商与史某,再非姻亲。”王商淡淡的声音掩不住一丝苍凉,毕竟被挚友背叛的滋味真不好受,哪怕他是丞相。

  这也可以?!

  张放瞠目。原来如此,难怪史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来大家不是亲戚了啊……

  汉代妇女是可以主动提出离婚的,这一点跟现代很像。王凤之母李氏就是这么任性地丢掉了成为皇太母的机会。

  史丹之女为何“求去”?这是什么情况?

  王商显然不想多谈这个问题,以“家宅之事,一言难尽”带过。涉及到这种家事,张放也不好细问,反正结果摆在那里,王、史两家翻脸了。

  与张匡上书弹劾比起来,史丹这一记狠着,才是真正的暗匕啊!

  “不提史某了,那张匡上书所言何事,以至羿啸如此着紧,令内侍传书?”

  张放把张匡的“日蚀”言论一说,王商气得浑身发颤,转念一想,顿时背脊发凉,额渗冷汗。这一手太阴毒了,关键是这正可解天子之忧——日蚀即天示施政之过,必须要有人承担,有资格承担的人不超过三个:天子、丞相、大将军。

  谁来承担?天子?那要你们这些大臣何用!大将军?就施政而言,丞相担责更重——你不承担谁承担?

  王商额头汗水越来越多,他已意识到,这恐怕是他政治生涯最危急的一次,他能否撑过这一危局?

  

第四百零六章 【峰回路转】


  “太中太夫匡昨日于宣室配殿面呈臣等,历数商之过,言辞凿凿,有理有据。臣窃以为,商位三公,爵列侯,亲受诏策为天下师,不遵法度以翼国家,而回辟下媚以进其私。执左道以乱政,为臣不忠,罔上不道,之辟,皆为上戮,罪名明白。臣请诏谒者召商诣若卢诏狱。”

  一道措辞前所未有的严厉的奏疏,朝堂震动。不仅仅是指控罪名之激烈,更因为上这道奏疏的人——右将军史丹。

  这史丹昨日还是王商一派,这一转眼居然就……几乎每一个官员看向大将军那伟岸身影的目光,都充满敬畏。

  排在史丹之侧的张放,也只有叹息。他已经打探过情况,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王商次子王俊,因家财分配之事与兄长相争,恨父偏袒其兄,饮至半醉,写了一道奏疏,扬言要将此事报与天子,请圣断明裁。王俊喝醉后自睡去,但他的话却吓坏了妻子。其妻正是右将军丹之女,生怕王俊明日当真上书,父子相逆,惹天下人笑。便趁夜持其书归娘家,将奏疏示其父。丹看后勃然大怒,按史府流出的说法,“恶其父子乘迕,为女求去”,遂有王、史两家反目。

  张放好歹也在大汉朝堂混了十年,政治把戏见得多了,如何会信这个?没错,这件事或许不假,但绝不是史丹反目的真正原因。王、史两家都是老牌世家,又是外戚,彼此之间有着诸多的利益勾连,更已结为姻亲。如果不是有更大的利益,或不可抗的外来压力,令史氏认为王商大势已去,绝不会行此下策。

  因利益结合,又被更大的利益所诱惑,去此就彼,本就是政治常态,无可厚非。只是史丹挑这么个节骨眼在背后下黑手,着实令人摇头。

  史丹在上这道奏疏前,分别向当日同殿听呈的三位大臣:张放、王尊、太史令某,要求共同具名上书。后两位都同意了,只有张放拒绝。

  史丹当时拂袖而去,只丢下一句:“富平累世积勋,今休矣!”

  王商为政半辈子,历经两朝,更是骨灰级政客,比张放看得更透。所以他在听完史丹的弹劾之后,只是冷冷扫了这位昔日亲家兼老友一眼,举笏奏辩:“陛下,匡以谗言谤大臣,所指无一实据,俱为臆测之语。以莫须诬大臣,其心可憎,其行可诛。而丹所劾亦不过重复匡之赘言而已,不值一哂。是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请当廷与匡辩。”

  史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君欲诿过乎?”

  只有短短一句,但杀伤力之强,连早有准备的王商闻言脸色也为之一变。史丹这话太诛心了。是啊,日蚀之过,总要有人担,你丞相都要推诿,要推给谁?这种事不可能往下推,谁官大谁主政谁顶着。你不担那就只有一个人可以担得起——那就是天子!

  这恐怕也是历史上王商无法自辩,活生生被谗言气得吐血盈升而死的原因吧。

  正当天子脸色难看,大将军眼泛讥诮时,王商也扔出堪比雷炮的一句:“臣手上有一份证言,可证明匡昨日上书,乃是受某位大臣所贿,借天象攻击朝政,欲置臣于死地。请陛下御览。”

  朝堂百官相熟者无不互换眼色,丞相所言的“某位大臣”,该不会是……

  王凤一脸波澜不惊,但内心却翻江倒海,眼睛死死盯住黄门令吕齐手里托盘上那封奏章,恨不得一把抢过来。

  刘骜原本脸色难看,认为此次丞相恐怕在劫难逃,正打算制诏“不治”,放王商一码,驳回史丹下诏狱之请,只是这丞相的印绶,怕是难保了。没了王商制衡,王氏怕更是势大难制。没想到王商还有另有奇着……且看看是什么。

  刘骜一打开奏章,目光一落,脸色微变,然后,越来越难看。突然抓起奏章狠狠扔下丹墀,怒喝:“苟参,看看你做的好事!”

  满朝耸动。水衡都尉苟参?!天子表舅,咋把他扯进来了?

  王凤目光刷地盯住苟参,后者腿脚有些发软,不知哪出了问题。战战兢兢出列,来到丹墀下,先向天子揖礼请息怒,然后小心拾起奏章,只看了一眼,额角就开始渗汗,越看流汗越多,看完后一屁0股瘫坐在地。

  “苟参,奏章所述可属实?”

  “陛下,臣……臣知罪……”苟参面如土色,爬起来一个劲叩头,再说不出话来。

  张匡见此情形,也只能长叹一声,趋至丹墀请罪。

  刘骜拂袖而起,一脸嫌弃:“禠夺苟参关内侯秩爵,免去水衡都尉之职。张匡免去太中大夫,贬为庶人。二人均由有司羁押若卢待审。退朝!”

  ……

  大将军府,王凤终于看到了这份令他功亏一篑的奏章副本,这时才明白,为何苟参不敢申辩,当庭请罪。

  王商指控苟参贿赂张匡,以日蚀为由,诽谤大臣,并于奏章后面随附一份证词,提供证词的人叫李谔。

  李谔?这名字很陌生啊。王凤立即叫来长史,让他派人打听李谔的情况,王凤继续看奏章。

  李谔证实从其妹口中听闻此事,其妹更是亲眼见到苟参将一份东市店铺地契及一箱珠宝送与张匡,并提到事成后有“重谢”。王凤看到这里,又气又惑,气的是苟参做事如此大意,这样的事居然会被他人看在眼里;惑的是这李谔之妹究竟是谁?怎能有机会目睹?莫非……

  这时长史返回,带来消息:李谔之妹乃是苟参新纳小妾,也就是说,李谔算是苟参的小舅子。

  果然如此!王凤掷书长叹。无怪乎苟参不敢自辩,这样的证词实在太犀利,人证也太给力。主动请罪还只是个诬陷大臣的罪名,若是狡辩,一旦查实,那可是欺君之罪。诬陷大臣只是夺爵免职,以苟参与天家的关系,今后不难复起,但欺君可就……苟参不愧是官场老油子,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苟参栽得无话可说,王凤也只能感叹,对手不简单,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并有力反击,不但洗脱罪名还把弹劾者与幕后之人一并送进大狱……这个王子威,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看来得重新审视这对手才行。

  王凤正为自己走眼失算而叹息,长史趋近低声禀报:“丞相府那边传来消息,昨日富平侯下朝后未回府上,径直去了丞相府。一番密谈之后,富平侯刚离开,丞相便下令捉拿李谔……”

  “张放!又是张放!”王凤怒不可遏,轰地一下将案几掀翻,几乎是咆哮着,“去,找红阳侯来!”

  王立闻召匆匆赶来,一进白虎堂,就见大兄面沉如水,劈头就是一句:“你一直想要的机会到了,动手吧!我不管你怎么干,只有一条——不管惹出什么事,别牵扯到我!”

  王立愣了好一会,才知道大兄说的是谁,顿时又惊又喜,不敢置信:“大兄,不是说先除王商么……”

  王凤神色狰狞,声音从齿缝挤出,透着渗骨的寒意:“此一时,彼一时。既然他要抢先找死,便遂其所愿——先剪羽翼,再枭其首!”

  

第四百零七章 【虎圈阴谋(一)】


  富平侯府,张放放下王商言辞诚挚的感谢信,微微一笑。这一次,之所以能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翻盘,全靠他遍布长安的情报网。张放将王凤一党列为一级关注,苟参便是其一。

  从情报采集中,张放也早知道苟参的小舅子李谔游手好闲,是章台街各青馆的常客,花销很大,但没有多少生财的手段,全靠其妹接济度日。这类人,很容易拿下。

  张匡上书之前,张放就得到情报,这位太中大夫曾夜入苟府,盘桓了大半夜才出来。去时两手空空,回时两个仆从却抬着沉重的箱子,这其中的猫腻不问可知。

  张放开始还不知道二人做何交易,直到窥破张匡上书与王商有关,立刻联想到昨夜之事。张放知道苟参新纳小妾,甚是宠爱,几乎片刻不离身,她极有可能知道些什么。于是借上茅厕的机会,让石荣送信,请王商秘密控制李谔。再以李谔的名义将其妹诱出,看能不能从这对兄妹嘴里撬出消息。

  结果比张放预想的更好,李谔兄妹不但知道,而且其妹还从屏风后目睹了关键过程。要问为什么这么巧——其实也不是巧,而是李谔之妹对钱财很着紧,看着仆人抬进这么一箱珠宝送人,心里那个肉痛啊。更让她不明白的是,对方不过是个太中大夫,而男君可是关内侯、水衡都尉。要送也应是张匡送礼啊,怎么反过来送对方厚礼呢?

  李谔之妹肉痛加想不通,好奇驱使下,躲在屏风后偷听……典型的好奇心害死猫,直接将自家男君送进大牢。

  王商再次躲过一劫。

  而连续帮人挡枪的张放,也终于被枪口瞄准了。

  ……

  河平四年末,山阳郡呈报祥瑞,称“有火生石中,时人异之”。正被日蚀弄得寝食难安的刘骜闻报大喜,下诏改元,是为阳朔元年。此时,历史的车轮已转到了公元前24年。

  这注定将是大汉历史最跌宕起伏、迷雾重重的一年。

  为庆贺改元,天子刘骜在热热闹闹的岁首宫宴、扶犁亲耕、祭拜天帝、祖庙之后,决定来一场盛大的斗兽大赛。

  斗兽?这不是罗马人喜欢的玩意么?汉朝人也好这一口?

  答案是:是的,汉朝也有斗兽。既有兽与兽斗,也有人与兽斗。史籍记载过两段很有意思的事例。

  一是元帝时期。建昭元年,元帝前往虎圈,观赏野兽搏斗,妃嫔们都在座奉陪。一只熊突然跳出圈外,攀着阑杆想上殿堂。汉元帝左右的侍从、贵族、包括傅昭仪在内的妃嫔们,都惊慌逃命,只有冯昭仪一直站在元帝身前挡住熊。

  随后左右侍从蜂涌而上将熊击杀。

  元帝惊奇问冯昭仪:“人情惊惧,何故前当熊?”

  冯媛答道:“猛兽得人而止,妾恐熊至御坐,故以身当之。”

  汉元帝感激惊叹,对冯昭仪倍加敬重。而当时逃跑的傅昭仪等都深为羞愧,最后恼羞成怒,从此傅昭仪深恨冯昭仪。并在数十年后将这份恨意付诸行动,逼死了冯昭仪。

  二是景帝时期。当时的经学名家辕固曾与黄生在景帝面前争论“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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