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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放啸大汉-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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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假,或许是强制催眠的一种衍生能力吧。不过,也只限于判断真伪,至于若是假的,怎么个假法,真相是什么,还得用大招。

  张放呵呵笑道:“好大方啊!五十金,算订金,不管成与不成都不再要回。我想,这也算是封口费吧。”

  卢安伏首颤声道:“下官愿将五十金奉与公子,请公子恕下官不敬之罪……”

  张放不吭声,就那样直盯卢安。大冷的天,卢安额头竟渗豆大汗珠,后背尽湿,重重伏叩于地。

  “谋害世子之罪,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有多重。”

  “是、是,下官罪孽深重。”

  “别说我不给机会你——要我饶你,你就得将功补过。”

  “下官……愿、愿将功补过。”卢安稍稍抬起头,似有所悟,“公子之意……对对,此人居心如此险恶,胆敢对公子图谋不轨,罪不容赦!公子宽心,下官一定将此人缉拿归案。”

  “很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张放缓缓站起,淡淡道,“那五十金你就留着吧。我没空在这里等结果,若有所获,可使人报往长安。”

  在卢安连连顿首感激下,张放拉开大门,步入中庭,望着天空飘雪,长长吐出一口白雾。

  真是没想到,除了石荣,还有人欲置他于死地。不由得张放不感叹,这副身体还真不白给,老天还真是公平。他虽然得到一副好皮囊,还有好出身,却背负着迷一样的重重危机——自己究竟还要为这位四面树敌的富平少侯付出多少代价?

  好吧,尽快回长安吧。到时候,无论怎样的冷矢暗箭,都将化为明刀明枪。

  不管你是谁,面对面打十二回合吧!

第一百五十章 【侯府危机】(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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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昭四年,春,长安。《 '

  泾水、渭水清澈奔流,龙山如龙盘卧,灞桥两岸,春风绿野,杨柳吐枝,万物重生,一派欣欣向荣。只不过,天生万物,自有衰荣,有生必有死,纳新必吐故。当长安城又一次迎来新季之时,这座城里,一位显赫人物正步入生命最后一刻。

  正月十八,戚里,富平侯府,第四代富平侯张临,苦苦支撑病躯一年,始终未能等回独子。终于在这一天夜里,于昏迷中大骂“逆子死于野”,继而又呼“我儿胡不归”。就在这骂与呼的反复中,撒手人寰,年三十七。

  富平侯辞世,天子震惊,百官震动。

  正月十九,天子下诏,赐东园秘器十二品以葬,敛以玉衣,并赐号“富平共侯”,极尽哀荣。

  而与富平侯离世一并引起世人瞩目的,还有一桩富平侯府家事——富平侯唯一的嫡子张放,游剑塞北,一直未归。

  关于这位富平侯世子的行踪,张府其实一直在隐瞒,直到去岁处暑之后,富平侯病倒,宫中及官员前来探视,这才觉府中少了一个重要人物。父病重而子远游,这在以孝治国的汉朝来说,是不能容忍的。天子震怒,百官物议,敬武公主连夜进宫谢罪。

  而当敬武公主出宫后,奇怪的事生了,天子在此事上表现出与之前不同的缄默,而以天子言行为风向标的百官自然集体失声,有关这位富平侯世子的物议也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位张氏子弟的良好风评。

  张承彦,杜陵张氏分支,阳都侯之后。不过,与富平侯不同,阳都侯二世而不存,其封爵食邑早已去封除国。所以张承彦虽同是张氏之后,却与平民无异。不过富平侯张临平日里还是挺拂照这个旁支侄子的,而张承彦也知恩孝敬,在张氏嫡子未归的情况下,毅然尽子侄之责,昼夜照料,形容枯槁,看上去他本人更像一个病人。

  如此孝行,自然是朝野褒掖,与他那个不孝无德的堂弟放一起,这对比更是强烈,阳都后人张承彦之名渐渐传开。

  又半年过去,直到翌年冬春之交,富平侯辞世,而世子始终未归,这又一次点起朝野义愤之火。而漩涡的中心,富平侯府,此时已陷入悲痛急怒之中。

  正月二十,这是祭奠富平侯英灵的第一天。主持仪式的,是富平侯张临的未亡人敬武公主。

  这位年不过三旬,昔日风华绝世的美妇已完全变了模样。她头束白绫,身着孝服,不施粉黛,由此脸色的苍白与眼圈的青黑格外明显,整个人给人一种憔悴至极的感觉。而厚厚的白裘,衬着细长的玉颈,更显得身躯瘦弱,惹人生怜。

  丈夫新丧,儿子年余沓无音讯,甚至无法赶回治丧……种种严重后果,忧愤交加,郁结于心,致使这位原本身骨子不错的大汉长公主整个垮了。若不是强撑着主持祭奠,只怕早就顶不住了。

  现在唯一能给她安慰的,就是她还有个好侄儿——门堂阶下,那模糊在淡淡雪花中的颀长人影,不断向前来拜祭的宾客鞠躬回礼。雪花早已落满他的一身,每一鞠躬,帻头与双肩的雪粒洒落,雪粉飞扬……

  此间事了,一定要奏明天子,好生褒奖这位侄儿,敬武公主如是想。

  正思虑间,一阵踢踏脚步入耳。敬武公主忙振起精神,恭迎入堂祭拜者。一般千石以下官员,只在堂下祭拜,能登堂入室者,非贵即故,纵是公主之尊,亦不敢怠慢。

  但见堂前门槛处四人一字排开,在侍者服侍下解下厚麾,脱去革履,整衣着袜而入,向敬武公主行礼:“金氏四子,拜望英灵,请公主节哀。”

  敬武公主欠身屈膝:“未亡妇谢过金氏仲昆。”

  嗯,来者正是与富平侯张氏并称“金张”的大汉权贵典范之一,城都侯金氏四昆仲:金常、金敞、金岑、金明。

  一般认为,金氏迹,肇始于武帝朝的辅政大臣金日磾,但严格的说,这“金张”的“金”,并非指金日磾的直系后裔,而是金日磾的弟弟金伦。因为金日磾的秺侯爵位只传了二世便绝嗣了,而金伦这一系则代代不绝。论功禄,金伦根本没法与兄长比,但最后得以庙享并代代恩宠的,却是金伦一族。由此可见,纵有造化之功,不及造人之能。

  金氏昆仲,既是高官显贵,亦是张氏故旧,登堂入室,望棺而拜,理所当然。

  礼毕之后,本应退下,金氏家主、城都侯金常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等与共候,俱是至交,心有所虑,不敢不言,还望公主恕罪。”

  敬武公主欠身施礼:“未亡妇岂敢,贤昆仲但请直言无妨。”

  金常道:“恕常无礼,如此大事,未见富平侯子身影,敢问公主,少侯仍在否?”

  敬武公主脸色一白,轻声道:“吾儿尚在,冰雪难行,故而……”

  金常摇摇头:“父逝儿不归,无论是何缘由,必遭御史弹劾,削户降俸那是轻的,若是物议沸腾,只怕爵位难保。”

  敬武公主咬着嘴唇:“吾儿身在胡地,身不由己……”

  一旁的侍中金敞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道:“春季乃行葬之季,共侯之棺最多只能停放三日,若三日后出殡,何人扶棺?”

  敬武公主身躯一晃,有些站不稳了,左右侍女慌忙扶住。

  金敞之言直击要害,若三日后无后嗣扶棺,按世俗礼法,将视为绝嗣。若是普通平民,绝嗣也就绝了,顶多家里的两亩地便宜了族人而已。但身为大汉侯爵,那可就大不一样。“无嗣国除”,这是汉律规定的。倘如此,富平侯便将终结在这一世。到那时,那位富平少侯无论归与不归,都将无力回天。

  金常深深一叹:“秺侯之事,当为前鉴。”

  敬武公主浑身软,如果说金敞之言直击要害,那金常之言便是当头一棒。

  秺侯是谁?就是辅政大臣金日磾。论位高权重,论帝王恩宠,第一代富平侯张安世犹有不及。即便如此,当金日磾之子无嗣,亦无奈除国,何况张氏乎?这是金常以自家之事,对敬武公主的警醒。

  直到金氏昆仲告退离去,敬武公主还呆呆立着,神思不属。8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登 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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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富平侯府正堂,凄雨孤灯,灵堂寂寂,阖府俱哀,了无生气。?

  敬武公主一身孝服,跪坐于堂上棺前,身后十步之外的堂阶下是一众张氏旁支,有老有少,亦不乏年轻面孔。按礼制,家主辞世,张氏诸支族人皆守灵,阖府上下三日内不得举火——也就是说,只能寒食。

  这天寒地冻的,寒食生饮,身体差些的,怕是扛不住,搞不好落下病根。仅仅守灵第一日,就已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张氏族人咳嗽不止,被安置在耳室休息。更令人担心的,是敬武公主的身体。

  夫君亡故,独子无踪,已经够让敬武公主悲痛神伤的了,眼下又有一桩天大难题,像山一样压过来,当真要把她给压垮。

  实际上以敬武公主的出身,以及身处的圈子,她不可能想不到这个问题。实在是这几日悲痛过度,神思不属,加上坚信儿子一定会平安归来,所以基本没往这个方向想……而今被金氏昆仲一言点醒,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富平侯在她这一代手里被除国,那么在家祀之际,她将成为家族罪人,被后代非议。这样的耻辱,她难以接受。

  在汉代,如果君侯没有子嗣,而又不愿除国的话,只有一个折衷办法——过继一个族侄为子。不过,庶子和继子之类袭爵要特旨,叫“昭封续绝”,而且爵禄减半。说白了,收一个义子,他所能继承的就只有一半封邑。即使是一半封邑,非极得恩宠的臣子也很难得到天子特旨。就象金日磾那样,虽然是武帝、昭帝两朝重臣,但到了元帝时,所有的恩情都淡了,以至身死而国除。

  而富平侯的情况要好得多,不仅正当宠,而且敬武公主还是天子的皇姊,可以进皇宫关上门唠家事的主,求得一封特旨还是有可能的。只是敬武公主现在陷入两难——究竟是要为儿子守住一个完整的家业,还是为了保全名爵而有所牺牲?

  间歇之际,敬武公主入侧室喝了一点冷羹之后,摇头拒绝侍女劝食,道:“去,让承彦公子进来。”

  不一会,一个年约二十五六,身量颀长,头戴帻巾,面目清俊,披麻带孝的青年趋步而入,躬身行礼:“不知叔母召承彦有何吩咐?”

  敬武公主赞赏地看了一眼这位得力侄子一眼,沉吟道:“日间城都侯向我提到一事,就是明日大殓及三日后何人扶棺出殡……嗯,莫非你也想到了?”

  张承彦深深一鞠:“侄儿的确早已想到,只是……不敢向叔母提起。”

  “这是为何……”敬武公主话刚出口,立即打住,她已然明白过来,不禁叹道,“承彦,当真难为你了。”

  张承彦不敢说,想必也是为了避嫌,以他在张府目下的声望,很容易让人认为他别有居心。

  “那么,你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张承彦搓搓手,迟疑道:“要不,让季父扶棺?他老人家是二房最长……”

  敬武公主摇摇头:“子庸不行,他身体不好,刚刚才病倒。在室内犹如此,若出行数十里,顶风冒雪,执绋扶棺,恐怕还没到地头人就……不可。”

  “那么……孟修如何?他是二房庶长。”

  “正如你所言,孟修是庶长。”敬武公主念到“庶”的时候咬字重音。

  张承彦不敢再说,陷入苦思冥想。

  敬武公主微微一叹:“承彦,为何不说……”

  屋外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主母,杨守德求见。”

  “杨管事?快,快进来。”敬武公主霍然起身,满面激动。她如此失态是有原因的,杨管事是富平共侯尚在时,就安排到北地郡治马领蹲守,等候少侯归来的守望人员。出行时曾被君侯下了死命令,不见人归,不得回府。

  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不问可知。

  然而,当杨守德出现在眼前时,那煞白的脸色,踉跄的脚步,颤抖的身躯……一切都显示出不详之兆。

  “主母……”杨管事一见敬武公主,双膝一软,噗通跪下,颤抖的双手高举过顶,手里捧着一个小布包。

  敬武公主死死盯住那小布包,双手抖个不停,想伸手,却僵硬得动弹不得。

  张承彦见状,上前几步,双手接过,一手捧着,一手拈着布角,层层打开。当掀开最后一层时,蓦然脸色大变,迅盖上。

  “不要盖,拿过来!”敬武公主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吐得很吃力,仿佛从肺里挤出。

  张承彦深深一叹,打开最后一层,双手奉上。

  敬武公主一见,苍白的面庞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红晕,身体颤抖得像寒风中枝头的枯叶,以手按心,惨叫一声:“我儿……”

  噗地一口鲜血喷出,软软倒下……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却遇打头风”,这就是了。

  富平侯府,彻夜无眠。

  翌日凌晨,当一批批官员前来拜祭之时,却被告之请在堂外稍候,府中有大事宣告。

  又过一刻之后,脚步杂踏,回廓转出一行人,俱是张氏宗亲的重要人物:二房家长张平、侯府家令张敬臣、张氏后辈之秀张承彦等,唯独不见主母敬武公主。

  侯府家令张敬臣是个年约五旬的老者,不过比起年不过四旬、身体孱弱的张平,这位侯府家令却是身板结实、老当益壮,说话的声音也沉实有力,连堂外等候的官员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昨夜家门不幸,主母闻噩耗卧病,难以主持殡礼,故而召我等三人入见,托以唁事。”

  张敬臣之言,如同一块大石扔进水里,立即在张氏族人与诸官员心里掀起阵阵巨浪,但在庄严肃穆的灵堂前,谁也不敢有半点失礼。

  张敬臣的声音继续回响在厅堂上空:“主母嘱咐,从子承彦,身端意正,恭谦知礼,孝悌族亲。半载以来,榻前尽孝,侍俸汤药,长安无人不知。君侯身前身后事,亦多赖其力。意以张侄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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