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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男儿当为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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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头,“世界若是小,也不会让我苦找你两个月。”

    她便愣了,一如两个月前那般清纯,随后又笑,“找我做什么啊?”

    是啊,找她做什么?

    我不知要怎么回答。

    我费尽心思,找她做什么?

    我在床上坐下,慢慢地道:“我不知道,没找到你之前,我只想着如果找到你,一句话不说就先做,要你两重天。”

    阿莲笑,“那,那就来啊。”

    我摇头,“可是找到你,我又不想了,我只想跟你聊聊天。”

    阿莲又笑,“那就聊啊。”

    我便仔细看她,她比两个月前更加瘦了,皮肤也变的不好,眼睛里竟然有血丝,就对她道:“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阿莲还是笑,笑的不那么自然,“没有啊,要不我给你做个冰火?”说着伸手过来,我急忙推开,“不,不,阿莲,你就躺着,我看看你就好,你的眼睛里都有血丝,你很累了,跟我讲话就好。”

    阿莲一时间很尴尬,“没什么好聊的。”

    我说,“没什么好聊你就睡觉,休息一个钟。”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我心里想的是,她既然做桑拿,应该每天有很多客人,她每天接客当然会累,所以既然是我点到了,就应该让她休息一下。

    如果我和其他客人一样对她,那跟其他客人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对话冷场,气氛也尴尬。

    阿莲想了想道:“要不我换个妹仔给你。”说着起身就走,我急忙从背后抱住她,喃喃地道:“别走别走,我就要你。”

    讲完我怔住,我这是怎么了?喜欢一只鸡?

    阿莲重新坐下来,目光灼灼,忽然问,“你买手机啦?”

    我连忙掏出手机,点头,“是啊。”

    “混的不错嘛。”

    “瞎混。”

    阿莲伸手拿过我的手机,熟练地点开通讯录,大概翻了翻,“你的朋友好少。”

    我说:“我交往少。”

    阿莲又问,“阿妹是谁?”

    我答:“我未婚妻。”

    阿莲就把手机给我,面带微笑,“我还是给你做个两重天吧。”

    我摇头,“不需要,你休息下就好。”

    阿莲静静地看着我,双腿有节奏地摆动,“你都有未婚妻了。”

    我想了想,道:“晚上你几点下班,我请你吃宵夜。”

    阿莲抓了抓头发,笑了笑,那你存上我的号码吧。

    接下来就是死一样的寂静,我就那样静静看着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阿莲调皮地道:“一个钟快到咯,你确定你什么都不做?”

    我起身,直视着她,“如果可以,我想吻你。”

    阿莲立即用手捂住她的唇,警惕地看着我。

    现在的我早已是风月场熟客,我自然知道那条不成文的规矩,客人要怎么样都好,唯独不能吻技师唇,她们也不会给客人吻。

    一说是技师要把吻留给自己最心爱的人,一说是为了防止艾滋病传染,毕竟其他地方都安全,唾液却无法防范。

    此刻而言,我更愿意相信第一条,技师的吻,是留给那个心目中独一无二的男人。

    我见阿莲警惕,就摊手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晚上见。”

    我从里面出来,继续在池子里泡澡,但心境已经不同了。

    等晚上回去,德叔得意满满,在餐桌上道:“阿水今天跟我讲,阿荣过两天摆酒给我们道歉,要跟我们重新和好,你们看怎么样啊?”

    阿荣竟然道歉?这个消息实在是出乎意料,今天我在宴席上看他的眼神,分明是记恨。

    我道:“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德叔道:“不会的,摆酒都是在酒店,阿水也在,阿荣他不会明目张胆的破坏江湖规矩。”

    规矩,又是规矩,我发现德叔真的有时候很古板,我都不知道所谓的江湖规矩是什么。他反而还教训我,“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后生仔,做起事来蒙查查,如果按我们那时的做法,除非是杀父夺妻之仇,否则怎么样也不会闹出人命,哪像你们,一言不合就要打打杀杀。”

    德叔说话的同时,阿妹一直静静不语,小妹却用忽然拍筷子道:“阿爹,麻烦你以后去桑拿回来先照个镜子,不要回到家来还带着女人的口红。”

    “系咩?”德叔赶紧用手捂脸,怪我,“阿发你怎么不提醒我?”

    霎时阿妹小妹同时抬头,小妹还用筷子指着我,“哎呀阿爹你死啦,你仲带姐夫一起去?”

    我赶紧摆手解释,“没有没有,德叔去楼上我在楼下等,未曾进去。”

    然而阿妹已经放下碗筷离席,独自回房间了。

 第三十四章 江湖未相忘

    我一阵无语,看向德叔。德叔则将双臂一展,“看我做什么?她是你未婚妻啊。”

    我一声叹,跟着阿妹过去,结果她锁了门。

    我隔着门道:“阿妹,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自从上次搬走,我便再也没有在此留宿过,只是偶尔过来吃饭。实际上我也想住在这里,但是阿妹的态度让我尴尬,只要我来,她便尽可能地不和我独处,实在避不开,也不允许我做最后一步。

    并且我稍微动作过火,她就又踢又咬,丝毫不给我留面子。

    三番五次后,我也烦了,没事不来吃饭,来了也是吃完就走,一个人住宿舍倒也自在,想了就去发廊。

    眼下她生气,又不是我的错,懒得哄她。

    并且我也摸清了她的脾气,再生气也是转天就好,现在去劝反倒麻烦。

    书上讲,残疾人多少都有点怪脾气,因为他们和正常人不一样,性格怪异能理解。

    出了香樟不远,我就收到阿妹信息,她说:你身上有特殊的香味,和阿爹身上的不一样。

    我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心里惊出一声冷汗。

    因为她口不能言,嗅觉就拼命进化,异常厉害,据小妹讲,阿妹以前走大街上,能准确地知道那个女子来月经,一说一个准,因为她能隔着三米远嗅到人身上的血腥味。

    以前倒是没注意,今日才知她可怕,同时也给我长了个心眼,以后出去鬼混千万注意收拾身上的味道。

    当下就回信息道:参加宴席时碰到一个女人在洒香水,可能沾了些吧。

    不大会,又收到阿妹回信息:我今生只得你一个!

    句子虽短,但意思却极深,甚至莫名让我有种恐惧感,原本计划去找阿莲,此刻都不敢去了。

    独自骑车回工厂,晚上又看着做宵夜,脑子里乱乱的,心思在家花野花之间徘徊,终于撑到凌晨一点,冲完凉也睡不着,试着给阿莲打个电话,心道,阿莲要是接了我就去,她若不接那么此生也不再联系了。

    结果手机只响两声那边就接了,声音还是那么的轻轻柔柔,惹人怜惜。

    她只是喂一声便不言语,等了四五秒才试探着问:“阿发?”

    这一刻,我再也抑制不住对阿莲思念,问明地点,出门上车,朝着阿莲而去。

    阿莲在半山酒店下面处等候,穿一袭白裙,看得出经过细心打扮。首先发型不是先前的披肩,而是高高的马尾,脸上也不知擦了什么神奇化妆品,竟看不出一丝的疲惫和沧桑,就连眼睛,也看起来明亮了许多。

    见我过来,盈盈一笑,便过来侧坐在我后座,手臂很自然地搂腰。

    我问她“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她说:“你请客,我不管。”

    我就载着她去了下面村子里的一家糖水店,点了同样的花生糯米粥。

    她咬着勺子轻轻笑,“还是喜欢这个味道?”

    我摇头,“自从上次分开,我几乎都没吃过花生糯米粥。”

    她白了我一眼,“我才不信。”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好陌生,和记忆中的阿莲没有丝毫相似,就像换了个人。

    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般,我撩起衣服,给她看我腹部的刀疤。

    她明显吓了一跳,捂着嘴睁大眼睛,不敢出声。

    我说:“在我即将失去自由时,我心底最强烈的愿望,就是想见你一面。”

    这是实话。

    阿莲看着我,慢慢将手放下来,问:“能找个旅馆吗?”

    我一摊手,“我身上最后的钱只够请你吃碗糖水,炒粉都请不起。”

    她便笑了,眼睛依然明亮,她说,“我请。”

    我们找到一家一百二的宾馆,躺在那宽大的床上,却什么都不做,就是轻轻的说,说我这段时间的经历,我告诉她所有的事,包括我和阿妹的故事。

    她就静静的听,像只慵懒的猫儿。

    我忽然想起那个a牌说过的话,真正的s牌,就是要给客人一种奇特的感觉,一种凌驾于爱人之上的奇妙感觉。

    那是知己的感觉。

    我想,阿莲做到了这一点。

    我说完,口干舌燥,问她,“你呢?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阿莲笑了笑,“做鸡咯,每天上钟,有时运气好一天有十多个钟,运气不好也有三四个钟,还算不错。”

    我道:“那证明很多人喜欢你。”

    她就笑,“不是啦,是我跟妈咪关系好,她安排上钟时候特别照顾我。”

    我就问,“怎么照顾?”

    阿莲说:“如果遇到客人有钱大方,她就安排我在前面,并且让我站在比较显眼的位置,这样客人就能一眼挑中我。打比方说,如果一排美女都和我差不多漂亮,我就凸显不出,但如果其他女孩都比我丑,或是比我矮,客人就能一眼看中我。”

    我就笑,“这么神奇,原来做鸡也有门道。”

    她又道:“你知道什么样的客人在我们眼里是好客人吗?”

    我答:“英俊潇洒,年少多金。”

    阿莲却连连摇头,“不是的,最好的客人是那种体胖多肉的,因为他们一般时间都会很短,哪里也很短,只要我们跟他们聊天,陪他们开心,就很容易赚到钱。第二好的就是那些一看就知道体质很虚的,他们一般包了两个小时最多做一次,但钱也是收双份,第三好的就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们一般会很体贴,不会做些变态的事情,做一次后也很难第二次。”

    我就问,“那你们最讨厌的是那种?”

    阿莲就答:“最讨厌的就是老头子,不做事,就喜欢玩变态。最怕的就是年轻仔。”说到这里阿莲忽然不语,看着我笑。

    我问,“怎么了?”

    她说,“曾经遇到一个傻子,一个晚上要了九次,害我三天都不能下床。”

    九次,那不就是我咯。

    我们同时发笑,笑完同时看对方,静而不语。

    忽然,阿莲凑上来,对我低声道:“我来时刷过七次牙,洗过七次澡。”

    我看着她,一把抱住,深吻。

    阿莲说,“阿发,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我愣住。

    她便解释:“不用很久,三年就好,三年我就不做了。”

    我知道阿莲的意思,干桑拿这一行,有许多潜规则,技师们看着收入高,但真正到自己手里的,却是少数。有些技师一年赚三四百万,然而存款不过几万,除去日常的衣服首饰化妆品,更多的是花在潜规则上。

    每个技师背后都有人罩,不然很难在这行业生存下去。就算是做发廊,赚取的大部分资金也是进到鸡头手中,小姐能赚的钱,都是极少的。

    阿莲能对我说这种话,显然也是被这潜规则困扰了许久,她觉得,我能罩她。

    几乎没怎么考虑,我就答应了,尽管我不知道做她男朋友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这一刻,我的脑子是空白的,不会思考。

    我问她,“需要我怎么做?”

    阿莲答,“什么都不要做,你只需要天天晚上接我回家,那些暗中打我主意的人,他们自然会去四处打听你,以你现在的声望,没人敢对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好。

    阿莲看着我,眼睛眨呀眨,道:“我不会付你酬劳,但我会给你我所有最好的。”

    夜,更黑了。

    我又品尝到那独特的两重天味道。

    凌晨四点,我用我的嘉陵125载着阿莲回家。

    她住在高档小区里,是一间四居室,说是四个技师一起合租。我们回去时里面有人在客厅打麻将,把房子弄的乌烟瘴气。

    我们进去,几个人还抬头看我,其中一个脖子上画龙的家伙眯着眼睛问,“阿莲,带的谁回来?”

    阿莲答:“我男朋友。”

    几个人就停止打牌,再次回头看我。

    阿莲对我介绍道:“阿发,他们是阿香阿艳阿云的男朋友。”说着手在脖子上带龙的家伙面前停下,“这位是毛哥。”

    我友好地对几个人点头,又对那个毛哥道:“毛哥好。”

    毛哥没应我,用鄙视的眼光看我,“你是哪根葱?”

    我没回答。

    阿莲再次对毛哥道:“毛哥,他是我男朋友。”

    毛哥就不再讲话,其他三个人也静静地看我,似乎在等我的反应。

    阿莲拉着我,“进去我房里吧。”

    阿莲在前我在后,经过毛哥身后时,毛哥忽然反手一拍,正好拍在阿莲屁股上,阿莲吓了一跳。毛哥却发出阵阵奸笑,“今天舍得穿底裤啦?”

    阿莲看着我,摇头,拉着我进屋。

    我看着房内摆设,简单而温馨,感觉良好。

    阿莲轻声道:“你在这里连续住一个礼拜就好。”

    我点点头,问,“外面那个毛哥经常欺负你?”

    阿莲摇头,“没有,他就是偶尔开个玩笑。”

    我点点头,又问,“外面那个毛哥经常欺负你?”

    阿莲看着我,眼睛眨眨,“算了吧。”

    我不再问,而是静静看着她。

    许久,阿莲小声道:“毛哥做了几次,都没给钱。”

    我点头,说:好!

    转身出门。

    此时此刻,我心里只有一句话。

    是德叔经常挂在嘴边的。

    江湖事,江湖了。

 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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