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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官界-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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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希望知道每亩的补偿数?希望知道什么时候给予补偿?”

“这不是为难政府吗?副镇长没有跟你们村干部打过招呼吗?目前,我们还没有那么多钱,有了钱,马上就会兑现。”

“我也是这么说的,他们不干。”

副书记就说:“你这村干部是怎么当的?”

那干部似乎受了许多委屈,这会儿副书记又不理解,就很有一种你有本事说服群众我看看的意思。

“你跟他们说吧!或许,他们会听你的!”

副书记在边陲镇土生土长,又做了几十年农村工作,还怕你把他摆上台?他又扫了一眼闹事的人,指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大声吼:“狗仔,也跑到这来闹事?你跑到这来为难我?当年,在学校读书,不是我给你看试卷,你考试没一回及格。”

他又指着一个比他小些许的人说:“你要知道,你妹妹嫁到村,不是我镇住你妹夫,妹妹有今天的舒服日子吗?现在,你恩将仇报,跑到这来为难我?”

他还手点点地说:“你,还有你,好说歹说,我们也是亲戚,你表姐的女儿嫁到我老婆村的,你大姨的表姐跟我婶是亲戚,还有你们几个,忘记我构跟你爷的交情吗?”

副书记说:“你们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吗?还怕少了你们的补偿吗?你们一个个给我回去。只要政府发放补偿,我送到你们家去。”

一个地方的人都能扯上这样那样的关系,农民又很朴实,每次,副书记这般吼叫,那些与他在某种关系的人就不好再闹了,一个个都说,你说的啊!你说的啊!你不给我解决,我就找你,去你家找你妈我三大姑,去你家找你爸我六大叔。去你家找你老婆我九大姨。说完了,也就散了。许许多多的群众纠纷也就土崩瓦解了。

这一次,那些人也感到歉疚,点着头不再跟着叫喊,却也没听他的话离开。

老主任跑了下来,想问这边处理好没有,揭幕仪式是不是可以进行了,见人反而越拥越多,就听副书记:“书记问,仪式可不可以进行?”

副书记没好气地反问他:“你没看见吗?”

老主任不是没看见,是不想擅自回去汇报,你副书记既然有这句话,他回去汇报,你就别怪他了。

“我回去如实汇报了。”

“再等一等!”副书记不服气了,冲进人群里,扯着那个叫狗仔的说,“你忘恩负义是不是?一定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一边说,一边把他往人群外推。

有人叫了起来:“打人了,政府打人了!”

副书记说:“我打他怎么了?我想什么时候打他,就什么打他,他敢哼一哼?我叫他爸扭掉他脑袋。”

那叫狗仔一边往后退,一边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不是不给你面子,我是没钱买米吃饭了。”

“你以为,是这造田误了你没谷吃吗?上一造,你听我话,勤劳一点,不要丢荒那一亩多地,你到年底还不愁没谷吃!”

副书记推到半路,又对另一个说:“你还站在这里?信不信你踢你?”说着还真踢了他几脚。挨踢的人马上蹲了下去。

有人又说:“打伤人了,书记打伤人了。”

副书记说:“我打他怎么了?我打他,他爸他妈也不敢开声,论辈份,他爸还要叫我叔,我打孙侄还要选日子吗?”

那人带着哭腔说:“你那个辈份拐七弯八曲也未必算得上,没说出五服,就是十服八服也有了。”

“不服气?你还不服气?”他又挥手打了几巴掌那人抱着的头,“你可以还手啊!你还手,还手给我看看。”

那人一直蹲着任他打。

老主任在一边看副书记像条疯狗似的吠,威风是够威风了,但效果一点也没有,想想,不能在这拖太久,就跑回去汇报了。

一进会议室,见县委书记正在评介书记刚才的汇报,赞扬书记敢闯敢冲的精神,就止了步。县委书记有些不高兴了,这个老主任,不停地走来走去,不附在书记的耳边嘀咕,貌似一点也不尊重自己,就问:“你又想说什么?”

老主任心儿颤了颤,说:“没什么,没什么。”

“有话你当着大家的面说。”

镇长说:“没关系,你说吧!”

书记嘴角笑了笑,想这家伙到底出招了,开始发难了,然而,他一点不急,他倒要给他充分的时间展示展示。他不相信,不能抓住他的破绽,不相信不能戳穿揭幕会场那边的群众闹事不是你镇长在搞鬼。妈的,我们熬夜拼死拼活迎接县委书记视察,你却挖空心思搞破坏!

“你说吧!”书记也鼓励老主任,“实话实说!”

(看了这一段,希望原谅我们的基层干部,他们也很无奈,为了解决公家的事,把个人的世代交情都搭进去了。制造问题的人往往不是去解决问题的人!)

第173章 维护一把手

开始,张建中也有点不满意老主任,想你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怎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窜来窜去呢?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副书记已经去处理了,还有处理不了的吗?就算不能处理,也别让县里来的领导知道吧?

听了老主任如此这般一说,心儿“咚”地一跳,也立马意识到这事是镇长搞的鬼,难怪这天他表现得那么反常,总说书记的好话,原来是在放烟雾弹迷惑他们,背地里却使了招狠的。

果然,书记问镇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长说:“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这事很蹊跷。在边陲镇,只要副书记亲自对处理的群众纠纷,是不会解决不了的。”

“我想,群众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镇长连连对县委书记说,抱歉,抱歉。我的工作没做好,闹出这样的事来,我这就去处理。”

副镇长说:“大搞炼油基地是主要原因!”

“你不说话不行吗?”镇长看了看县委书记,说,“炼油基地是党委会表决通过的,是集体讨论同意的,并不是某个人的决定,你听见吗?也是县委书记肯定的工作,出了状况是镇委镇政府的事,是我镇长负责的事。”

他对县委书记说:“给我十分钟时间。”

说着,火急火燎地离开了会议室。

说也奇怪,镇长一出现,会场立时静了一半。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几句。”

有人说,不兑现补偿,说什么都没用。

有人说,我们认钱不认人,你镇长给钱,我们领了钱就走。

“钱,钱,钱。你们就知道钱!有钱我还不给你们吗?我欠你们的钱心里舒服吗?”

“没钱就别在这废话。”

镇长斜眼看了一眼会议室的方向,见那几个窗探出几个脑袋,知道县里的领导在关注这边的动静,底气更足了。

“你们相不相信政府?”

有人说:“我们相信钱!”

镇长说:“我给你们打欠条行不行?”

有人说:“不行,政府打白条的事还少吗?”

镇长就往人群你挤,说:“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在这里闹事,不要影响政府执行公务。等这边的事做完了,领导离开边陲镇了,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行不行?”

有人说:“不行,我们就是告诉县里的领导到边陲镇来,才来向他们讨公道的。”

“自己的事不能自己解决吗?边陲镇的事不能边陲镇的人解决吗?一定要打开门让别人知道家里的丑事。”

“你们要怕丢人,怕家丑外扬,就兑现承诺。”

镇长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们拿去吧!”

他往人群里挤,挤到那个村干部面前,说:“是不是你组织他们来闹事的?”

那干部说:“我是来劝他们回去的。”

“那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一句话不说?”

那干部就伸长脖子说:“乡亲们,听我说几句好不好?”

有人说:“不好。”

有人却说:“听他说,看他放什么屁?”

那干部说:“政府也有政府的难处,我是应该体谅政府的难处是不是?当初,搞炼油基地的时候,你们也是同意的,现在事情搞砸了,总得承担一半的责任吧?但是,你们也知道,政府把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下来了。也答应年底兑现补偿了,我们还跑来闹事应该吗?我们把政府激怒了,只赔偿一半给你,你们哭都来不及。”

镇长说:“我们完全可以做得到,你们既然不配合政府,政府也不会同情你们。你们自己干出来的事,你们自己也要承担后果。”

这话也没多少说服力,但村民们还是静下来了,有人开始退场了,那干部说:“走吧,走吧,回去吧!大家都去茶楼,村部请大家吃中午饭。”此话一出,村民像听到收工的哨声,“哗哗”都走了。

围观的人见散得那么快,好一会还反应不过来。

副书记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想自己动用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也没驱散这帮人,镇长简单几句话却把他们劝服了,是自己的方法不对头,还是好命医生治病尾?自己把问题解决了大半,镇长却渔人得利。

想了好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书记那边也迷惑了好一阵,难道这事与镇长无关?即使无关,发生这样的事,他也不会自告奋勇跑去化解矛盾啊!说什么他也应该袖手旁观让你书记难堪才是啊!

县委书记却握着镇长的手说:“干得好,干得漂亮。”

“应该的,应该的。”镇长很不好意思地说。

县委回头对站在后面的书记说:“你就应该有这样的搭档,有人给你解决后顾之忧,你才能轻装上阵大胆往前冲!”

张建中更是迷惑地以为,自己以前的所见所闻都是虚假的,书记与镇长不和完全是子虚乌有,其实,他们团结得像一个人,边陲镇的领导是一个非常团结的集体。

接下来的程序都按计划进行。

张建中主持揭幕仪式,端正地站在麦克风前,一字一顿地向大家介绍参加这次仪式的领导和嘉宾。县委书记在下面看得有些儿心酸,想这家伙,如果不是副县长的未来女婿,当自己的秘书要比自己的秘书不知强多少倍?他那秘书,处理文字材料倒还可以,可是主持这样的场面总胆怯得喉咙发干,说话的声音一点底气也没有。开始,还以为锻炼几次胆子会大起来,那知,依然如故,弄得县委书记再不敢给他机会了。

下午,并没因为上午的闹事,影响了下午视察炼油基地。书记解释说,上午只是小部分人,都是些贪得无厌的刁民,大多数人还是好的,还是相信政府的。于是,他们在炼油基地范围内的一条村召开了座谈会,参加座谈的村民大赞特赞政府如何为他们着想,如何帮助他们解决造成的损失。

村民们说,解决损失不能只靠政府,还要靠自己,政府虽然答应给予补偿,但他们更希望靠自己一双手抢回损失,不给政府增加负担。

村民们说,他们村里也有一些人平时好吃懒坐,一听说政府给予补偿,就什么事都不干了,就经常跟去政府闹事。这些人在村里都是些过街老鼠,人见人憎,人见人打!

县委书记离开时握着书记的手,说:“群众的觉悟总是有高有低。在基层,群众闹事也不足为奇,能够妥善解决,及时化解矛盾,也是我们应该具有的一种能力。”

这话让书记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县委书记并没太在意上午的事,或者说,他也多见不怪群众的无理纠缠。

“你怎么看上午的事件?”回到办公室,他问副书记。

副书记说:“我都给搞糊涂了。”

“镇长可能在向我暗示,他愿意与我化解前嫌。”

“这不可能,那么关键的时候?如果问题搞大了怎么收场?”

“似乎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副书记当然不愿意出现这种状况,书记和镇长和好如初,他还有什么希望?这副书记还不是要继续当下去?

张建中也在场,想来想去,也同意书记的观点,群众闹事是镇长制造的,他不可能控制不住局面,而事实也的确是他一出现,群众就散了。副书记做群众工作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按正常发展,不用镇长出面也能解决,只是事先可能有过默契,群众才不听副书记的。

书记想得要多一层,镇长挑选这个时机制造这个事件,不仅是向他示意和解,还向县委书记展现了他团结在一把手周围,维护一把手的威严,告诉县委书记,边陲镇的书记镇长与其他镇的书记镇长完全不一样,他们是一个整体,同心协力谋求边陲镇的发展。

第174章 别把我当副县长女儿

本来是想在镇府食堂安排汪燕午饭的,她却说不想见镇府那些人,怎么说那次去省城,把副镇长他们关起来,与她也有关系。她说,在外面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了。张建中说,边陲镇也没什么好酒店。她说,找一个卫生一点的小店就行。张建中想来想去,便带她去吃煲仔饭。

环境很简陋,也就是在一个两屋之间的空地上搭起的棚子,不管上午还是下午,两边屋都遮住了阳光。

乡下人午饭吃得早,他们光顾时,那小店已经没几个人了,因此,坐在那里,倒显得清静。以为她带司机来的,她却只是一个人开车来,戴着一副大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穿一身鲜红色的衫裙,一下车,就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在镇府门口,镇府的人议论,这是不是那个副县长的女儿?比副县长还气派。有人就很想她摘下眼镜,看长的什么模样?已经看出她的漂亮,但还是嫉妒地说:“谁知道她的眼睛有没有毛病?戴着那么大的一副墨镜谁知是不是单只眼?”

在那小店前下车,乡下人的眼光都痴了,说城里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穿着打扮那么光鲜,有人还猥琐地问:“你们猜她裙子里会不会什么也没穿?”

此话一出,目光都盯着她露出的半条大腿,像是企盼一阵风吹来,证实他们的某种判断。

张建中还真有点提心吊胆,吹来一阵风时,心悬到嗓子眼,担心裙子掀了起来,如果,她还是穿那种细带儿的小内内,那屁屁还不等于都露出来了?

汪燕一手压着裙子的下摆笑吟吟地问:“你是为我担心,还是想看到点什么?”

张建中的脸便“腾”一下红起来,想我们虽然也算熟,但也没熟到这种程度吧?这样的话,女孩子好意思问出口吗?又心慌慌地想,如果,我是那种不要脸的痦子,就说,我就是想看你露出的春光。看羞不羞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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