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变-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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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接受到错误的信号，认为自己看到的就是九千万M元的信用证。
至于中行方面对这张九千M元的信用证审核任超凡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张真实无比的信用证嘛。唯一的差别就在信用证的金额上。所以，张颖婕只要干扰川化龟太郎一人的脑电波就可以了。
不过在中行的国际业务部还是差点出纰漏。因为按说川化龟太郎前来办理这么大一笔金额的信用证，不是主管副行长出来接待，就是国际业务部经理亲自出来接待，绝没有让一位普通的银行职员出来接待办理的。好在川化龟太郎以为是Z国银行业的服务质量有问题，所以就没往下仔细琢磨了。
而停泊在ST港的巴拿马籍万吨货轮则是HK市一位著名地下船王的货轮，属于一艘套牌货轮，等于说货轮的一切手续都是假的。但是这些必须到国际海事局详细查阅才能弄明白。
这位地下船王和HK市宏起堂有着密切的关系，而任超凡又曾经帮过宏起堂江如海的大忙，所以这次这位地下船王就将他的货轮借给任超凡使用了。
当川化株式会社这三万吨二氧化锆一装上货轮，货轮立刻驶出ST港，然后就驶向HK市，在HK市的港口将货全部卸下来了。至于HK市海关方面怎么处理，就是HK市宏起堂的事情了。反正最后这三万吨二氧化锆要装船运到A国，回到张颖婕手中。
在中行国际业务部大厅，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抢救，川化龟太郎终于醒过来了，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咆哮如雷地指责中行国际业务部的职员调换了川化株式会社的信用证。
一听这个R国人这么指责中行的职员，刚才还悉心照顾川化龟太郎的中行职员非常不满了。他们冷冷地告诉川化龟太郎说道：“川化龟太郎先生，我们每个窗口都用监控设备，我们可以将监控设备拍下的录像让你观看，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调换你的信用证。”
本来银行的监控录像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必须履行一定的法律手续后，才能查阅银行的监控录像。鉴于川化龟太郎是外国投资者的特别身份，中行有关领导在开了一个现场会议后决定特事特办，给川化龟太郎一个立即查阅监控录像的机会。
于是川化龟太郎就在中行有关领导的陪同下，到中行的监控室查阅了当时的监控录像。从录像上来看，国际业务部三号窗口的职员自始自终都没离开座位一下，自然没机会将川化株式会社的信用证调包。经过慢镜头分解，监控器画面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川化龟太郎将信用证递进国际业务部三号窗口时，信用证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是九千M元。
川化龟太郎当时就懵了，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怎么回事呢？怎么会这样呢？自己递进去的信用证明明是九千万M元啊。
川化龟太郎还不死心，他又向中行的领导要求看他几天前的来领取信用证的监控录像。中行领导想，既然已经让这个R国人看了，不如让这个R国人全部看完，省得以后再出什么麻烦。于是他们示意监控室的工作人员将几天前川化龟太郎来领取信用证时的监控画面。经过监控室工作人员的一番查找，终于找到了当时的录像。经过慢动作画面解析发现，当时中行国际业务部职员交给川化龟太郎的信用证正是今天这张信用证，上面的金额清清楚楚地显示为九千M元。
这下川化龟太郎真的无话可说了。他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竟然将九千M元看成九千万M元。
虽然川化龟太郎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看错，但是有一点是明摆着的，就是那个意大利人马里奥精心设置了一个局来骗川化株式会社的这三万吨二氧化锆的，不然马里奥没有理由只开九千M元的信用证来购买这价值九千万M元的三万吨二氧化锆。
完蛋了，全完蛋了。川化龟太郎知道，自己即使报警也没有用了。上周五那艘万吨货轮从ST港出发，中间经过周六、周日两天时间，这货轮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这茫茫大海，让警方如何去寻找这艘货轮呢？
既然自己最后一条退路都被掘断了，川化龟太郎知道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川化龟太郎想，反正横竖都是死，与其等巨口组的杀手来干掉他，不如他自杀好过一点。
可是在川化龟太郎自杀前，他打算拉个垫背的。川化龟太郎要报仇，要展开疯狂的报复。把自己害到如此田地的就是任氏企业的任超凡。正是因为任超凡的出现，才让川化株式会社先后在阴离子置换剂、二氧化锆、墨尔本矿业集团等项目上损失惨重，而任氏企业却借机大发横财。川化龟太郎忽然间想到，也许此次信用证事件也是任超凡那可恶的Z国人搞的名堂。他不让自己好过，自己也绝对不能放过他！川化龟太郎恶狠狠地在心中发誓。
说干就干，川化龟太郎起身从中行的监控室冲出去，不理会身后那些银行领导诧异的目光。那张九千M元的信用证，正静静地躺在川化龟太郎身后的地板上，上面还有川化龟太郎的一只肮脏的脚印。
川化龟太郎驱车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保险柜，从中拿出一支P220军用手枪，这还是当初他花大价钱从R国部队中搞出来的。川化龟太郎将手枪的弹夹填满，插上弹夹，将手枪往口袋中一放，就面带狞笑地驱车向任氏企业的所在地亚宝大厦驶去。
川化龟太郎将车停在亚宝大厦的停车场，他点上一支香烟，狠狠地抽上一口，在肺中憋了良久，让那香烟中的尼古丁充分在肺泡溶入血液，然后才将这口浓烟从口中恋恋不舍地吐了出来。
他靠在驾驶席柔软的真皮靠背上，透过缭绕的烟雾，向亚宝大厦八楼那个熟悉的窗口望去。那扇窗户的玻璃已经打开，显得里面黑洞洞的，仿佛是一个怪兽张大了嘴巴，随时都会将他吞噬。
其实，川化龟太郎一直恐惧回到亚宝大厦，甚至在日常生活中，有人一提到“亚宝大厦”几个字他就会勃然大怒，当场翻脸。所以“亚宝大厦”几个字几乎已经成了川化株式会社中公开的忌讳。
自从那个叫张什么淑的Z国女孩子被他逼得从八楼上跳下去之后，这个曾经是川化龟太郎发家的福地亚宝大厦803室就开始闹鬼，川化株式会社被迫选择了迁移办公地。
可是即使这样，川化龟太郎也逃脱不了噩梦的纠缠。在一个漆黑一团的空间里，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急速往下坠落。然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猩红的鲜血就迸溅开来。此时川化龟太郎就会噩梦中惊恐地醒来，他半坐在床上，臃肿如猪的躯体上是淋漓的大汗。他不由自主地回忆着这个他做过无数次的噩梦，那声沉闷的巨响好像就发自他的心脏深处，而那迸散的猩红的血液，就来自……他罪恶的身体。
可是现在，川化龟太郎什么都不怕了。以前他之所以怕亚宝大厦，怕回忆起那血腥的一幕，无非是怕死，怕那个冤死的女鬼向他报复。而现在，川化龟太郎已经是注定要死的人了，那么他还怕什么呢？他狞笑着伸手摸了摸口袋中的P220军用手枪，心中想道，今日我是见神杀神，见鬼杀鬼，不搞死任超凡，我死都不会甘心的。
川化龟太郎抽完了第二支烟，将烟头在仪表盘下面的烟灰盒中熄灭，推开车门正要出去，忽然他又想起来什么，又坐回了车内，将车门关好。
川化龟太郎从怀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巨口君，我是川化龟太郎。”
“噢，川化君，你好。最近R国媒体争相报道你收购A国墨尔本矿业集团的新闻。川化君，你这一战打得精彩啊。”
川化龟太郎听着巨口勇在电话中对他胡乱吹捧，被刺激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可是这话他又不得不说。
“巨口君，很抱歉，我辜负了你的厚望。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在A国墨尔本矿业集团的收购战中，我上了卑鄙的Z国人的当了。他们和A国人勾结起来，将我手中二十三亿M元骗个精光。”
“什么？你说什么？川化你这个大肥猪，你再说一遍，是不是将我给你的二十二亿M元都被人骗光了？”电话那端咆哮起来，声音大得将川化龟太郎的车身都震得嗡嗡作响。
“是的！巨口君，的确如此！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就打算去找这个可恶的Z国人报仇，我打算与他同归于尽。巨口君，请你看在十多年前我曾救过你的份上不要去为难我的家人。这事都是我的错，与他们无关。这是我临死前最后求你的一件事了。”川化龟太郎说完话，不待巨口勇回答就将自己的手机关掉，然后将手机一把在膝盖上折断，今后他已经不用接任何电话了，所以再也用不着这个手机了。
川化龟太郎靠在驾驶席上，闭上眼睛，他想起了他温顺的妻子，以及他两个乖巧的女儿，今后，他再也照顾不了她们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哀。川化龟太郎已经决心一死，所以他最后恳求巨口勇不要去为难他的家人，至于他的哀求有没有作用，只有鬼知道了。
川化龟太郎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打开车门，满身杀气地向亚宝大厦走去。
停车场的保安看见一个又矮又胖的人从一辆车子中出来，然后挪动着臃肿的身躯，目光直直地向大厦大厅走去，竟然连车门都忘记了关。保安在后面追着叫了好几声，那矮胖的人都没反应，那保安只好摇摇头，替这个矮胖子将车门关上锁好。
川化龟太郎面目狰狞地来到八楼，闯进了任氏企业的办公室。他的右手就放在口袋里，紧紧地握住那把P220军用手枪。
他不理睬任氏企业门口接待小姐的问话，径直就往办公室里面闯。他来到任氏企业的总经理办公室门前，用手拧了拧把手，却发现门是锁着的。
这时，任氏企业的总经办文员颜化在旁边看到这个矮胖的人推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就迎上来问道：“先生，请问你找谁？”
川化龟太郎此时看着任氏企业的员工，恨不得每人都给上一枪才好。可是他今日寻仇的对象主要是任超凡，他可不想打草惊蛇。
于是他强压着内心的杀意，勉强从他的肥猪脸上堆出一个让人呕吐的微笑：“这位小姐，我是来找你们任总经理的，他在哪里啊？”
颜化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对川化龟太郎说道：“先生，我们任总还没来上班呢，要不你到那里稍等一下，好吗？”
颜化将川化龟太郎引到任氏企业的接待区，吩咐办公室的文员给川化龟太郎倒了杯茶。然后颜化就溜到洗手间，悄悄地给任超凡打了个电话。
“喂，任总。我是颜化。今天公司里来了一个面目狰狞的矮胖子，我看他杀气腾腾的，似乎不怀好意。任总，你看你今天是不是就不要来公司上班了？”
任超凡此时刚好打算出门上班，他一听颜化在电话中这么说，就明白了，一定是川化龟太郎来任氏企业找他的麻烦来了。
任超凡轻轻笑道，想不到川化龟太郎这个R国畜生还有几分骨气，没有去找杀手，反而自己亲自过来。那么好吧，我就亲自会会你这头R国猪，看看你还有什么招数可以耍。
于是任超凡就吩咐颜化，让她不动声色地悄悄让办公室里的人员都撤出来，他五分钟内就赶到公司。
颜化一边惊异着总经理的勇敢，一边悄悄地将公司的员工都弄出去，同时还不能让川化龟太郎发现异常。
任超凡带着蒋春和张颖婕火速赶到亚宝大厦。他让蒋春老老实实地坐在车内等候，他则带着隐身的张颖婕一起上去。蒋春知道任超凡的能力，倒也不担心，就听话地呆在车子里，等着心上人的捷报传来。
任超凡走进办公室，此时办公室只有颜化一个人在硬撑着场面。她一看见任超凡走进来，就惊喜地迎了上来。任超凡悄悄对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退出去。
这时正在接待区等候的川化龟太郎也看见任超凡进来了，他红着眼睛，快步向任超凡走来，脸上努出一丝难看的微笑。他老远就向任超凡招呼道：“任总，我可把你等来了。”
一靠近任超凡，川化龟太郎就迅速从口袋中掏出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任超凡的脑袋，狞笑着说：“任君，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
任超凡对这场面早有准备，他神色自若地问道：“谈什么？”
这时后退到门外的颜化看到这可怕的一幕，于是连忙打电话向警察报警。
这时川化龟太郎用枪一顶任超凡的脑门说道：“去把钢闸门给关上，把门从里面反锁。”
任超凡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超能力，巴不得将门关上呢。于是他规规矩矩地按照川化龟太郎的吩咐去做了。
关上门之后，川化龟太郎又将任超凡押到总经理办公室，命令任超凡在沙发上坐下，他则坐在任超凡的老板椅上。
川化龟太郎把玩着手中P220手枪，得意地问任超凡：“任君，你那么风光得意，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也会沦落为我的阶下囚吗？”
任超凡冷冷一笑：“这一点我倒是从来没想过。”
川化龟太郎将手枪指向任超凡，闭上一只眼做一个虚假的瞄准，然后嘴中发出一声“啪”，然后他就狂笑起来，似乎觉得这样做非常有趣。
蓦地，川化龟太郎狂笑一收，冷冷地问任超凡：“任君，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吗？”
“呵呵，”任超凡谈笑风生地说道：“这我可要好好猜一猜啦，川化龟太郎先生究竟是为什么事情来找我呢？是因为木质纤维素的事情？是因为ST港走私泄露的事情？是因为二氧化锆市场被硅酸锆挤占的事情？或者是因为墨尔本矿业集团的事情？还是因为三万吨二氧化锆被九千M元买走的事情？”
任超凡每说一件事情，川化龟太郎心中就痛上一下，面色就涨红一分。等任超凡将事情全部说完，川化龟太郎就狂怒地从老板椅上跳了起来，他挥舞着手枪对任超凡说道：“够了！真的够了！没想到这么多事情都是你干的！任超凡，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害我啊？你信不信我现在一枪就可以打破你的脑袋呢？”
任超凡仍然保持着淡淡地微笑，他对川化龟太郎说道：“川化龟太郎先生，你才是真正的R国畜生呢。将你手中那把R国部队专用自杀手枪拿开，我可是告诉你，它根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