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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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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越身体瘫软下去,靠着战车一边,车身的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疼的浑身发颤,不知是哪里破了导致血液上涌,喉咙里的甜腥味越来越浓,粘稠的血液在口中不住地上反,体内那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巨力也弃他而去,动动手指都变得困难,不断地吞咽口中血水,不断地轻轻喘息。

    这就要死了吗?

    重生自北地战鲜卑之后,马越始终自诩早就不怕死了,勇名传遍了凉州,然而当死亡真正来临时,他怕了。

    “阎明,彦……明,带,带。”

    他怕死,怕死怕的要死。

    这个时候,他的脑中闪过种种画面,他不想死,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他还没有看够,还没有活够呢。

    张掖大漠,第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青铜刀划过颅骨,那时的他只想求生。

    什么时候他也有了野心呢,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势,是那个时候吧,并州救兄,那大汉将军控八百铁骑,强弩逼他跪地求饶,野心的种子在胸口萌发,不愿再跪地求饶。

    “阎行……救,救我……”

    马越的视野渐渐模糊了,身体失了力气依靠战车随着颠簸而晃动,不知是谁吹响了羌笛,脑海中的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郁郁葱葱的是彰山,彰山脚下有一户人家,人家里住着三兄弟,兄亲弟恭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豪杰,有个门客叫关大哥,那一天马二哥提着大棒子给马越打跑了泼皮,马越推着车子上山打柴,关大哥打了一头大老虎回来,马越骑着战马在草原上驰骋,大家端着虎骨酒大声欢呼。

    在凉州一文不名的日子真好啊,干嘛非要出人头地呢?

    在心中无声地叹息,马越的眼皮越来越沉,终于完全黑了下去。

    “砰!”地一声,马越的身体无力地划下,撞在车辕上,阎行仍旧在车后骂骂咧咧,追兵与战车已经拉开百步距离,猛然回头阎行一下子蒙了,铁矛被他一下子丢在车外,急忙蹲下试探马越鼻息。

    就见马越进气多出气少。

    “啊!”

    阎行一下子懵了,双手无力地抓了抓头发,尖叫出声,吼道:“徐公明!”

    “主公!别睡啊主公!”阎行握紧了拳头伸至口前,一口咬了下去,眼泪猛地一下子就从眼中泵了出来。

    “别睡啊!你还要教小宁儿习武呢主公!”

    “彦明还没做您的将军呢!醒来啊!”

    徐晃一番左冲右杀险些落马,猛地听见阎行在战车中哭嚎,急忙策马而来,到了近前也一下子就懵了,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阎行双手捧着马越发青的脸,头发披散着跪伏于马车,杨丰教过他,主辱臣死。可没教过他主死了臣该怎么办啊!

    徐晃控马贴近马车,将缰绳缠绕于车辕上,纵身跳上战车扶着马越身子坐起,摸了摸鼻息,这才喘了口气,马越气息很微弱,但离死还有一段距离。

    阎行晃眼看到马越砌在车上沾了血的斧头,猛地用力拔了出来,踩上车身满脸泪水鼻涕地骂道:“杀乃翁,乃翁要砍死你们这群瓜皮!”

    说着阎行就要跳下战车跟黄巾追兵拼个鱼死网破,幸亏徐晃反应及时,轻舒猿臂将阎行拽了回来。

    “校尉还没死,快去驾车,快跑!”

 第七十五章 玄德之志

    冀州,广平郡。

    沙河北岸尸横遍野将河水浸红,数里外的林中蝉鸣不断,这里距离广宗城已经很近了。

    白天时,一队乡勇与广宗跑出报信的小队在此处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呃……”

    猛然一声倒气在寂静的夜空响起,尸骨中一青年睁开双眼,撑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坐了起来,他的右手以碎布包裹着一柄汉剑。

    撑着长剑,青年蹒跚着站了起来,身上的皮甲被切出数道裂口,随着起身断裂,披在腰侧。

    “德……德然?”口中的声音沙哑无力,摇了摇昏沉的头颅,青年蹒跚着向着河岸边走了过去,刚走不过两步被脚下的尸体一拌,跪在地上。

    撑着汉剑,青年抬起头看了看天边的一轮残月,大口喘着粗气,休息了半柱香的时间,青年才再度站起,蹒跚走到岸边,趴在河畔大口喝着河水。

    水里泛着血腥味。

    空荡的腹部被喝水灌饱,青年再度走了回去,缓慢而依次地检查着地上尸首的面容。

    他是刘备,自涿郡向伯父刘元起借金至今已有三个月了,他募集了乡里游侠剑手与愿意跟着他混口饭吃的好汉子们出涿郡,一路向南朝着中郎将卢植的大军奔杀而来。他十分清楚没有正规军的帮助凭他自己的二百人能成什么大事?

    他曾拜在卢植门下读书,他不是报国无门的草头百姓,他可以依靠卢植。

    “萧望……虎头……魏先……”

    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尸首中被发现,今日刚过了午时,一支四百左右的黄巾乱军发现了他的乡勇,敌众我寡,刘备不知道这场战役是怎么结束的,混战中他被敌人的马匹撞倒失去了知觉。

    “大兄……我,我在这。”

    刘备的头发乱了,发冠早不知掉在哪里,闻言满是死气的脸泛起喜色,急忙朝着地上躺着的兄弟蹒跚地跑了过去。

    “阿温,太好了,别动,让兄长看看你的伤势。”

    刘温,本家兄弟,刘温虚弱地躺在地上,他的腿被一具马尸压着,刘备仔细地看了他的上身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说道:“阿温,你的身上没什么伤,只是被马尸压到了,别担心,兄长很快救你出来。”

    刘温的脸色很苍白,闻言强笑一声道:“兄长,我说怎么感觉缺点什么,原来是被压着了…”

    “没事,没事的,兄长这就救你出来……”

    刘备说着用尽力气去抬马尸,游侠数年,他是涿郡最出名的剑手,可力量并不是他所见长的地方,马尸太重了。

    “再等等,阿温再忍一下,很快就好。”

    刘备挥舞长剑接连刺在马腿关节位置,长剑削过马腿淌着褐色的血液滑落在地。

    马腿、马头、马臀,在刘备的剑下依次分肢,过程中刘备数次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又再一次地爬起。

    奋力移开马尸,刘备才看到,他的本家兄弟刘温的腿已经被完完全全压断了,右腿骨已经折断,双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被马尸压入泥土中。

    “大兄……马挪开了吗?我觉得腿上有点凉。”

    “啊,挪,挪开了,你先休息一下,等等咱们就能走了。”

    刘备咬了咬牙,眼珠中有一胧雾气打转,皱着眉憋了回去,他还得再找找自己的那些门客、剑手,不可能全部死光。

    他一个人没办法把断了腿的刘温弄回去。

    就在他左右环顾之际,林中突然传出惊疑之声:“兄长,兄长是你吗?”。

    刘备认得这个声音,急忙回头说道:“德然!德然你在哪儿?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两个满身伤痕的青年便从不远处的林中窜出奔跑而来,刘德然奔至刘备身前这才说道:“兄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德然你活着就好,来兄弟,先帮我将阿温抬到林中。”

    有刘德然与他的门客帮忙,三人很快将刘温抬到林中安全的地方,刘温已经昏死过去,他们清理出一块空地,门客将马尸切块抬了回来,在林中搭起了篝火。

    “看来只有你我四人存活了,唉。”叹了口气问道:“德然,最后我们赢了吗?我不过杀了几个贼人便被奔马撞飞,后来怎么了?”

    “跑了,都跑了。”刘德然苦恼的摇了摇头说道:“贼军足有四百有余,我等不过百五十人,翼德勇猛,带着弟兄们冲杀出去,混乱中我跟翼德跑散了……贼人被翼德引了过去,我跑到山里躲到晚上,这才回来看看,还好,兄长还活着。”

    “对,翼德!”刘备拍手说道:“翼德武艺高强区区黄巾乱党肯定不是对手,翼德带了多少人冲杀出去?”

    翼德,名叫张飞,涿县屠家子,自幼好习武却总被他父亲硬逼着学习书画,总与刘备厮混在一起,书画未有所成,却以一杆枪矛挑翻了涿郡所有不服刘备的游侠剑手。

    “当时很乱,翼德嗓门大,一声怒吼好多兄弟都跟着他,可能有三四十号弟兄吧。”

    “好,好,好!”刘备将口中马肉咽下,一连说了三个好,“翼德往广宗跑了对吧。”

    刘德然摇了摇头,面上有些灰白,说道:“德然亦不知晓,兄长,不如……我们回涿县吧。”

    “怎么,德然怕了?”刘备自马骨上撕下一块皮肉塞进嘴里,坏笑着看了刘德然一眼,说道:“翼德会带着弟兄们回来的,别怕。”

    “兄长怎么知道张飞那厮还会回来?”摇了摇头,刘德然说道:“别管他会不会回来,咱们回去吧,弟兄们都死完了,涿郡已经平安了,兄长继续穿华美衣服飞鹰走狗,大鼎烹食有什么不好?干嘛非要过这九死一生的生活,黄巾乱党就让汉军平定去吧,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德然此言差矣!”刘备玩世不恭的脸上闻言猛然有了怒色,说道:“第一,翼德不会抛下我,最迟明早他就会回来,张翼德抛弃了谁,都不会抛弃我刘玄德!第二,那些跟随咱们的剑手、游侠,死就死了,金饼都放到了他们家里,那就是棺材钱,明白吗?第三!”

    刘备正了颜色,说道:“这与他们,简雍、翼德、萧望、魏先……所有的兄弟。都没有关系,然而却关乎你我三人,明白吗?因为你姓刘,我姓刘,我等俱是汉室宗亲,是,兄长明白,德然你是富家公子,根本看不上这没用的宗亲名头,没有这些你照样在涿郡锦衣玉食。可兄长不同,高祖的血脉,这是兄长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所以拼尽一切也要保住刘氏的天下!所以去杀人,没有关系!上战场,没有关系!保住汉家天下,刘氏才能永远兴盛!去广宗,那里有先生卢中郎,等我们身上有了功劳就去上谷,上谷有同门兄长公孙伯圭,你没见过师兄,其人之风度气量远非常人,得他们帮助兄长便可大展宏图!于公于私,兄长都要把握住这次改变人生的机会!”

    刘备抓起身侧汉剑猛地插于面前,指着汉剑说道:“兄长要想匡扶天下、出人头地,就靠它了!”

 第七十六章 山穷水尽

    东郡北,荏平县。

    茫茫林中,突兀地拴着七匹马,骏马身上数道血痕,太阳晒得正烈,骏马烦躁地打着响鼻。

    带着黄巾的徐晃担忧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马越,从昨夜起马越犯了风寒,浑身烫的吓人,他们已经没办法继续跑下去了,马越需要医匠,需要药石,不能再拖下去了。

    不远处有个聚落,阎行已经去请医匠了,许久不见回来,徐晃有些急了,对身旁部下说道:“大郎,快去看看彦明怎么还没回来。”

    刘大点头,跑出去不过几步便回头对徐晃说道:“回来了,阎军候回来了。”

    官道上,阎行牵着牛车,快步朝着这边赶过来,牛车上坐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者,看样子阎行请到医匠了,徐晃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们只剩七个人了,两日前他们甩掉了追着他们的追兵却在林中迷失了方向,走出来已经入了荏平地界,他们走错了方向,没有接应,没有援军,只有七个人带着一个生死不知的马越跑了出来,为了避免再被黄巾信徒发现,他们全部系上了黄巾。

    医匠下了牛车急忙撕开马越的皮甲医治伤口,马越身上的外伤都已经被阎行等人粗略的处理过,只有背后的箭矢因为刺入太深,到现在都没有拔出来。

    医匠在马越中箭的位置摸了几下,松了口气说道:“你们运气不错,没伤到五脏六腑。来……给老夫搭把手。”

    在阎行的帮助下医匠将马越背后的箭矢取出,抹上伤药随后将全身伤口都看了个遍,老医匠一边为马越治伤一边皱眉问道:“这后生好生健壮,陷入汉军阵中了吗?怎么这么多伤口?”

    阎行与徐晃对视一眼,说道:“是啊,为了保护渠帅我等被汉军围攻了。唉,老伯,我们首领能活下来吗?”。

    上好了药,包扎完毕,老伯提起药箱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全得靠他自己了,你们不如先到荏平城中找医匠住下,老夫一介乡里游医,唉,壮士受伤太多,也只有天公将军当面才能将他起死回生吧。”

    尽管未能得到肯定的答复,阎行仍旧在怀里掏出一串大钱塞进老者手中,赔笑道:“多谢老伯,多谢老伯。”

    医匠走了两步,想了想又留下了一罐草药,对阎行摇着头说道:“如果他运气够好,也许能撑到换药……”

    说罢,医匠看了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下几人相立而视,满面担忧。

    待老医匠赶着牛车走远,徐晃歪了歪头,刘大急忙点头弓着身子跑到身后树下小土堆刨了两下,提出一个小包裹放在马上。徐晃叹了口气,对阎行说道:“咱们准备离开吧,太阳快落山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如同丧家之犬,整个东郡北岸到处都是黄巾信徒,聊县附近还有数千死了渠帅发了疯的黄巾军势要翻遍整个洛北找到他们。他们太想念洛南了。

    “走吧。”阎行点了点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对徐晃说道:“某在乡里打听了,河畔在南边,而南在那边……咱们不走官道,就朝着这个方向走从林子里过去,安全,容易隐藏。”

    摸了摸肚子,阎行从马上取来弓箭,对刘大等几名军士问道:“会不会射箭?”

    刘大点了点头,另外几名士卒摇头,阎行将弓箭塞到刘大怀里,对众人有气无力的说道:“去打些东西。谁身上有钱?”

    阎行身上最后的一点钱都给了医匠,身上再无分文了。

    徐晃与几名士卒摇了摇头,他们出来就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活着回去,谁会给身上带钱?

    望着几名士卒打马而去的背影,阎行叹了口气,身陷敌阵、缺兵短甲、伤亡惨重。

    还有比这更坏的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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