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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驯娇妻-第14部分

小说: 驯娇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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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步履不稳,旭脉跌倒在地。
  撞击声引起公孙华的注意,转头,他看到旭脉,忙蹲下身扶起她。
  “你怎么在这里?”孔辅仁问。
  摇摇头,刀子怎会在这里?不知道啊!她以为自己在阴曹地府了,原来还在喜气洋洋的穆家……
  恍然大悟,哦!心还没死透,人就会有感觉……
  “贱女人,谁让你出房门一步?”凤姨娘冷冷的声音传来,刀子已失却反击能力。
  “今天是骥儿大喜日子,你不安分点守在屋里,出来做什么?又要勾引男人?看清楚,他们是听们穆家的座上宾,可不是那些低三下四的土匪头子,任你勾勾小指就拉了魂。”凤姨在厅前阗到旭脉的身影,立刻随后跟出,存心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
  低三下四的土匪头子?她这不是骂人骂到正主儿了!辅仁苦笑,和公孙华共同扶起旭脉后,忙松手站直。
  “辅仁哪!你不知道这女人多不要脸,都失德败节了,还不知道自缢殉节,还眼巴巴赖上我们穆家,真不街道我们家欠下她多少笔债。”
  “凤夫人,今儿个客人多,你去招呼,别怠慢了旁人,我们是自己人不用客所的。这……嫂无人就由我和公孙先生送她回房好了。”辅仁走到刀子身旁悄声说话,心想把她支开,“凤夫人,巡抚大人从后面走过来了。”
  “这死王嫂,叫她看个人都看不好,等会儿看我怎么罚她。辅仁啊,旭脉就麻烦你了。”
  凤姨娘走后,公孙华忙伸手角上她的额头。“宋姑娘,你在发高烧。”
  摇摇头,她一脸茫然。是她在发高烧,不是天堂地狱起熊熊大火,把她烧得尸骨无存?
  “好了、好了,别在这时态度端正话,先送刀子回房。”辅仁频频催促。
  “好!回房再说。”扶起旭脉,三人慢慢走回屋里。
  *  *
  一入院落,王嫂忙迎上前。
  “少奶奶,你这是何苦,今儿个是少爷和玫儿小姐的大日子,你身子还没好,去凑什么热闹?”
  少爷和玫儿小姐?是了,她要弄明白。抬起眼,刀子有短暂的清醒。
  “穆哥……哥,是主子?”
  辅仁和公孙华哑口无言,这事原该由主子来解释,但她这一问,叫他怎么瞒?
  “是的,他是!”叹口气,公孙华开口。
  垂垂眼,刀子笑得凄苦迷离。
  “他爱……玫、儿?”问的困难心酸,但是她要知道真确答案。
  “对,他们一起长大。”孔辅仁回答。
  点点头,刀子懂了,她的爱情从头到尾就只是一场谎言,甚至连梦都称不止。
  “宋姑娘,你还好吗?”公孙华担心的问。
  点点头,她好,很好啊!识破谎言还她一个无情无欲的心,怎会不好?
  没有一个“他”、没有一份爱情羁绊,刀子可以走得无牵无挂……
  宝宝,娘来陪你了,我们一走在天上过神仙生活,一起认识增福快乐是怎生模样……
  “走!我带你回菊花寨,不要留在这里。”辅仁冲口而出。
  凤姨娘在众人面前都会公然给她难堪,甚而处处把她往死路上逼,在私底下,他更不敢多想。
  一个不受宠爱的媳妇怎么在偏心公婆、势利仆役间求生存?撒手不管无异于把刀子扔进豺狼窝啊!
  对她,他有一份责任,他做不来视若无睹。
  “旭儿……不怕……”她开口。
  “不行,我去找主子,他不能放你这样过日子。”辅仁匆忙起身。
  “不,”拉住他的衣角,旭脉喘得厉害。
  “为什么不?至少他欠你一个解释。”
  “尊、严。”她清清楚楚的说出两个字。
  爱情没了、生命不要了,起码,刀子要保住仅剩的尊严,带着她的尊严一起死去啊!
  不开口求他,绝不!
  “该死的尊严,它会把你害死的。”
  害死?不……人之所以该死,在于他选择错误,走错路却再回不了头,不该把罪归究于尊严。
  “先不谈这个,这位嫂子,这房间这么冷,能不能弄个火盘进来?”公孙华转头面向王嫂。
  “凤夫人说这房时砂准起火取暖。”她据实以答。
  “那么请你去拿几床夺取被子。”公孙华退而求其次。
  “凤夫人说这房里只能留一床被子。”再刻薄,她都是号令一切的夫人。
  “好、好……至少给个怀炉。”他强抑住漫天怒气。
  “凤夫人说……”王嫂嗫嚅着。
  “不准、不行是吧!难怪她会发高烧,这种天住这种房子不爱寒才怪。”辅仁发火了,凤夫人根本是明着暗着全来,目的就是整死她。
  “少奶奶发烧不是因为爱寒,而是……”不晓得该不该说出实话,王嫂得是为难。
  “是什么?”孔辅仁追问。
  “可能是孩子没打干净,她已经连连发烧好几天……”
  “孩子?你说清楚一点。”辅仁跳起来,抓住王嫂的肩膀问。
  “两日前,夫人发现少奶奶怀有身孕,逼着她喝药把孩子打掉,少奶奶不肯,挣扎着不喝,药泼撒了一大半,也不知道是不是药量不够,打不干净,总之……她已经连连烧了好几天,我本想偷偷溜出去找个大夫来看看,谁知画顺来就找不到少奶奶……”
  “该死、该死、该死!”连连吼过几声,辅仁暴跳如雷。
  “冷静下来,我先来看看情况怎样。”搭上脉,公孙华细细听诊。连连摇头、连连皱眉,咬住牙,他逼自己稳住。
  他的表情代表……回天乏术?无妨,她不怕的,想伸手抚去他眉间纠结,却猛然想起凤姨娘的话,她何苦在自己的不贞上再添一笔。
  “嫂子,你去准备炉火和热水,有事情我负责到底;辅仁,你到我们房里拿几床棉被,我去抓药,我们分头进行。至于宁姑娘,你好好休息,别的事别多想主子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旭脉点点头,握住辅仁和公孙华的手。“旭儿……谢谢……”
  噙住眼角湿意,辅仁和公孙华走到门外,有默契地一点头。
  “不管怎样,都要把主子给拉来。”
  “嗯!”
  身形一跃,他们一起离开。
  *  *
  夜未临人已静,所有人都在前头庆贺新人琴瑟和鸣吧!
  她的婚姻呢?琴已断、瑟已绝……人醒梦成空……凤姨娘说的对,一尺白绫是刀子最好的归依。
  艰难起身,刀子缓步踱至橱柜前方,抽出凤姨娘要人带来的白绫。
  愁肠欲断,正是青春年半。
  边理分枝鸾失伴,又是一场离散。
  掩镜无语眉低,思随芳草萋萋。
  凭仗东风吹梦,与郎终日东西。
  几番折腾,她不容易才将白绫布系上横梁,搬来凳椅,扶扶摇摇攀上。
  刀子是有罪的,当年害死娘亲,今日害死腹中子,全为自己任性,就这一着还尽天地恩怨。
  就这一次,放手爱情,自此……不亏欠、不负累……她是一身洁净的宋旭脉……
  打上结,牢牢靠靠的,它将一路送刀子至阴司,见了阎王,她要问一声,下辈子可不可以不当人、不识爱、不恋情……
  闭上眼,她把记忆停在那个开满金黄菊花的山谷,定在那一湾清澈溪涧,他说过爱她……在那个午后。
  不悲天,不怨地,恨尽天地最难割舍的还是爱情,她不笨,但若让她从头来过,她仍会选择这条不归路。
  足一蹬,踢翻椅凳,强烈痛苦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很难受,不能呼吸了,使劲挣扎挥动手脚,挣不脱窒息……不怕,旭儿不怕……人世间已不值得留恋,残破的身、残破的心,再支撑不了她往下走……
  鼎骥冲入房门,看到这一幕,心脏霍地停拍,血液冻结成冰。
  不要!飞身一扑,身断白绫接下旭脉。
  “你醒醒,我的好旭儿,不要用死亡来处罚我,不要……”
  “快把她放下,让我来看看她。”公孙华的声音拉回他的理智。
  她惨白的小脸无分毫血色,冷冰冰的身子躺在床上,没了生命张力。
  怎么回事?他以为自己将要和旭儿拜堂,完成上回未能完美的婚礼;他以为的人生将要自此圆满,怎会一个莫名的意外、一堆乱七八糟的阴错阳差,让他和旭儿衔接不起?
  心从天堂重重摔入地狱,痛得他无法言喻。
  他的挚爱呵!怎舍得让他的心碎成千千万万片,再缝合不起?
  一张憔悴的小脸、一副瘦弱的身躯,事情怎会弄成这样?他千呆咛成嘱咐,要家人善待旭儿,他们居然是这样对她?
  一腔怒火满涨,他要找人泄恨!
  “主子,宋姑娘会没事的,但是我需要帮忙。”公孙华急急转过头说。
  “你要什么尽管说。”就算要他付出所有来换取旭儿的生命,他都在所不惜。
  “无要把刀子移到比较温暖的房间,这里太冷了。”
  “到我房里。”用棉被紧紧包起旭脉,凶急匆匆奔往怀静楼。
  “可……那里是你和玫儿姑娘的新房。”辅仁选在这时候和他赌气,站在房门前,止下他们的脚步。
  “没有婚礼、没有新房,我的新娘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怀里的宋旭脉,蝗懂了没有?”
  鼎骥瞪他一眼,只差没一脚路踢翻他。
  显然他的答案让辅仁十满意,他推开房门,领身在前面为他开道。
  *  *
  寒着脸,他两手抱着已喝过药,却仍在昏睡中的旭脉。
  他再不要放开她,只要他稍微一个不注意,她就又伤又病,从此他要把她栓在裤腰带上,不准她再离开他的视线半步。
  听着府中仆役告旭脉这几天在府中的生活起居,他脸色变得铁青。
  那几个强逼旭脉喝药的婢女,更是一面倒的把凤姨娘的恶形恶状给描绘的栩栩如生,生怕少奶奶清醒后,若追究起来,谁都脱离不了关系,只好把罪全归到凤姨娘身上,表明自己只是奉命行事。
  “很好,这些帐我要一条一条慢慢算。”寒冽着一张脸,他想出手毙人。
  “骥儿,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把客人全部送走,今儿个是你和玫儿大喜的日子……”那个贱女人却安稳地躺在他身上睡着,一把火烧得更旺盛了。
  “我就说这淫荡女人一身风骚骨,你才刚入门就给迷了道,骥儿啊!这女人留不得,快把她送走才是,你知不知道刀子不但怀了杂种,还妄想攀上咱们家。”
  她走向前去,手一伸,就要把旭脉给拉扯下来。
  身形侧过,鼎骥闪开玫击,若不是手中还抱着旭儿,他早一掌劈过。
  “安静!你吵到旭儿了,要是把她少醒,我会让像当一辈子哑巴。”
  他的恐吓声一出,她立时噤声。
  “骥儿,你已经和玫儿拜过堂,不能不认帐。”她换上软声哀求。
  “来人,把玫儿姑娘带出去,问问哪个男人想认她这笔帐,就把她带走。”他处理的又快又明确。
  玫儿听到他的话,明白了他的心再无角落容刀子栖身,玫儿含泪退出房间,不想再自取其辱。
  门再度开启,来人是穆老爷和孔辅仁。
  “骥儿,辅仁说的话全是真的吗?”一入门,穆老爷急急问道。
  “是真的,爹,你现在可以选择要儿子,还是姨太太。如果你要她的话,我马上带旭儿离开。”他没留太多空间让父亲选择。
  “风铃,我不是给旭儿两天时间考虑吗?你为什么要那么心急,你害死了我的亲孙子……你这样叫我怎留你?”
  “不要啊!老爷,我尽心尽力跟了你那么多年,你怎舍得把我送走,往后谁来伺候你……”穆老爷话一说,凤姨立刻呼天抢地哀嚎起来。
  “早知道这样,当时又何必做绝了?”
  答案出炉,鼎骥抱起旭脉往内屋走去,剩下的他不想花心思多关心。
  走入内屋,几次想把旭儿放入床内,好教她安安稳稳睡上一觉,可总是不舍,不舍得她再离开他,就算只有两步远,他都不舍。
  抚着她的脸、她的眉心、她的唇,他有着浓浓的爱怜,这个牵系他一生的女子呵!
  俯下身,封住她的唇,感受到她真实存在。
  旭儿……他的小旭儿……再不分开、再没有任何事可以分开他们……想起刀子宁死也要守在他身边;想想她不要当穆夫人,兴愿做个小小的押寨夫人,他的心盈满幸福……
  两颗泪水滑落,她是唯一会教他落泪的女子,碰上她,不想狼狈都是困难。
  然后,他感觉到一只冰冰凉凉的手触上他的脸,张开眼,他看到她慧黠提眼睛。
  “不……哭……”
  “我的小旭儿,你醒了,太好了,你醒了。”紧蚂蟥揽住她,他的心有许多感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知道我们中间有太多太多误会,我会一条一条慢慢解释给你听,但不是现在,你还太虚弱,我陪你再睡一会儿,等你睡醒……”
  他的嘴张张阖阖没停过,一心想要好不容易才盼醒的旭儿平地风波睡上一觉,可是又忘记,他那么吵教她怎么睡?
  旭脉伸手勾住他的颈项,什么解释她都不要了,只要他在……
  第十章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春光明媚的好风好景,尽在穆鼎骥和宋旭脉眼前。
  “旭儿,肚子饿了吗?”他的嘘寒问肯已成习惯。
  “吃饱昨、睡饱吃,我都快变成小肥猪了。”旭脉带着含娇微笑,鼎骥看得心神荡漾。
  “我的小旭儿,你整整说了十四个字,好棒,来……有赏。”俯过身,他在她唇边亲一下。自从旭脉醒来,他们把误会解开后,他就开始努力教旭脉说话,其实说“教”并不恰当,应该说,他很尽力的在唤醒她的说话能力。
  “不要这个赏。”嘟起嘴,她不依。他赏的根本是他自己嘛!
  “那……不行、不行、那个赏太大了,我要到夜里上床才给你。”他语带春色。
  “你很坏,老欺负我。”
  “我小时候常被你欺负,不欺负加三类,怎能心平?”他说得似真似假。
  “你还气我坏?”
  “不气了,对你,我只剩下爱,没有其他。”
  “我也是,只有爱。”她认真看他。
  “旭儿。”他把他抱在膝上,环住她的腰,脸贴上她的脸。“记不记得我娘?”
  “记得,刀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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