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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再见倾心-第11部分

小说: 再见倾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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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难是难在,能镇定她所有不适的气味是他系在腰上的香囊,内装的墨莲暗香与自身体温融合之后、更加独一无二的气味。
  这事邪门到了极致!
  相信吗?要解除她身上所有的不适,包含可以顺利吞咽进食而不作呕,竟然药石罔效,只能依靠他身上的味道?
  很不幸的,实验多次后的结果就是如此。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那像她这种得像八爪鱼般纠缠着他吸取味道的,又怎可能想翻脸就翻脸,随心所欲地将他逐出家门,直接上演休夫那款戏码?
  这不,明明就是恼到想一把掐死他了事,却碍于妊娠不适……上一餐还没消化完,先前那恶梦一样的呕吐情况千万得预防在先,她可不想再来一次,把肚里消化到一半的食物给吐出来。
  而且,那也不光光是孕吐、让人感到极端不适的问题。
  她肚子里的孩子以日子算起来,明显长得慢了些,和同时期的孕妇比较起来,她实在是瘦了点。
  为了孩子,她得保存所有的营养,不能再有丝毫的浪费,像先前那样卯起来狂吐的事,是绝对首要避免的事。
  就因为这种种考量,为母则强,她只得厚着脸皮、忍着羞耻心,以暖味的姿态坐在他腿上,埋在他颈窝闻他的气味,因而给人一种恩爱夫妻和好后的浓情密意假象……
  “生气了吗?”姚舜平倒是乖觉,见她沉默,马上装乖的陪不是。“我知道你觉得委屈了,可是这是最快让苗姑娘全盘接受、又不起其他疑心的方法。”
  “……”沉默,是因为要将骂人的话给压抑住。
  “心儿有更好的方式吗?”当然不会承认,他故意的,就是故意要昭告天下,她专属于他姚舜平,还故意用套说法,让人不由得站在他这边。
  这点心思,全让他藏在心里,只见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很识时务地改口忏悔道:“是我不好,自从失而复得之后,常常因为太高兴而忘了你已不是原先跟我成亲的姚心儿……”
  现在又换走可怜路线了吗?
  牧倾心又生气,又无奈。
  她已经要搞不懂他这人了,真的。
  时而温雅清圣如莲,四下无人时有可能耍赖形同无赖,装可怜博取同情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要说到装无辜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这人,随时皆可改变他的样貌,叫人难以摸清他的真性情……水云,牧倾心开始有些些的明白,为什么他会取这样的字。
  悠然高挂天际的浮云已是千变万化,倒映水中的云朵,除了变化,更是虚映无形,让人无从捉摸起,不正是活脱脱的在说他这人吗!
  她不自主地瞪着他,可他,却不见丝毫愧色,反而显得有些些的不好意思,有些些的扭捏……
  “心儿……”他轻唤,用一种近乎欲语还羞的表情看着她,说道:“别这样看着我……”
  又怎了?
  牧倾心压根儿就跟不上他那千变万化的思绪路线。
  “虽然你忘了,但我一向就很难抗拒你,你这样子看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毕竟……你知道的,我们夫妻分开很久了……”姚舜平说着,那害羞的样子,活像是要被调戏的黄花大闺女。
  到底是谁才应该要害羞啊?
  荒谬的感觉冲淡了牧倾心该要有的臊意,她恼得直掐住他的面颊,左右开弓,一手一边地掐着他的颊肉,佯怒问道:“你到底都在想什么啊?”
  姚舜平也不急着回答或挣扎,对她,他不论用什么样的面貌,唯一的心思只有一个……他要她回来。
  不止是人而已,现在她虽然受限于生理问题而容忍他这人的存在,但姚舜平很清楚,这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已经认定了她,想要她回来,就是要她连人带心的一起回到他身边,让一切就像以往那样。
  为了达成这目标,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更何况就他的角度来分析,她这时肯主动对他动手动脚,这些碰触皆是出于她本意,而不是受限身体不适得忍受的肢体亲近,这说来其实是一种进步,代表某种程度的藩篱与设限被撇下了。
  他个人很乐见这样的进展,更是随意她去,一直到她甘愿了,松了手了,这才无辜的笑答:“我还能想什么?当然都是想我的亲亲心儿呀。”
  无言兼无力。
  见这下流的痞样,牧倾心真心怀疑,以前的自己到底是被他哪一点给打动?竟与之结发,还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难不成……失去牧倾心记忆的自己,真的那么没眼光又无理智可言?
  对她思考中的沉默,姚舜平又有了新解,有些不确定地问:“心儿想要了吗?”
  她困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会儿他又想到什么新把戏。
  “以前心儿怀女儿的时候也是这样。”姚舜平露出怀念之色,说道:“差不多到这时期,心儿常常想要,有时几乎是一日三餐,常常以恶羊扑狼之姿对我伸出魔爪,让为夫的疲于应付。”
  她一日三餐……对他……恶羊扑狼?伸出魔爪?
  看着他的神情,从困惑,慢慢、慢慢地转为震惊。
  第8章(2)
  醒悟到他所指为何,牧倾心胀红了脸,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事。
  “你、你别含血喷人!”
  “我怎会对心儿做那种事?要含,当然也是含别的,就像是……嗯……你知道的。”斯文白净的俊颜,装起娇羞,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我怎么可能知道!”她抗议,严正抗议。
  “好,好,心儿全忘了,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他哄着她,语气就像在哄之儿一样,爱心无限、包容无限的温声说道:“你别激动,肚里的孩子要是跟着太亢奋就不好了。”
  肚子里的孩子跟他倒是有默契,几乎是他话才说完,小小的脚丫子就隔着娘亲的肚皮轻踢了一记,接着以母亲才能体会跟感受的姿态,在那小小的空间里缓缓地打着滚。
  见她抚着肚皮,一脸出神样,姚舜平的大掌跟着轻抚上去,目露温柔,心中更是溢满柔情万千。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回来了……
  “你,你别再说那些奇怪的话了。”温馨的气氛中,牧倾心先开了口,衷心希望他别老说这些不正经、总让她难为情又不知如何应对的话。
  “哪边奇怪了?”姚舜平虚心求教。
  偎着他的胸口,她没看他,嘟囔道:“都很奇怪啊。”
  其实心底是感到有些挫败的,牧倾心是打心底真心的认为,肚里的这孩子除了将她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外,还真让她变笨了。
  要不,她的辩才无碍到底上哪儿去了?
  怎会是瞪着他胸口,以这般别扭的姿态在说话?
  “都很奇怪呀?”姚舜平将她的嘟囔认真以对,求教问道:“是心儿怀孕中期时迷恋为夫我的肉体,沉迷到不可自拔的这段?还是因为记忆没回来,少了点真实感,为夫的我对你的一片真心诚意让你感到不自在?”
  简直就是哪壶不开,专提哪壶。
  他就一定要把她觉得不自在的事,一次全讲齐就是了?
  牧倾心恼在心里,不想理会他,决定把他的话语当成“自言自语”来冷处理。
  “傻瓜心儿,我们是夫妻嘛,有什么好难为情跟不自在的?”抱着她,他说着,好似自言自语上了瘾,也没想要她接话似的。
  只见姚舜平迳自接着说道:“就算你不记得,但没关系,你的分,就由为夫的我帮你记,我们每天、每天地帮你复习,日子久了,你自然适应这一切,而且也许有一天,你就全想起来了,不是很好吗?”
  听他的话意,牧倾心只感到一阵的头皮发麻。
  他打算每天、每天都用这方式、这模样对她吗?
  “至于迷恋为夫这青春的肉体……那也没什么。”姚舜平说得脸不红,气也不喘,还一副体贴理解貌地说道:“孙大夫以前就说过,那其实是正常的事。”
  “孙大夫?以前说过?”娇颜热辣烧成红艳一片,无法相信这种臊人的事竟然还有第三者知情?
  “是啊,因为那时为夫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有些担心……当然,不是因为体力的关系。”说到这个,姚舜平朝她挤了挤眼,不得不强调一下:“你要知道,你的夫君虽然看起来文弱,却也不是真那么文弱,说起来还算是有料的青春肉体,我担心的是你跟孩子,才会特地请教他老人家。”
  “……”不想讲话,牧倾心已然不想讲话,她只想当作什么也没听到。
  “他那时说过,有些孕妇,到孕期中期时,会因为孩子的关系有特别的需求,会一直想要,所以心儿你只是有孕妇的反应,千万不用为此感到难为情,所以……如果心儿想要,不用害臊,我……我可以哟。”
  用头撞他,很用力的!
  这真的是忍无可忍,牧倾心简直要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做作姿态给气死。
  气也给气撑的感觉让她也顾不上那股止吐镇反胃的气味了。
  反正上一餐应该也消化得差不多,一时半刻还不至于出什么大差错……
  小姐她气呼呼地爬下他的膝头,决定找女儿玩耍去。
  哼!
  代主恭送苗人凰离开的福福回到偏厅后,一派镇定地陪着小主人剪纸花,即便主厅里的对话越形奇怪,也是神色自若,好似什么也没听见。
  但实际呢?
  其实是饱受惊吓的!
  若这世上要有“扮猪吃老虎擂台赛”这回事,福福相信这位像是天边炸一颗雷、硬是冒出来的姑爷,绝对是拔尖儿的、数一数二的金牌热门人选之一。
  能相信吗?
  那个看起来文弱斯文的白净书生、那个总是让她家小姐唬得团团转、惹得人暗自发笑的姚家少爷、舜平公子,竟然才是那个狠角色,是那个隐藏着身分、占着她家小姐数年、不但先生了个习之小姐,还使她家小姐珠胎暗结的正主儿?
  真相在阴错阳差下被揭露开来,已是让人大吃了三惊。
  后续见他本性流露,在天助自助下,竟将她家的好小姐给吃得死死,那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因为她的好小姐是这么的才貌双全,这般的机敏睿智,在她有限的想像力里,她眼中的小姐有如君临天下的王女那般,睥睨着一切,掌控着一切,所有人都该是臣服于那份英明睿智的裙下臣才是。
  福福是真心的如此认定,因此她真的无法想像,该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才配得起她家的好小姐?
  结果这人竟就这么无预警的出现了。
  姚舜平,一个强运到连肚里的孩子都帮着他的男人。
  也许貌似弱不禁风,但实际如何,看他将自家好小姐吃得死死的分上,对那份深不可测,福福已不敢妄自揣想。
  过去这么长久的时间里,福福从没见过有谁能像他这般,用言语戏弄着自家的好小姐,更甚者,是这般轻易撩拨起那总是沉着如山的情绪,惹得她的好小姐情绪随时在起伏波动,因而忽略了一个更简易解决问题的方式。
  其实针对孕吐的问题,福福有想到一个“并不一定要本人参与其中”的取味方式。
  道理应该很简单,虽然说小姐现在得仰仗姑爷身上的味道来止吐,而那个气味在本人的身上,味道是比较重些,但说起来,气味这玩意儿日常穿用的衣物多少也会沾染,理论上应该也有替代的作用。
  但她的好小姐竟然被影响到没去思量到这方式,就任着姑爷摆布,像只精美的娃娃那样,镇日得强忍着害羞给抱进又抱出。
  可见这姑爷扰乱人的能力堪称一流,才会让她的好小姐方寸大乱,随着他的安排起舞。
  这不……听听!听听!
  要不是亲耳听见,谁能相信,连番不断的臊人话语,有些已达不堪入耳的下流境界,这竟然是出自一个温煦儒雅的读书人的口中?
  “习惯就好了。”
  福福朝守在两厅交界处的武海看去,一度以为听错了。
  她自觉掩饰得极好,应该没人查察到她内心的惊涛骇浪,更何况是那个木头,总是守在一旁沉默无声的人。
  怀疑中,只听室内又传来话语——
  “如果心儿想要,不用害臊,我……我可以哟。”
  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福福很想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很想……
  “之儿玩什么呢?”牧倾心丢下厅里的人,决定加入女儿的游戏中。
  “花花,剪花花,娘一起,一起。”看见娘亲,埋首折纸片的小小人儿露出好灿烂的笑容。
  福福连忙让出位子,顺手理了下桌子,伶俐地退到一旁。
  “哎,之儿跟娘在玩什么呢?”相差不了多久,姚舜平几乎是尾随着小娘子的步伐而来。
  “花花,剪花花,一起。”看见爹亲有意加入,小之儿挥舞手中的小纸片,显得极为开心。
  牧倾心朝他白了一眼,要他走开的意思很明显。
  姚舜平好客气、好无辜地回以赖皮的一笑,假装没看懂的意思更是直接。
  “娘一起,爹一起,剪花花,花花。”场中,唯一打心底感到开心的,也就那个不足三岁的小娃娃了。
  福福将一切看在眼里,看着这一家三口搅和在一起的鸡飞狗跳……不!是热闹。
  对着这一家三口和乐的热闹场面,福福不由得想——
  习惯就好,也许以后习惯也就好了……
  第9章(1)
  夜半三更,有一个人,因为绮丽的、让人羞到爆炸的梦境而醒来。
  那梦……如此真实,他对她这样又那样的,尽是一些不可思议的事,而梦里的她没有丝毫抗拒,是这般地投入……
  不敢再想,因为有些些的怕。
  虽然从他认妻后,对于那段她不确定的过往,她偶有梦境,加上他有事没事的如数家珍,让她对那段空白一点一点地有了熟悉感,但那毕竟是梦,毕竟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在聆听。
  听的部分,都是他在讲,至于梦境,那感觉更像在观看一出戏那样,是从第三者的角度,在看一个有她相貌的人,演着她不记得的人生。
  可这一回不同!
  梦中被他这样又那样,然后很不甘示弱的也对他那样又这样的人,是她自己,不是旁观者的角度,是、她、自、己!
  这回梦中的她是以身历其境的姿态,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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