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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预借恋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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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感地察觉自己的情绪,这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她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舒服,一切的转变,奸像是从几个关键字开始……
  要演戏啊,别露馅了。
  他说话时的冷漠语气、虚伪的亲密表情,令她的心沉甸甸且不舒坦。
  “演戏”两字,像惊雷一样打进她的心口,她意识到自己的确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她拿起蜜粉,轻轻刷过苍白的颊,扑上所有能让她看起来有精神的化妆品,毕竟,要演就得演得像样一些。
  过没多久,瞿亚任便开车来接她了,在母亲笑眯眯的欢送下,她坐上他的车,听著车里回荡的悠扬音乐声,两人不发一语。
  车子平稳地往目的地开去,直至驶进有座美丽拱门的宅所,触目所及是广大的庭园、绿色的植物以及炫丽的灯光等等……
  车子停了下来,樊以蓁握住把手,隔著车窗看出去,觉得像是看著—场梦,宽阔的庭园里,许多人来回走着,角落摆放一排自助式的美食,现场有演奏着音乐的乐团,还有穿著华丽的绅士淑女……
  “下车了。”瞿亚任替她打开车门,同样也是一副绅士有礼的模样。
  樊以蓁有个冲动,想拉回车门,然后开车逃逸。
  这是个与她完全搭不上关系的世界,富裕的生活环境、奢华的生活品质,品味卓越的男男女女……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心里那一抹自卑感张扬的对著她张牙舞爪。
  “樊以蓁,动作快一点,我今天有很多事情要谈。”瞿亚任催促道。
  这几天在广州处理公事,有很多事务所内的事必须尽早进入状况,利用商会顺便交谊,是最方便、最省力的途径。
  樊以蓁看著他,想著自己今天的身分,铁定是不能不下车……于是只能硬著头皮上场。
  瞿亚任制式化地牵住她的手,带著她往会场走去,樊以蓁看著两人相握的手,心里有股莫名的空虚。
  以前他们就算隔了张桌子,都觉得彼此很接近、很熟悉;现在,两人十指交缠得像是想一辈子拥有对方,这感觉却生疏得紧,真的像是在演戏。
  她再次挫败的察觉,她讨厌“演戏”这两个字。
  大家的眸光都带著好奇,却也很有礼貌的点头示意,优雅的笑容与绝佳风度,樊以蓁心想,她一辈子都学不到这样落落大方的态度。
  瞿亚任察觉到她的僵直,想到这几天他刻意冷落她、不理会她,只是为了让她知道,他不喜欢她跟方正阳走得那么近,没想到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还是一样跟方正阳打得火热,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发现到她的紧张,突然很小孩子气地记起这几天的新仇旧恨,记起了他在广州时,被她忽略的难堪。他松开她的手,也要让她尝尝那种滋味。
  小女人微诧的看著他,还没开口就听到他无情的回答—
  “你自己找事情做吧,我有些公事要忙。”
  瞿亚任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慌,着实有些不忍,但他咬咬牙,逼着自己去记起被忽略的感受,撇下她转身就走。
  再一次,樊以蓁被丢下了,她紧张的环视四周,不知道有什么事是她能做的?
  少了他在身边,她似乎连走路都觉得别扭,众人的视线像针一样地扎着她。
  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樊以蓁一向很认分,只是突然地被拉进这个“上流社会”里,她对自己身分的认知,更让她手足无措起来,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樊以蓁慢慢地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试图用黑暗保护自己,将自己深深的藏起来。
  她扬眼看四周,很轻易地找到挺拔俊逸的瞿亚任,他已经自在的加入团体里,那飞扬的眉、微笑的眼,举手投足都有其领袖风范,散发自然天成的迷人魅力,而她这个躲在角落的小媳妇,只能远远的仰望著他。
  樊以蓁不自觉的垂下眼,低头审视著自己的模样。
  她是换上华服没错,但是褪下华服的她,还是原来的樊以蓁,一个过一天算一天,极其平凡的小职员而已。
  瞿亚任的世界,原来跟她的是那么下同……
  她的心里像是蒙了尘,昏昏暗暗的,樊以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觉得难过,却还是挥不去那沉重的情绪。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想回到那个乐观进取、凡事只看光明面的自己。
  只是,樊以蓁才一抬眼,心头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棍,疼痛之外,眼前的情景更刺伤了她的眼。
  不远处,瞿亚任已经换了谈话的对象,几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个个挽著长发,露出纤白的颈项,她们优雅的端著酒杯,个个眼神闪烁的注视他。
  瞿亚任……真是个让人转不开视线的男人。
  那位甲美女,正微偏著头,诱人的红唇倾近他的耳,说了句让他咧开性感薄唇的幽默话语;还有乙美女,完美的身材若有似无地贴近他手臂,正欲对他展开最亲密的肢体接触;那个丙美女又……
  不知为何,这样的画面,意外地让樊以蓁心间一阵刺痛。
  她很快的栘开视线,胸口有种被针螫过的微疼,让她直觉地不想继续看下去。
  樊以蓁的唇办不住颤抖,她想强迫自己微笑却无法如愿,最后只能挤出一个扭曲的闷笑,嘲弄自己没来由的沉闷心情。
  ·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她彷佛能听到他以低醇嗓音诱哄美女,能想像他唇边撂起一抹魅惑的笑,逗得女伴乐不可支。
  樊以蓁觉得胸口好沉重,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一股几乎令她昏噘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的心好痛,像是要撕裂了一般。
  他怎么能在她的面前,跟那些女人那么亲近?
  她今天的角色,是扮演他的女朋友不是吗?
  如果不需要她出现,又何必要带她来到这里,是让人看笑话吗?
  樊以蓁想开口咒骂他,眼中却涌出热泪。
  脑海中浮现两人拥抱的景象,是那么的亲昵而自然,而如今他身边……
  除去愤怒不谈,还有更细微的情绪兹扰着她,她的视线因泪水而蒙胧,却固执得不让眼泪掉落。
  没有理由,不是吗?
  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她应该压根儿不在乎才对啊!
  莫名其妙掉什么眼泪、难过个什么劲,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两人只是演演戏而已,又不是真的喜欢上他,怎么会……
  吓!樊以蓁惊慌的捂唇,小手微微颤抖,一张小脸变得苍白,只因为她意识到某些可怕的情绪。
  她竟然那么在意他?在意他的眸光、在乎他的温柔呵护以及言语态度。
  樊以蓁全身微微发抖,脸色万分苍白,似乎直到此刻才真正明了,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假戏真做!
  两人的协议出了问题,她竟然在下知下觉中认真了?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她觉得他的笑容比方正阳有魅力,他的接触能让自己心跳加速,他的靠近既让她感到安全,却也同时感到紧张慌乱。
  荒谬的是,她竟然在这么难堪的时候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他对著别的女人微笑时,感受到对他的在乎。
  樊以蓁缓慢地调整呼吸,期待那阵椎心刺骨的痛楚能快些消失。
  是因为未曾尝过恋爱的甜美,所以在享受他的呵护时,不自觉就迷失在他的温柔里?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樊以蓁没有一点认知,但是他突兀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却坦然而自在的接受,像是她的潜意识里,早不把他当成陌生人。
  是啊……两人怎么也不算是陌生人,她的记忆里有他,她的画里有他,她的抽屉里、她的墙壁上……到处都有他的影子。
  所以,她如此自然的与他贴近,就连深陷也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然后,梦醒了。
  樊以蓁再次扬眼看向他,他正带着笑容举杯,邀请身旁的女人,那样的表情是她曾经熟悉的—在咖啡厅里,当两人达成协议时,他脸上就带著这样的表情,用温柔的眼神望着她,让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他的提议。
  樊以蓁从他的眼里,看到他对其他女人的深情,想起他往日的温柔,让她更加想哭。
  这真是个错误!
  这段时日的种种仿佛是场梦,无论是揽她入怀的温柔举动,或共饮同杯饮料的亲昵行为,重要的是此刻他不在她的身边。
  而她也不该有这种期望,期待他能留在她的身边。
  在这脆弱的一刻,樊以蓁的心格外软弱,她无法隐藏真正的情愫,颤抖红唇低喃著他的名字。
  “亚任……”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自然地喊出他的名字,她觉得好亲昵,却也好心酸。
  在人群来往的商会里,她只看得见他的影子、听得见他的声音,但她却很清楚知道,他不属于她。
  樊以蓁缓慢地移动脚步,她甚至没发现,自己正一步步的往出口走去。
  她要逃开、远远的逃开!她不要看见这些。
  退缩是她对所有事情的处理方法,不强求更是她的人生准则,所以,她决定投降了……
  第七章
  瞿亚任刻意将樊以蓁冷落,他远观着她的独处,漠视她的慌乱而不去搭理她。
  说实话,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顶多也只是为了追求她自己的幸福,所以在广州时忽略了他,但他却小家子气起来,要她也尝尝被人冷落的滋味,但看到她一睑慌张的模样,他的心情也不甚好受。
  然后,他发现,她竟然想逃走?
  “你要去哪里?”瞿亚任不顾众人的注视目光,大步的追上已经来到门边的樊以蓁,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只见她惊慌的回神。
  “我……我……”樊以蓁的唇开了又合、合了再开,胸口急切地起伏,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要去哪里?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想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找个安静的角落,想想自己该怎么做,如何厘清她胸中复杂的情绪。
  拱门上的霓虹灯闪著,她注视著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从小就厉害聪明,像天神一样的瞿亚任,像是站在好高好远的地方,她总是听见大家诉说他的好,她也必须仰著头才能看见他,所以在她的心里,其实很欢迎他停下脚步,主动回过头来欺负她,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会觉得两人接近了些。
  而现在,他走得更快、更远了,她小小的步伐再也追不上,也不敢追了。
  “你怎么了?”瞿亚任语气不好地吼出声,他不爱看到她脸上那不明所以的神情。
  有点哀伤,带著难过,连带地让他觉得好不舒服……
  “我想回去了……”樊以蓁困难地挤出声音,一滴来不及拭去的泪突然滑落,她赶忙背转过身,以手背拭去微湿的痕迹。
  她的泪像刀,就这样划过他胸口,瞿亚任的心猛地一痛。
  “樊以蓁……”他的心一紧,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掉泪,只知道他被她深深的影响,连语气都变柔了。
  “对不起,我……”樊以蓁回避他的注视,狼狈地想收起她的难堪。
  “怎么了?”瞿亚任温柔地转过她的身子,看到她颊边的泪痕已被拭去,清亮的眸子仍不肯看向他。
  瞿亚任看著她委屈的模样,浅叹一声,柔柔地抚著她的长发,猜测她的泪应该是他造成的,因为他刻意的忽略她、变相欺负她……
  “好了,别哭了,那些公事我都不管了,我陪你,这总成了吧,爱哭鬼,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怪不得人家喜欢欺负你。”瞿亚任宠溺地说著。
  她的泪虽然让他心疼,却也意外地让他觉得愉快,因为她也跟他一样,所以自己并不是唯一受影响的人。
  瞿亚任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而她的双手也直觉地圈在他腰际,倾听着他的心跳,贴靠着、倚偎着。
  一回到他的怀抱,樊以蓁就再也放不开了,小脸埋在他胸前,鼻头酸酸的,双手恋恋不舍。她更用力地咬紧唇,没有察觉唇上已经有了伤口,鲜血入了喉,有著难言的苦涩。
  他……怎么能这么温柔?
  是,她跟小时候一样爱哭,只是,她对他的心却不一样了,她对他开始有了不该有的渴望,而这渴望竟然来势汹汹,汹涌得几乎压抑不了。
  起因就在于他大掌间的温柔呵疼,他语气里真假难分的心疼宠溺,才是让她不自觉深陷的原因。
  然而一切,却只是戏!
  不管渴望的心有多痛,她永远只能远远看着,不敢、也不能伸出手去争取,她只能退缩。
  一双小手轻轻地爬上他胸口,她迟疑了一下,推开他。
  “我想回去了。”她轻声的道,一双大眼甚至不敢看向他,这个意外的发现吓到她自己,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好,我们回去吧!”瞿亚任没有察觉她心态的转变,迳自握住她的手,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掌心里蓦地一空。
  他蹙眉,低头看著原本交握的双手,现在只剩他的手悬在半空中。
  他看向她,脸上写满不解,正欲开口,樊以蓁就接了话。
  “你不是得跟大家说一声吗?”她勉强的挤出笑容,将手背在身后,直觉地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瞿亚任的心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他不很清楚那是什么,但他没去细思。
  “好,那我去打个招呼,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语毕,他便转身朝内走去,心里怎么也抹不掉那怪异的感觉。
  直到瞿亚任走回车旁,看见她一睑怪异的表情,她的模样,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他想开口问她怎么了,却知道她不会告诉他任何答案。
  瞿亚任握紧了拳头,瞪着她,因心里下明所以的情绪而感到躁郁不安。
  上了车,瞿亚任紧握方向盘,恼怒的情绪让他不想开口,他第一次觉得心绪不受控制,却找下出恼火的原因。
  而樊以蓁更是沉默,她直直的瞪视前方,像是被什么深深困扰著,心神恍惚。
  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她摇头,长久以来的鸵鸟心态作祟,让她以为只要不去想,他们两个就能维持原来的状态。
  对,别再去想了!
  然而十分钟后,她发现完全不去想,反而是件更困难的事,尤其当两人到了家门口,瞿亚任要牵她下车、送她回家时,她更像是被火烧著般地抽回手。
  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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