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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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敬重归敬重,王泽的怒吼并不能打消他们心中的恐惧,传言中可是说了,皇甫将军的法宝是祖传的,不用炼制也能用……
“大家在说什么呢?”
突兀的,一个平淡却威严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将士兵们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新兵们都是一个激灵就蹦了起来,满面惶恐道:“于将军!”
“好了,不用这么紧张,现在又不是战时。”于禁微微一笑,温言道:“大家担心蛾贼的妖法?”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也有人茫然无语。
于禁平时话很少,除了训练的时候,会详细的说明战术要领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再加上他的神情时常都很严肃,连太史慈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在他身边都有些不自在,何况这些小兵?
突然听到于禁和颜悦色的说起妖法这种看似无稽的话题,连王泽这种粗豪的性子,一时间都有些无所适从。
“没什么可怕的。”听了于禁下一句话,王泽才搞懂,原来于将军也是为了安抚军心,不过,他用的方法,跟自己却大为不同。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家主公也懂仙法,比蛾贼厉害得多,那个黄巾小天师不对我军用妖法便罢,若是用了,只会自取其辱。”环视众人,于禁的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长。
王泽一拍大腿,叫道:“对啊,兄弟们,大家可别忘了,君侯在河东的时候,就用过仙法!那法术威力无穷,挥手之间,几百人都被轰上了天,雄城灰飞烟灭啊!比蛾贼的这个小天师厉害多了!”
“我也听说过!听说运城堡高大着呢,比洛阳都差不多少。”有人开始附和,对此没多少了解的人则睁大了眼睛,眼神中的惧色开始消退。
看到新兵们跃跃欲试,却又不时往自己身上偷瞄几眼的模样,于禁笑一笑,悄然离开,把舞台留给了王泽。
身后,传来了士兵们急切的询问声。
“王大哥,你给咱们仔细讲讲呗?”
“其实就是今天春夏那会儿的事……”
河东的事涉及黄巾,因此传播的并不广,只有洛阳和关中一带才传得沸沸扬扬。到了青州一带,因为原本就有个小天师的存在,这事迹更是有张冠李戴的倾向。人们知道王羽在河东劝服白波从善,惩戒恶霸卫家,但对具体的细节却没多少了解。
王泽当时就在洛阳,对此也是知之甚详,他领会了于禁的意思,当下口沫横飞的讲了起来。
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同时,也有人不断离开,将刚听到的传奇与其他人分享,城头变得喧闹起来。再没人对寒风或是妖法感到畏惧,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烈火在燃烧。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可惜黄巾那小天师有自知之明,否则说不定还能看到君侯和他斗法呢。”
“斗什么法?他哪是君侯的对手啊?君侯那可是战神下凡,北斗转世,一身神通,岂是区区妖法能够抵挡的?”
似乎被城头的喧闹声所惊动,城外的连营也骚动起来,这动静引起了于禁的注意,他凝神观望。
漆黑的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火光亮了起来,随即,火光聚拢起来,像是一条长长的光之河一般,由东至西的流动起来,声势颇为浩大。
若不是于禁刚刚安抚过军心,这情景足以让心存疑虑的新兵丧胆了。
“将军,蛾贼这是在做什么?”王泽等将校聚向于禁身边,刚开始,他们以为敌人要夜袭,可迟迟没听到喊杀的声音,夜幕中,唯有无数人的脚步声形成的轰响,如阵阵闷雷般滚滚而过。
“撤围西进!”于禁并不隐瞒,言简意赅的回答了四个字。
众将恍然道:“难怪他们白天不攻城,却在营里来回调动……”
也有人提出了疑虑:“可是,他们想就这么把背后卖给咱们吗?莱芜城的兵马再加上幽州援军……”
“黄巾主帅不是无谋之人,他既然敢这么做,就应该有些把握,具体如何,待天亮后一见便知。好了,大家先去休息吧,让值守的兄弟提高警惕,这支黄巾行事颇为狡诈,须防他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喏。”
翌日,泰山众将终于看清了城外的情形,这一刻,哪怕是最勇武,胆气最壮的军将,也不由张大了嘴,发出了惊叹:“老天……”
城东原本连营所在的地方,连绵的营帐已经消失无踪,留下的却不是空旷的平地,而是一条巨大的壕沟!
说是一条,其实是无数条壕沟纵横交连而成,整体与莱芜城的南面城墙平行,分从汶河两岸,向西北和东南延伸。从城头居高临下的望下去,仿佛天神挥剑斩下,要将齐鲁大地分割开来一般。
此刻,壕沟阵还没有完全成型,无数包着黄巾的人还在忙碌着,努力挖出更多、更深的壕沟来。
相对于天地之力,人的力量是渺小而微不足道的,可一旦有足够数量的人,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人的力量将会让天地都为之色变!
第200章 以正对奇
“百万黄巾,果然……”
当天下午,田楷就带着部队赶到了莱芜。
他带着骑兵,一直在黄巾大队的外围徘徊,突袭的机会也不能说没有,但都不是什么机会,其中几次更是黄巾设下的陷阱。
黄巾掘壕断路,大举西进的消息,一传到他耳中,他就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了,同行的还有刘备兄弟。
不过,无论是以田楷的豪爽,刘备的雍容,还是关张的勇猛无畏,此刻,在巨大人力营造出来的奇观面前,也都只有惊叹的份儿了。
实际上,就算想惊叹,田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雄师百万这样的词汇,在兵书、史籍中很常见,好像随随便便就能调集起来似的,可是,真正见过的这等大军的人又有几个?百万大军到底能做到什么样的事,又有几人有明确的概念?
现在,田楷等人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百万大军,到底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概念!
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使江河断流,移山换岳!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要不是他们没挖通河床,汶河很可能就要多一条支流了。
“要俺说,这些沟也没多大用处,就是马不好走,步卒铺几块板子也就过去了。”张飞胆气最豪,性格也大咧咧的,他第一个恢复了正常。
“如果壕沟后面有人防守呢?”关羽面无表情的说道。
某种程度上,这次自家兄弟又大大的承了鹏举兄弟的情,若想还上,这场大战是最好的机会。可到了真正面对敌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勇武,在百万大军面前,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关羽的心情很复杂。
“有人 ?'…'”张飞挠挠头,然后想起了什么,笑道:“有人也好,这样他们就分兵了,鹏举既然敢摆下阵势,肯定是有些成算的。对不对?”
最后一句,他是向于禁问的,后者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
“兵是分了,不过……”刘备观察的比两位义弟都要仔细,看到的东西也更多,“留下来的,泰半是老弱,走的都是悍匪和青壮,人数虽然少了,但战力却没受多大影响……不,也许更强了,行军的速度也变快了,恐怕……”
于禁略带诧异的看了刘备一眼,后者的观察力和判断力让他有些吃惊。难怪主公对此人颇为在意呢,确实是个有本领的,就是他的做派和身份差太多了,让人觉得很别扭。
黄巾分兵,是将老弱和伤兵扔在了后方,辅以少数精锐,作为断后的部队。
于禁理解对方的想法,带着老弱行军的速度实在太慢了。莱芜距离临淄不过百多里,黄巾攻克临淄后,精锐部队三天后就赶到了莱芜城下,并且展开了围攻,而老弱直到十天后,才陆续抵达莱芜,行军速度一日不过十多里。
这还是有汶河辅助行军,要是没有,一天能不能走上十里都是个问题。
于禁对带着老弱行军的弊端深有体会,从洛阳回泰山的路上,他就为此花费了不少心思。当时泰山军的总人数不过两万,部队也是训练有素,而黄巾总数已经超过了五十万,号称百万之众,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行动起来,速度可不是一般的迟缓。
而且带着老弱行军还有很大的风险,都昌突袭战就是明证。在训练有素的精锐面前,老弱完全发挥不出人数上的优势,只会变成被人重点打击的弱点,拖累全军。
“都是老弱?”张飞瞪着一双豹眼,张望了片刻,嚷嚷起来:“那还等什么?还不点齐兵马杀过去?灭了这些乌合之众,正好和鹏举兄弟前后夹击蛾贼的主力!”
他的嗓门本就不小,这一激动,声音更是震耳发聩,远远的传了出去,连远处挖壕沟的黄巾兵都听到了。
黄巾军的壕沟阵覆盖的范围极大,大队人马一时三刻根本无法通过,众人都是有武艺在身的,自然不会远远躲在后方观望。他们所在的地方,里最前沿的壕沟只有三五十步的距离。
听到张飞杀气腾腾的叫声,田楷等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正在劳作中的黄巾兵却抬起了头。那是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头,皮肤黝黑,胳膊腿都干瘦干瘦的,像是入冬后枯败的树枝,额头上全是皱纹,纵横交错,仿佛正在挖掘中的壕沟阵。
这么个老头,别说是张飞,从泰山、幽州联军中,随便抓个伙夫出来,也能用一支手把他打飞。然而,就在这样的距离上,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老头眼中闪过的,竟是汹汹的战意!
他用露出骨头的手,紧紧握着手中的木柄,仿佛那不是一把木锹,而是一柄无坚不摧的斩马剑!
即便以张飞的胆魄,也不由吃了一惊,继而,他也是大怒,抬腿就要往前闯:“老不死的,从了贼了还敢这么嚣张,不知道羞耻吗?看俺不……”
“且慢!”刘备和于禁异口同声的叫道。
面对张飞质疑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眼,于禁将头微微偏开,刘备这才说道:“那张饶用心歹毒,摆明了就是把这些人丢给咱们杀的,咱们若是真的动了手,恐怕会伤了君侯的仁名啊!”
张飞把脑袋摇得跟拨楞鼓似的,瓮声瓮气的反驳道:“大哥,你这话就不在理了,现在可是打仗,怕这怕那的,还打啥?伸着脖子让人砍么?砍杀几个,其他人怕了,也就或跑或降了。”
“问题是……”
刘备也不恼,抬手指指壕沟里的那些黄巾兵,“翼德,你看看他们的脸,他们的眼神,你觉得咱们要杀多少,才能吓退他们?有了这些壕沟的存在,骑兵根本冲不起来,面对这些有些……”
他稍一停顿,措了一下词,“嗯,狂热的老弱,光凭咱们的几千步卒,能赢么?不杀掉几万人,恐怕很难打消他们的士气,说不定几万都不够……翼德,你还记得当年在巨鹿打的仗吗?”
“嗯,嗯……”张飞的气势一下就没了。
巨鹿的黄巾,是最狂热最可怕的那种,当时张角还在,虽然黄巾被官军四面围攻,但却丝毫都不气馁,无论老弱妇孺,哪怕手中只有一块石头、木棍,甚至手无寸铁,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向官军的阵列冲锋。
那情景不是一般的可怕,要不是张角突然死了,哪怕是皇甫嵩等当世名将联手,也休想在正面战场上取胜,只能靠饥寒来摧毁对手。
当时三兄弟刚起兵,张飞目睹过那个场景,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想到要重新经历那种景象,他的头皮也是一阵发麻。
他不怕杀人,但这样的敌人,杀再多,也无法增添他的武名,只会让他感觉恶心,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屠杀,事实上,确实也没错。
正是因为这样,当时在冀州战场上的几位名将,都变得冷血而残酷,在黄巾军放下武器后,依然进行了灭绝似的屠杀。他们不想留下种子,让此景重现,但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黄巾力士还是再次出现了,在另一名小天师的号召之下!
“子远先生神机妙算,不但让大军摆脱了累赘,而且利用他们挡住了莱芜以东的敌军!现在,我青州二十万精锐面前,已是一马平川,依照目前的速度,三天就能攻到嬴县城下,如果不做耽搁,五日内必至奉高!在第一场大雪之前!”
长长的队伍,前后都望不到头,张饶骑在从临淄城抢来的塞外良驹上,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寒冷的北风吹在脸上,都有了暖洋洋的感觉。
“算不得什么,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许攸与他并辔而行,脸上也颇有自得之色。
“先生,此话怎讲?”听出许攸的未尽之意,张饶赶忙凑趣道。
“那王羽曾在阳人之战中,以十数万百姓为屏障,算计了徐公卿。虽然外间都说,那些百姓是自发赶去助战的,但明眼人一见便知……”话说一半,许攸突然问道:“张将军,你也统率过数十万百姓,感觉如何?”
“累!”
张饶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看着队伍越来越大,某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指挥起来……唉,真不是一般的累!别说让他们打仗了,就算让他们走几里路,某这头上,都得多几根白发,能把他们甩在一边,某这心里,真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啊。”
“所以啊,王羽当初是有意的利用徐公卿的迂腐,现在,轮到咱们算计他了。”
许攸笑得越发得意起来:“骑兵发挥不出来战力,等他们想到办法突破过来,整个泰山都已经在将军手上了,而且,没了那些老弱,也就不怕王羽奇袭暗算了。”
“奇袭?”张饶捕捉到了一个让他心中一动的字眼。
“当然是奇袭!”
许攸冷笑道:“除了奇袭,他怎么可能用五千兵,打败将军手中这二十万大军?贵军补给虽然有限,但士气高昂,战意冲天,王羽手中那点人马,顶多固守奉高,岂敢分兵?泰山富庶,到时将军分兵抄掠四野,还怕乏粮么?他想打败将军,肯定是要奇袭!”
“他会用什么法子?”张饶突然有些紧张。
先前他一直没把王羽放在眼里,现在到了真正面对这个传奇人物的时候,他的腿肚子也有点抽筋。奇袭这种战法,都是擒贼先擒王的,那岂不是说,王羽的目标是自己?
“攸不知……不过,奇谋这种东西,只要防范得当,不漏破绽,便不足为虑。”许攸哪猜得到王羽的心思,不过,他也不能让张饶失望,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将一些预防阴谋暗算的常识讲给对方听。
“行军时不用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