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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宋时明月-第138部分

小说: 宋时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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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用摇摇头,说:“租船,最好是向你驶的那种软帆船,我瞧着那种船顺风时船速极快……还是那种船瞧着顺眼。”
  “那不行,软帆船操作需要很多技巧,硬帆船无需操帆手,船长就可以干了,软帆船的操帆手至少需要培养五年,甚至十五年,且一艘船需要不止一名操帆手。我那些船上的船夫,都是花好大力气培养出来的,这种人可不好找……不过,泉州也有,停留地藩船上有不少闲来无事地水手。嗯,雇他们打短工,也是个办法。”
  外国船进入大宋后,再回去需要等候季风,在等待的时间内,那些外国水手恰好无事,可以雇他们来打短工。这些番佬进入密州,只要海贸利润大,赵兴再不禁止效用下海,自会有许多密州闲人跟番佬学习操帆技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需求,比十所大学更能推动生产力发展。
  此后,赵兴只要一直维持海贸利润,密州这个人口大省就会自发成为他培养水手的基地。
  进入密州城的时候,赵兴已经计算得当,他信心满满地向自家走去。府中的妻妾们早已得到消息,迎在门边,等赵兴进府后,程阿珠矜持的接过赵兴的披风,陈伊伊则毫不客气的扑入赵兴怀中,撒娇不停。廖小小没资格凑在跟前,她只好站在程阿珠身边,频频向赵兴忽闪大眼睛。
  “都来都来,一起陪我洗浴”,赵兴亲热地招呼。
  “啐!”程阿珠轻斥声:“没个正经。”
  伊伊欣然:“真地!”
  果然,程阿珠一把拉过陈伊伊,庄重地行一礼:“官人征战回家,妾身不打搅了,只在阁上静候。”
  廖小小连忙得偿所愿地迎上来:“奴伺候相公。”
  “好呀好呀”,赵兴偷笑着,一把搂住小小,快步向浴室走去。躺在碧霞阁,懒洋洋的地板烘的人直想睡觉,程阿珠跪坐在赵兴身边,幸福的斟茶补酒,陈伊伊捧着账本向赵兴汇报:“大郎走后,小小地东西已经处理出去了,现在密州都有了烧玻璃地人。按照大郎计划,那些妇女们嫁人的嫁人,还有几个则自己有相好,还准备早晚回家。
  杭州运来地纺机已经存放到库房了,这几天已经装配出三百张织机。我准备将那些雇来的织娘分成三拨。一拨三百人做纺织,这三百织娘里,一拨织桑蚕,一拨织棉花,另一拨试着纺羊毛。
  另外两百人我打算让她们加工兽皮。我们会从辽国获得源源不断地兽皮,这可是个大活,就让她们将兽皮加工成衣服,也是个进项。另外五百人我还没想出用途,郎君看是让她们做玻璃呢,还是另有打算?“
  “做玻璃是男人地事,女人不行。那五百人还是让她们纺藩(帆)布。做成衣吧,帆布今后必定大卖,今后用的地方太多,而成衣做得好,坊场里完全可以容纳五百人。”
  廖小小在旁边嘟着嘴,一直插不上话,她有心也想自己鼓捣一些什么产业,可她最擅长的是唱歌跳舞,竟想不出自己该干什么……
  这次赵兴回来后。密州团练有钱了,它像一部上足了发条的机器运作起来。都作院忙着加工密州石,那些被拐来的营州青壮则占据了那座出产寒水石地荒山,建立大烧窑开始煅烧石灰。
  大多数密州青壮团练开始招朋唤友架船出海,兢兢业业的在海上“巡查操练”。他们参加训练的热情是如此旺盛。以至于十几个人,甚至上百个人凑钱自购一艘大船。也要哭着喊着出海。这倒使密州“团练亲眷”这属性陡然热了起来,无数人绕着弯子来与密州团练攀亲,无数终生没成婚的老军也眨眼有了浑家,原来孤苦一生的团练一夜之间有了无数“亲戚”……
  而那些妇女们也被动员起来了。第二天,新式的纺机被分发到那些织娘手里——这种纺机就是黄道婆在南宋后期传入中国的先进纺机,它能使一个人地出产量提高二十五倍。
  接着是老头,这些密州团练里地淘汰兵员,也就是朝廷所说的“剩员”被拉到临海村,他们每人分配了一块海田,用新烧制出来的石灰与石膏,在海边建立了千亩左右的水泥盐池,许多人还在海上扎下了围栏,开始在赵兴派来的人的指导下,进行网虾养殖,或者海带养殖……
  老人们所干的活不是重体力,但这时代盐税很重,平常人都拿吃盐当奢侈。有密州团练的强横保护,他们的收入反而提上去了。临近年底地时候,许多孤苦无依的“剩员”们带着新娶的浑家上门拜会张用、赵兴,他们从心里对这俩人充满感激。
  按规定:盐田的出产有一半要归团练所有,这让团练里一时找不见活干的孩子也白享一份福利。如此一来,赵兴在密州地声望空前高涨,不仅团练对他满分感激,连密州百姓也对新来地团练使与签判充满好感。当然,那些被选举入禁军的前团练人员对自己离开密州团练也充满了懊恼,但他们没能懊恼多久。因为赵兴是个非常会压榨人地主,他眼里容不下闲人。
  不久,连团练家眷中的妇女老人都被驱使起来,首先是孩子们,他们被组织上了专门的学堂,进行预备操练。团练内那些无所事事的闲汉被赵兴鞭打着、驱赶着,整修临海村至板桥镇、板桥镇至密州城、密州城至登州的官道。当然,赵兴给的工钱也很丰厚。但那日子之苦,也不是值得羡慕的。
  不久过后,密州团练没闲人,进到团练大营,连老人孩子都手里摇了个纺锤纺毛线,一群群孩子被编练起来,在操场上走队列,除此之外,是大营里传来的阵阵鼓声。
  赵兴自回来后,就一头扎在营里,向现代朝九晚五的上班人一样,每天八小时的操练他的乐师。
  在他离开期间,李源与陈公川来密州看他,因为等不到他回来,便提前走了。走的时候留下了他带来的乐师。此后又有两队乐师分别从越南、日本赶来。这使得赵兴的歌舞队伍更庞大了。
  训练歌舞的活儿,廖小小最在行,唯一遗憾的是李之仪这厮跑路了,他从赵兴那里获得一笔丰厚的程仪后,跑到济南找他哥哥李之纯去了。等赵兴回来,送给这兄弟俩十匹马,一家马童,李之纯那里给了谢,李之仪居然连一句回话都没有。据说这厮大冬天跟一帮文人出去游山玩水去了。好在李之纯答应年夜来密州过,到时也算能遇着。
  等这些工作忙完,又是三五天过去了,这天,赵兴好不容易遇到个休闲日,打算睡个懒觉,大清早晨却被程阿珠推醒。
  “官人,官人,下大雪了,快醒醒”,程阿珠紧着催问。
  “可算下雪了”,赵兴伸了个懒腰,说:“天冷正好睡觉,且让我……”
  程阿珠手里拿了一双新鞋,一双新袜子,紧着摇赵兴:“官人,这是奴家做的新履新袜,你快试试。”
  陈伊伊也从一旁伸出脸来,手里照样拿着一双新履新袜,献宝似的递上来:“兴哥,这是我那份,你试试?”
  赵兴猛然醒了,他眼一扫,果然看到廖小小也站在床尾,手里拿了一双新鞋子新袜子,笑盈盈的频频向他眨眼。赵兴抹了一把脸,说:“哦,我忘了,今天是冬至。”
  农历兔年十一月十九,丁卯年壬子月丁卯日,公元1087年12月16日,星期四,冬至。
  冬至在汉代是一个节日,类似现代的春节,那时的人们不过正月初一,过冬至。现代,西方人把这一节日保留至今,改名为“圣诞节”。
  按照古礼,冬至节这天,妇女要向一家之主献鞋袜,此为古人所说的“履长”之意。意思是又长一岁了。至宋代,妇女冬至“献履贡袜”的用以是为贺“一阳嘉节”、“迎福践长”。
  古人认为冬至是阳气始动的日子,在这一天里还有一个重要的节日是:释菜先师。
  第二部 优雅的贪官生涯
  第2112章 争抢冷猪肉
  “呀,老师那里的礼物送了吗?”赵兴一边爬起来穿衣服,一边焦急的问。
  程阿珠没有回答,陈伊伊咯的一声笑了:“啥事都等兴哥做主,黄花菜也凉了。”
  啥?黄花菜都凉了,这词出自苏轼“相逢不用忙归去,明日黄花蝶也愁”,怎么只眨眼功夫,越南人也知道“黄花菜”的典故?
  程阿珠马上以主母的身份接续:“眼看快正旦了,官人今天也把年礼准备一下……还有,明天要宴请学生。官人也要做好答问准备……我们今天还要冬腊风腌,就不陪官人了。快快,官人快点起来,府尊那里还等着释菜先师呢!”
  赵兴赶紧披衣而起。
  按规矩,今天的新袜子新鞋子,他只能穿程阿珠亲手做得。原本他还想说几句,譬如“以俺现在的身家,老婆你无需亲手做鞋袜了,咱有钱,街上去买,不成吗?”……
  然而,冬至节里,穿老婆亲手做得鞋袜,终归是一种民族传统礼节,他感激的捏捏程阿珠的手,翻过来看看那双小手有没有被针线磨出茧子,而后放心的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这一习俗,现代连日本人都不遵守了。日本妇女在这天,常送给丈夫巧克力,寓意:感谢丈夫赐给自己一年的甜蜜生活。它已经失去了那种“中华味”。当此时刻,赵兴能感受到老婆亲手做的鞋袜,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陈伊伊与廖小小没闲着,紧跟着阿珠给丈夫献上新鞋袜。伊伊边递上去,边恭敬地说:“老师那里我们也送了一份礼。当时官人不在家。我们就替你做主了。请官人恕罪。今年的年礼已经备下,相公回来点看一下,若无不当,该赶紧送往京城,免得误了时辰。”
  “好的。不能误了时辰”,赵兴边答应着边穿起全套官服,整了整官帽,在衣服外头加披一件短裘,他提着程阿珠递上地食盒,老实地向府门外走去。
  冬至日地“释菜先师”是祭典将文字传授给平民的孔圣人。因为有了孔圣人的广收门徒,知识才从贵族阶层向平民传播。在这一天。全天下的读书人都要在地方官的带领下。拜祭这位至圣先师。
  夫子不是嫌贫爱富地人,祭奠他的东西无需昂贵武士,两碟小菜而已。一碟是芹菜,一碟是豆腐。豆腐寓意着“福”,是期望至圣先师在天国里能够永享安福。
  芹菜的寓意则深了点。据说,古时候,芹菜刚传入中国,人们都认为芹菜有毒。有一位人勇敢的尝试了芹菜,觉得很美味。于是就向自己最尊敬的人献上一束芹菜,由此诞生了一个词叫“芹献”。意思是:一点小东西,自己觉得很好,但不知对方是否能够满意。
  “释菜先师”的祭礼是芹菜与豆腐,由此也诞生了一个词。就是韦小宝的口头禅:阿弥陀佛。芹菜豆腐。
  意思是说:自己很尊敬佛,将自己心目中最珍贵地东西献上。希望对方喜欢。
  宋代文人“释菜先师”时,不能由仆人提着菜盒,为表示虔敬,身为读书人,必须亲手提着菜盒步行前往孔庙。宋代之后,这规矩乱了,一般地文人坐轿子去,菜由仆人提着,也是被允许的。
  赵兴快走到孔庙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眼前人山人海,个个都做读书人打扮,这些书生们大冷着天还摇着一柄折扇,在这神圣的时刻,他们忘不了与人拉关系谈交情,上万人前后左右找熟人交流共同,一时之间,整个孔庙广场全是巨大的嗡嗡声。
  按规矩,张用他们属于武官,没资格参加“释菜先师”。所以赵兴找了半天,找不见半个熟人。他想了想,一晃庞大的身躯硬朝里面挤去,被他挤开的文人恼怒的望着他的背影,见到张兴短裘下露出地官服,再比较一下自己的小身板……那些人终究将谩骂咽回了肚里赵兴好不容易穿越了人群,来到孔庙大门,邓御夫正守在门边四处张望,见到赵兴他长长地松了口气,赶紧招呼:“签判,快去进去,学谕大人催过几次了。”
  赵兴回头望着广场上的人头,低声问:“这有多少人,天哪,黑压压一片。密州学子有多少?”
  邓御夫低声回答:“按今年学宫典籍,大致有八万人……这孔庙门外还都是些没进学的村秀才,贡士才能入庙,待在第一进院落,他们大约有六千余人;进士在二进,大约有一千余人。有官身的在大殿,不过五百余人。”
  天哪,八万人。密州一个地方就有八万名大学生。难怪后来不允许祭孔了,这可是八万人地“群体性事件”……然而,奇怪地是,在宋代,这么多人聚集,现场竟然没有一名衙役。
  赵兴闷头跟着邓御夫一路往庙里走……嗯嗯,原本邓御夫也没资格进入大殿,但托赵兴的福,他现在也是“官人”了,所以便“登堂入室”。最近这厮也发了,身上披着件珍贵地白虎皮,脚下穿的靴子也升级换代,换上纯正的鹿皮,用一种黑色染料染的锃光发亮。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句话:我很有钱。
  此际,天上飘着鹅毛大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大雪里,人的视线变的只有十数米。大殿里因此有点昏暗。密州学谕正板着脸坐在首席,阴阴的看着赵兴进来。王子韶与索问道陪着笑脸坐在其下首,一见赵兴进来,连忙热情的招呼。
  学谕的品级比赵兴还低,但今天,他是场中老大,连知州都要听他的摆布。赵兴来晚了。那两人热情打招呼就是不想让学谕在孔圣人大殿训斥赵兴。
  赵兴啥人。那学谕板着脸才说了一句“赵离人,你今日……”,赵兴已经窜到对方跟前,热情的握住对方地双手连连摇晃,嘴里还喊:“学谕大人。辛苦了,我代表密州学子、代表密州庶民,代表密州团练,感谢学谕大人一年辛苦,教书育人……”
  其实,他说地那些都是废话,手中的东西才是现实。在赵兴握上学谕的手时。学谕感觉手中一凉,左手、右手均给被塞进了一件东西。
  左手的东西冰凉,学谕腾出食指,食指一摸,知道那是一方光润圆滑的密石砚;右手地东西则成八棱柱形,木质坚硬。
  这比十个代表更有用——学谕立马脸上化了冻,他满意的点点头。
  自密州石发现以来,密州团练牢牢的把持着石材的制作,做好的成品大都作为贡物上交给皇宫。仅从王子韶那里流传出来的几方砚台看。其构思可算是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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