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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部分

宋时明月-第308部分

小说: 宋时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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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补之吃惊地张大嘴:“杀俘,超过三万人,这是大罪,离人赶快……”
  赵兴叹着气,说:“这个黑锅只能是我替他背上,也只有我替他背着个黑锅了……嗯。且让我修改一下这份战报。夸交趾人英勇不屈,死战到底,直到最后一个人阵亡。”
  秦观笑了:“交趾人死战到底,这话狄青不信,郭逵也不信,你以为朝廷大臣会相信吗?”
  赵兴咧开嘴,无所顾忌的大笑起来:“他们也只能相信,我们是君子国,他们要不信,又能怎么样。人已经杀了,难道他们要罢免我吗?”
  黄庭坚摆手制止了其他几位师弟的讨论,他笑着问:“似乎我在上一期写的那首啤酒诗,没引起什么纰漏,既然如此,离人下一步计划是否可以开始了?”
  赵兴点头:“四位师兄都在,我们下一步就是校订古籍。将古籍当中的重要文章全部加上标点符号。重新印刷一遍……还有司马相公的《资治通鉴》,这可是部大著作。还望几位师兄努力。”
  黄庭坚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盯着纸说:“我和几位师弟考虑个目录,有春秋、左传……”
  “加上墨经”,赵兴直嚷嚷:“几位师兄不知道我在提倡实用学派吗,老师是制科状元,杂学上是一代榜首,我们跟别人比经文,比不上,就在杂学上花功夫。我们也争取开创新一代实用哲学,开创一个类似墨经的实用学派。”
  赵兴讲到这,黄庭坚放下手中的纸,问:“你在第一期海事新闻报上问了个问题,怎么计算出罗德岛铜像,两腿之间地合理距离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答这个问题?”
  赵兴回答:“一赐乐业人已经把力学原理这本书翻译出来了,我正在润色,希望用宋人的语气把这本书的内容讲述出来,书中还有一些大白话,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文言文讲述,几位师兄大才,回头替我润色一下。
  另外还有逻辑学,这是智慧之母,我准备在明年开春的时候,把这两本书同时对外发表,还请几位师兄多多帮忙。“
  晁补之回答:“正该如此——我等四人乃是罪官,做什么朝廷都要跟你为难,除了做学问,说起来在广州这三年,还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几位师兄弟凑在一起,衣食有人供养,专心做学问。今后凡是读书人读书,都得阅读我们四人校订的古籍,这对读书人来说,乃是莫大的荣誉。对此,我们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几位师兄弟聊地开心,赵兴忘了让那个报信地士兵退下,他这才想起,一边挥手让那士兵退下,一边说:“你且退下,这份军报我会润色下,发在下一期海事新闻报上,你歇息一天,马上动身返回广西前线,告诉帅监司,就说:元丰年间我们返还越南北方五省,是想与越南和平相处的,既然越南不想和平,那么就归还北方五省,我只要他们的北方五省。”
  那名士兵正答应着退下,又一人赶来报信,这次报信的是赵兴家里的仆人,他报告:“大郎,陈支婆回来了,还带着小公子云儿!”
  “来的真快”,赵兴笑着起身。
  陈伊伊一直待在金兰城,监督金兰城的建设,这个城是赵兴许给她儿子的,她自然满腔热情的、凡事亲历亲为。现在金兰城建设并未终止,陈伊伊中途抽身赶来,一定是来说和的。这表示越南吃不住劲了。他们本想占个便宜,结果吃了个大亏,便请出陈伊伊来讲和。
  赵兴处理完所有地事情。到了晚饭时间,这才慢慢的走向后院。
  他这座院子一直在不停的扩建,一般来说,院子里三顿饭地时间是最热闹的,寄寓在此的苏轼一家人以及苏门四学士也常常与他一起吃晚饭。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偶然来蹭饭的访客。仆人们也是单令开席地,不同等级地仆人所吃的伙食类别也不同,这就造成了赵兴院子里。厨师地队伍异常庞大,虽然没有蔡京鼎盛时期,切姜丝地女仆都有三四百位那么夸张,但总算起来,厨房里做饭的师傅与打下手的仆人也到了一百多名的骇人数目。
  赵兴府上的伙食是极其精美的,由于身在广州,加上赵兴的现代经验,他对南洋一带的香料贸易非常关注,在他的努力下,几乎找全了这时代所有已发现的香料。所以饭点时间赵兴这座园子是浓香四溢。人来人往。许多衙门地属吏都喜欢借着请教公务地理由。在吃饭时间来赵兴府上蹭饭。然而,今天赵兴是要单令吃了,大家都知道陈夫人回来了,所以都没有来打搅他。
  赵兴的后院栽满了樱花树与酸角树,他走到这个院子时,不禁想起“后宫”这个词,这个词诞生于七千年前的埃及,它同时有着与世隔绝与监狱的意思。深深的高院就仿佛是一所监狱,幸好这是宋代,在宋代女人有太多的节日可以上街玩耍。然而,像陈伊伊这样跑到海外一玩经年,也是很罕见的。
  小厮一溜小跑的跑到赵兴前面,赶去后院通报,接到赵兴到来的消息,程阿珠领着妻妾们站在屋门口迎接,其实说是妻妾。也就是她与陈伊伊两个人。胡姬喀丝丽快要生了,已经单令开火。而廖小小似乎不太适应广东的炎热气候。抵达广州后一直病恹恹地,胡姬喀丝丽的怀孕更加打击了她,将近有半年的时间,她一直不怎么合群,也不喜欢公开露面。
  赵兴冲两位妻妾回了礼,举步向屋里走去,程阿珠似乎知道赵兴与伊伊有话说,闲坐了一会,借口看望孩子,领着丫鬟们告辞。程阿珠一走,陈伊伊赶紧起身,跪在地下俯首不语。
  赵兴端起一杯茶,招呼女使摆上晚饭,淡淡然的说:“你是赵家的人,还是陈家的人?”
  陈伊伊跳了起来,嬉皮笑脸的凑到赵兴身边:“我当然是你地女人,你也是我地男人。可父家有事,我也不能不管,是吧。奴的父家要是灭了,奴也不成了无根之凭,怎么得了?”
  赵兴轻抚着陈伊伊地脸,笑着问:“若不是我的军队狠狠教训了交趾陈氏的军队,你是不是还不回家?”
  陈伊伊偎进赵兴怀里,腻声说:“相公让我回来,一纸文书即可,也无需杀我三万陈族子弟,三万条生命呀,相公好硬的心肠。”
  赵兴摇摇头:“在国家利益面前,没有私人情意可讲。世人都知道我赵老虎的便宜不好占,这次我拿下大理,周围的人来占便宜,我若许了越南,其他的人怎么阻止?
  更何况,我对交趾北侵的政策极不满,现在两广地带做主的人是我,他北侵就是与我做对,而我想建功立业,想要扩张,恰好是需要南侵。
  南方有更广阔的土地,据我所知真腊国的土地很肥硕,湄公河平原简直是块风水宝地,交趾为什么不致力向南,反而要惹我这头赵老虎呢,他难道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陈伊伊咯咯的笑着:“相公,再向南可是强大的真腊……”
  赵兴截断陈伊伊的话:“我知道,你的随行人员里一定有大越国的人,你告诉他们,在这个敏感时期,我不能见他们。你回去转告他们,湄公河河口我愿意与他们共享,河西岸归他们,东岸归你的儿子——金兰领主。为此我愿意跟他们联合出兵,瓜分真腊,但帅范的要求他们必须答应,交趾国王要派使节去京城赔罪,北方五省必须重新归还大宋。
  这是城下之盟,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告诉他们,交趾那段土墙对我来说不是障碍,虽然他们送了一位最美丽的公主给我,但惹火了我,我不介意将那座城池从地面上抹去。“
  别人说这话也许是夸张,但陈伊伊知道,这么多年来赵兴一直在疯狂收刮火药,他借用修路的名义,储存在广东的火药,足够将广州城炸毁。
  这座广州城,自李格非担任知府以来,赵兴已经花大力气重新整修过,不久前他曾骄傲的对手下说:“我来的时候,广州是一座木头造的城市,现在它是石头造的。我给广州留下了一座坚不可摧的石头堡垒。”
  现在的广州城,有宽大的石头城墙,城内原先的木屋已经全换成能抗击风暴的石头大屋,便是这样一座城市,赵兴也有足够的火药将它摧毁,对于越南小国来说,赵兴想要灭亡他们,也只是翻手之间的事情。
  赵兴顺带着夸了陈伊伊的美丽,伊伊笑的很欢畅:“相公,陈族受了这么大的损失,有人已经在谈论收回奴家的广源封地,奴家嫁给相公,自己活在蜜里,可见兄长们过的凄惶,也想着贴补一下他们,不如……”
  赵兴摇头:“这是你哥哥陈公川的主意吧?你是我妻,他自姓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怎么让我妻子为他承担责任呢?告诉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擦屁股,他要再敢惹我,我会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第三部 大军阀的狐步舞
  第3253章 吃人不吐骨头
  纠缠半天,陈伊伊使出百种手段,又是撒娇,又是发嗲,但赵兴糖衣吃下,炮弹打回,水火不侵,陈伊伊无奈,她半是忧心,半是失落的垂泪说:“越南之地,我陈族占了一半,如今三万精壮尽丧于大理,我父疼我,特地将广源肥硕之地作为赠嫁,这一下子,陈族精锐尽失,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地盘都成问题,算起来,是妾身对不住父亲……呜呜呜。”
  赵兴笑着一直南方:“广源怎么是肥硕之地?要不是我开发广源的煤铁,那里原是一片没人要的荒原。我把广源开发好了,他们现在说这话,是想收回了?女儿的赠嫁父家也想收回,这事放在大宋也说不过去。哈哈,陈族的人活不下去,不妨去南方发展,这样吧,我准许你在金兰收拢陈族子弟,让他们歇息养伤。”
  陈伊伊大喜,她觉得自己总算替陈族谋了一条生路,但她却不知道,老虎吃人是不吐骨头的——金兰领刚刚开发,处处缺人手,熟练政务的陈族子弟到了这片领地,再想回到陈族,那要看陈族的号召力能否超过赵兴。
  赵兴安慰好了陈伊伊,一边起身,一边说:“告诉你的族人,金兰领的存在是你陈族的希望。有它存在,交趾李氏想动陈族,那要看我愿意不愿意,所以让他们别怕,回去好好舔一舔伤口。花二十年地时间,再培养出一代人来,也就够了。”
  得到赵兴的许诺,陈伊伊稍稍换了笑脸。她在赵兴怀中扭着身子,回答:“二十年哪够?要想再培养出三万敢战的人,怕有一百年也不能成事,相公真狠心,怎么翻手之间就杀了那么多陈姓子民。”
  赵兴哈哈笑着,边向外走,边回答:“越南百年不能北侵,这正是我的希望。我希望在今后一百年里,越南只能依附广南而生,而陈族只能依附我地儿子生存……你在这里歇着。刚回来且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小小。”
  赵兴告辞,陈伊伊也有话要通知她的族人。也不挽留,连忙起身恭送。赵兴边向后院走边在琢磨:少了三万青壮,越南的人口增长率必然会大大下降,用二十年的时间,即使生养出一代人来。也不能选拔出三万勇士,想重新组建一支能战斗的军队,一百年的时间刚刚好,等越南老实下来了,他便好有精力经营好南方了。
  一路想着,他走进廖小小所在的小楼,小院非常冷清,以前习惯了筝歌弦乐作伴的廖小小,如今已经怕听到丝弦声。在这座小院里。侍女们走路的脚步都尽可能的轻。赵兴走入屋内地时候,几名侍女也只是无声地行礼。期间并没有发出半丝声音。
  听到赵兴上楼的脚步,廖小小在榻上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官人来了,恕妾身不能起身相迎。”
  赵兴连忙摆手阻止了廖小小的起身,责备的说:“生命在于运动,你病了,也要适当活动活动,怎么能成天躺着。小小,我打算让你回杭州待一段时间,养一养身子,你以为如何?”
  廖小小有气无力的展现了一个笑容,答:“妾身怕是不行了,妾身昔日迎来送往,弄坏了身子,也不能替官人生下一男半女,眼瞅着连胡姬喀丝丽也即将诞子,妾身这心里堵得慌,怕是活不长了。”
  赵兴走到床边,轻轻的扶起她,劝解说:“秦观有词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过去我实在太忙了,不仅冷落了你,也疏忽了阿珠她们和孩子,最近刚好没什么事。你放心,我一定多陪陪你,你有没有孩子我不在意,那些孩子不都是我们地,你要把心胸放宽。你家相公现在已经站稳了脚跟,今后,好日子还长着呢……”
  廖小小依在赵兴怀里,软弱无力的轻声唱起来一首《满江红》:“雪后郊原,烟林静、梅花初拆。春初半、犹自探春消息。一眼平芜看不尽,夜来小雨催新碧。笑去年、携酒折花时,君应识。兰舟漾,城南陌。云影淡,天容窄。绕风漪十顷,遥浮晴色。恰似槎头收钓处,坐中仍有江南客。试与问、何如两桨下苕溪,吞梦泽。”
  这首歌被廖小小唱的断断续续,一曲唱罢,廖小小喘匀了气,又轻声呢喃:“也曾经朱门酒肉,也曾经满堂花醉,也曾经走遍密州环庆,也曾经嫁了一个疼我爱我的好相公,也曾经盆满钵满,也曾经赠书学子相识满天下……,妾身这一辈子也算值了。”
  廖小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低声唱起柳永的那首《雨霖铃》:“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廖小小反复吟唱着最后一句,自怜自艾的呢喃:“又快到清明了,清明要祭柳七,只是明年清明,谁来祭我?”
  廖小小是个妾,如果她没有自己的孩子,其他的孩子是不会祭奠她地,因为这种祭奠不符合礼法。
  赵兴轻声劝解:“你可以收养一个,咱家家大业大,不如就收养一名婴儿,你慢慢地抚育,教导,若是日后你生养了,我便给这个养子一份产业,让他独立出去,否则,便让他继承你的印书坊与玻璃坊……”
  廖小小眼睛一亮。马上叹了口气回答:“却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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